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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道战壕里的民兵们与山下涌上来的有枪的武装人员与敌人混战在一起
眼见鬼子在眼皮底下大开杀戒,短暂的功夫就看见山坡上躺满了无武装的平民和战斗力不强的民兵,眼睛都红了,什么时候打过这样憋气的战斗?
手中紧握的是自动武器,如果鬼子不是混在民众中间,这么一点鬼子无论多么强悍,都无法承担密集的弹雨,可现在为避免误伤民众,战士们只能选择性的开枪,不多时这种居高临下选择性开枪反击的模式也被打破,鬼子很快将目光集中到了山顶的大地堡上,不再理会逃散的百姓,借助人群或灌木土坎的遮掩,从第二道战壕的位置开始,向上凶猛进攻
警卫连一排的大部分战士跳出了战壕,呐喊着与迎面而来的鬼子对冲,互射过后,很快纠缠在了一起打起了近身缠斗交手仗,血腥而惨烈一些鬼子兵打光手中驳壳枪里的子弹,来不及换弹夹,捡起附近散落的民兵们的长枪,枪上有的安了刺刀有的没有,手持没有刺刀枪支的鬼子就将长枪倒转,抡起枪托与抗联战士们互砸怒吼声与惨叫声连成了一片,响彻在山坡上
鬼子丢下了奔逃的百姓与民兵,遭受一波打击的民兵队伍压力顿减,惊魂稍定
好多人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寻找躲避的地方,混不见上面抗联与鬼子拼的正凶
根据地政府主席徐瑞也混在大群的群众中,他是这次民众撤到山上的组织者与领导者之一,原本这次“惊慌失措”的撤退只不过是一场戏,他们会表现得表面慌张内心笃定,一会儿就能将无武装的民众撤到山腰上的一个大山洞中去,可是现在却实实在在的演变成了一场大溃退,民众变得真正的惊慌失措了,他们满眼都是尸体和伤员,满耳都是剧烈的拼杀声,多的是晕头转向被这股凶残的鬼子吓呆了的青壮
徐瑞现在的心情极为懊悔,他没想到这里的民众经过几个月的突击培训,他向他们灌输了大量的平等、自由、阶级、尊严、国家、民族等等观念和反抗意识,扫盲运动、民众夜校、干部教育、工农剧社、文艺演出、红色歌谣、体育运动、群众大会等等,该做的都做了在他的心目中认为,这些初步接受了这些理念的民众理应“有觉悟”,遇到强敌不应慌乱,起码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慌乱
其实徐瑞太乐观了,群众的民族觉悟、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的不足,大多数民众的无组织,军力的不坚强,经济的落后,政治的不**,悲观情绪的存在,形成了困难环境这种环境不是短期内就能极大改观的
眼见上面抗联司令部的警卫排越来越吃力,而自己这边是五六百青壮毫无作为,徐瑞急的一口鲜血喷出
“杀”
“砸死他砸死他”
徐瑞身边不远处,两男一女与一个落单的鬼子兵正在搏斗,两个男人一人一支拖着鬼子的双腿,努力控制着不让被拖拉着的鬼子翻身起来,女人握着一块石头,处在鬼子的头部上方,一下一下狠命的向下砸着,鬼子杀猪般的嚎叫着,头上液体飞溅,只十几下,突地一挺身不动了
女人恨恨的扔掉沾满了红的白的液体的石块,对着鬼子的尸体状若疯魔
“该死的畜生呸”
好凶的女人徐瑞认出来了,这是耿殿君媳妇焦淑清,人称焦大脚,妇救会主任
见此情景徐瑞不由自主伸出大拇指焦淑清也看到徐瑞,急得大叫:“干啥呀徐主席,快组织民兵上去,山顶危险”
“组织不起来”徐瑞脸色灰暗,木木的看着山顶的厮杀,“快去找周政委求援,我们还有上千的伏兵在远处”
焦淑清大脚一跺,“不赶趟了呀这样我来帮你喊,你快让他们拿起枪跟我冲”
徐瑞不太明白,不知道焦淑清要喊什么,下意识点点头,俯身捡起一支民兵丢在地上的三八枪
焦淑清见徐瑞点头,马上用双手拢住嘴巴,亮开最嘹亮的嗓音向周围大喊道:“徐主席在这儿,拿起枪向这里集中拿起枪向这里集中党员们,团员们跟我上”
徐瑞顿时惊醒,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组织纪律性远不如抗联战士的民兵们也不是不可以组织起来的,他还有一支可以依靠的力量,只要唤醒党员团员的意识,让他们醒悟自己的身份,他们就是先锋队和最具有献身精神的一群人,越是危险就越是应该迎着危险上
自己怎么会把这个忘了呢?当年在老区当兵的时候,自己不也是每每被这句气壮山河的口号所激励,无怨无悔的跟在老党员的后面,奋勇冲杀在最危险的地方吗?党员就是干这个的
