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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骇然向杜如晦看去,却见杜如晦面色如常。他催马紧走两步,轻声道:“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小妖,勿论你做什么事情,哥哥一定支持。只不知,桃李子,又是何人乎?”
杜如晦说的,是时下人尽皆知的《桃李章》内容。
而且,他用了对言庆幼年时的称呼,令李言庆心中,顿生万般感慨。
一直以来,李言庆都在想,隋朝真正大乱,究竟是在何时?有的人说,是三征辽东;有的人说,是杨玄感之乱。其实不然,那只是让隋室混乱,却还没有达到动摇根基的地步。真正的大乱,就是在今年,就是在几个月之前,隋炀帝弃关中,舍东都,远赴江南,下扬州之日。
桃李章,很早以前就有。
但为何一直没有真正流传起来,如现在这样,人尽皆知呢?
只因为杨广还在关nbsp;nbsp;中,还在东都。只要杨广守在关中,守在东都,隋室即便是生出混乱,倒也不难平息。可是他……却选择了远赴江都,恰恰坐实了《桃李章》的戟语,更失去了对关中,对东都的控制。哪怕他留下二王坐馈,哪怕他派重臣辅佐,作用始终比不得他留下来。
越王杨侗,代王杨偕,两个小孩子而已。
甚至不太懂事,焉能震慑群雄?
这一点,不仅仅是言庆觉察到了,杜如晦恐怕也觉察到了……不仅仅是杜如晦,还包括那李密等人,焉能没有觉察?李言庆看了一眼杜如晦,仿佛喃喃自语说:“此李非彼李,关中起烽烟。”
声音很小,却足以让杜如晦听得真切。
杜如晦在马上,身子微微一震,骇然扭头,向言庆看去。
“你视我若弟,我代汝为兄,此生两不负!”
李言庆说完,催马超过了杜如晦,加快了行进的速庋。
苏烈和王伏宝两人带着麒麟卫,连忙跟了过去。二人和杜如晦擦肩而过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并不知道,言庆究竟和杜如晦说了什么,竟然这位平日里端庄沉稳的长史大人,如此失态。
好半天,杜如晦笑了!
他在马上微微一拱手,轻声道:“弟不负兄,兄,亦不负弟。
抵达虎牢关时,业已傍晚。
天边残阳如血,照应大地一片森然。
李言庆十进虎牢关,立刻觉察到这关城中,气氛远较往日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丝肃杀之气。
守卫虎牢关的门卒,也与平常的乡勇不太一样。
虽则还是乡勇的装束,可在那举手投足中,却流露出剽悍气息。这些门卒,绝对是经历过惨烈大战而生还下来的兵卒,那气质与往日里荥阳郡的乡勇,大不相同。荥阳郡的乡勇,也并非没有经历过战事,却好像少了几分自信。也难怪,杨庆从不准许乡勇出战,即便出战,也就是对付一些普通的盗匪。那种程度的战斗,根本就无法孱练出,真正军人的气质。
这些兵卒,又从何而来?
李言庆不免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杜如晦,见杜如晦同样有些迷惑。
“李府君,太守有命,军府兵马不得入城,请府君麾下,就地扎营。
其实,府兵非战时不得捕入城池,自南北朝时就已存在。不过谁也没有真正在意过!nbsp;nbsp;特别是在大业十年后,这条循例基本上就无人遵守。此前李言庆路过,虽未曾带兵入城,可若真要进去,也不会有人阻拦。这就是个规矩,有没有是一回事,尊不遵守是另外一码子事。
不过,被人阻拦于城外,心里终归有些不太高兴。
李言庆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露,可心里已然生出几分不快。
他想了想,示意苏烈就地在关外扎营,王伏宝和杜如晦,随李言庆入城。一路行来,言庆越发感觉到,这城中气氛的凝重。在郡守府外勒住战马,李言庆三人刚下马,就见一员小将,大步流星走来。
他年纪大约在二十出头,看上去好像比言庆大一些,甚至比裴行俨还大一两岁。
步履沉穗,显示出绝强的功底。一身戎装,更透出一股子剽悍勇猛之气,站在言庆面前,若同一头苦势待发的猛虎。
他做一欠身,拱手道:“末将罗士信,河南讨捕大使麾下,敢问将军可是黑石府,李府君?”
寺言庆沉声道:“正是本府。”
心里同时有些疑惑:河南讨捕大使?似乎从前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职位,那又会是什么人?
他没有注意到,罗士信眼中闪过一抹崇敬之色。
“太守和副使在府I,已恭候多咕,请府君随我来。”
李言庆迈步走上台阶,随罗士信走进府衙。杜如晦紧随其后,而王伏宝则留在府外,照看马匹。
“罗士信,听口音,你非本地人。”
李言庆一边走,一边做随意状,询问对方。
罗士信一笑“府君好耳力,末将是齐郡历城人。
“齐郡,历城……”李言庆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人名“如此说来,你是张须佗将军麾下。”
罗士信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分骄傲之色,胸膛挺起,沉声道:“正是张将军。”
河南讨捕大使张须佗……
原来,朝廷把张须f调到了荥阳郡!
