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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问道:“有事吗?”
杨嬷嬷笑了笑:“也不是要紧的事。”
绿柳见她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说道,“要不我帮你问一下?”
杨嬷嬷笑笑:“那真是麻烦绿柳姑娘了。”
“没事!”绿柳进到了厢房,行礼说道,“候爷,夫人,杨嬷嬷在外面求见!”
童玉锦对杨嬷嬷不熟,看向夏琰。
夏琰说道,“让她进来回话。”
“是,候爷!”
童玉锦知道杨嬷嬷这个人,但是没有打过交道,为了自己的丫头婆子,夏琰让一些嬷嬷提前养老了,养老的当中就有杨嬷嬷。
杨嬷嬷不亏是老嬷嬷,行事稳重,礼节周到,一通礼行下来,如行云流水。
夏琰问道:“去说了吗?”
杨嬷嬷不自在的回道:“回候爷,没说!”
夏琰皱眉:“怎么回事?”
杨嬷嬷连忙回道:“候爷,大娘病了!”
“原来是这样,那等她病好了再说!”
“是,候爷!”
朵朵爬到夏琰怀里,天天瘪了一下自己的小嘴,爬到童玉锦的怀里,两个小孩大概玩累了,钻到两个大人怀里,打了一个哈欠后竟然睡着了。
等夏琰抬头准备把小丫头送到小床上时,发现杨嬷嬷还在,问道,“还有事?”
“回候爷,是有些……”杨嬷嬷内心在挣扎,自己要不要多管这个闲事呢,在路上说马上回来就回禀给候爷,可现如今,候爷听大娘病后并没有追问,自己该不该说呢?
夏琰瞄了一眼杨嬷嬷,“什么事?”
杨嬷嬷顿了一下,笑道:“候爷,要不要把小小姐送到床上?”她岔开了话题,因为意识到,自己可能吃力不讨好,不准备说吕宅的事了。
夏琰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说道:“无防,你说——”
杨嬷嬷抬眼看了一下候爷,又迅速低下头,发现候爷正等自己回事,慢吞吞的说道:“候爷,大娘的日子怕是……”她欲言又止。
“……”夏琰严厉的看向杨嬷嬷。
见夏琰生气,杨嬷嬷连忙挤了挤笑容回道:“候爷,大娘家若大的宅子除了大娘和大小姐,还有她贴身的丫头秋莲外,整个宅子竟无其他人,而且……”
“说——”
杨嬷嬷吓了一下连忙说道:“是,候爷,而且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小八仙桌外,竟没有其他家什!”
“怎么回事?”夏琰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杨嬷嬷摇头,“小的不知道,小的就是看到这种光景,回来就告诉候爷。”
“来人——”
夏小同从外面进来,“爷,什么事?”
“去查查翰林院检讨吕丛文,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样?”
“是,爷!”
夏小同迅速出去了。
杨嬷嬷见候爷过问这件事了,松了口气,说道,“候爷,小的就先退了!”
“去吧!”
“是!”
等杨嬷嬷走后,童玉锦说道,“你要不要给大娘请个大夫?”
“嗯!”
夏琰走到外面不知道对夏小同等人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到内卧休息。
两个孩子已经睡了,童玉锦不放心的问道,“怎么样?”
“小开还没有出去查!”
“哦!”童玉锦想了想问道,“府里有几个姑子,我好像都没有印象,仿佛只有过年过节,她们才回来是不是?”
夏琰点头:“爷爷怕父亲保不住开国公府,对庶子庶女不太好!”
童玉锦摇头叹道:“能从你口中说出不太好,看来情形还真不好!”
夏琰垂眼:“有本事的,不管嫡庶总能混出名堂出来,没能耐的就算是嫡子也要败家,更何逞是庶子庶女!”
“这世道……算了,不说了,赶紧睡吧!”童玉锦叹了一口气,挠了一下头说道。
“嗯!”
吕宅
开国公府的管事带着大夫敲了吕宅的门,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门,还是女人,管事眉头皱了皱,对着秋莲说道:“候候请了大夫来给大姑夫人看病”
“候爷?”
“是,我们能不能进去?”
秋莲惊的就差张嘴,听到管事的话,连忙说道,“快请进!”
等管事和大夫一通忙碌之后,已经三更天了,秋莲招待他们的茶点还是白天杨嬷嬷带过来的点心,当时留了一点准备给病中的大娘做夜宵,结果没东西招待,只好拿来招待管事和大夫。
出了吕宅的管事暗道晦气,黑灯瞎火的走一遭,不但不没有赏银,自己还倒贴了药银、赏银,难道吕大人没落成这样了?
吕宅内,秋莲高兴的对夏淑莹说道,“大娘,候爷还是关心你这个姐姐的,你看,大半夜的让人给你瞧病……”
“那又怎样?”
