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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苏婉如知道,苏季是怕委屈了她,恨不得将底下最好的都给她,若她是男子,恐怕这皇位他也要给她的……她笑着道:“干政,先斩后奏的特权就算了。我看三千龙卫就留给我,以及我的子子孙孙。丹书铁券来一张,免死金牌来三份。这也算是你这个做舅舅的,仁至义尽了。”
后代的事,谁也不清楚。就算她是神仙,也无法控制。
自有问心无愧,剩下的,就是各自管自己了。
“你的也对,我们操心再多也没有用。”苏季点了点头,“那就镇国长公主,加上你刚才要的这些?”
苏婉如摇着头,“不要,我不要什么镇国长公主。就长公主就好了。太难听了。”又道:“更何况,有沈湛的封号在,就已经够尊贵了,再有,不免太张扬了。”
“行,你高兴就行。”顿了顿又道:“想住在哪里?我看太子府不错,重建一番,给你做府邸?”
苏婉如扬眉,想起了胡琼月,当年她因为能住进太子府,而和她炫耀过,却没有想到,有一太子府会成为她的府邸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路没走到头,谁也不知道在哪里拐弯。
“就原来的镇南侯府吧,那边住的挺好的,沈湛也习惯那边。”苏婉如笑着道:“对面的宁王府,你先留着不要给别人啊。”
苏季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了,宁王府给他留着。”
“谢谢二哥。”苏婉如笑了起来,“等过了年,我回平江府,将父皇和母后的坟修一修。祖陵的话,就钉在平江府吧,你看呢。”
苏季也是这么想的,将来他的陵墓可能就在燕京了,可苏正行和林氏却一定想留在江南。
“我没有空去了,这些事就都辛苦你了。你办事我放心。”苏季笑了笑。
苏婉如颔首,又和苏季了几句,知道他还有一堆事,她不能一直耽误他的时间,“……我回去了,你手中的事也适当分出去,大方向你握紧了,权利该放就放。”
“你这事我倒是想起来了。”苏季道:“朝中官职太乱,你可有什么想法?”
苏婉如怔了一下,随口道:“我也觉得太乱了,一些没有实权的官职撤了就好。人在哪里当差,就在哪里领俸禄,别占着户部的坑,却在盐铁衙门拿俸禄,弄的乱七八糟的,吏部三年一审,还得那和履历到处去打听找人。”
“一个萝卜一个坑,从大到的化难为易,”苏婉如想到赵之昂当初的朝堂职位,从前朝延续下来的,到赵之昂的手中又添了许多,真的是看着就让人头疼。
好些官职,她就一直没有弄明白。
“我也是这样想的。”苏季凝眉道:“当初父皇设了丞相一职,是元和周都没有的。我倒是觉得这样好,职权明朗。”
苏婉如微微颔首,“若只有左右丞相,朝中大权还是在此二人手中捏着,到时候难免又是一堆事情,这是发展的必然轨迹。”她顿了顿,道:“将权划分出来,稀释了高管的权限。”
“我知道了。”苏季心头一亮,赞同的道:“还是婉婉聪明,这件事我仔细想想。”
苏婉如应是,和杜舟一起出了御书房的门,后宫里先捡着会用得着的宫殿修葺着,来来往往的侍卫,苏婉如问道:“以往的內侍,留了一部分下来?”
“嗯。年纪的都留在宫里了,底子也都盘查清楚了。”杜舟回道:“不过,圣上跟前伺候的人,奴婢想重新招人进来调教。”
旧人能用,却不敢放心大胆的用。
“行,你看着办吧。”苏婉如其实还好,赵家的嫡亲血脉没有活口,就算有人想要报仇,这大旗还真是不好扯啊,“二哥的吃喝你要把好关,现在事情多,并不能一直做事也不休息。”
杜舟应是,送苏婉如上了轿子。
苏季一直忙到黑,才将桌子上的奏疏文案看完,揉着眼睛他靠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养神,杜舟端汤进来,低声道:“圣上,您先吃带你东西垫一垫,一会儿就上晚膳了。”
“我没事。”苏季道:“你去将戈、崔二人请来,今婉婉的那番话,我想了一个下午,觉得可行。”
杜舟看了看时间,“圣上,这正是晚膳的时间,要不然,明儿下早朝再?您昨儿就睡了一个时辰。长公主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奴婢,好好盯着您多休息呢。”
“行吧。”苏季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中间随便吃了饭出去走了一刻钟,又回来接着做事,直到戍时末,才松了口气,杜舟听见动静忙悄声进来,笑着道:“圣上,热水都备好了,您可要休息?”
