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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庆一下乎呆了!
那少女,正是朵朵……要说起来,这并非是他第一次见到朵朵的胴体。然则时隔六年,昔日的小丫头,如个已含苞欲放。细嫩的肌肤上,沾着晶莹的水珠。
富有青春朝气的胴体,已透出几分成熟的风韵。
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胸首绽放的蓓蕾。
言庆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扰豫一下之后,又轻手轻脚的退出松林。
“朵朵,朵朵!”
“小秀才、我在这里……啊,你先不要过来。”
朵朵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羞涩,言庆答应了一声,在松林外蹲下来。
“朵朵,我们要动身了。”
“我知道,我知道……”朵朵在林中连忙喊道:“小秀才,你在外面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呃,那你要快一点。”
细腰和四眼,蹲坐在郑言庆面前,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主人为什么进去了,又退出来呢?
言庆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把手拈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两头獒犬,竟似明白了言庆的意思,同时点点头。
伸出手,在两头獒犬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不一会儿的功夫,朵朵从林中走出,颇有些羞涩的看一眼郑言庆。
想来是这两日翻山越岭,看晨光甚好,故而动了沐浴之心。
湿发简单的扎起,几缕刘海,调皮的在额前晃动。
言庆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朵朵,回去吃点东西吧。吃完早饭,我们还要早点上路呢。”
他看上非常平静,全无偷窥之后的局促。
以至于朵朵也不清楚,郑言庆究竟看见了什么。不过她现在,更愿意相信,小秀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吃罢早饭,三人再一次动身。
在晨光之中,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并且看见了那座昨衣想要寻找的庙宇。
“杜鹃最美之所?”
那寺中的僧人,仔细想了想后回答:“那应该是雷神坪的杜鹃花最盛吧。这时节,正是杜鹃绽放之时,雷神坪那边的杜鹃花种类最多,姹紫嫣红,应该算是最美。在雷神坪赏花,却是别有风味……”
郑言庆又问:“那您可知道,一个名叫希谯道人的人吗?”
“希谯道人?”僧人光是一怔,旋耶露出惊恐之色,“你是说赵希谯?”
“应该是吧。”
“他也在雷神坪……你到了那边,就可以看到一座雷神殿,他就在雷神殿中修行。不过施主,我劝你莫要找他。赵希谯是个疯子,这些年不晓得毁了多少寺院道观,以至于如个整个峨嵋山,无人愿意接收他。他如个在雷神殿安顿,可是……指不定何时,就令神灵发怒。”
言庆不由得奇怪。
这个赵希谯,似乎让这山中之人,很畏惧啊!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不过,总算是有了一个线索。郑言庆还是向那僧人谢过,并添了两贯香油钱,这才告辞离去。
雷神坪,位于大峨嵋山。
言庆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舍近求远,似乎绕了远路。
雷神坪有名雷神殿,始建于汉代。据说,那雷神坪下,有七十二洞,居住有龙神和雷神。
遇到天旱时节,人们就会去那里求雨,往山岩下投死猪死拘,或者妇人的衣裤鞋袜。
往往,会有雷雨交作,极为灵验。
雷神殿建于悬崖绝壁之间,相传那里还有女娲炼石的飞来剑洞,伏羲悟道的伏羲洞,鬼谷子著书的鬼谷洞,等等等等。绝壁山岩下,云遮雾绕,人迹罕至。不过站在雷神坪上,可以欣赏到成片成林的杜鹃花,所以也算是峨嵋山的一处景致。但若无人告之,外人也无从知晓。
“小秀才,那个人,听上去可不是善类。”
郑言庆挠挠头道:“应该不会吧……孙先生的朋友,应该不会是坏人。可能举止有些怪异,故而不被人理解,所以才有赵疯子的称呼。朵朵莫要怕,若他真是坏人,咱们也不怕他。”
“嗯!”
朵朵用力的点点头,似乎是给自己打气。
下意识的,却握紧了手中的利剑,显示出内心之中的紧张情绪。
言庆笑了笑,把弓囊和十字刀斜跨在身上,与雄大海招呼了一声之后,一把拉住了朵朵柔荑,大踏步向雷神坪方向走去。
雄大海大大咧咧,将两柄由雄大锤亲手打造,沉旬甸,重达一百多斤的斧头插在腰间,然后拎着行李,快步追过去。两头獒犬,也紧随其后,忽而前,忽而后,在山间小径之上奔行。
***
雷神坪,果然很荒凉。
海拔大约在两千米以上,人迹罕至。
它距离洗象池不远,四周倒是颇为幽静。沿途,不时会有猴子成群结队的出现,不过它们有些怕生,故而只是远远的眺望,一见有人走过来,立刻吱的一声,四散而去,眨眼无踪。
这和言庆印象中的峨嵋猴群,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后世的峨嵋猴子,一个个胆大的要命。甚至可能在途中攻击游客,抢夺游客身上的物品。
这里面,自然有各种各样的因素。
郑言庆倒是很庆幸,这个年代的猴群,还没有被养的蹬鼻子上脸,猖狂嚣张。
雷神坪上,有一座残破而古老的神殿。
位于山岩之畔,背靠万丈深渊。山墙有几处已经倒塌,给人一种残败和萧条的感受。不过从山门小径来看,这里时带有人走动。郑言庆深吸一口气,拉着朵朵迈步走进了雷神殿山门。
“敢问,赵希谯道长在吗?”
