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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为期一个礼拜的熟悉和训练结束,由各个小组选带一支最为出色的连队,各部进行一场实地的对抗演练。
届时,才是这场实训作业最为重要的部分。
不过此时站在第九师某主力团一营营房前的我,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苦闷。
当时过家芳抽到第九师的签条时,我还没有想太多的事情,只觉着挑到一个主力师还算是我们的幸运。
但当我们真正到了地方,被师部参谋带到第九师据说最能打的某团一营营房前,与前来迎接的一营营长目光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我却是彻底的傻了眼。
傻眼的不止是我,就连身边的过家芳,面上似也有石化的趋势。
第九师……
尘封多年的记忆浮上心头,我终于记起自己对第九师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那年我们二十九军众人来南京参加陆军大学的招生考试时,就是和出自这个第九师的段头发生了冲突,最后把我们双方都给送进了宪兵队喝了趟茶。
第九师,段头。
出现在我们面前,正含笑说着欢迎欢迎的一营营长,正是当年的那位段头!
段玉泉,第九师上校营长,手下是一个有两千多人的加强营编制,虽然被挂靠在团级单位以下,但实际上,更相当于是第九师师部的直属**营。
第九师为我们的实习任务特意指派了这样一支部队出来,可以说是对我们的最大支持了。
但是谁又能想的到,这位一营营长竟会是当年和我们有些过节的段头?
我几乎已能想到这位段营长将会在我们的实训作业中添些怎样的乱子,最终叫我们这个小组得个垫底的考核成绩。
脑子里忽然冒出教官的那张黑脸,以及眼前段头得手后面上的狞笑,我只感觉到心底一阵的发寒。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罢……
在心里暗自安慰一声,收敛了神思的我将目光重新向段营长的身上投去,却看到段营长面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
“欢迎大家啊!”段玉泉大笑一声,向着他的指挥部大院虚手一引,“同学们,里面请。”
在前面带着路的段玉泉偏过脑袋,目光看向身为组长、主要负责此次实训任务的过家芳,笑道,“段某人已经备下了薄酒,替同学们接风洗尘。军中条件简陋,还请大伙儿不要嫌弃哟。”
语气亲切,神态自然。所有的言语动作都是发自心底而出,似乎,他并没有记起我和过家芳两人的身份。
也是,对他们这些常年在南京城里惹事的中央军来说,当年的事情只不过算是个小小的插曲,双方因着言语不和打了一架而已,并不能算是多大的梁子。
要不是作为“乡巴佬”的我们对那次初至南京就发生的事件记忆深刻,怕也不能第一时间就想起曾经和段玉泉之间发生的这点龌龊。
段玉泉在指挥部的大院里摆了张大桌,由他和自己的两名副官参谋在一旁作陪。
酒菜就像他说的确实不算丰盛,只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席间段玉泉的频频敬酒,也叫我们小组里这些军界的天之骄子们放下了心底的骄傲,最终倒也算宾主尽欢。
“大家放心,你们这次的实训我段某人一定全力配合,绝不叫大家伙在其他人跟前丢了面子!”
对于段玉泉排着胸脯进行的保证,过家芳端起一杯酒向他摇摇一敬,笑道,“那我们就提前谢过段营长了!”
“好说好说!”段玉泉大笑一声,“我手下这些弟兄别的不敢说,但真要和其他人的队伍比试起来,放眼整个南京城,还没有我段某人瞧得上眼的!”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头,语带唏嘘的说道,“说起来啊,我当年也参加过陆军大学第十二期的招生考试,差一点呢,就要和大伙儿成为同学了呢!”
段玉泉的这句话一出,席间众人的气氛明显又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要知道,陆军大学可是全中国最为顶尖的军事院校。
眼看今年我们第十二期学员就要面临毕业,到时候被分往部队的我们,最起码也会是个营级干部的身份。
甚至于成绩优秀的人,就是被直接进了团部、旅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段玉泉先前的这些动作,大家并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只认为这是平淡无奇的过程罢了。
这就是陆军大学学员的骄傲,而作为陆军大学的学员,也确实配得上这份骄傲!
现在忽然听闻眼前的段玉泉竟也差点成了自己的同学,所有人心里不由自主就会生起一分亲近出来。
这里的每个人都曾参加过陆军大学招生考试,自然明白这场考试当中的难度,当然更能明白能获得参加这场考试的资格其中所能代表的意义。
“这么说,我们还得敬段营长一杯。”
“就冲差点成了同学这一点,该敬!”
