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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标点头,回道:“确实如此。”
“可惜,您二位都被一个人戏耍了。”苏婉如看了一眼赵栋,又道:“二位可想过,马,孙二位大人去通州,怎么那么巧找不到船,他们位居高位,又奉旨办差,就算没有船,码头的管事也得给他们变出一艘来,还偏偏让他们等夜半官家漕运的船来?”
“渡河而已,又不是随船下江南。”苏婉如看着二人,赵标听着觉得有道理,“你的意思是,码头的衙役做了手脚?”
苏婉如颔首,道:“殿下说的没错,那是因为在在他们到前,有人将所有的船都驱赶至三十里以外的渡头,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因为夜半,好杀人。”
“岂有此理。”赵标道:“若果真有此事,码头那边一查便知。”
苏婉如点头,“是,殿下所言丝毫不差。侯爷派人去查时,便就是盘问码头泊船的船工,是不是我信口胡扯,一查便知道。”
“谁这么做的,又是为什么。”赵骏问道。
苏婉如就道:“因为去辽东的是马大人,和孙大人啊!”
赵骏面大变,突然抬头看着赵栋,喝道:“七弟,你手段可真是层出不穷。我明白了,你弃了长兴侯的兵权,转而盯上沈湛手中的卫所,可你没有想到父皇会将此事交给孙、马二位,你不服气,所以想要离间我和太子,让父皇重新派你的人去接手,是不是。”
赵栋拂袖,怒道:“一个妖女的话你也信,她说了这么多,可有一件事是有证据的!”又抱拳看着赵之昂,“父皇,这么多事,儿臣一件都没有做,父皇一定要查清楚,此妖女的来历。”
“我所说的每一件事,只要顺着线索去查,必能又答案。”苏婉如冷笑一声,又道:“七殿下,曹恩清的求援奏疏,是不是也是您和他约好的呢?”
赵栋脸一变,第一次脸上露出惊恐之,苏婉如转头又看着赵之昂,道:“圣上,正值春天努尔哈赤恐怕正忙着喂牛羊,忙着壮大自己的部落和势力,他根本就没有功夫去挑衅曹恩清曹大人。此事真假,派个监军去,一查便知道。”
“你的意思是,曹恩清在诓骗朕?”赵之昂说的咬牙切齿。
苏婉如道:“是不是诓骗民女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却是很清楚,曹大人将在外,无战可打就无功可立,无功就无钱,无钱他就永远回不了京城。”
赵之昂派沈湛,只要沈湛去了,那么以前的错将来的错都是沈湛的了,如果输了就是沈湛领兵不利,如果赢了这军功可就有曹恩清一份,所以,根本不需要赵栋拉拢,曹恩清自己就能贴上来。
“老七!”赵之昂面不善,“她方才说的所有的事情,可是属实?你想好了说,因为朕会派人一件一件的查验!”
赵栋拱手,道:“回父皇,此妖女不过一个绣娘,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就算是我们兄弟,也不是事事都关注,可她偏偏一副是都知道的样子,儿臣确定她来历不简单,目的就是离间我们兄弟,谋害儿臣。”他说着,转头看着苏婉如,喝道:“妖女,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何居心。”
苏婉如拱手,道:“民女所有的缘由都说完了。帮侯爷写奏疏确有私心,因为民女想要替姐妹报仇,也因此格外关注七殿下,除此以外民女别无任何目的,至于来历,还是那句话,圣上可以去查,若有半点不明,民女甘愿受死!”
她说着,再次跪下来。
不管苏婉如是什么解释和理由,有一点赵之昂很确信,这个小绣娘非常的聪明,且对人心,对朝政很有把握,做事条理清楚,进退得当。
若是男子,必然会是一个好的谋士。
“这么说,她说的话都是为了污蔑你要胡编乱造的?”赵之昂看着赵栋,赵栋点头应道:“是,她就是为了污蔑儿臣。”
赵之昂气笑了,看着杜公公,道:“派人去西山,盘问那四户百姓。”又道:“凤阳那边也去查问,到底是谁为了私欲,而毁坏祖陵。”
赵栋面一变,心头飞快的转着。
“刘氏。”赵之昂看着刘三娘问道:“你说你当年被老七糟蹋,已是十年,你可有证据?”
刘三娘抬头,看着赵之昂道:“有!”她说着微顿,又道:“七殿下的小腹部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民女死都不会忘记,因为那颗黑痣是民女一生的噩梦。”
“胡言乱语!”赵栋大怒,暴怒之下一巴掌打过去,苏婉如拉着刘三娘一转,喝道:“七殿下,三娘或许是第一个受害者,但绝不是最后一个,你若身正敢不敢让圣上派人去查你的府?”
赵栋要打苏婉如。
“住手。”赵之昂指着赵栋,“你这个孽障,你到底做过多少事,你给朕从实招来!”
