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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3万?这个数字吓了周玉成一跳。
“他会下这么大本?”
“如果你被人家抽了一顿大耳瓜子,你想不想找回场子?”
周玉成眨巴着眼睛说不出来话。如此一来,形势还真不是一般的严峻。现在散居在纵队总部附近方圆十几公里的地方,还生活着4千多因各种原因逃进山来的百姓,这些人中的壮年男女只进行过最初步的武装训练,短的只有几天,他们完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小突出重围,若鬼子真发了狠心拖着粮食进山作战,找到他们是轻而易举的,这些百姓就是羔羊啊!
周玉成将自己的担心对马迁安一说,马迁安细细倾听之后,反问道:“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也正在考虑,这冰天雪地的搞一场大迁移确实不容易,但必须搞,趁现在天气还不算最冷的时候,这项工作能快就尽快,把他们向深山中迁移。”
41年的冬天是几十年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马迁安是知道的。现在气温一天比一天下降,再晚一些时候,那些老弱想走都走不成了。
研究了一下百姓撤走方案,知道了百姓具体数字的马迁安有些奇怪的问:“看他们这些人的青壮年比例,出乎我的意料,这群人都是老百姓啊?”
“你什么意思?”周玉成摸着额头不解,可不都是老百姓吗。
“我的意思是,这些人中没有修路的劳工?要是有大批劳工,青壮年的比例就应该很高,我在总部那里听说很多部队都曾袭击过鬼子的筑路工程队,就没补充点青壮?”
周玉成有点尴尬,嗨了一口,“嗨你说那个啊,咱也打了鬼子的什么勤劳奉仕队,也曾动员那些人参加抗联,可除了极少数人外,人家就是不参加,说破嘴皮也没用,后来我一细问,你知道那些“勤劳奉仕队”都是一些啥人?”
“嘁!都是伪政府的职员、学校里的学生、老师啊,反正都是一些生活安定不愁吃穿的,胆小怕事的,跟咱不是一路人,都借口家里这个那个的,亡国奴当的还挺有滋味。咱得执行政策吧,既然不愿意参加抗联,咱也不勉强,把他们都放了。”
第373章 包围与破袭
对于周玉成叙说的最后一段话,马迁安出奇的没有附和他。wwW!周玉成口中的这部分人如此做法,毕竟是有其原因的,指望这些平时生活安稳,已经形成惰性思维的人来一场壮怀激烈的抗日,仅凭少数抗联干部战士的几句动员话,怎么可能马上转变思维,变成嚷嚷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的英雄好汉呢?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虽然是最后觉悟的,但不可否认,他们最终会觉悟。
“毕竟十年了嘛!”马迁安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十年?什么十年?哦!周玉成想明白了,马迁安是说日本人毕竟已经统治这块土地十年了,十年时间可以让很多人泯灭了反抗心理。
“可是,可是其他兄弟部队招到了不少兵员,我打听过了,那些修路的劳工一见抗联打跑了监工,很多人都欢天喜地的参加队伍了,就咱们纵队没拉到几个人,真憋气,难道说兄弟部队宣传做得好?还是使了什么魔法?”周玉成懊恼的嘟囔了一句,对兄弟部队的扩充兵员的战绩很羡慕。
“人家运气比咱们好,八成他们遇到的修路队伍都是一些真正的劳工,而不是什么勤劳奉仕队这样的队伍。”
嗯!周玉成点点头,心里有些赞同马迁安的话,琢磨着是不是抽空向兄弟部队问问具体情况,证实一下马迁安说的对否。
在东北,给日本人干活的青壮队伍是有区别的,一是周玉成碰到的这种“勤劳奉仕队”和本地招来的农民,这些人都算是伪满政府的良民范围内的,日本人为统治需要,还不至于残忍的对待他们,周玉成已经了解到了。二是那些外地来的劳工,这其中还细分为战俘,内地被骗来的,内地被招来的。战俘与被骗来的青壮往往从事军事工程,日本人对其就像对待畜生一样,动辄打骂残杀,工程完工后大多被杀害。
“很有可能!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生气了。看来今后我们招收兵员要尽量招收那样的,就像东宁劳工那样的,不用动员撵都撵不走,嗷嗷叫着要参加队伍,这样的我最喜欢了。”
我也喜欢!马迁安无言的看了看周玉成。东北的情况与内地有所不同,鬼子对百姓的控制极其严密。而抗联重新兴起,还没有过多的宣传资源投入到宣传工作中去,这个地方的群众工作很薄弱,暂时不能指望振臂一呼万众景从的情景出现。
所以我们要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到产出最高的事业中去,具体的说就是在外来劳工里面下功夫,外来的劳工,尤其是参与军事工程的劳工,他们在日军残酷压榨下,每天都能目睹无辜死去的劳工,想必内心已经绝望,反抗的火山随时都能爆发,抗联不用费力,用最少的努力就可获得大批兵员。