听到喊声,见有人开始组织,很快徐瑞身边就聚起数十人,大多数都是党员或团员,也有一些清醒过来想起自己与鬼子有血海深仇的人,每个人都羞愧不已,为自己刚才惊慌乱跑的行为而羞愧
“同志们现在就靠你们了我们要冲上去消灭小鬼子,不怕死的跟我来”
徐瑞一马当先,挥舞着枪支向上疯跑
这一小群人身后,散乱在各处的群众呆呆的看着这支决死冲锋的党团员队伍,默默无语
渐渐的,一个,两个、三个……一个又一个身影从树木和石坎土坎后挺起了胸膛走出来,拾起地上的各种武器,先是迟疑缓慢跟上,到后来越走越快,最后开始飞跑,嘴巴里也发出了呜咽的喊声
“杀鬼子啊”
第696章 你死我活
wWW; 山顶地堡周围搏斗正酣
双方缠斗在一起,都怕误伤自己人无法开枪,长短武器失去了效用排长孙乘胜身强体壮,原本根本没将冲上来的小鬼子放在眼里,他认为肉搏杀敌能彰显他的勇气,现在的情况正中下怀
可是……他妈的,对方的技战术也很强横,似乎并不弱于他多少,尤其这个正在跟自己对阵的小胡子,简直就像一只野兽一样疯狂,抗击打能力非常强
孙乘胜记不得自己已经挨了多少下对方的击打,也说不清自己揍了对方多少拳多少枪托,对方还是不倒,还有余力抓住自己来个大背摔
周围变了调的吼声响成一片,时不时还传来人濒死时发出的最后的喊叫,真正撕心裂肺震撼人心
战壕中最后的机枪手也挥舞着工兵铲跳了出去,加入了混战中
孙乘胜的对手又将孙乘胜摔倒在地,趁孙乘胜头晕脑胀之际,伸出爪子向他的脖颈掐来,孙乘胜大惊之下,用脚背猛的一勾对方的小腿,小胡子鬼子几乎痉挛的身体站立不稳,噗通摔倒
当两人剧烈的喘息着站起来,不约而同的在手里都提起了刚刚摸到的“武器”,孙乘胜拿着一根树枝,小胡子却摸到了一支长枪,哗啦一声拉栓抛开一枚弹壳,复又利索的推栓上弹,狞笑着将枪口对准了孙乘胜的胸膛
孙乘胜一急带着河北腔破口大骂:“你妈武士道”
武士道这个日语单词发音极准,小胡子似乎一愣,不过愣了一秒钟之后,残忍的笑容又重出现在小胡子眼中,眼神儿透过枪口追寻着乱跑乱躲的孙乘胜,“砰”的开了一枪,打中了孙乘胜为扰乱小胡子准头而扔出来的树枝上,将树枝击上半空
八嘎武士道活着才是武士道,死了混蛋的武士道小胡子似乎经历过很多,脑筋灵活得很,除了惊讶孙乘胜能吐出这么标准的日语单词外,根本不为什么武者的尊严所诱惑
“咔嚓哗啦”,小胡子又推弹上膛,举枪瞄准
孙乘胜见躲不开,张开双臂大吼一声直扑小胡子开枪要是一枪打不死老子,老子掐死你
千钧一发之际,“噼”一声暗哑的枪声响在了地堡盖上
马迁安手持一杆莫辛那甘,一腿曲一腿半跪,据枪一枪将小胡子撂倒在地
这黑枪真不好打啊,角度极难选择,还要防备远处鬼子重机枪打上来的流弹,马迁安在上面足有两分钟了,像猿猴一样左腾右闪找准机会才开了两枪,其中一枪正中小胡子的脑门
小胡子的面容定格在一抹得意的笑容上,眉心中弹,身体被子弹动能带动,翻身仰倒,噗通一声坠落尘埃
好险孙乘胜喘了一口大气,急跑两步俯身从小胡子手中抢过长枪,眼一瞄看到左前方两个鬼子正哇哇大叫着挺枪突刺一个自己的战士,战士腹部已经中了一刀眼见不敌,孙乘胜再也不顾已经脱力的身体,踉跄着冲上前去,用枪筒将没防备的一个鬼子捅了一个跟斗,顺便枪口一转手指一勾,将小胡子已经上好膛的子弹射向另一个鬼子
“砰”
“啊”中弹的鬼子大叫一声
“啊”附近不远处同时传来一声大叫,一个抗联战士被这颗穿透鬼子身体而出的子弹打伤
糟闯祸了误伤自己人了又急又气的孙乘胜顾不得查看详情,将怒火发泄到那个被他用枪管捅到的鬼子身上,抡起枪托向他砸去
徐瑞和焦淑清终于带着那支党团员组成的队伍撞进了混乱的战场,这支生力军的加入使战局发生了有力逆转,瞬间鬼子就被冲翻了七、八个,又过了半分钟,跟在徐瑞后面的民兵和青壮也漫上山顶,七手八脚将垂死挣扎的剩余的二十几个鬼子砍为肉屑
胜利了还未等民众从激动地情绪中缓解过来,甚至刚刚欢呼了几声,山谷谷口处的鬼子大部队前锋就已经铺天盖地向山脚涌来,几百米外刚安置好的轻重机枪吐出了密集的弹丸
山顶上的人群哗哗倒下一片
如此密集的弹雨,马迁安也不敢托大,从地堡盖上一翻身,从环形瞭望口钻进了地堡中山坡上的民兵的青壮在一片噪杂声中趴伏在地
“卧倒向战壕里爬有多快爬多快”
这全是鬼子空降兵突袭带来的恶果,马迁安无可奈何的看着爬满山坡的民众,只能亮开嗓门指挥众人躲避枪弹
“地堡周边机枪全部开火,压制敌机枪火力”
训练有素的警卫排的战士第一时间爬回战壕,剩余的十二人几乎人人带伤,不过现在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们回到战壕操起早就架在战壕战位上的马克西姆重机枪,没命的向山下打去,必须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