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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焦心的等待中一名士兵飞马赶回,高举着手中令旗道:“大将军,大元帅令,前方浮桥已经搭建完毕,请将军率兵渡河”
刘牢之大喜过望,侧目看往远方高台上骑着黑马的挺拔身影,那身影也似乎正朝这边看来,两人心意相通一般,同时拔出腰间长剑,高台上的身影将手中长剑往前一挥,一道青光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刘牢之举剑大喝道:“全军渡河,踏平秦贼的时候到了”
两万士兵发出震天的吼声,战马发出稀溜溜的长嘶,滚滚冲下河岸踏上浮桥朝对岸驰去
……
秦军大营的混乱正在渐渐平息,溃逃的军队逐渐被后方的士兵所顶住,加上他们已经逃出了晋兵的攻击范围,心中的恐慌已经稍稍平息一些,而晋军没有持续性的打击,也给他们以喘息之机
回首他们原来所待的地方,那里满目血色,全部是血浆和横七竖八的尸首,这些尸首几乎一无例外是被踩踏而死,原本在后面担任断后任务的五万秦军正规军被踩死了一大半,那里原本驻扎着的六万兵也只剩下两万人
这两万人连同剩下的两万精锐依旧惊魂未定的朝后方队列里乱钻,他们急于想逃离给他们带来无限恐惧的那片死亡之地
但随着死亡的离去,他们惊魂稍定,虽然他们可怖的样子还是会引起一阵阵的骚乱,但已经不是刚才那种不可控制的大溃败了
苻融看着这一切,心中稍定:十万骑兵已经开始朝河岸进发,溃败之势已经得到控制,只需骑兵能阻住晋人渡河,那么一切就将恢复掌握之中,虽然损失了五六万人马,但这和全军大崩溃相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唯一可虑的是,骑兵离着河岸近三十里,要赶到河岸边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是无法可想之事,原本的计划是在营后十里设伏的,但到了目前这个情况,是谁也始料未及的;好在晋兵渡河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渡过来的,浮桥搭建,过河后的整队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应该可以赶在晋人整队进击前完成阻击,搞不好还能歼灭一部分渡河之敌
苻融的心底燃起了希望之火,经过这么一盘算,很有可能战况会朝着对己方有利的方向发展,谁叫晋人动作太慢攻击脱节了呢?如果是他苻融来指挥的话,此时必有一只军队早早的渡河埋伏在左近,趁现在发起攻击,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的效果
苻融将这些话跟苻坚一说,苻坚完全同意,目前局势渐渐扳过来,他也很是高兴;轻松之余他的信心又回来了
“韩暮小儿还是太嫩,朕承认他精于计算,善于利用机会;但这一仗他却暴露了后劲不足的老底,若是桓温在,哪会给我们这样的翻盘良机”苻坚捻须而笑
话音刚落,大营南部侧翼响起闷雷般的马蹄声,滚滚的烟尘如一条黄龙直扑秦军前部侧翼
巢湖城藏匿于野狼山的一万北府骑兵终于杀到
第四五四章 鏖兵淝水(赶猪)
这只骑兵的统军将领是北府军后起之秀,年方十九岁的王熹之;此人乃琅琊王家后一辈中的佼佼者,当然作为豪门大阀的后代进入仕途远比他人容易,但进入军界却是要凭真本事的
韩暮登基之时,王熹之才刚刚十三岁,但就是这个王熹之在元四年的科举中凭借自身的能力,没有靠其叔伯辈的帮忙便一举夺得武举第一名,让众人侧目不已;虽然各种猜测他受到照顾的传言都有,但是武举的最后殿试是在韩暮的监督之下,可以说是毫无问题,所以韩暮授之以果毅校尉之职,将之安排到淮南郡俊杰手下,驻守重建的合淝城作为历练
此次圣旨下达,命巢湖城增兵淝水,俊杰本想亲自上阵,但韩暮亲自点名要王熹之率兵,因为韩暮看中的便是王熹之身上那种一往无前的锐气;一个在武举殿试上胳膊都摔断了依然单手持枪拿下对手的少年,身上的凌厉之气比渐至成熟稳重的俊杰适合担当此次突击重任
事实证明,韩暮的判断是正确的,王熹之率领的一万骑兵宛如一只利箭一般,好无半分犹豫的插进了刚刚有些平息下来的秦军阵中
王熹之身先士卒,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手中握着一杆银枪,冲在最前面
被毒烟和满天星折腾的焦头烂额的秦军后军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这如狼似虎的一只晋兵如神兵天降一般的突入近前,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立盾长枪兵准备阻击弓箭手,前方一百步无差别覆盖射击”秦军虽惊慌,但是领军的将领可不是兵蛋。子,他们有条不紊的下达了对付骑兵的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若是精锐的秦兵的话,侧翼的三四万秦兵盾牌竖起,箭矢密集施射,加上如林的长枪攒刺,定然能以最多一对一的代价将这股北府军骑兵吃掉,但是他们忘了这是一帮什么秦兵,这是一帮穿着麻衣,手拿木棍、柴刀、绳鞭、削尖的竹竿的一群乌合之众,别说大盾弓箭,基本的武器都配制不全,完全是苻坚用来装样子吓唬人的