“嗯。”苏季颔首,脱了外衣梳洗沐浴,上了床歇下来,杜舟守了一会儿,见苏季睡着了,就蹑手蹑脚的关灯关门出去,他一走苏季便睁开了眼,重穿了衣服,从窗户出去,一路出了皇宫出了城门。
时间很迟,客栈也早就打烊,一盏豆大的灯,火光摇摇晃晃的照着一方的明亮,苏季无声无息的去了后院,后院拖着两个独立的院子,他翻墙进了院子。
一间房里亮着灯,灯下有个身影倒映在窗户上,似乎在看书,静静的低着头。
就算看不见脸,他也确定对方是谁。
他敲了门,朱音在里面戒备的问道:“谁?”
“是我。”苏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朱音抓了衣服披上,又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给他开了门。
一个月未见,苏季终于看到了她,没胖没瘦,依旧清清冷冷的样子,他一笑扬眉道:“怎么穿的这么少,房里烧炉子了吗?”
难道不应该问她怎么还没睡?朱音疑惑,想了想回道:“不冷,你……怎么来了?”
“骑马来的。”苏季打了个喷嚏,“我也穿少了,有些冷。”
朱音下意识的让开了门,苏季从善如流的进去,四周看了看,桌子上倒磕着书,一杯茶徐徐冒着热气,床铺还没有放下来,一顶帷帽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没有女子的首饰衣物,和一出门就带着的各式各样的必需品,朱音永远都是利落的,不屑于那些花哨的配饰。
“请坐。”朱音请苏季坐,给他倒了茶,在他对面坐下来,垂着眼眸也不话。
苏季就含笑看着她,自从上次将心意挑破了后,她看他就一直不自然。
“这几特别的累。”苏季揉着额头,一副疲惫的样子,“朝中的事,有的看着事情无关紧要,可被放大后,却都变成一件件迫在眉睫的事,实在是逼的我手忙脚乱。”
“没有人帮你吗。”朱音问道。
苏季叹了口气,“有人帮自然是有的,可到底帮也只是出出主意,一桩桩的事,还是要我亲自做的。”
朱音能想得到大概的情况,顿了顿,干巴巴的道:“你……你早点回去休息?”
“城门关了,我能出来,却不容易进城。”苏季靠在椅子上,“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你就去睡吧,我就在你这里坐会儿,歇一歇,等亮了就走。”
虽然两人以前常为了一个兵器或者一张图,待一个房间,共度一夜,她不在乎这些,可今却莫名的紧张和尴尬,“你……我……”她想了想半,突然站了起来,“我去看书。”
着,拿着书低头看,一副不打算话,准备和苏季接着耗一夜的样子。
苏季也不多言,靠在椅子上,阖着眼睛。
朱音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儿书,一抬头就看到苏季居然睡着了,面容清润,但眉头却是紧紧缩着,透着浓浓的疲惫。
“苏世元,”她放了书走过去,立在苏季面前,静静看着他,想要喊又有些犹豫。
苏季清浅的呼吸着,没有醒来的样子。
“那就睡会儿吧。”朱音自言自语的了几句,回去坐好了,想了想又找了件斗篷给苏季披上,又怕他还冷,就少了炉子。忙活完都已经是半夜了。
“真的很累?”朱音托颊看着他,胡思乱想了一堆,却依旧没有头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趴在桌子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却在床上躺着,衣服完好,盖着被子。
她翻身坐起来,苏季早就不在了,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清隽的几个字,“我中午派人来接你回城。”
她本来不打算回去的,可看了字条还是收了起来,默默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吃了午饭,杜舟带着人亲自来了。
“音姑娘。”杜舟笑着上前去扶着朱音,“圣上问您,是想住回家去,还是住到别处去?”
当然是回家,这话问的是废话,可答的却不是废话。
“我……我回家住。”朱音上了马车放了车帘子,杜舟眼里划过笑意,朱音能这么答,就表示她考虑过住去宫里的事。
住宫里自然是后宫的人,可见她心里有苏季。
这试探的方式还真是好。
朱音回了府中,门上的牌匾摘了,但家还是以前的家,她进了门里,朱瑜带着媳妇孩子迎了过来,朱音向来和他们没什么话,安排了住处就去找朱珣。
朱珣躺着着,见着她进来忙坐了起来,吃惊的问道:“是圣上接你回来的?”
“嗯。”朱音问道:“你伤势怎么样?”
朱珣摆了摆手,不在乎自己的伤势,急着道:“圣上可提过让你进宫的事?”他是知道的,昨早上还有人提选秀的事。
皇后肯定是要立的,可是他真的不希望是朱音。
“没有,”朱音低着头道:“直接送我回来了。”
朱珣松了口气,“那你在家歇着吧,阿瑾那边也不要常去,免得她诓了你去做她嫂子。”
“我回去歇着了,昨晚没睡好。”朱音起身,丢了朱珣出了房门。
朱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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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一周更三次。周一,周三,周五!这周五晚上更!么么哒。我会尽快写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