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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谁?”
“一个隋狗队正,但确是武艺高强。我付出了十余人的性命,才把他给擒获下来……还有他身边的黑大个,如果不是我借由积雪深重,把他们陷住,想要一举擒拿,只怕也不可能。”
原来,是用计拿获!车里汉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眼黑白大汉,心里道《赶明我安排一场角斗「就让这黑白汉子搏杀,也不知谁能获胜。
他连忙把傅宁让入城里。
当傅宁的麾下,和黑白大汉错身而过的时候,一个头戴毡帽的少年,朝着他们轻轻点头,黑白大汉,立刻停止了挣扎。
车里汉先为傅宁安排了营寨,傅宁带着人,直接入驻。
他脱下了衣甲,换上一件白色棉袍,把黑发披散肩头,用一枚金环束在头上。
就在这时,门帘一挑。
一个头戴毡帽的少年,带着两个武士走进帐中。
“宕毅,谢科他们都已经进去了,估计一会儿车里汉会请砾赴宴。
你要尽量虚与委蛇,拖延时间……我会在入夜后开始行动,在此之前,你务必要让车里汉待在帐中,以方便我们行动。沈光和冯果会随你一同前往,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若无意外,城中火起之时,就是你们动手之际。如有意外,你三人不可恋战,需尽快杀出来与我汇合。
傅宁神色凝重,用力点点头。
少年,正是郑言庆;而傅宁,亦正是郑宏毅。
从大城山撤离出来以后,郑宕毅带着沈光冯果,先行赶赴萨水,打探消息。而郑言庆则带元从虎卫,携带十日粮草,一日双骑,在十天之内「袭掠十六处军寨田庄,更伏击了朴昌金。
其目的,就是要搅乱高句丽人的视线……
从战果来看,高句丽人实行坚壁清野,试图压缩他们活动空间,显然已入郑言庆毂中。
正逢天降大雪,言庆再次袭击元山之后,立刻北上遁走,和郑宕毅一行人,在狄逾岭附近汇合。
不过,十天苦战,郑言庆损失也颅重。
十二名无从虎卫战死,令他心痛不已。抵达狄逾岭后,郑宏毅也摸清楚了狄逾岭的状况,更确定,麦子仲等人,还有萨水兵败后的隋军战俘,都被关押在此处。只是如今高句丽人忙于围剿郑言庆,所以还没有清查俘虏名单。若非是这样,麦子仲等人,早就被送往平壤。
强攻,肯定不可能。
且不说兵力悬殊,无从虎卫连日征战,也非常疲惫。
于是,郑言庆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冒一次险……
言庆在军帐中反复交代细节,郑宏毅等人,也一一记在心中。
傍晚时分,郑怀安进来通禀:“公子,车里汉派人,请公子过府赴宴。
郑怀安跟随郑宏毅,多多少少会说几句高句丽语。郑宕毅听罢,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冠。
“言庆,那我赴宴去了!郑言庆再次叮嘱道:“宏毅,多加小心。”
而后又扫视了沈光和冯果一眼,二人齐刷刷点头,紧跟在郑宏毅的身后「迈步走出了军帐……
第五二章 尸山血海(八)
夜幕降临,黑暗笼草狄逾 城。
从狄逾岭方向吹来的风,冰寒刺骨。狄逾城里的军车,一个个都躲在了军帐里取暖。天寒地冻,在如此冰寒的夜晚,那些隋军饥寒交迫,躲还来不及,又怎敢来狄逾城这里撒野呢?郑言庆身披一件灰麻色的号 衣,内罩铠甲。
怀抱着 一柄银鞭,遮风的大氅披风里,一只手紧握着一支手弩,步履从容的向战俘营走去。在他身旁,只有郑怀安跟随着。
不过距离他十几步开外,窦孝文带着扈从,撒开来隐藏行迹,紧紧的跟在郑言庆身后。
沿途,不时与高句丽人的巡逻兵相遇,但却没有人工前拦阻询问。郑言庆等人非常顺利的来到战俘营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过戍时。府衙那边,灯火通明,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郑言庆暗自称赞郑宕毅有了这番经历史后,比之当初的确成稹r许多。
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在不断的展觋出来。从一开始的高句丽语,到后来打探翰具,再到现在和高句丽人周旋,无不显示出策士风范。假以时日,郑宏毅的成就,恐怕是不可限量。“什么人,通报名姓!”战俘营门 口的卫兵一声厉喝,从营门后面,呼啦啦转出来十几人。
郑怀安连忙高声道:“我们是傅宁兵曹麾下,傅兵曹让我们过来查看一下,那些俘虏的状况。“可有车副将令牌?郑怀安一怔,扭头 向郑言庆看去。郑言庆点点头,大氅中紧握手弩的手,手心里不由得攥出冷汗。
这手弩可十支连发,颇似传说 中的诸葛连珠弩。不过射程很近,在十五步的距离内,威力最强。所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这些卫兵,难度很大。郑言庆一边琢磨,一边加快步伐。郑怀安说:“侍兵曹送来了一扶腰牌,但不知是否是车副将令牌。“拿过来看看。”高句丽人明显放松了警惕,垂下手中刀枪。
