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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李言庆想要平稳接手豪阳,会有诸多困难。
如果全部使用四大家族的人。势必会被四大家族所控制。所以,他接手荣阳后,四大家族的人要用,杨庆的官吏也要用,这叫做平衡。有了柳亨这么一个例子,那些小吏自然也就放心不少”看看吧。连最坚定的保杨党的儿子,都可以在李郎君麾下如鱼得水,我们怕
么?
可以说,这一年来荣阳郡稳定繁荣。多亏了柳周臣这一招妙棋。
所以,李密也认得柳亨。
慢!
阁棱怎么也在这里?
李密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祥之兆。
荣阳人都知道,阁棱和雄阔海。号称黑白双煞,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搭档。有阁棱的地方,一定会有雄阔海。而作为李言庆最心腹的家臣,雄阔海在那里出现,李言庆一定不远。
不好,,
李密一下子反应过来:只怕这一次,又中了李言庆的诡计。
他虽然没能想明白李言庆是怎么说降的时德睿,可是看见阁棱出现。他这心里就多了分惶恐不安。
没办法,那李言庆号称李无敌,可谓算无遗策。
他在哪里?
他藏在什么地方?
又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一连串疑问在脑海中接连浮现之后,李密再也无法保持住先前的冷静。面对辛文痢百具连发弩,他可以冷静;眼见李言庆特有的三角阵出现,他也能保持冷静;甚至当裴行俨出现在战场的时候。李密依然可以保持冷静。但是阁棱二,那神出鬼没的李言庆,究竟在哪里?
之前明明有人看到他,出现在永济渠,这究竟是患么回事?
尧城,相传是尧帝时期的都城。其历史究竟有多久,早已无从考据。
但作为黄河流域文化的一处重要的区,位于后世安阳县高庄乡尊贵屯村的尧城县,在隆冬时间,显得格外清冷。
四百余米长的城墙,有些残破。
不过可以看到,那城墙上有用夯土新填的痕迹。
城门紧闭,城里也很冷清。
天快黑了,这尧城县里行人稀少,更令这残破的古城,透出一分衰败之气。
一行骑军在府衙门口停下,骑马的将军跳下马来,大步流星,走进了府衙,沿途不时有人恭敬唤道:“拜见郎君。
走进后堂,门外有军卒守护。
那为首的将军,急不可耐的取下头盔,往长案上一放,突然双手握拳,仰天高呼:“我受不了啦!”
在他身后的青年,赫然正是长孙无忌。
他抖衣袖拂去身上的风尘,笑呵呵说:“道玄,说好了你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这刚过去一半,你就顶不住了?”
那将军,竟然是李言庆的堂弟,李道玄。
仍有些稚嫩的面容上,显得有些狰狞,他气急败坏的吼道:“我原以为是让我冲锋陷阵,和那囊建德决一雌雄 可是,我哪会想到。养
大哥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行真大哥就可以留在开封。凭什么我就要在这里冒名顶替。每天穿着这一身衣甲,顶着这壳子到处走 我不服,六哥不公平。我要去内黄,我要去和窦建德老贼一决雌雄。”
长孙无忌哈哈大笑,看着气急败坏的李道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道玄,你以为冒名顶替,就那么容易吗?
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在这里。才使得侯君集不敢交战,兵退繁水对峙;就因为你在这里,你六哥才能在荣阳排兵布阵,没有后顾之忧;就因为你在这里,使得我条阳两万锐士得以脱身。
道玄啊道玄,你觉得你不重要。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里呆一天。就抵得上十万大军啊!”
李道玄终究是小孩子脾气,好骗!
闻听之下,也不禁有些得意。低声道:“无忌大哥,我真有这么重要?”
“何止是重要!”
长孙无忌收起笑容,拍着李道玄的肩膀,“老弟,河洛之局,只系于你一身;山东之局,亦系于你一身”别看你现在不在荣阳,可是胜负之关键,就在你一人啊。”
“唔!”
李道玄被长孙无忌这番话,给唬住了。
长孙无忌说:“其实,你的心思我很了解,你六哥也非常清楚。你希望建功立业,你希望斩将夺旗。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可建立功业。为家族效力,并非只有搏杀两阵之间。
你也看过你六哥编写的《三国演义》。刘备初期也并非没有实力。关羽张飞赵云,哪一个不是万人敌?可是刘备却流离失所,不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甚至连家眷妻都无法保全。
关张赵云,是无能之辈吗?
可刘备在得了诸葛亮后,又是什么状况。
火烧赤壁,抢夺荆襄,更占居西川,与孙曹三足鼎立”你很聪明,但是却少了几分沉稳,你六哥一直很担心。他之所以安排你在这里。一方面是希望你能担负重任。更重要的,却是望你能沉下心来,历练心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其中乐趣,有时候更甚于搏杀疆场。”
“真的吗?”李道彦挠挠头,“可我总觉得躲在舟面,怎比得疆场厮杀来的痛快?”
