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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绣技法苏婉如自然是听过的,在手法和针法上极为的讲究,绣品也更为的逼真,栩栩如生,据说是有秘技,是什么她自然不知道,但手艺是真的手艺。
有固定的老客,有手艺独到的绣娘,难怪霍姑姑单单将她们提出来。
“所以,我想来想去,就觉得如果我要扩充,玲珑绣坊是第一个合适的绣坊。”霍姑姑看着苏宛如,“你觉得呢。”
苏婉如点了点头,赞同道:“……那我明天陪您一起去看看,找这八个人谈一谈?”
“好。”霍姑姑道:“要过年了,早点将事情办成了,这个年我们过的也踏实。”
苏婉如颔首,犹豫道:“如果玲珑能被我们并过来,那我们现在这间房就小了,您看,是不是将房子扩一扩,往上盖还是加院子都可以。”
霍姑姑心头一动,随即又摇了摇头,“今天略修了房子,就花掉二十多两,若是盖房子,我们手上这点银子根本不够。”
“我有。”苏婉如握着霍姑姑的手,“我拿钱出来在后面加盖楼,这边先留着给大家用。我现在投的银子,将来您再慢慢还我,我并不着急用,所以您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银子在我身上也不安全,用在绣坊,壮大了绣坊,对我也有好处。”苏婉如道。
霍姑姑有野心,要不然当年她就不会创办宝应绣坊,只是后来没有人帮她,她就歇了这些心思,在做买卖的事情上,她可以说是和苏婉如不谋而合,听着便点头道:“那我们索性立个契约,宝应绣坊从今开始,你我各一半,将来我去了,这绣坊就是你的!”
“如果要这样算,那我占一成就好了。”苏婉如笑着道:“没有理由,您辛苦打拼一辈子,我来了就抢了一半去。”
她预计拿出两千两投在宝应绣坊,这两千两足够他们将这里扩大,添加人手,就算开年生意不多,也足够她们撑一年。
而吞并一个绣坊,远远不够。
“你不来,我已撑不住了,所以这一半你该得的。”霍姑姑打定了主意,“先不谈这个,我们商量看看,这房子到底怎么扩。”
锦绣坊中,崔姑姑趴在床上,她身边的婆子端药过来喂她,吃过药崔姑姑道:“绣坊的门关了,近日可有人来问?”
“有!”婆子小声回道:“有好几个府着急,先将绣品拿回去了。宫中的陈贵妃要的喜事被面枕套也从喜居馆拿回去了,说重新找人绣,怕我们来不及。”
“墙倒众人推。”崔掌事靠在床上,眯了眯眼睛,道:“那个小丫头那天到底去哪里了,可查到了。”
婆子就回道:“正要和您说这件事,那天画画的那个丫头就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将自己的脸捯饬成那样,才叫我们没有认出来。”
“果然,我瞧着就觉得有些面熟。”崔姑姑气怒不已,“和我装神弄鬼的。”
崔姑姑身上的伤疼的厉害,虽上了药可人不能动,一整日都趴在床上,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这一闹腾,外面的人都传了什么话。”
婆子回道:“倒没有说什么难听的。只讲我们锦绣坊应该是得罪了哪路权贵,这是在整治我们。”顿了顿又道:“至于宝应绣坊,确实打闯了一些名气出来,有一两家的补子馆,偷偷将买卖给了她们。”
“牙齿缝里的东西,我们也瞧不上。”崔掌事冷笑了一声,“她以为仗着王爷的势,出了一回风头就能强占我们一头?若就这么简单,我也不用汲汲营营的经营这么多年了。”
“姑姑,这亏我们不会白吃了吧?”婆子愤愤不平的道。
崔掌事摆手,冷笑一声,“这一次是我轻敌了,只是想给那丫头一点教训,不成想着了她的道。”她一动就扯住了裂口,越发的恨,“气势必要出,但决不能走在明面上,我们要做,也是滴水不漏,不露痕迹才行。”
她就不信,正经买卖上的竞争来往,宁王也会显得无事去管?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们也要请裴公公出马,锦绣坊背后是谁,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清楚的很,到时候就算是宁王爷,也要跟着倒霉。
“让人留意她们的动静,也嘱咐大家不要着急,索性养伤,就安安稳稳的过完年再说。”崔姑姑有点累,就闭上了眼睛,“你将我吩咐的几件事做了,我也歇会儿。”
婆子应是而去。
第二日一早,苏婉如和霍姑姑和大家打了招呼,由吕毅陪同着去了玲珑绣坊,离宝应绣坊有点路,她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苏婉如觉得等以后买卖好了,一定要买一辆马车。
这出门就走路,实在太累了。
“就在这里。”霍姑姑指着一个灰扑扑古旧的门,兴叹道:“早几年锦绣坊还没有这么霸道,廖姑姑还在世,这里非常的热闹。”
苏婉如回头冲着霍姑姑笑了笑,上前拍了门,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绣娘开的门,瞧见她倒不认识,可一看到霍姑姑就顿时迎了出来,道:“霍姑姑,好些年不见,您如何来我们这小地方了。”
“来看看你们。”霍姑姑看着绣娘道:“阿丽,大家都还好吗。”
卞丽回道:“都挺好的。”她看了眼苏婉如,忙做出请的手势,“姑姑快请里面坐。”
霍姑姑颔首,带着大家一起进了门。
里面的格局比宝应秀坊要小,前后两进,如意门内是住人的,前面就是做事的地方,只是让她觉得稀奇的是院中天井里晾晒了许多的丝线,沿着屋檐下摆着许多小瓮,瓮里头有各色各样的颜料摆放着。
“你没见过是吧。”霍姑姑笑着,当着卞丽的面和苏婉如介绍,“画绣是半画半绣,所以不单对颜料要求极高,对线的颜色要求也极为的精确精致。所以,大多时候她们都是自己给要用的丝线染色。”
“原来是这样。”苏婉如听说过,但确实是没有见过,这虽很繁琐却更让人敬佩,卞丽看了一眼苏婉如和霍姑姑道:“这就是您新来的那位苏绣娘是吧?”
