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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没人通知我?”
齐楚楚抿着唇角,语气有些重。
娘跟她明明都住在威远侯府,离得这么近,生病了她却一点儿都不知道。
“是……是夫人不让告诉您的,说这是老毛病了,吃点药很快就好了。而且您又怀了孩子,不想让您操心。”
“行了,药给我吧,你先下去。”
齐楚楚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接她手上的托盘。
玉书却是抢先一步接了过去,她家姑娘现在也心太大了些,就算是孝顺母亲,也不能再做这种“重活”啊。
齐楚楚反应过来,也没再跟她抢,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等玉书把托盘搁下,便让她先出去了。
——
“娘,该吃药了。”
齐楚楚坐在床边唤了两声,程氏睡得也不安稳,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床榻上的人美目睁开,白皙的额上还冒着虚汗。
“楚楚?你怎么来了?”程氏惊讶。
她不是让小丫鬟别传话过去的吗,这丫头怎么会过来。
齐楚楚用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满道,“娘你还说呢,居然连生病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
程氏却是着急地推了推她,手却没什么力气。
“你快出去,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
“我这还生着病呢,别过给你了。”
程氏越是心急,越是冒了一头的汗。
这丫头刚怀上,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自己可不舍得让她和肚子里的小外孙出什么事。
齐楚楚自然是不肯走的,扶她坐起来,端起药碗,要给她喂药。
程氏人在病中,到底是拗不过这丫头,知道大女儿性子一向倔,她决定的事情自己这做娘的也劝不动,只好顺着她了。
——
程氏是从拜完观音回来,就有些不舒服。
主要是被之前那事儿给吓着了。
她这几年在府里呆着风平浪静的,哪里碰到过那种轻狂的男人。
程氏脸皮薄,不好意思把这事说给女儿听,而且其实也没真的出什么事,免得女儿生气担心,她也就没提。
只是当晚回来就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好不容易把那个恶=心的男人推开了,偏偏那花名远扬的临平王又冒出来穷追不舍,她在梦里害怕的一直跑,都不敢停下来。
结果偏偏被路上冒出来的大石头给绊了个跟头,眼看着那临平王越来越近,近的能感觉到那人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程氏又急又乱,偏偏怎么使劲都爬不起来,心中突突直跳,紧张地不行,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然后再一睁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绣着花鸟纹的纱帐顶,恍惚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大半夜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于是早晨醒来就有些头重脚轻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吃几幅药就能好,她特意叮嘱了丫鬟,不让露出风声。谁想到楚楚会突然跑过来。
这丫头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养胎,还整天跑来跑去没个消停。
——
齐楚楚喂完药,从桌上的干果匣子里拿了颗蜜饯,给程氏服下。
看她精神似乎好些了,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
“娘,我跟你说件事。”
“有事改天再说,你快回去歇着。”
程氏却是开口回绝道,生怕她继续呆在这里似的。
其实程氏这会儿就是有些发热,也没有咳嗽,倒不至于传染。只不过她关心则乱,也就顾不得这些个。
“娘,这件事很重要,我说完就走。不过,你待会儿听了别太激动。”
齐楚楚打量了自家娘亲一眼,也不知道她听到这事会是什么反应,是会相信自己的话呢?
还是像严青一样,毫不犹豫地立刻否认,甚至当作笑话来看呢?
呸呸,不提那家伙了,提起来她就一肚子气。
“啊,什么事?”
难得见女儿这般郑重的模样,程氏也有些心神不定,紧张地攥住了被角。
不知道女儿到底要说什么,什么事会让她激动?难不成是什么坏事?
齐楚楚握了握她的手,靠近了些,低声说道。
“其实……爹还活着。”
程氏瞪大了眼睛,回过神来,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爹都去世好几年了,怎么能拿这个乱说。”
齐楚楚也知道,仅凭这四个字,娘亲肯定是不相信的。
所以,她过来的时候,顺手把上次爹给她的木匣子也带过来了。
“真的,娘你看这个,这就是爹给我的。”
程氏还觉得她是中了邪了,直到齐楚楚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出来,放到她面前。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些个小玩意儿,分明是楚楚小时候,齐远曾经做来给她玩的,手艺还是那么粗糙,只是样式却没怎么变。
“这……这怎么会……”
程氏有些想不通了,摇了摇头。
“不不,这是你爹以前给你做的吧,是不是?”
