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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夏琰直起头,凝起眉:“知道,你还管这些闲事?”
童玉锦心虚的笑笑:“没有刻意去管,就是碰到了,随意问问。”
“碰到了也不许管闲事!”夏琰严肃的说道。
童玉锦缩了一下脖子,“好吧,不管了!”
夏琰低低的哄着童玉锦,温柔的说道,“乖,听话,你肚里两个孩子呢,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吧,是不是?”
“嗯!”童玉锦头倚到夏琰肩上,“我知道了!”
“等孩子生下来,你要是还想办案子,我找个案子给你过过瘾。”夏琰想了想说道。
“什么叫过瘾,说得这么难听。”童玉锦既高兴又不满的反驳道。
夏琰笑笑,没接话茬:“到床上休息一会儿,等晚餐时间,我们再起床。”
“哦,好!”
夏琰夫妻两人被太阳熏得困意连连,爬上床就睡着了。
夏小开带着何发子到了他当东西的铺子,抬头看了看门头,门头上什么招牌都没有,只有门庭边上放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四个字:清风典当。
门庭前门可罗雀,几乎没人,但是门是打开的,说明生意还做。
夏小开跨着军靴走了进去,门厅内无人,典当木柜台关着,他示意手下人去敲柜台窗口,本以为要敲几下,不曾想,只敲了一下,柜台窗口就打开了,露出一张显嫩的老掌柜,眯眼和气的问道,“客官想当啥?”
夏小开一脸严肃的说道,“观察使近卫,查案!”
“观……”老掌柜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官。
夏琰两眼眸光一冷,“淳于候——夏候爷知不知道?”
老掌柜骤然一愣,愣过之后,突然收回表情,收回表情后,又还原一脸愣的样子连忙说道,“知道,知道,京城玉面郎君——夏候爷。”
“知道就好!”夏小开没有错过老掌柜的表情,这个老掌柜不简单。
愣过之后的老掌柜显得更和气谦卑了,低头哈腰:“不知官爷要办什么事,不过小人是老实的生意人,决不会犯奸作科,还请官爷明鉴。”
“我不是查你老不老实,我问你,他当的东西呢?”夏小开边说边让开,站在他身后的何发子露在老掌柜面前。
老实一脸笑的说道:“他,我认识,前几天当了个狼牙项链!”
“项链呢?”
“项……这位官爷,我们是当铺,只要当了死当的东西,能尽量早出手的都尽量早出手了,你看这东西……”老掌柜显得很无奈的说道。
夏小开板着脸,不信的说道:“卖了?”
“是,官爷。”
“卖给谁了?”
“这个小人就不好说了……”
夏小开冷哼一声,“那我就让京兆府的人来查查你的账,看看这东西到底到了哪?”
“官爷,你……你不能让小人破了行规、无法跟客人交待呀!”老掌柜看似绵软,实则不让步的说道。
夏小开看着一脸巨滑的掌柜,“来人——”
“将军,小的在!”
“到京兆府调人查账!”
“是!”
“不,官爷,官爷……,你听我说,不是我不让查,我们这么小的铺子,几乎没什么生意,再说典当行有典当行的规矩,你看……”老掌柜见夏小开软硬不吃,连忙开了柜台门,走了出来。
夏小开哼道:“我看个屁,是你说,还是我查账单上的名字?”
“官爷,官爷,你让小人为难?”
夏小开眼色森然:“是不是进了大狱,你就不为难了?”
“不……不……大人,我说,我说……”老掌柜终于吐口了。
“被谁当去了?”
“回官爷,我去拿单子!”
老掌柜赶紧到柜台里拿出了账薄,翻了一会儿,找到了,说道,“一个叫赵阿四的人当去了!”
夏小开伸手拿过账深薄,说道:“过几天给你!”
“官爷,小的……”老掌柜捏着账薄不肯松手。
夏小开双眼盯得当铺掌柜说不出话,只盯得他不得不松了手。
“哼……”夏小开带着账薄转身走了出去。
何发子一直缩在人群后面,见夏小开出去后,连忙挤在其他侍卫中间溜了出来,不知为何,笑眯眯的掌柜让他害怕,他不敢再看掌柜一眼。
夏小开出来的后,转头又盯了一眼典当铺子,然后转身走了。
当铺内,小伙计在柜头暗洞里看了看外面,对掌柜说道,“人走了!”
老掌柜笑眯的眼不见了,阴冷的说道:“幸好老夫没听他们的,做了账薄,看你们怎么查?”
“掌柜的,要不要找人做掉那个毛贼?”
老掌柜骂道:“早做什么人去了?”