李言庆久闻张殂佗之名,却万万没有想到,张须佗会来荥阳。
历史上,这家伙真的来了吗?
言庆已经记得不太清楚。看起来,朝廷对杨庆是真的非常不满,所以派张须佗前来,对付瓦岗军。根据张须佗此前种种战绩,他对付瓦岗倒也是最为合适的人逸。不过,他能成功吗?
不知不觉,三人来到大厅外。
李言庆迈步走上台阶,突然间停住脚步,扭头向台阶下站立的罗士信看去。
“你刚才说,你叫罗士信?”
第廿七章 他是秦琼?
流逝而淡忘。
李言庆还能记住名字的人,并不算太多。除了房玄龄杜如晦徐世结这等声名响亮之辈以外,剩下的人屈指可数。即便是许敬宗马周,李言庆也是仅仅记得他们的名字,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可如果说他们在历史上做过什么事情,言庆还真就无法说清。许敬宗,似乎后来投靠了武则天?
不过罗士信,正位列言庆印象清晰的人物之中。
一来是因为在演义里,罗士信傻大个的形象颇为动人;二来在正史当中,罗士信又好像是演义中,罗成的原型……史书中对罗士信这个人的评价,还算不错。李言庆前世读罗士信生平,也不免有‘少年英雄的感叹。只是,历史上的罗士信死得很早,死时尚不满三十。
李言庋之所灶失态,是因为又一个他熟患的人,出现在面前。
每见到一个熟悉的人物,李言庆就会感受到莫名的压力。罗士信的登场,预示着大时代,已经拉开序幕。以后会有更多的英雄豪杰出现,熟愿的,不熟愿的……可他还未做好准备!
罗士倍点头说:“末将正叫罗士信。
李言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展颜一笑“看你确是个好汉,不知可有兴趣到黑石府效力?”
话音未落,大厅里传来洪亮笑声。
一个豪迈的声音从厅中传来“李府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地才一见面,就要抢我的人呢?”
话音未落,从大厅里走出两人。
杨庆笑道:“张通守爱将,连我都难免心动。只是我不如李府君这般爽利,以至于被他抢了先……言庆,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齐郡通守,如今荥阳通守,河南讨捕大使张须佗将军。
他奉旨前来平定匪患,日后你二人,还需多多合作;张通守,这就是李无敌,黑石府鹰扬郎将。呵呵,早先六大军府中,就以他兵马最为强怦。如今尚存四大郎将,其余三位也与他关系密切。张通守若需调动军府策应,只要和说上一声,四大军府定会竭力配合,不余余力。
杨庆身边的男子,准确而言,应该说是一位老人。
身高八尺有余,体格魁梧壮硕。虽已两鬓灰白,但虎背熊腰,依旧透出一股子豪壮英武之气。一袭黑衫,外罩软金甲,头戴方巾。古铜色的面膛,浓眉虎目,鼻正口方,生就一部灰白短:0杨庆说完,他徽做一笑“张须陀初至荥阳,还请李府君多关照。
言语中,显得非常客气。
此人就是那隋末的救火队长,张须陀吗?
虽则言庆一直认为,张须陀有螳臂挡车的嫌疑。但他的这种观点,却是建立在他知道历史进程的基础上。如果抛开他对历史的了解,对张须陀的忠诚和无畏,同样感到非常的钦佩。
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一种勇气。
至少,李言庆自认没有这样的勇气!
“张运守客气!”言庆连忙还礼。虽则从爵位上而言,他比张须陀略高一筹。可毕竟荥阳通守这个职务,提点荥阳军事,在某种意义上,张须陀属于李言庆的上官。
而且以张须陀过往的战绩而言,他也着实配得上李言庆这种尊重。
张须陀向罗士信看去,笑呵呵地说:“士信,你常言仰慕李无敌。
如今李府君亦看重于你……你若是想去,只管明言,我这边定不会阻拦。以你的本事,若能进入军府,也是个好去处。”
罗士信连忙道:“我好听李无敌之《三国》,亦仰慕李无敌纵横高句丽之风姿。不过将军于士信有知遇之恩,怎能轻易离开?府君厚爱,士信心领之。只是士信大恩未报,不愿离开。”
言庆微笑点头,对张须陀道:“张通守,确有个好部下啊!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且到厅中说吧,莫要站在这里。
杨庆嘻嘻哈哈的把话题错开。
李言庆和张须陀拱手答应。
张须陀对罗士信道:“士信,你去唤叔宝过来……以后咱们在荥阳做事,有些事情还需你们与李府君磋商,正好认识一下。”
孑士信答应一声,连忙下去。
李言庆带着杜如晦走进厅中,所以也没有听到张须陀对罗士信的交代。
四人落座之后,杜如晦就坐在李言庆身后。
杨庆正色道:“此前瓦岗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