秋莲哭道:“大娘,你就是受了风寒,还有气结郁心,你要赶紧好起来,没有宝哥儿,你还有大姐儿,你怎么让她受或苦。”
“是啊,我怎么能让大姐儿受这苦楚。”
“大娘,要不要跟候爷去说说……”
夏淑莹摇头,“他若是肯帮,就是我的造化,若是不肯出手,也没什么。”
“大娘——”
“别说了!”
秋莲看着执拗的大娘,气得坐在床边很久,很久……
第二天,夏小开并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打探到了吕丛文的消息,并在下午时把消息传给了夏琰。
夏小开说道,“爷,吕丛文在文院路有个宅第,养了个女人,好像很宠,这个女人不能生养,竟抢大小姐的儿子给其抚养!”
夏琰眸色泛寒,“宠妻灭妻?”
“大概是!”
夏琰声色俱冷,“倒是能耐!”
“爷,怎么弄!”
夏琰刚想说端了他,想了想问道,“吕丛文和那些人走得近?”
夏小开回道:“回爷,和御史台周大人、董大人走得比较近。”
夏琰冷嗤:“竟和他们走得近。”
“是,听说还走了吏部侍郎杜大人的路子。”
夏琰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眯眼说道:“成侍读一直对我这个武夫颇有微词,吕丛文虽是我庶姐夫,也是他属下……”
夏小开回道:“爷,如果直接端了,怕是给他们口舌,要不要找赵郡王给我们办这事?”
夏琰摇了摇头,“让我想想!”
“是,爷!”
夏琰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回到了内院。
在夏琰回内院时,我们来说一下什么叫侍读,什么又叫检讨?
侍读,翰林学士,给皇帝或太子讲学之人,解皇帝或是太子疑惑,成为皇上顾问之人,有时或类似于参谋类型的人。
检讨,翰林供奉,主要是掌修国史,整理校对史籍,纯文化领域官职,并无实质性的权力。
咦,怎么一个叫翰林学士,一个叫翰林供奉,有区别吗?
有,当然有,翰林分为两种,一种是翰林学士,供职于翰林学士院,一种是翰林供奉,供职于翰林院。翰林学士担当起草诏书的职责,翰林供奉则无甚实权。
我们平时所说的入阁拜相,实际都指翰林学士,它是唐代起才初置,直到明代,一直是内庭诰制,明代以后才属外朝官属,权力才逐渐减弱,但是唐中后期及宋(大陈朝)前期权力一度达到了顶峰。
我们言归正传,并无实权的从七品翰林检讨吕丛文吃了豹子胆了吗?竟然搬空了夏淑莹的房子,抢了夏淑莹的儿子,难道他不怕权势熏的夏候爷找他麻烦吗?
怕,当然怕,可是从试探到现在抢了儿子,开国公府、夏候爷竟丝毫没有动静,吕大人觉得自己的婆娘果然就是个无价值的庶女,没价值到对开国公府对自己的行为置若惘闻,他毫无顾忌的在京城快活的过着。
夏琰到内院时,两个孩子已经睡了,童玉锦催促他洗漱,他坐着没动,显得闷闷不乐。
“怎么啦?”童玉锦停下睡前小运动,坐到夏琰的身边问道。
夏琰把头窝到童玉锦的肩膀里,叹气说道,“我有时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童玉锦听这话没头无尾,猜他受到打击了,问道,“你指什么方面的事?”
“比如对待兄弟姐妹!”
童玉锦想了想说道,“从亲情上来说,可能有些欠缺,但在治国治家上,我觉得你做得没有错”
“亲情、治家分开说?”
“那当然,亲情归亲情,治家归治家,如果把无原则当作亲情,那是毁家灭族”
“事情竟可以分角度去看去做?”
“是啊”
夏琰点点头,“是啊,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童玉锦笑道,“你是不是怕亲情和治家混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嗯,差不多!”
“找到一个合适的度吧”
“唉,难啊!”
“试着做做”
夏琰抿了一下嘴说道,“能不能帮我出面做件事?”
“什么事?”
“庶长姐家宠妾灭妻,我怕夫人出面搞不定,你看你能不能解决这事?”
“宠妾灭妻?”
“差不多了”
“到什么程度?”
“昨天杨嬷嬷的话你该听到到了”
童玉锦点了点头问道,“只剩下空宅,其他东西都被男人搬走了”
“嗯,搬走的东西是婚前财产还是婚后财产”
“都是庶长姐的陪嫁”
“什么!”童玉锦惊讶的叫起来,“怎么会这样?”
“要是让我来办,这事很简单,捋了他的官职,拿回长姐的东西,可是,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些……”
“你的政敌?”
“嗯”
童玉锦明白了,“你想把事情办得让对方及政敌无话可说”
“还有让所有窥见开国公府的人收敛”
童玉锦点点头,“我明白了!我需要第一手资料”
“我让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