席间的气氛更加热烈,都是军人出身,骨子里就有着豪迈的性子。大家很快就抛却了原本的一点隔阂,互相间建立起最基本的一丝熟悉来。
摇头一笑,眼前的段玉泉瞧着确实不像是个坏人。我也将曾经的恩怨抛在脑后,端起酒杯加入到诸人的谈笑当中。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我们可是有很多地方都要仰仗到段玉泉的帮助呢……
第231章 九连
“我觉着,有些话,我们有必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酒宴过后,段玉泉喊住了本想和大家一同离去的过家芳和我,开口第一句,便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凛然语气。
我心中一动,看来,段玉泉也早就记起了我们这两位老朋友。
跟着段玉泉一起去了偏厅,端起卫兵送上的茶水浅尝一口,静静等待段玉泉接下来的说辞。
段玉泉先是深深看了我们一眼,忽然笑道,“咱们之间有过节。我能记起,你们,也一定不会忘。”
“都过去了。”过家芳摇了摇头,淡然应道。
段玉泉闻言也笑了起来,“是啊,都过去了。”
他的面色一正,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你们这次的实训不仅仅是你们陆军大学的作业,对我们来说,更是一次展现自身实力的大演习。”
段玉泉压低声音,面含郑重的说道,“上面,可是有蒋委员长亲自盯着呢。”
“其实段营长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我和过家芳互相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向段玉泉看去。
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并没有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
“两年前的事,仔细来说其实我们也有错处。我们大家都是军人,这样的小摩擦叫它过去就是,难道要像那小肚鸡肠的妇人一样,到了现在还要喊打喊杀,叫别人瞧咱们的笑话不成?”
段玉泉赞同的连连点头,他先是一拍手掌,然后将双手摊开看着我说道,“是这个理啊!大家都是党国的军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情起了龌龊嘛!”
又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道,“有气,去找*,找日本人撒,那才是真爷们!”
三个人同时放声大笑,看样子,似乎真的已经暂时达成了共识,要在这次实训中合作共利,以在上峰面前好好的露一把脸。
……
非常幸运的,我和另一名学员分到了上一线部队实地观察指导步兵操练的任务。
乖乖的待在营部每天对着张地图写写画画,我可没有那样的耐性。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当参谋的才能,在我的身上可是连一点也找不出来。
过家芳在综合了大家的意见以后,决定除了留在指挥部的几人以外,其他人两两分组各自选定一个连队去带。
虽然最终的对抗演练中只能带领一个连的兵力参加,段玉泉也已经指出了他手下战力最强的是哪一支连队。
但在这场甚至已经攸关到我们毕业考核的大演练中,些许的失误都是不能容忍的。谁能保证段玉泉不是为了叫自己的心腹在蒋委员长眼前露个脸,给他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呢?
同学们很快同意了过家芳的意见,大家两两一组走入基层连队实地考察,通过对普通士兵技战术水平的观察,以之来作为将来指定战术计划的依据。
我们选定的部队是一营九连,正是段玉泉口中的、他手下最有战斗力的连队。
九连连长是个名叫崔云鹏的壮硕中年人,此时的他正和随我一起来的白天谈论着接下来一周的训练计划,以及对一周以后那场大演习的应对策略。
至于我,则站在一旁注视着训练场内九连战士们的日常训练,耳中听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我暗暗的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见过一营其他几个连队的情况,但只瞧九连训练时的气势,就能瞧出九连的战力定然不差。
就是和我的二连比起来,除了没有二连弟兄身上因着与日寇作战而产生的凛然杀气以外,整个连队所展现出的精气神可是一点不差。
至少,九连的卖相可要比我的二连好过太多了。
段玉泉说的怕是不错,九连,确实当得上他手下最强连队的称呼。
将视线从九连战士的身上收回,我向着在一旁谈话讨论的崔云鹏和白天两人身上瞧去。
身形俊朗、眉蕴英气的白天这时正和崔云鹏激烈的争辩着什么,看两人的模样,似是讨论正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白天是和我同一小组的同学,不论在战术还是战略理论的成绩上,都在十二期众多学员中名列前茅。
尤其是在炮术课上的成绩,就连教官也赞叹不已,称他是百年难遇的炮术奇才。
有这样一个能力出众的人在前面打头,我可是乐得躲在后面享受现成的成果,反正我能想到的计划,以白天的脑袋定然也能想的到,自己又何必要花费那样许多的闲功夫?
如果这时的我能知道白天正是日后改名为魏巍的共和国开国少将时,为自己想起这些用来偷懒的说辞来怕是更加的心安理得了。
百无聊赖的打量起周遭训练场的环境,眼睛的余光忽然扫到正向着我这边走来的白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