“娘,你忘了吗,当时我们走的急,哪里来得及收拾这些东西。这些都是爹前几天刚送过来的。”
“对了,还有这封信。”
齐楚楚从匣子中拿出信,给程氏看。
东西有可能是旧的,可这信封上熟悉至极的字迹,却是做不得假。
而且那信封上的墨迹,分明还是新的。
程氏拆开信封,眼眶红了,手也有点儿发抖。
“你爹,真的还活着?”
女儿没必要骗她,难道这件事是真的?
只是……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已经入土为安了。
“真的!”齐楚楚肯定地回答道。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程氏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只不过爹现在,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就算站在面前,娘你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齐楚楚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程氏不解。
这丫头的话,怎么听得她晕晕乎乎的呢。
齐远还活着,但是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她还认不出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其实现在那位临平王,就是爹来着。”
程氏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
那个不学无术、花名远扬的龌=龊王爷,怎么能和齐远相比。
齐楚楚只好一点点解释给她听。
说的口干舌燥的,程氏总算是信了大半,毕竟当时临平王起死回生这件事,在京城中可流传了许久,大家都啧啧称奇。
如果真相是这样,是齐远借着临平王的身体活过来了,倒也说得通。
而且女儿也根本没必要骗她。
只是这件事,听着怎么那么像在做梦呢?
说起做梦。
程氏又想起昨晚噩梦里那一幕。
其实昨儿个白天惊慌逃开的时候,如果临平王存心想要追上来欺负人,以她的速度,肯定是跑不了多远的。
偏偏他却没有追过来,依着那恶=心男人求饶时候的说辞,这临平王以前也不是什么善类,只怕做过不少这种事儿,为什么这次却改邪归正了?
就算他那时候没有歪念头,以他那种人的性格,肯定会置之不理,怎么会对着自己这个陌生人突发好心,还救了她一把呢?
齐楚楚却是不知道之前还有这么一桩事,见母亲有些发愣,只以为她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还需要缓一缓,也就没再多说。
走到桌边,写了封信,把娘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消息写了上去。
爹收到这封信,怕是要高兴坏了。
现在既然知道是亲爹了,也就不客气,顺便把周凝霜求的那件事提了提,也好快些把关在牢里的李弘放出来。
虽然说起来自私,但齐楚楚还是有些感谢李弘和周凝霜这两人。
要不是她们俩,临平王也不会出事,要不是临平王出了事,她爹又怎么可能有这个机缘重返人间,让她们一家四口重新团聚。
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让她们家的大恩人继续呆在监牢里。
齐楚楚写完信,便去了周凝霜院子一趟,让她赶紧把东西送过去。
——
夜色已深,院中时有凉风拂过,漆黑的夜空之中,繁星点点。
严青拾阶而上,推门进了屋,屋内点了两盏壁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室内一片静谧。
他往里间的方向走了两步,黑沉的眸光往屏风那边扫了一眼,停下步子,低声问守在外间的丫鬟。
“夫人歇下了?”
“是,夫人半个时辰前歇下的。”
严青点了点头,移开视线,转身往净室那边走去。免得扰了她睡觉,干脆等洗漱完再进去。
净室之中,水声渐歇。
男人用帕子擦干了身上的水珠,赤着健壮胸膛,随手拿了件外衫披上,迈开长腿,往里间的床榻走去。
床上的人睡得香甜,脑袋都快缩进被子里去了,只留了小半张脸在外面。
严青凑上前,微微俯身,替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巧挺翘的鼻,还有嫣红的唇。
暖黄的灯光之下,玉白的脸都泛着柔软的色泽,衬得那皮肤更水灵,唇瓣红润润的,诱=人得好似沾了露水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尽情品尝藏匿着的甜蜜汁水。
男人喉头动了动,粗糙的指腹在那唇瓣上轻轻摩挲着,感受着手下柔=嫩的触感,眸光幽深。
睡梦中的人却是不舒服地动了动脑袋,皱着眉避开了他的手指。
良久之后,他才直起身来,深深吸了口气。
严青走到衣柜处,从里头抱了床薄被出来,才又重新回到了床边。
这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只是他燥=热得慌,哪里需要像楚楚一样裹一大床被子。
将薄被放到床的一边,严青转身熄灭了灯,这会儿看不到人了,脑子总算渐渐镇定了些。
好在这张床很大,就算两人各睡一边,中间也能留出一段空隙来。
严青侧过身,面朝着床外,只当是感觉不到身后人的存在,依旧是像以前一样睡在书房之内,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闭上眼,呼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