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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您知道。”苏婉如道:“伯母知道吧。”她不是疑问,也不是试探,语气里透着笃定。
卢氏有些诧异苏婉如的敏感和聪明,来的时候她还是不确定的试探,两句话后语气就变了,她开口道:“你今日是来者不善啊,不过,你的问题我无可奉告。你要是觉得奇怪,可以去请别的大夫给他瞧瞧。”
“不过,我看着沈湛,倒不像失忆的样子。”卢氏说着,就进了房里,“回去吧,没事不要在我跟前晃,我不喜欢你们。”
谁喜欢你了。苏婉如回头和朱珣迅速道:“你望风。”说着,也跟着卢氏进了內室,反手将门一关。
“怎么。”卢氏将书放进书架上,“不死心,还要逼问?”
苏婉如就走了过去,笑眯眯的:“伯母,这里没有外人,您就告诉我。也好让我放心啊。”
“小姑娘,指证要有根据,你信口雌黄,可真是让人讨厌。”卢氏说着,在圆角凳上坐下来,脸上的笑容始终未变,苏婉如就在她对面坐下来,不拐弯抹角了,“解药呢。”
卢氏没说话。
“伯母大概不知道,我和沈湛情比金坚,他现在不记得我了,我也不想活了。”她说着,探过身子去,匕首就晃在手心里,“不如,您和我们一起走吧,在地下我们再给您尽孝。”
卢氏扬眉,满脸的讥诮,“你要是敢动手,我也敬你是女中豪杰。”又道:“不过,你若是今晚不敢动手,那就请你以后离沈湛远点,我儿子如今的权势地位,你、配不上他。”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来评价的,我说配得上就行。”苏婉如就将匕首架在卢氏的脖子上,“两条路,交出解药和死不瞑目,你自己选。”
卢氏眼底划过诧异,确实没有想到,苏婉如还真有胆子刀架她的脖子。
眼前这个小姑娘,和当年后宋皇宫的公主,大不一样了。
“动手吧。”卢氏道:“只要你敢。”
苏婉如匕首就朝前递进了一分,“你看我敢不敢。”
脖子上的痛,让卢氏眉头轻蹙,目光闪了闪,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回去,“你可想好了,杀了他的母亲,你认为他就算记得你了,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我说了!”苏婉如道:“我和他一起下去给你尽孝!”
是不是国破家亡后,人就疯傻了,卢氏神色动了动
苏婉如正要说话,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沈湛冷沉着脸,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道:“刀放下!”
“不放。”苏婉如看着他,“你娘给你下药了,所以你才不记得我。”
沈湛蹙眉,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苏婉如手里的刀顿时脱了手,她惊叫一声,喊道:“疼,疼,疼。”
沈湛将她的胳膊甩开,扶着他娘起来,问道:“受伤没有。”
“一点皮外伤。”卢氏说着,看着苏婉如道:“小姑娘,我儿子是很优秀,喜欢他的姑娘也很多,可像你这么疯狂的,还真是少见。”
“姑娘家的,还是自重点好。”卢氏说着,摇了摇头,出了门去,在外头道:“没事,给我将药箱拿来,上点药就好了。”
陆静秋应是,扶着卢氏坐下来,给她上药。
“来人。”沈湛对外喝道:“将此二人送府衙去。”
门外卢成痛苦的应了一声是,走了进来,苏婉如看了一眼卢成,又看着沈湛,“我说你娘给你下药了,你不相信我?”
“我应该相信一个半夜带着刀来家里行凶之人的话?”沈湛反问道:“你说你认识我,我们情比金坚,你就这样表达你的情?”
哪个女子一面说喜欢一个男人,一面又偷偷跑他家里来杀他母亲?
“我找她拿解药。”苏婉如就指着他,道:“你这人,真是太笨了,她明显就在骗你啊。”说着,拉着卢成过来,“你说,我是谁。”
卢成哪敢说,卢氏就在外面,而且,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我懂了。”苏婉如看着卢成,又看着沈湛,“你是反悔了是吧,不想给我报仇,所以找了这么个烂理由来搪塞我。没关系,没有你沈湛,我一样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她说着,一把掀翻了桌子,杯子茶壶叮叮当当一通响,碎了一地,她回头瞪着沈湛,“你以后都别叫我看到你。”
“走。”苏婉如大怒出门,拉过被闵望捂着嘴的朱珣,道:“以后再不来了。”
说着,两个人就一阵风的走了。
“爷。”卢成指了指外面,“要追吗。”姑娘是不是故意掀桌子的?