霍姑姑点头。
卞丽就仔细打量着苏婉如,现在京中绣坊的人都知道这位小绣娘,听说她胆子极大,一来就撺掇了霍姑姑和锦绣坊对上,不但仗着势将锦绣坊的所有绣娘都打了,还大肆在京中招绣娘,一副惊动天地敲锣打鼓做买卖的架势。
对于这样的人她们不讨厌,不管什么来路,只要有人敢和锦绣坊对上,对于她们这些小绣坊来说都是好事。
一行人进了门,苏婉如一眼就看到墙上和地上,桌子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绣品,她看的呆了一下,不由感叹,这些无论是颜色搭配还是绣技手法都很精致细腻,远看那一副副名画的绣品,犹如真的一般。
“姑姑坐。”大家过来各自行了礼,苏婉如跟着霍姑姑坐下来,霍姑姑聊了一些家常,说起当年和廖姑姑的交情,就不着痕迹的说吞并的事,“……当下不管是谁都难熬的很,昨儿下午蜀香坊还找了我,问我要不要收了她们的绣娘,将绣娘的去处安排妥当,她们也好关了门回老家去了。”
卞丽叹了口气,道:“姑姑说的是,若非京中有放不下的人事,我们也是要走了。”
“走,无论去哪里也都是一样的。”霍姑姑看着她道:“当年我和你们姑姑关系亲近,你们八个人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我有想法也不和你们兜圈子,便直说了吧。”
八个人就露出恭听的样子,卞丽道:“姑姑尽管说,我们都听着呢。”
“你们既然撑不住,不如来宝应绣坊,你们该绣什么还是绣什么,一切都按照大家的规矩来。”霍姑姑道:“有你们的手艺,对我们来说是锦上添花,对你们自己来说,也是另辟蹊径绝处逢生。你们觉得如何。”
八个人互相看了看,卞丽犹豫道:“姑姑,可是这样玲珑绣坊就没有了,我们不能对不起师傅。”
“可你们师傅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们为了她苦苦撑着,为了她忍饥挨饿受苦受累。”霍姑姑道:“你们只有将自己照顾好了,才是对你们姑姑最好的回报啊。”
卞丽点着头,却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手艺传承,传的不是绣坊。”苏婉如一直没有开口,此番才出声道:“一个绣坊很难做到百十年的经营下去,你们是绣娘不是商贾,你们要做的不是将某个绣坊拼尽全力的保存,就算这三五十年它在,可以后还是会倒闭会消失。但是你们手艺却不会,只要绣品流传出去,只要你们的徒子徒孙还在,你们姑姑就一直在。将你们姑姑的手艺发扬光大,才是对你们姑姑最好的回报和尊敬。”
几个人一愣。
苏婉如又道,“几位姐姐,绣娘传的是手艺,守的也是手艺,而非一个绣坊。”
“就是这个理。”霍姑姑接了话,道:“你们仔细想想,这其中的理。你们来我这里,绣技还在,你们愿意带人出来,传承也是廖氏绣,是画绣,我不会干涉你们。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你们的手艺好,对宝应绣坊来说就是个招牌,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助益,我们是互相得利。”
“我们明白您的意思。”八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似已经有些心动,“姑姑,您……您让我们商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给您答复。”
该说的也都说了,霍姑姑明白,成不成还是要让她们自己想。
“这些货都是你们压着的?”苏婉如也不再说,起身在正厅里看着,卞丽道:“有一部分是锦绣坊要的绣品,是二十副挂屏,还有一些团扇,是我们平日无事做的时候一点一点积累的。”
“真好看。”苏婉如拿了一把团扇,图面只绣半幅,另外半幅是用画的,但很难分辨,很有观赏性。
卞丽笑着点头,对自己人的绣技很有信心的样子。
“那我们告辞了。”霍姑姑说着,和苏婉如一起出了门,霍姑姑问道:“你觉得她们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