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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后方士兵的到位,五支小队渐渐在阵前排开,两千多人形成的弧线确实是将梁成大军的前半部包围了起来,他们间隔十步左右,手中紧握黑球,躲在盾下静待命令
秦军两侧,迂回的骑兵队伍猛然现身冲往敌军阵型,他们跃马飞奔闪电般的突入敌阵,同时将手中的手雷四处乱丢
剧烈的火光和爆炸声从敌军侧后响起,这便是进攻的信号,刘牢之第一个扔出手中的手雷,高喊:“杀”
顿时盾下晋军一个个长身而起,将拔出挡板的手雷奋力掷出,黑乎乎的数千圆球悄无声息地的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落入敌军阵型中,开始次第爆开了花
无法形容数千手雷一起爆炸时的场景,浓烟和火光翻腾之中,黑夜变成了白昼,无法知道敌阵中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里充斥着死亡
秦军鬼哭狼嚎,前阵后阵到处都是爆炸声,圆阵的外环被炸成断断续续的坑洞,满地的土石和碎肉,已经到了无法立足的地步
梁成在圆阵中心张着嘴巴傻了眼,久闻北府军勇武不可挡,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叫做勇武不可挡,这不是一直军队,这简直是一群收割生命的魔鬼,他此刻才明白淮阴的十万人是怎么在寥寥数场战斗中便烟消云散的
“将军,怎么办?”
副将王成满脸灰土的赶过来问道
“还能……如何?”梁成看着前方不断翻腾的血浪和冲天而起的爆炸声,大批的秦军士兵开始往后撤退,左右两翼也开始往后溃散,长叹一声
“将军,撤,我率兵堵住晋人,您整理部队赶紧撤退,晋人骑兵看似不多,难以追上将军,待退到寿春在做计较”
“退?往哪退?退回去又如何?”梁成吼道:“跟我冲,誓死不退”
梁成神经质一般的跳起来,抓起大枪策马往前方战事密集处冲去
王成无奈,跟几名副将对视几眼,齐齐跃上马背跟随梁成而去
北府军的侧后骑兵和前方正面突击的步兵已经将好端端一个圆形阵型折腾的不成样子,他们舍弃了刀剑,掏出半尺长的小手弩乱射,这种手弩已经在数支部队中被普及,刘牢之的这五千人当然得到格外的眷顾,不仅弩箭齐备,而且箭支都多给了一箭匣,为的就是肉搏是发挥大的杀伤力
人多就手雷轰炸,人少就用弩箭点射,这样的打击之下,秦兵只有逃命一途;梁成策马赶上来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有多么糟糕,连续砍杀数名溃逃的士兵也无法阻止潮水般往回逃窜的秦军大队,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一群凶神恶煞般的身影
“那是敌军将领”火光中梁成一身帅气的白色盔甲显得格外惹眼,刘牢之一眼就认出他来
“宰了他有重赏”刘牢之大喝
北府军士兵们嗷嗷叫着冲了过来,梁成见势不妙,拨转马头便往回逃
“轰”的一声,身边一颗手雷爆响开来,一名臂力奇大的北府军士兵竟然隔着五十多步远的距离将手雷扔了过来
巨大的气浪将梁成掀下马来,震得他眩晕过去,等他手睁眼之时,身边已经全部是北府军士兵了,梁成感觉口鼻之间黏糊糊的,他被手雷震得七窍出血看上去极为恐怖
“你是梁成?”刘牢之上前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何人?”
“在下刘牢之”
“谢玄何在?竖子以七万之众却夜袭我军,卑鄙无耻之极,何不来见我?”
“你要见谢玄元帅?恐怕要到淝水南岸才能见到了,此处只有我刘牢之”
“只有你的军队?”
“正是”
“你几万人马?”
“五千精锐”
“什么?五千精锐破我五万大军?”
“对,五千足矣……”
梁成呆若木鸡,站立半晌忽然抽出佩剑大吼着扑向这个粗眉大眼的汉子,此人将自己的一世英名尽毁,即便是死,也死的于心不安了
“夺夺夺”数声响过,梁成咽喉处钉上数支小箭,捂着喉咙不甘的倒在翻腾着热气的土地上
第四四六章 鏖兵淝水(前。戏)
梁成既死,秦军加成为一盘散沙,大溃败宛如瘟疫席卷全军,漆黑的夜里,秦军逐突狼奔四下奔逃,刘牢之率数千北府军衔尾追杀,又命千余骑兵绕到秦军西南面阻击
秦军像一群惊慌失措的鸭子被赶得往北逃散,沉沉的夜色中他们听到了轰鸣的水流声,那是淮水流淌的声音,水声遮不住身后晋兵震天的喊杀之声,秦兵们开始权衡,是拼死一搏还是涉水而逃?