面对将官们的命令,士兵们茫然不知所措
立盾?哪来的盾?士兵们集中生智将做饭的大锅和木盖子挡在身前
长枪兵?哪来的长枪兵,齐刷刷伸出‘盾牌’间隙的是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木棒和竹竿甚至还有三尺长的擀面杖
至于弓箭,勉勉强强凑出了约三千人的弓箭队,面对扑面而来的横截面上千步的骑兵队伍来说,所谓的覆盖性攻击简直是个笑话;笨拙的兵,每轮射出的数千只箭支在空中孤魂野鬼般的落下,被北府军完全无视,一步之内只有一两只羽箭落下,随手一挥便格挡开去,骑兵冲到一百步以内的距离时,伤亡还不到五百
一方羸弱,立刻便显示出另一方的强大来;百步之内,进入北府骑兵时间,背上的十字弩抄在手中,连发弩箭一息之间便射出两到三轮,射的对面铁锅叮叮当当的响,锅盖上密密麻麻的戳满弩箭
不堪重击的木盖四分五裂,弩箭如雨钻进秦军队列中,大片大片的秦兵如割草般的被放倒;兵们惊慌失措的你往我身后躲,我往你身后藏,谁都想用他人做挡箭牌,队伍顿时乱作一团
秦军将官们一个个傻眼了,这是军队么?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眼看敌军骑兵已经到了二十步距离之外,只能硬拼了
“冲上去,用竹竿捅,用木棒挥,用鞭子抽,打不到人的打马腿,他们只有区区万余人,咱们几十万人在后面,不要怕”这一次的命令倒是实实在在的因地制宜,将官们并没有叫士兵们拿刀砍,拿枪捅,因为他们知道,根本没有这些玩意
北府军骑兵们不管不顾,将弩箭射空之后背回身上,伸手便在身上摸索,二十步远的距离,前方又是因为躲避弩箭攒成一堆一堆的秦军,此刻不用‘大晋的怒吼’简直是对不住对面的阵型了
接着前冲之势,数千枚手雷划过天空落入扎堆的秦兵丛中;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黑色的小型蘑菇云在战场上升腾起来,密集的阵型让手雷发挥了极大的效果,一轮手雷过后,三千多人化为残肢断腿,原本还是活生生的人,转眼间便四分五裂,不成人形;问题是这样的形象还被气浪掀到半空中让远方没有挨炸的士兵们统统看见了,秦兵一上午经历了毒烟、满天星的洗礼,心理已经极其脆弱,此刻在看到升腾起的黑色蘑菇云已经不断抛起的残肢断腿和肚破肠流的尸体,已经不能用惊恐、害怕之内的言辞来形容他们的心情了
一万骑兵疯狂的沿着炸开的通道突入秦军内部,在剩余的手雷全部掷出,造成另一轮的大规模轰炸之后,骑兵们举起了长刀,开始进行大规模的砍杀
苻融暴跳如雷,这一万骑兵仿佛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自己的十万骑兵还在营后三里员的地方,连大营都没到,别谈将他们吃掉了
“调集左近军队将之围住,拖住,即便歼灭不了也要拖到骑兵赶到”苻融下令道
亲卫急传将令,打着旗语将命令送达秦军后阵;后阵七八里范围内的秦兵缓缓移动起来,他们朝着王熹之骑兵队冲击的南部侧翼开始增援围困,足足有十三四万秦军兵,一旦围上了,就算是不还手让这一万北府军砍杀,也足以将他们累的半死了,何况他们还不是来束手就戮,削尖的小竹竿就算是乱捅,十几个人也足以捅死一名北府军骑兵了
然而,王熹之的骑兵队毫无觉悟的反而朝内部猛杀,那架势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被这帮亡命之徒连弩箭带手雷加上一顿长刀乱看乱冲,秦军已经死了快两万人,这帮家伙个个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跟手上的长刀一样的恐怖,被瞪一眼小腿肚子都发软
但是人力有时尽,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兵们被驱赶着上前乱捅乱打,当冲锋之势停止之时,北府军的伤亡开始猛烈增加,一炷香时间,两千多人便被拖下马来被木棍石块砍刀打成肉酱;随着人数的减少,形势立刻变得极为严峻起来,再战一会,一万北府军已经剩下五千人了
与此同时,秦人的十万骑兵已经到达营地边缘,再有十余里便可直接进入前方战场区域了
秦军兵们欢欣鼓舞,终于他们也能杀人了,虽然眼见着那么多人被这些晋军宰杀,但死的毕竟不是自己,反正人多,一拥而上胡乱砍上几刀,砸上几棍子便可以将一名晋兵弄成肉酱,这种刺激的感觉让兵们相当的兴奋
这种兴奋感甚至让他们忘乎所以,连前方出现的两万晋军骑兵也没注意到
刘牢之黑着脸一言不发,打马飞奔;后面的两万骑兵也因为耽搁了时间而郁闷不已,全军没一个出声呼喊的,一个个闷着头取下身后的连弩,朝着黑压压围着五千北府军骑兵正杀的有劲的秦军士兵便是兜头盖脸的一顿猛射
秦军这才如梦方醒,光顾着侧翼,完全忘了人家还有七万大军在渡河啊,怎么办?秦军士兵们迷茫了
将官们给出了答案:“冲上去,过来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