马迁安与周玉成商议后,两人做了分工,马迁安负责监视山区外围的鬼子封锁线,周玉成则担负起转移散居的百姓的重任。
纵队总部的人口开始减少,除了大批百姓分批分队向深山中转移外,李四清也带领着自己原先的班底十支队一大队开拔了,他如今升任纵队副司令兼新成立的13支队支队长,放了单飞自己开辟游击区去了。
在山区与平原的交界处,离一条入山不远的鬼子修建的战备通道附近。已经担任了新一大队副大队长的原三大队一中队中队长胡茂昌,正举着望远镜趴在雪地里仔细的观察路况。
这条战备通道也是鬼子最近的“杰作”,在抗联的层层阻挠下,勉强修筑了十公里,由于对勤劳奉仕队不能提供基本的保护,工程停工。驻扎在山区边缘的铁骊警备队数百日军素手无策,只能等待新的大队人马和新的劳工的到来。
胡茂昌观察了一会路况,见鬼子好久都没有出现,一挥手率领着潜伏了半个多小时的一小队战士上了路面。这段路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峡谷,愣是从半山腰开出来的,是鬼子修筑的这十公里长的路段上最险要也是费工最多的一段。
踏上路面的十几名战士手持锹镐,对着路面就是一阵猛刨,稍倾就刨出几个大坑埋下炸药。
轰隆隆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
“成了!”胡茂昌跃上爆炸后的路面,满意的看着这段炸塌的土路拍了拍手。炸药把鬼子好不容易开出来的平路变成了山坡状,想要重新恢复原状,没一千个工想都别想。
炸完战备公路,胡茂昌撸起袖子看了一眼左腕上的缴获的日本手表,这是一块短秒大冠手上钢链精工表,表盘上有粗大的黑数字,十二点位处还有一黑五角星。
下午胡茂昌抬头对着战士们喊了一声,“小子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但时间还早,再干一票怎么样?”
“下命令吧!”战士们几乎异口同声,这几天净干这种破袭了,对于这种见不到敌人的破袭战,战士们心中感到极为不过瘾。
胡茂昌领着战士们呼哨一声,踏着滑雪板向林外飞去。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出现在目的地。根据情报这里有一些鬼子建的“守望台”。
这种守望台是根据鬼子的智囊佐佐木道一的提议修建的,一般用粗壮的树木搭建,高25米左右,士兵站在上面四处瞭望,监视周围动静。在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瞭望到公里远,很讨厌。
面对胡茂昌的这座守望台高大结实,以四根直径超过50公分的红松做支柱,再以众多的小直径松木填充支柱中间,层层压叠直垒到高处,为防止被火攻,建筑这座守望台的工程队还在木材的空隙中填充了土壤,远远望去就像一座粘土垒砌的土台。
守望台距离森林边缘2公里左右,鬼子也知道林子里有抵抗军,不敢将守望台建的太近,2公里这是一个鬼子认为的安全距离。抗联若想攻击这座守望台,必须步出森林,潜行到较近的距离上才可以。
守望台附近驻扎了一个班的伪满警察和3个日本指纹班的特务,守望台上有两个警察正在“尽心尽责”的用望远镜向森林深处瞭望,一边聊着闲天。
刚才森林深处爆炸的烟云他们看到了,他们对这种现象早已习惯熟视无睹,顶多给聊天添上一道话题。
疤瘌眼警察无精打采道:“看看,那边又炸了!最近抗联活动的太邪乎了,我总觉得不是个事儿,别趁我们不备再端了咱的老窝。”
刀条脸儿警察不满的瞪了疤瘌眼警察,“说啥呢?你这乌鸦嘴,自从跟你在一起吧我就发现,你这人说好的不灵说坏的一说一个准。”
“真的?我还真没发现。”疤瘌眼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可不咋地,老兄啊!你可千万不要瞎说了,抗联真要是打我们的瞭望台可咋整?我还想留着脑袋吃饭呢,家里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这一月12块钱活着呢,我要是被你咒死了,当心俺家胖娘们上你家吃饭。”
疤瘌眼无声的笑了起来,好像沾了多大便宜似的。刀条脸儿说完抱怨的话,也猛然发觉自己说的话有毛病,这王八犊子的话真要应验了,那自己家的胖娘们不就真的跑人家去了?这哪成?
“甭得意,瞧你那得瑟样,别忘了我家胖娘们还有三崽子呢,你敢要?吃穷你,吃死你!”刀条脸儿扳回“语误”,不甘心的加了一句。
“你……”疤瘌眼刚要继续回敬,忽然发现森林林边缘处涌出一队“白盔白甲”的抗联,虽然影影绰绰看不太清,但凭借直觉,他马上发出了警告:“来了来了!快报告春田太君”
“来什么?”刀条脸紧接着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调整到位,顺着疤瘌眼指的方向一眼望去,将正踏着滑雪板飞驰电掣般向自己方向飞奔的胡茂松看个清楚。
“妈吔!”刀条脸惊叫一声,来不及埋怨疤瘌眼的乌鸦嘴,急忙俯下身躯对着守望台下简易帐篷边儿的家伙喊起来:“郭四、郭四,快告诉太君,抗联来了!20人左右,让太君快出来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