雷神殿里,无人回应。
“请问,这里有一位赵希谯,赵道长吗?”
郑言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依旧没有人出来。
雄大海有点不耐烦,开口大吼一声:“赵希谯在不在!”
话音未落,只听那雷神殿后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从一个窗户里,冒出了一股浓烟,并夹杂着极为刺鼻的硫磺火硝味道……或者说,是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儿!
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从后殿里跑出来。
“该死的,贫道都躲到了这儿,你们还不罢手吗?是哪个龟儿子找我,大吼大叫又做啥乎?”
他身穿一件发黄的白色鹤氅,内衬八卦道袍。
身材不高,大约170左古,圆圆的一张脸,一部胡子好像是被火燎过一样,显得格外凌乱。
他怒气冲冲的跑到了大殿之中,手舞足蹈的愤怒吼叫。
雄大海一听,立刻怒了。
这货的嘴巴实在不干净。
不等郑言庆开口,他纵步上前,插腰站在赵希谯的身前,怒吼一声:“龟儿子,是老子找你。”
赵希谯,只及雄大海胸前。
只觉眼一黑,一堵墙就横在他身前。
“呃……”
愤怒的脸上,浮出憨厚笑容,“这位居士,我就是赵希谯,不知寻我有何贵干?”
这就是孙思邈信中所提到的希谯道人?
言庆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错人了!
在他看来,孙思邈那种脱俗的人,怎可能有这样的朋友?但又一想,所谓真人不露相,人家故意这样子,也未尝不可。
“大黑子,不得无礼!”
郑言庆连忙喝止了雄大海,上前一步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希谯道长?”
赵希谯一怔,打量了一下郑言庆,“你又是谁家的娃儿,跑来这里找赵希谯,又有什么事情?”
言语间,透出一种倔傲之气。
雄大海勃然大怒,“龟儿子的,你到底是不是赵希谯。”
“呃,我就是赵希谯,你找我何事?”
赵希谯被雄大海那一声如雷巨吼,吓得一哆嗦,脖子一缩,立刻回答。
朵朵在一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赵希谯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想要挺起胸膛,可是看了一眼雄大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打消了念头。
言庆也是哭笑不得……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大海,不许对希礁道长无礼。”郑言庆扭头呵斥了一声,然后回过身,拱手概笑道:“道长,小子名叫郑言庆,与孙先生素有书信来往。此次来峨嵋,就是想要找孙先生……只是不知他在何处修道,幸好先生曾在信中,提到过道长的大名,故而冒昧登门,还请道长恕罪。”
赵希谯一怔,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你,就是那个鹅公子?”
他问完这句恬,突然露出愤怒之色,“该死的圣童孙,好端端的干嘛要留我的名宇?可怜我辛辛苦苦炼制的一炉金丹啊……小子,我不管你是来找谁,快把我那一炉金丹,还给我!”(
第四章 所求者何?
距离雷神殿不远,有一名为洗象池所在。相传,释迦摩尼大弟子普贤登临峨嵋时,曾在一座六方池中为他的坐骑白象洗身,故而得名。
此地属高寒地带,故而建筑多低矮。
以铅皮盖房,设有大雄宝殿和观音殿,供奉有观音和大势至菩萨,香火极其兴旺。
郑言庆没有想到,孙思邈居然会住在一座佛寺中。看他与寺中僧侣的样子,似乎非常亲密。
不过,这寺中的僧侣听闻郑言庆名字的时候,却显得有些敌视。
孙思邈初见言庆,也是不由得一阵惊喜。
“言庆,你怎会找来这里?”
六载不见,孙思邈看上去越发清癯。不过相貌却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和六年前相比,他看上去好像更年轻了一些。原本脸上还有些褶皱,但这一次相见,红光满面,肌肤紧致而光滑,内中似有一抹晶莹的光在流转。衣带飘飞,更显露出几分神仙风采,令人不由得心生膜拜之意。
“孙真人,您可真是难找啊!”
郑言庆苦笑道:“学生从洛阳而来,入山已半月之久。若非您上次在信中提到了杜鹃和希谯真人,只怕这一次就要空手而回勺”
孙思邈的目光,越过郑言庆的肩膀,看到了站在门外,与雄大海并肩而立的赵希谯。
赵希谯的模样有些凄惨,脸上被烟火熏黑的痕迹,还没有来得及被擦拭干净。孙思邈向他看过来,赵希谯却是勃然大怒。
“你这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