她要不掀桌子,很有可能真的被爷扭送去官府了。
“你很闲?”沈湛扫了一眼卢成,低头捡起苏婉如的匕首,在手上掂了掂,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出去,卢氏脖子上了药,并没有大碍,沈湛道:“会吩咐守门的婆子,往后不会再放她进来。”
卢氏没有多说什么,该知道的沈湛都看到了,说多了反而让他多疑,“守好门户就好了,我没什么事。”
“嗯。”沈湛颔首,“我回去歇着了。”
卢氏点了点头,“静秋去送送。”
陆静秋应是,红着脸跟着沈湛出去。
“侯爷。”陆静秋道:“师父没什么大碍,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她的。”
沈湛微微颔首,道:“有劳。”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静秋道:“侯爷喝酒了吗,我去给您熬醒酒汤?”
沈湛摆了摆手,“不用,你回去吧,”说着,就大步走了。
陆静秋站在远处,目光缠绵。
“要是八哥不回来,你真要杀老夫人吗。”朱珣一脸惊恐,苏婉如白了他一眼,道:“我疯了杀他娘,杀了以后他就更加不记得我了。”
朱珣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苏婉如气糊涂了,“不过你刚才掀桌够狠的。”
“我不掀桌子,这会儿咱们就要去被送官府了。”苏婉如说着又道:“不过,我确实是气着了,他娘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朱珣一点都不奇怪,“伯母一贯如此,对八哥非常的严厉。”说着,凑在苏婉如耳边,低声道:“我听说,她是和夫家和离,老死不相往来,出了门后生的沈湛。”
苏婉如不信,她觉得卢氏不是这样的性子,“你求证过?”
“没有。”朱珣就道:“我听说来的。”
苏婉如回了后院,和朱珣两人在宴席室坐下来,小丫头上了茶,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记得沈湛说过,他有很多个兄弟姐妹,但并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也不曾查到他父亲是谁。”
朱珣惊讶的道:“他有很多兄弟姐妹,我从没听他说过。”又道:“查不到?不可能吧,伯母既然嫁人生子过,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所以很蹊跷啊。”苏婉如点着桌子,若有所思,朱珣坐过来一起,看着她,“不过,说这些没用,你后面怎么打算,不理他了吗。”
苏婉如嫌弃的撇了撇嘴,“我得知道他为什么失忆,要是他被人害的,我肯定是要帮他的。如果是他自己愿意的或者故意的,我就和他断绝来往。”
“你瞧他那样子,我说了他还不信我。”苏婉如想想就来气。
朱珣就白了她一眼,“他不信也正常啊,他现在就觉得你和我,串通好了骗他,两个骗子的话,能信吗。”
“我”苏婉如不想说了,“不说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现在忙的很。”
现在她不能指望沈湛了,那就只能靠自己海运,绣坊,女学她起身去了内室,边走边道:“朱正言,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门。”
“知道了,你早点歇着吧。”说着,又道:“对了,他明天来家里拜见我父亲,你记得回来。”
第二日苏婉如索性没有回绣坊,遣了个婆子回去说了一声,就和朱珣猫在后院里,“这个办法行吗。”苏婉如问道。
“行不行的,试试才知道啊。”朱珣催着她,“快想,你们还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
苏婉如苦思冥想,摇了摇头,“没有了,我能记得的就这么多。”以前的事,她不好和朱珣说,只能说在燕京的事。
“还真是不多。”朱珣嫌弃的道:“你确定我八哥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苏婉如怒道:“有的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两个人趴在后院的凉亭说着话。
沈湛和长兴侯一起走着,老远就看到一男一女在凉亭里鬼鬼祟祟的说话,女子梳着两条麻花辫,虽生的娇俏,可眸光深幽,心思不纯,男子看上去虽纯良,可一副听之任之并不精明的样子。
他目光眯了眯,想到昨天朱珣和苏婉如说的话,朱珣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只有此女
帮长兴侯写奏疏,在御书房和赵栋对峙,而赵栋的衣服,恰巧还是她朋友撕坏的,这世上有这样巧合的事。
还有,应锦绣坊开业那天,据说京城半数的高门大户,都去露了脸。
这样的人,还有简单的道理。
“那是你媳妇。”长兴侯指着亭子,笑的满面欣慰,“这小丫头太聪明了,你小子眼光不错。”
沈湛扬眉,问道:“她和你说,她是我媳妇?”
“是啊,她和朱正言都这么说的。”长兴侯一脸狐疑,“怎么,有问题?”
沈湛看着亭子里的两个人呢,淡淡的道:“老爹,我不认识她!”
“你不认识?”长兴侯一脸的惊恐,“不不认识?”
沈湛微微点头,“不认识。可她煽动正言来说我失忆了。您看,我像失忆的样子吗。”
“不像,你这不是什么都记得吗。”长兴侯蹙眉,嘴角直抖,“这么说,阿瑾和朱正言一起骗我和他娘?”
沈湛没有说话,转身往回走,长兴侯又道:“你真的不认识啊。你别走,我喊她来问问。”
“不用。”沈湛道:“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