长孙无忌忍不住笑了,“道玄啊。论武艺,论搏杀疆场,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你可比你六哥厉害?”
李道玄摇摇头,“六哥武艺高强。勇猛无敌。
十四岁即率部纵横高句丽,自掌兵以来,更从无败绩,我自然比不的他。”
“可我告诉你,你六哥在高句丽时,很少亲自出手,大多数时候,借由雄阔海等人征战。
掌兵以来。亲自上阵更是寥寥几次。若非迫不得已,他断然不会冲锋陷阵,把自己陷于险地。”
李道玄说:“可是我看大家,都很信服他啊。”
“大家信服他,并非因他勇猛无敌。而是因为他料敌先机,运筹帷幄。
就好像这下棋一样,你看那兵马车跑斗得不亦乐乎,其实不过是你我手中的棋子而已。你六哥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布下一个又一个的陷阱,看着对手落入其中,那份畅快,更甚于搏杀。”
李道玄听罢,若有所思。
“道玄,为将者,千人,万人。乃至十万,百万性命,系于一身。
所以更需保持冷静,切不可头脑一热。就冲出去。你杀得十人,百人,难道还能杀得千人,万人?
可你看我,只需一小步棋”汲郡即获得安宁。你知不知道,你坐在这里,却使得千人,万人,十万人乃至更多人,保住了性命”呵呵。你现在还觉得,你在这里,是无足轻重吗?”
李道玄,不再赘扣…
蔡水畔,战事正酣。
瓦岗军虽占居了兵力上的优势,可是在连番强攻无果之后,也渐渐慌乱起来。从鲁郡一路马不停蹄的急行军,在陈留才喘了一口气,还没等缓过劲儿来就继续行军。到了蔡水,就立玄投入战斗。哪怕瓦岗军挟大败宇文化及之余威,也难以持久。毕竟,他们也是人,活生生的人!
疲乏不堪,饥寒交迫。
在经历这一番血与火的恶战,又如何能保持状态。
而豪阳军尽起精锐,以逸待劳。战斗力何等强悍。以鸳鸯阵(亦即三角阵)为基础的八阵图变幻莫测,此起彼伏,忽而聚拢,忽而散开;忽而直线凿穿,忽而横里切断 变幻莫测的阵型,使得瓦岗军有种深陷泥潭的感觉。即便他们占有兵力优势,可无论是在全局,还是在局部,总是以少打多日0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裴行俨的骑军发起冲锋之后,反复撕扯,来回冲击,把个瓦岗军撕扯的溃不成军。
瓦岗军也不清楚,他们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少;这一场本应轻松的战斗,究竟何时能结束……
蔡建德带着郑挺象等人也被卷入了战团,眼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他们也有点顶不偻了。
“蔡将军,突围吧…”
郑挺象手舞长枪,大声呼喊道:“贼人凶猛,不可力敌!我军疲乏。还是暂且收兵,待来日决一死战。”
也是他嗓耳大了一点!
不过很正常,耳朵里充斥的全都是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哀嚎声……
郑挺象不大声叫喊,根本无法让蔡建德听得真切。
蔡建德终于听到了郑挺象的呼喊,同时也听到了,从己方阵中,传来的悦耳铜锣声。说实话,他也快顶不住了”在八阵图里搏杀的滋味真的很难受。虽然他也折杀了几十人,可面对着始终不见减少,而且凶猛无比的豪阳军。蔡建德也觉的力不从心。浑身上下。几十处伤口。如果不是他身穿重甲,恐怕已命丧黄泉。如果可以选择,蔡建德更愿意和几十倍于己方的隋军交锋。
眼前这些豪阳军,也是隋军。
可任谁都清楚,这支隋军不用于普通的隋军。
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有一个无法击倒的神灵,那就是李言庆。
只要李言庆活着。这支隋军的战斗力,就会随着战斗,不断提升。不断完善,最后直至无敌。
“收兵,收兵!”
蔡建德嘶声大吼。
只是,郑挺象刚才的叫喊声,虽然令蔡建德清醒过来,却又吸引过来了一个煞星。 裴行俨!
当年郑挺象,也是隋军将领,官拜牛渚口鹰扬府鹰击郎将,是裴行俨的副手,驻守金堤关。
正是因为郑挺象的出卖,才使得裴行俨丢了金堤关。
如果不是李言庆及时赶到,和辛文礼合力将裴行俨救出,裴行俨只怕早就变成冢中枯骨。
然则,他最心爱的火儿,那匹赤炭尖龙驹,却战死于牛渚口。
这在裴行俨心中,一直是一个无法抹去的耻辱。听到熟悉的声音。裴行俨抬头循声看来,一眼就发现了郑挺象。
裴行俨,乐了!
双锤一分,一招双鬼拍门,将两员瓦岗将领拍翻在地。
胯下马长嘶一声,就见踏雪狮子聪噌的一下窜出去。裴行俨满脸血污,面目狰狞可怖,气沉丹田一声怒吼:“郑挺象,还记得你家将军吗?”
人马合一,双锤翻飞,在乱军中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