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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人使劲的抽鞭子,祁塍渊手里的佛珠一抬,噗噗的飞出去,准确无误的朝白络飞来。
白络不得不飞身下车,“先走。”
祁塍渊的功力和白络的功夫相差甚远,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白络刚下车,就被祁塍渊打得胸口生闷,连吐了好几口血。
“啪!”
陆璇的马车被一颗佛珠打进来,咔嚓的一声断了一边。
陆璇身子一歪,马儿疯跑了起来。
“见鬼。”
陆璇纵身一扑,将马车内的人捞了出来,带着往山下滚下去。
很快,两人就隐入了山林之中。
而那辆飞奔的马车,直接冲进了黑幕,一路拖行,最后马儿纵身摔下了悬崖。
声音远远的传来,有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寒意。
“掉下去了?”
黑衣人勒住马车,看着冲向悬崖的马匹,愣愣地转身看面色沉静的祁塍渊。
白络眼睛一突,身子还没有站稳,就被佛迦院的人围了过来,很快,白络始终是不敌他们,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祁塍渊慢步走到的悬崖边,借着天上的月色,还能看见地面上拖拽时深深的划痕,瞧着惊人。
不知为何,祁塍渊觉得心里有点怪。
那感觉有点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只是隐隐的有点不希望那个麟国太子妃就这么死了。
“佛迦主子?”
“派人下去。”祁塍渊觉得自己该确认一下。
“此处悬崖过高,只怕一时半会也下不到底……”
“那就绕路下去,勿必要确认她的生死。”
“是。”
佛迦主子的话,谁也不能违。
陆璇趁着夜色,将祁塍镝移走,朝着林间的小路往外走。
在他们没有反神过来前,陆璇带着祁塍镝走出了许远。
天色还没有大亮,陆璇就将祁塍镝弄醒,祁塍镝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的陆璇,愣了一下,脸色一变弹坐了起来。
“炎国七皇子也惧一个弱女子。”
“你是麟国太子妃!”
祁塍镝有一瞬间还以为眼前一切是在做梦,他之前不是落入了宁曦的手里了?怎么又到麟国太子妃的手里了?
祁塍镝阴着脸左右扫视。
“不用看了,就只有我们二人。你的太子皇兄在追杀你,同时也顺便将我干掉。”
言下之意,现在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祁塍镝道:“本殿凭何信你。”
“凭现在我们的处境,你不想活命了?”陆璇看着他问。
祁塍镝当然想活命,可是……
“想活命就快些招你的属下来保护左右,我可没有那个能耐护你安全。”
“是你救的本殿。”
“不用怀疑,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怕你连累了李淮,我也不会救你,”抛出原因,又不让他觉得自己有其他的企图,干脆利落的说出目的。
后面他才能够干脆利落,没有后顾之忧。
她也能安全。
祁塍镝自然是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她,盯着她许久,才慢慢的将视线移向天际边泛白的线条,松了松僵硬的身形。
陆璇跟在他的身后。
“你确信要跟着本殿?”祁塍镝冷眸一眯,对陆璇并不友善。
“我需要确定你的安全,”陆璇迎上他染上寒意的眼。
“随你,只要你能跟得上,”祁塍镝对照顾一个女人无兴趣,虽然这个女人相当的漂亮,可到底是麟国太子妃。
两国之间似乎还没有友好到互相保护的地步,况且,如果不是因为特殊,他醒来的那一刻,就把这个女人给杀了。
或许带上她未必是件坏事,起码在危急的时候手里能握有点筹码。
祁塍镝算计的眼神飞闪,很快就决定将陆璇握在手里,等到了炎国以后,再拿这个女人让李淮让路。
当然,如果这个女人如同传闻那样让李淮着迷的话,她就会有价值。
若是假的,这个女人到时候再抹杀也不迟。
对祁塍镝来说,陆璇不过是随时用来做筹码的棋子罢了。
有当然是好些的,没有也就罢了。
于是陆璇跟在他的身后穿过林子,在天亮之前出林,躲开佛迦的追击。
“太子殿下,并没有血迹,是空车!”
