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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女人!”裴昶然道:“难不成是银钱化得差不多,嫌弃他了?”
裴三正经脸:“属下觉得很有可能。”
“嗯。”裴昶然道:“送他去张禹行大人的府上,交给张大人查办,另外交代门房若是周夫人上门来闹,直接轰走!”
裴三道:“属下明白。”
他走出几步,自言自语地道:“烫手的山芋都送人了,怎么可能还会上门来闹?”
***
张禹行坐在自家府上的门廊下吹冷风,小厮给他端了一张躺椅; 他舒舒服服地躺着; 腿上还盖了一张厚实的毯子。
远处太阳正在落山,染红了一大片天空,他眯着眼睛打量着; 心下若有所思。
裴三是从墙外翻进来的,他走近的时候,张禹行依旧盯着天空中的浮云,半响才挪过眼神看他,问道:“人呢?“
裴三冷淡地道:“在墙外,要我叫人把他丢进来吗?”
张禹行反问他:“你怎么看见本官都不行礼?”
裴三耿直地答:“我是王爷的亲兵,除了王爷不对任何人行礼,即便是见了王妃娘娘也是如此。”
张禹行不急不缓地问:“骗人的吧?我怎么依稀记得你对着王妃娘娘行过礼?”
裴三道:“没有,您看花眼了。”
张禹行怀疑地盯了他半天,闷闷地道:“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把他说要送给我的金创药赶紧拿来,还有叫林大海赶紧派人来给本官治病,我先头不急,但是现在有点急了。”
“哦。”裴三应了声问道:“你府上的后门都没有门房的吗?把人丢进来也不是不行,不过他看着娇娇弱弱的样子,怕是很容易丢坏。”
“走什么后门…”张禹行叹息一声道:“你把我的轮椅推过来,把我抱到轮椅上去,我叫人开了前门进来吧。”
裴三直愣愣地问:“您的小厮呢?”
张禹行不耐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动手。”
这是裴三第一次动手抱一个男人,他憋着一肚子气,真想撒手把人砸到地上去。
可终究还是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好了,忍不住地絮叨:“大人这病是得赶紧治,整天让人抱来抱去像什么样子。”
前院大门口守着的门房见自家大人突然就出来了,表情就有些呆。
张禹行不看他,直接叫裴三:“赶紧把人给我弄进来。”
须臾,裴三拉着一个人进来了。
张禹行扫了一眼,吩咐门房道:“把这人关进柴房,三餐给他送进去,等本官心情好些了再去瞧他!”
他以为曲文钧必然会大喊大叫或者破口大骂,不料这人好似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一声不吭跟着门房就进去了。
裴三走后,他吃了简单的晚膳,发了会呆,便叫人把曲文钧带到前厅。
张禹行客客气气的叫他坐着说话,还叫小厮上了茶。
茶是好茶,当初皇上从御贡的明前龙井中拨了二两给他尝尝鲜,今日他想起来就叫人泡了二盏上来。
曲文钧抬起茶盖拨了拨茶叶,尝了一口苦笑道:“张大人真是特立独行,把我关进柴房中一呆就是一个时辰,却又拿如此难得的茶叶来款待在下。”
“嗯。”张禹行道:“一盏茶而已,你可别想多了。”
他讥讽道:“你既已经跑了,怎么还在京城中逗留,我看你好手好脚的也不是不能走路,大丈夫难道连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
曲文钧脸色难看地道:“身无分文能干什么?”
张禹行看了他一会儿,道:“上山打柴,田中种稻,当个账房先生,再不济还可以在街头摆个摊子给人代写书信,这都是活路,曲大公子怕是富贵的日子过多了,这些都不屑干?”
曲文钧沉默了。
张禹行冷冷地笑了,他道:“难不成靠女子过活反倒是个本事了?”
这句话刺激太大,曲文钧忍不住嚎叫了起来:“你懂什么?明明我就是个当王爷的命,凭什么要去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差事,裴家欺人太甚,曲家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爷?你为什么是王爷了?据本官所知本朝只有一个王爷,那就是裴昶然裴王爷。”张禹行故意拿话堵他。
“本该当王爷的人不是他,是我!”曲文钧一脸傲色地道。
“哦…”张禹行道:“这话是太后的意思?还是曲建章说的,或者干脆是本朝圣上的金口玉言?!”
“都有。”
“那你为什么没当上?”张禹行不冷不热地问。
曲文钧再次沉默。
张禹行冷笑道:“皇上是故意将你放跑,我若明日将你带到他的面前,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让你当王爷,我看他更想将你灭口!”
“不,不,不!”曲文钧嚎叫起来,“士可杀不可辱,你断断不可把我带到皇帝面前。”
“士可杀不可辱?”张禹行看他:“你会不会用错词了,哪来的自信?”