与此同时,窦孝文等人从两边的阴影处,缓缓通向那些高句丽人。郑言庆在距离对方还有十二三步的距离时,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笑容,猛然掀开大氅,将手弩对准了卫兵。机括按下,只听嗖嗖嗖,十支短矢带着星星点点的寒光,射向卫兵。
卫兵们猝不及防下,为首的火长,以及三名卫兵被短矢正中面门,噗通一声 倒在了血泊之中。郑怀安也抽出手 弩,射翻两人。而后与郑言庆一样,抽出兵器,纵步腾空,扑向对方。惨叫声,在营门口上空回荡。
幸存的卫兵在经过片刻 惊慌之后,举起兵器,就要拦住郑言庆和郑怀安。
窦孝文带着十名弓箭手,陡然从阴影中窜出。箭如流星,咻咻咻破空声响不断,卫兵们猝不及防,就被射翻在地。可即便如此,营门口的动静,还是惊动了营内的高句丽卫兵。”有奸细!”高句丽人厉声高喊。
却见窦孝文等人从怀中取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瓷坛子。坛子口上浸着麻布,取出火折子擦亮后,迅速将黑瓷坛子点燃。数十人站在营门口上,振臂向营内掷去。只见一团团火光在营中出现,而后迅速散开,向四面八方扩散。黑瓷坛子里,装满了易燃的桐油,飞掷出去后,立刻引起大火。有冲在最前面的高句丽人被燃烧的桐油洒在身上,瞬间变成了火人。凄厉的惨叫声,在营中回荡。郑言庆挥舞银鞭,纵身冲向卫兵。”孝文,速速砸开囚笼,放大家出来。
银鞭翻飞,啪啪将两名卫兵砸翻在地。他顺手抢过一柄长刀,身随刀转,幻化出一抹抹森冷寒芒。刀光过处,血光崩现。十字刀法最适合于 这种近身的搏杀。虽说言庆一手刀一手鞭,不似乎母刀那样趁手。可一轻一重,施展开来同样是威力无穷,刀刀见血,鞭鞭致命 一 一 一 一 一 一另一边,郑怀安带着十几个人,拦住了其他卫兵。这战俘营中的卫兵人数并不算太多,也就百余人而已。
此时,大多数卫兵都在军帐中熟睡,那里会想到,会有人在城里偷袭战俘营?睡梦之中惊醒,迷迷糊糊的拿着刀枪当先,灰麻色的号衣被鲜血柒红,手中的长刀与银鞭相互交夸,一路杀过来,竟无一合之敌。从小习武,先后得名师挂点。郑言庆的武艺并不差,甚至可以用出色来形容。
只是他不好动手,加之跟前有雄阔海阚棱这两大杀器在,有什么麻烦,这两人都提前解决。可现在,雄阔海阚棱都不在,郑言庆也唯有大开杀戒。
窦孝文带着人,砸开了几个囚笼,大声呼喊,示意战俘出来参与战斗。不过只有少数人冲了出来,大多敌人神色木然,似乎还没有弄明白,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高句丽人越来越多,而战俘营中的动静,也惊动了城中的高句丽人,开始想战俘营方向集结而来。
郑言庆在杀死十余人之后,亦被源源不断冲出来的卫兵拦住,身陷重围之中。
窦孝文有些急了“雄阂海,阚 棱……郑公子陷入重围,尔等还不出手,更待何时。”喊声迅速被厮杀声音淹没。
周围囚笼先是一阵沉寂,突然从不远处的一间囚室中传来一声 巨雷般的狮吼:“哪个敢络我哥哥!”紧跟着,就听轰的一声备响,一扇囚门仿佛被巨锤砸开。
雄阔海双手托着锁链,大步流星冲出囚室。沉甸甸的锁链,在他手里宛如两条巨蟒上下翻飞。火光中,那张黑脸发紫,虎目圆睁。
“哥哥休要惊慌,大黑子来了 !”
他说着话,铁链扑棱棱一抖,呼鹄横扫千军。
几名拦在他身前的高句丽卫兵被铁铺扫中,惨叫着飞将出去。
在雄阔海之后,阗棱紧随其后。
窦孝文连忙紧走两步,从身上取下一柄奇长陌刀,抛掷给了 阚棱。
阗棱探手,一把按住陌刀,大吼一声,与雄阔海一左一右,就杀向高句丽人。
这两人一出现,营中的卫兵陡然变得慌乱不堪。紧跟着,有一间囚室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窦旅帅,速速为我开门。
窦孝文循声看去,就见一间囚室中,麦子仲形容憔悴,手握栅栏大声叫喊。
这家伏的精神不错,不过比之当初在大城山分别时,却是瘦削许多。好在,模样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窦孝文能一眼认出他来。连忙冲过去,用长刀劈开囚室大门,麦子仲二话不说,纵身冲出来,从地上捡起一杆长矛,扑棱棱怪蟒翻身,把一个冲过来的高句丽卫兵刺穿。
“尔等还不出来杀敌,难不成呆在囚室中,任由蛮子羞辱,自杷残杀吗?
他的话,似乎激起了不少隋军战俘的血性。于是有更多的战俘冲出来,捡起地上的兵器,加入战局之中。手中没有兵器的隋军士卒,则抄起锁链,拎着木板……迳战俘营中的战俘近两千人,虽说被折磨许久,甚至食不果腹,可 这拼起命来,一样是凶猛无比,瞬 间就占居上风。
更多的高句丽人倒在血泊中……更多的隋军战俘,拿起了武器!
郑言庆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