“那次不是有禁卫军嘛!”
“他娘的,以着老子年轻时的性子非做了他不可!”老掌柜面露凶样。
“那现在……”
“现在杀了他,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是,是,还是掌柜的英明!”
老掌柜阴戾的叫道:“赶紧通知上面人,我们清风典当行引人注意了,最近不要从这里走事!”
“是,老大!”
走到半道上,夏小开让何发子离开,只带了一名属下到了胡同,进了一家普通的宅院,院子外面与常人无异,可是宅院内部就有些不一样了,仿佛是来自各地的租客们合租在一起,有人看到夏小开来了,不动声色的引他至某间房内。
进到房间,夏小开叫问道:“最后盯得怎么样,候爷想知道消息!”
中年人叹了口气:“回夏老大,几乎没什么发现!”
“没发现?”夏小开皱眉。
“是,他在京城有宅子,也有些家人,基本都在家里,不出来走动。”
“没查到东西?”
“几乎没有!”
“跟他见面人员的名单有没有?”夏小开问道。
“有,不是他的同僚就是亲戚,还见了一次梁王府的某个幕僚。”中年人回道。
“梁王府的幕僚?”
中年人细说道:“是,我们查了这个幕僚,是少年时代的同窗,算是老相识!”
夏小开问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中年回道:“他们在某酒肆喝酒,喝酒之后,姓石的给了梁王幕僚一包粉。”
“一包粉?”夏小开问道,“有弄到手吗?”
“有,找人撞了一下幕僚,拿到了些。”中年人说完后,从桌角上拿了一个小包裹,打开后,露出石头一样的粉。
夏小开低头闻了一下,“没味!”
“我找人验了,是石头粉!”中年人说道。
“石头粉?”夏小开觉得匪夷所思,要这玩意干嘛,问道:“干什么用?”
“可能是避邪用?”中年人想想回道。
“避邪?”
“是,听说有些神婆子会让做法事的人家用石粉、龟粉等稀奇古怪的东西。”
夏小开想了想说道,“我带回去,给候爷看看!”
“好,”中年人回道,“小开,看情形,姓石的这几天就要离开京城,怎么弄?”
“通知其他人,跟上他!”
“是!”
夏小开带着账本和石粉回到了开公国府,把东西交给了于先生。
于文庭问道,“这是……”
夏小开回道:“看看账本有没有问题,还有这石粉是干什么用的?”
于文庭拿过账本翻了一遍,然后说道,“看上去没问题,我要找行家里手来辨别真假!”
“那这石粉呢?”
于文庭伸手捏了一些,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有些黑又隐隐有些暗红……”
“但暗红不明显,大概就是石头中的杂质!”夏小开说道。
于文庭用指头撵了撵,“有些干涩之感,或许是药用也不一定!”
“药用?”
“嗯,我在游历时见过用赭石治肝气病!”
“石头制病?”夏小开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
于文庭笑笑,“别不信,事实上就是。”
夏小开想了一下说道,“我去问问郎中!”
于文庭点了点头,“去问问吧,这石粉不如赭石来得红,并不见得是药用。”
“行,我知道了!”
梁王府
梁王出发前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坐在书房里交待走后事宜,一众庶务管事、幕僚们都默默的听着他训话,直到月上中天,才让众人散去。
最后一个未走,他问道,“王爷,有消息过来,姓石的被夏琰的人盯得很紧。”
“还在盯?”梁王面露怒色。
幕僚回道:“是,而且比以前更紧了!”
梁王不耐烦说道:“怎么入了夏琰的眼?”
“听姓石的说,在景春楼吃饭时,被盯上的。”
“景春楼吃顿饭怎么了,夏琰还要盯人?”梁王似乎不信。
“回王爷,好像是工部尚书的儿子认出了石某人,也不知怎么就入了夏琰的眼,步步紧盯,我们的人都没有机会跟他聚头。”
“工部尚书?”
“是,王爷!”
工部尚书乔文贵跟姓石的都从底层爬上来,他们一度曾是要好的朋友,可惜,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完全看利益关系,姓石的没有乔文贵幸运,再加上犯事,早就离开官场了,难为年幼的乔子沛能记得,真是不容易啊!
梁王阴沉着脸:“不可能,吃个饭,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关注?”
幕僚回道:“回王爷,大概乔公子说了石大人好找金、铁矿之事吧?”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梁王,果然下一刻……
“什么?”梁王脸色都变了,不安的站了起来,“夏琰这条疯狗,鼻子怎么这么灵?”
幕僚小心的问道:“王爷,我们一直没有跟石大人见面,你看……”
“疯狗,疯狗……”梁王低低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