张禹行看着他那张脸,那双眼角上翘的丹凤眼,忽然就丧失了问话的兴趣,甩甩手:“曲大公子,你还是去柴房待着,体会体会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想通了再来和本官对话。”
曲文钧拉长着一张脸,又被家丁拖回柴房。
第二日,张禹行在府中坐着百无聊赖,又不想和这位脑子不太清楚的曲公子对话,正准备换身衣裳去王府逛逛,就听见门房冲进来报裴王爷和几位大人在门口等着进府。
张禹行心道有趣,这些人居然主动上门了。
他推着轮椅在前厅等着。
裴昶然身后的亲兵裴三捧着一个小包裹。
林大海身后跟着三个提着药箱的医师,另外还带了小厮挑着扁担,前后二个竹筐,一眼看去就是蔬菜瓜果和鱼肉。
严恒一什么也没带,纯粹看热闹来了。
林大海看见他就嚷嚷道:“张大人,王爷昨儿晚上就派人给我带话,说今儿务必要叫上医师来给您瞧瞧。”
他乐道:“王爷说您这会子急了,早干嘛去了?我想着您府上怕是连像样的菜式都拿不出来,这不干脆连食材都带上了,咱们在您这吃了午膳再走。”
张禹行看一眼廊下的小厮吩咐道:“带着林大人府上的小厮去厨房,叫人做些饭菜出来,另外再把昨儿剩下的龙井茶给泡上来。”
一行人在前厅落座。
张禹行便道:“既然来了,就赶紧过来给本官把脉。”
林家三位医师轮流上前把脉,把完了三人交头接耳商量了片刻道:“大人,您这是心情郁结血脉不畅,因而导致伤口久久不愈,我等想替你用金针,每日一次并辅以汤药,七日当可痊愈。”
林大海笑出声来,道:“不知谁说做人要冷静,不可情志郁结在心,小娘子是个烦心事……”
裴昶然:“呵呵…”
严恒一:“打脸了吧…小娘子还是要有的…”
张禹行郁愤道:“你们是来给下官治病,还是特特上门来添堵的?”
“治病,治病!”裴昶然看向裴三:“把金疮药拿给医师瞧瞧,看看能不能排上用场。”
张禹行扎完了针,三人便凑在一起问他:“曲文钧审得怎么办,他开口说实话了吗?”
张禹行摇头道:“此人明明没什么本事却硬说自己是当王爷的料,等到本官细问他为什么是王爷却又不说了,因此本官想了一个损招,等太后寿辰那日带着他出席如何?”
“啊!”林大海喊了一声,咧嘴笑道:“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下官眼前已经出现太后那张铁青的脸,好好的寿辰怕是要被您破坏殆尽。”
严恒一道:“谁带着他出席呢?让王爷带去怕是不妥。”
张禹行冷脸道:“既然主意是我出的,人自然是我带去,反正本官已是破罐子破摔,就算皇上将我降职去当个知县也没所谓。”
裴昶然摇头道:“不可能!就算再怎么气,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这是捉拿逃犯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顶多只能算是礼仪不周全,他捉不住你的痛脚。〃
林大海道:“对,张大人一向为人耿直,只说捉到人就扭送过来了,皇上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太后摆这寿宴底下的官员们一直都心有怨言。”
“要不和户部尚书通个气?”严恒一道:“关键时刻让他出来嚎二声,就说大摆寿宴导致国库空缺,我去说怎么样?”
裴昶然道:“好!那就劳烦严大人跑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三人见了面会说些什么?!”
第72章 春在堂
太后的寿宴还没到; 王府先迎来了新年。
这是珍珠头一年正式接管王府的后宅; 几天前玲珑阁便重新修整好了; 裴王爷亲自提笔写的牌匾; 改名叫:春在堂。
取的是一个春意盎然,进取奋发的意思。
至此; 玲珑阁湮没在时间尘土中; 再无人提起。
珍珠从库房中挑了二个白釉暗雕云纹玉壶春瓶,又叫桑葚挑了几支开得正香的红梅插上; 放在花厅左右角落的方案上,看着喜气又不失文雅。
梨花木的雕花书桌抬进来,文房四宝放上去,博古架在一旁撑起来…
云骏玮坐在一旁啰嗦:“小生在前院好生住着; 为何突然要搬进此处,人来人往听着令人心烦,不如先头清净自在。”
珍珠只得好生同他解释:“前院的花厅是爷待客的地方,我不好总占着,您若是不搬过来,往后便每日都要走上一段路跑过来,繁杂喧闹只是暂时的,明日就好了…”
云骏玮接着念叨:“可小生喜欢单独一间房; 不喜欢身边有丫鬟婆子走来走去…”
珍珠骤然间大喊一声:“常嬷嬷; 你把云先生的东西搬到最远最偏僻的房间,平常别叫人过去!”
常嬷嬷就站在她身边,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震得浑身抖了抖; 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的,奴婢这就去办!”
云骏玮一听就知道自己遭人嫌弃了,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了,珍珠却叨叨上了:“云大哥,眼看着就要过年,王府人多事杂我实在没功夫进学了,你说我要怎么和女先生说,她家穷怕是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