自己的儿子赵之昂当然知道,赵栋的腹部确实有颗黑痣。
若不是真的,刘三娘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冤枉!”赵栋急躁道。
赵之昂身心疲惫,他原是气赵标和赵骏,却没有想到扯出了赵栋,竟然还是劣迹斑斑,恶心下作,和就是他生的好儿子,当着他的面一套,背着他又是一套。
“好,好的很。”赵之昂指着赵栋,“朕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赵栋正要说话,赵标忽然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事要说。”
赵之昂看着他。
“当日朱正言和内弟打架动手,是受人挑唆。事后儿臣曾问过内弟,他言道那日曾和七弟身边的马文坡见过,马文坡告诉他朱正言曾扬言说他尸位素餐,是没用的怂包,若不是仗着姐姐的势,他就是跪在街上,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一言。”
“正以为如此,内弟好斗的性子被挑唆了起来,见到朱正言后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赵标话落,赵栋忽然走了过去,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标,“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落井下石?作为兄弟,我可没有半点对不起你。”
“七弟,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待你如何,你大可回忆一番。”赵标抬头看和他,道:“有的事能忍我就忍了,因为说出来只是会坏你我兄弟情,所以,今日这番话,我不是落井下石,我是救你。你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永远看着别人的东西,将来你会犯更大的错!”
“不用你教我,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赵栋话落,吴忠君跳了起来,道:“七殿下,你说没有不管用,圣上会派人去查,你若是清白的,圣上自然会还你清白,你何苦在这里颠来倒去的说一样的话。”
赵栋气红了眼睛,拂袖转身抱拳道:“为证清白,儿臣自请入宗人府,请父皇彻查还儿臣清白。”现在争执没有用,反而会让父皇更加生气,既然如此,他就去宗人府待着。
过往的事不是想有证据就能有的,谁也证明不了他做过什么。
他说着和转身要走,侍卫过来押着两边……
就在这时,刘三娘忽然停了哭,癫狂的扑过去,道:“你不准走,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她朝赵栋扑去,很是突然,以至于赵栋让开时撞在侍卫身上,刘三娘又原是跪着的,并未将他怎么样,只是抓住了他的衣服,恶狠狠的道:“你不能走。”又看着赵之昂,“圣上,民女求圣上做主,给民女公道。世人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到圣上这里就说不通了吗。”
赵之昂眯着眼睛,赵栋一把拂开刘三娘呵斥道:“我父皇办事用你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教,走开!”
他想用脚踹的,可当着赵之昂的,他便忍了,但手上的力道极大,一推,刘三娘不得不朝后倒去。
但手抓衣服的力道却未松开。
撕拉!
赵栋的衣摆顿时被撕了一个口子,他大怒指着刘三娘道:“你这个疯女人。”
“三娘。”苏婉如抱着刘三娘,“你冷静一点,圣上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没事……没事的。”
刘三娘捂着脸哭着,因为怒气和羞辱,一副没了理智的样子。
赵栋哼了一声,拂袍出去,忽然一侧的杜公公失态的叫了一声,众人一愣看着他,杜公公面变了几变,强忍了在赵之昂耳边说了几句。
赵之昂脸顿时阴沉下来,朝赵栋看去,喝道:“小畜生,站住!”
赵栋一愣停下,转身看着赵之昂。
父皇不会现在就杀他,就算要定罪也是要查清楚一桩桩所谓状子的始末,而他很有自信苏瑾所说的事,都不可能查到什么。
所以,即便赵之昂大怒骂他,他也是神从容。
“七弟!”赵标呵斥道:“你还不快跪下。”
赵栋蹙眉看着赵标,眉头紧锁满眼的厌恶,这就是他的好兄长,关键时落井下石……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太子,将来的国君。
可当他朝赵标看去时,却发现赵标的眼中是惊愕,恐慌,不但是他,就连吴忠君,赵骏甚至于杜公公的眼中,长兴侯的眼中……他一脸不解。
就顺着他们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摆……被刘三娘撕裂了一道口子,而破损之处,一点明黄隐隐外露,最重要的是明黄的衣料上,居然有一只龙爪金光闪闪。
太过瞩目,让人想移开目光都做不到。
“怎么会有这东西。”赵栋大骇,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四周极静,只有他抓着衣摆道:“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不可能,不会的。
“将这小畜生的衣服脱下来。”赵之昂拍着桌子,指着赵栋,两边侍卫垂眸上前,脱了赵栋的衣服,赵栋喊着道:“父皇,误会一定是误会,儿臣根本不知道,衣服里还有东西。”
黄的,龙爪……这意味什么,赵栋怕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衣服被脱下来,平铺在龙案上。
赵之昂看了一眼杜公公,杜公公找了剪刀来,颤抖着手,一点一点顺着裂口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