但当南面剧烈的手雷爆炸声响起,远远的都能看到残缺的肢体和血雨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之时,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秦兵毫不犹豫,冲下河滩,用他们三脚猫的泅水技术开始横渡近两百步宽的这处河段
但淮水不是洛涧,即使在枯水季节,要淹死这群两万人的残兵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北府军不知疲倦的在岸上对还没下水的秦军进行屠杀,秦兵们扑通扑通全部窜入河中仿佛进入河水中便进入了安全的堡垒一般
淮水微凉,但并不冰冷,秦兵们得到了暂时的安宁,他们在河水中一步步往北岸挪动,身后的弩箭和强弓‘嗖嗖’的射到水面上和身边士兵的身体上,不时的便有人倒在河水中随即顺流飘走;这一切促使他们快的往河中心移动,然而忽然之间河水便没顶了,很多秦兵到此时才意识到,他们是旱鸭子,是不折不扣的秤砣
河水中开始翻腾,会泅水的拼命往对岸逃,不会泅水的胡乱抓住他们的身体乱扑腾,抓不到任何救命稻草的便张着嘴大口吞着淮河的浑浊的水,发出令人胆寒的怪异叫声
天色破晓,喊杀声渐渐平息,从洛涧到淮水之间的战场上,惨状不忍目睹;秦军残缺不全的尸体沿着洛涧边上直铺到淮水之南,淮水上尸体如死鱼般漂浮了一层,下游拐弯处,堆积起来的尸体阻塞了河道,让水流减缓,好像形成了一道尸体筑建的堤坝一般
淹死的、被晋军杀死的、自相践踏而死的秦军尸体挤满了淮水以及南岸的秦军大营
此战北府军刘牢之部仅凭五千精锐便斩杀秦国卫将军梁成、扬州刺史王显、弋阳太守王咏等十员将领,秦军阵亡达三万五千人,,余众溃散,不复成军,大批的军器辎重被晋军缴获
仅仅在一夜之间,攻晋以来战无不胜的秦国名将梁成和他麾下的五万秦军,便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当刘牢之欢天喜地的清点战利品整备军队之时,韩暮和谢玄所率的七万主力已经绕南而北,渡过洛涧的末流,到达了淝水东岸,对面便是寿春城下的十七万苻融的秦兵了
苻融的大军攻下寿春才二十余日,正处在休整之际,先是闻报洛涧被突破,五万大军丧失殆尽,领军的十员大将也被诛杀,均惊愕不已,原本打算休整完毕即刻东渡淝水往南奔袭历阳的计划此刻又显得不靠谱起来
五月初五,正是传统的端午节,但是这一天,苻融得到了一个令他忧虑的消息,晋兵主力已经来到了八公山南的淝水东岸,并扎下坚固的营盘
原本按照苻坚的计划便是“两翼策应,中路直取中州”所谓两翼策应便是指西路慕容垂和姚苌、慕容暐的六万大军牵制住晋兵的十万荆州兵、东路的洛涧以五万大军牵制住广陵的七万军,而中路苻融的近二十万大军可以趁机拿下寿春度淝水而南下,拿下历阳渡口过大江东进健康;等敌军收缩回救之时,两翼的大军又可挥师南进,占领大片晋地,即便是最后健康没拿下,只要将两侧的扬州和荆州豫州占领,健康城就是孤城一座,拿下只是时间问题了
然而这个策略只完成了一小步便告搁浅,这就好比一个卯足了劲头要往前冲刺之人刚刚迈腿便被人勾住脚踝摔了个嘴吭泥
寿春是拿下了,但是西路的策应成了消极防守,西路晋军已经大举北上反攻,并已经突破秦境,战火已经蔓延道秦国腹地了;而东路洛涧,那就是个悲剧,连二十天都没撑过去五万人便蒸发了,要说晋军真是吃人不吐渣子,他们都是五万、十万的歼灭己方部队,要是都这样的话,全大秦的女子卯着劲生男丁也不够他们杀的
中路这里,现在南下之路已经塞绝,苻融是绝不肯用手头这十七万大军来和对方死磕的,他心里明镜一般,这些晋兵已经不是以前印象中的晋兵了,这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手头永远握着你无法想象的杀伤性武器和王牌,他们永远像他们的皇帝一样的教人捉摸不透,让人产生一种未知的胆寒
苻融决定全力防守淝水西岸,静待苻坚所率的所谓六十万大军到来,再做决断;与此同时,抽调三万人马猛攻硖石的一万被困的陈冲和胡彬的水军
在苻融的想法里,这一万人被困二十天,粮草应该早已耗尽,根本就是手到擒来之事,他要除掉这一万的原因就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主力大会战之际不必担心这一万人在一旁捣乱,这一万人在关键时候若是在自己的肋下捅上一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战场瞬息万变,别说一万人,关键时候就是一千人甚至都能左右战争的方向
事实却是,陈冲的粮草确实已经耗尽,但是晋军单兵的配备中有一袋东西,那便是韩暮发明的压缩干粮,这玩意轻便易带,每个士兵背上几斤便可十天口粮无虞,三万秦军加上原先围困他们的两万秦兵对着陈冲的水军一顿猛攻,陈冲利用山势和水流的险要,扎下牢固的营盘据守,连续击退八次秦军进攻,最后居然守住了营盘
晋军的一万人剩下不到五千,但是五万进攻的秦军也只剩下了三万五
苻融不干了,这么耗下去,这五万人非赔进去不可,正面上本来只剩下十七万,在这么闹下去,正面上用什么来挡住晋军的进攻?加上晋军这几日已经在东岸开始试探性的攻击,高大的投石车已经竖起,几十台投石机没日没夜的往西岸扔大石块,砸的靠近淝水岸边的秦兵苦不堪言,但是又无可奈何,没人家砸的远,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