从悬崖下边绕回来的张代弦上前道,李淮脸上一片沉冷之色,转身往刚开经过的地方去,策马进林。
彼时,天已经大亮。
而他们追击着踪迹过来,一无所获。
唯一知道的是,太子妃真的出来了,还卷进这种事情里。
“殿下,不能再往前了。出了这片林,就是帝都城之外……”张代弦打马拦在前面,阻止了李淮的冲动。
现在的麟国需要李淮,百姓也需要李淮。
没有李淮的主持,麟国会大乱的。
李淮却没当一回事,眼神如冰凌一般刺过来,张代弦却半点不移,迎上李淮冷锐的目光。
“殿下,请以大局为重,太子妃她……”
“滚开。”
李淮一想到陆璇要独自面对那些人,眼目就狰狞了起来。
策马冲过张代弦的面前,在黎明破晓之前冲出了树林。
身后的铁云骑紧随。
陆璇亲眼看着祁塍镝如何联系鸣凰馆的人,又如何选择路线。
可惜,他们连走了三天,都被身后的人跟上。
祁塍渊到底还是胜一筹他,这让他非常的恼火,不得不像个亡命徒一样拼命往炎国赶。
只要出了麟国边界御城,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璇看上柔弱,愣是跟着他走了三天,其间一点无半点娇贵小姐的毛病,这叫祁塍镝不禁好奇,对这个麟国太子妃有了另一番的看解。
也难怪麟国太子会看重这么一个女人,不似那些娇贵的千金小姐般难伺候。
“暂且在这里等着,哪里也别去。”
他们混进一个城镇内,陆璇被他安置在一家成衣铺内,让她在这里挑选一件衣服,他自己则是去和这附近的属下汇合。
陆璇点头,看着他离开。
她一点也不担心找不到这个人,在他身上,她早就撒下了一种追踪味。
只要他敢走,她就敢结束他的性命。
等陆璇换好一件普通衣裳出来,祁塍镝就阴着张脸回来,身上还带着些血腥味。
陆璇挑了一下眉。
“走。”
扫了陆璇一眼,祁塍镝就转身出去。
看他僵硬的背影,陆璇就知道和他接头的人被干掉了,是谁,显而易见。
“走这一条。”
在岔路口,陆璇指着其中一条道。
祁塍镝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选择这条路,他的行动不需要女人来指手画脚。
陆璇见他坚持,很无奈。
为了男人那点自尊心,值得吗?
他选的这条路分明就是死路,很有可能佛迦院的人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结果陆璇的猜测是对的。
敞敞大路之前,正立着一辆黑黝的马车,陆璇站在祁塍镝的身边,凝视前面排开的黑衣人。
祁塍镝的脸色可以用黑炭来形容,如果他刚刚没有选择这一条,或许就不会遇上这种情况。
跑了三天,全白跑了。
“七皇弟拐着麟国太子妃至此,就不怕给炎国招祸?”一道轻声自马车内传出来。
声音虽轻,却隐隐藏着寒气,叫人背脊发凉。
“如果不是大皇兄苦苦相逼,本殿又何至于此。”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祁塍镝冷冷地盯着前方的马车,只要里边有一点的异动,他就会先将身边的陆璇抛出去。
陆璇慢慢退开两步,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祁塍镝眉宇一扬,用眼神警告着陆璇。
陆璇不为所动。
“把麟国太子妃请过来。”
身边的劲衣男子朝陆璇走过来,陆璇往后退了几步,试图躲过对方的动作。
“你干什么。”
祁塍镝马上抓住了陆璇这个筹码,冷声质问那个藏身的人。
“七皇弟,她是麟国太子妃。”里边的人淡声提醒,叫祁塍镝脸色变了几变。
“佛迦主子到底是要将本妃杀了还是要交还给李淮?”陆璇瞥了眼两只抓住自己的手,抬眸看向那辆马车,缓声问。
不惊不慌,面对这般场面仍从容,此女子绝非一般人。
早就察觉到的祁塍渊在她这话落下时,慢慢地挑开帘子,一身僧袍和尚从里走了下来。
佛迦主子的长相自然是不必说的。
如皓月的眼眸看过来,陆璇并没有避开他。
静立在路中央的少女,给人一种天地无阻的大气错觉,就似这里主宰的人是她,而非他们。
祁塍渊黑眸微动,似找到了李淮为什么非她不可的理由。
那么,金医公子对李淮来说又算什么?
刹那间,一道寒芒从这双皓月高洁的眼瞳中闪过。
“果然是他瞧中的人,都非同一般。”
话虽是赞赏的,但陆璇却不能从中看到半点的温度,他对自己起杀心了,只是隐藏得很好。
为什么?
就因为李淮?
陆璇很好奇,他和李淮之间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以这样的身份和李淮对着干,甚至是想要杀死他。
陆璇柳眉一蹙,“佛迦主子赞誉了。”
祁塍渊温眸一眯,嘴角扬笑,“你这话里的语气,到是让本座想起了一个人。”
陆璇心中微动,面上却不显半点。
“能让佛迦主子记住的人,必然不简单,本妃不敢与佛迦主子心中的那个人相提并论。”
祁塍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确实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只是本座一直不甚明白,既然他有太子妃这样的人物,为何还要分心思给另外一个人。”
陆璇闻言,眉心拢在一起,“另外一个人。”
祁塍渊轻笑,笑意却不在眼中显示,反而有一股寒凉的气息罩过来。
陆璇眼一眨,就看见他的身影如闪电般朝自己扑来。
陆璇眸光一闪,反射条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祁塍渊有心要抓她,除非她出手,否则只能被捉的命运。
“砰。”
僧袍角被一道冲过来的身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