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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能见到你真好!”
明月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小亭外明媚的春光,缓缓说道,“我要去云游了!”
“你要离开?”诚嘉帝顿生慻意,不舍之心跃然脸上。
明月转身看向诚嘉帝,“三年五载,我就会回一次京城。”
“回来见我?”诚嘉帝两眼殷殷的看向明月,紧张不安,还有害怕,害怕明月口中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明月却点了点头,“是!”
“之霖——”诚嘉帝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明月淡然的说道:“这两年,我想了很多!”
“你……”
明月说道:“我想我们如何才能相伴到老!”
“之霖,你……”诚嘉帝惊喜的叫出声来。
明月淡然一笑,“我找到了!”
“是——”诚嘉帝感觉自己的心跳到了心眼。
“那就是和你做一生朋友!”
“之霖……”诚嘉帝感觉自己如同从天上掉到了冰窖。
明月安慰般的抚了一下诚嘉帝的肩膀。
诚嘉帝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你待我太过残忍!”
“不……”明月摇头,“因为这世上只有友情能保持不变,可以终于生相伴。”
“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诚嘉帝连连摇头。
“泰之——”
“你叫我名字?”
明月笑道,“是,作为朋友,我们虽不能浓烈,却能细水长流相伴终身,你不愿意和我相伴终身吗?”
“我当然想……”诚嘉帝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自己的情感,自己并不需要朋友,自己需要……他说不出口。
明月看向诚嘉帝说道:“那这是我找到的唯一方式。”
“之霖,我不甘哪!”
“泰之,自从你坐上龙椅,命运已经把一切定局了!”
“之霖——”诚嘉帝带着浓浓的不甘叫道。
明月再次微笑:“泰之,我要去看看你治下的大好河山,我要替你感受这大好河山的磅礴气势,然后回来告诉你,你的江山是如此美,是如此之富庶。”
“之霖……”泪水模糊了诚嘉帝的双眼。
“我们可以平淡如水走过一生。”
无法言语的怅然,无法言语的淡淡喜悦,既相悖又和谐的出现在诚嘉帝的情绪里,小亭外,袅袅云烟,诚嘉帝眼中仿佛出了青砖灰瓦、小桥流水,还有丁香、雨伞,还有杨柳、胡同……充斥着江南朦胧的景象,可这明明是北国天地,根本没有这些装点,也许这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情愫,就是千千情结,或许只有婉约的江南之景才能表达。
四月的天气,格外温柔,清风暖阳相随,天上白云飘逸,清风午后,在这个小亭子里,两个男人坐着下了一盘棋,还喝了几杯茶。
小亭外,梨、杏花开,清新淡雅,婉约轻盈。清风徐来时,梨、杏花瓣飘落一地香尘,摇曳在春风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意醉神迷。
带着淡淡的愁怅,还有对有期的期待,两个男人终于执手暂别。
“经常写信给我!”诚嘉帝殷殷说道。
“嗯!”明月笑道,“我还会把各地的土特产寄给你!”
“真的?”
“嗯!”
“太好了,要是有美食,也一并寄给我!”诚嘉帝怅然的心终于开心点。
“保存不了!”
诚嘉帝说道:“那你学会,等我们见面时,你做给我吃!”
“好!”
是愁怅,又有不能言喻的淡淡喜悦,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命运仿佛豁然开朗。
“回去吧!”
“不,我看着你走!”
明月仿佛无奈的一笑,“那好吧!”双手朝诚嘉帝合拾了一下,悠然转身而去,带走一袖清风。
诚嘉帝看着不拖泥带水的明月忍不住开口叫道,“之霖……”
明月回头。
“你就不能主动回头看一眼嘛!”
明月笑回,“我正准备回头,你就叫了!”
“啊……”诚嘉帝如一个孩子般惊讶的真切。
明月干脆转身,合手说道:“圣上,有时候为政也一样,不可太心急!”
诚嘉帝深深的看向明月,“你指淳于候?”
明月笑道,“淳于候的妻子是个有福气之人!”
“福气……”
“圣上……泰之……早行一步,我就会早回一步!”明月说道。
“你……之霖,你可够坏的!”诚嘉帝无奈的摇头。
明月低头一笑,再次悠然转身,没有再回头,诚如他所说,早行一步,便会早回一步,为早早的回来,赶紧上路吧!
纯净透澈,你似人间四月的晨露,滴落于新绿之中;温暖和熙,你又似人间四月的晨风,吹散缭绕在我心头的迷雾。
天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诚嘉帝还站在小亭外,久久不肯离去,晚风轻轻吹过,温柔如水,往日种种,丝丝缕缕不知不觉涌上心头,红尘俗事之中纷纷扰扰,缘来缘去,聚聚散散,几多无奈,就让一切似人间四月天这般美好吧。
开国公府
于文庭坐在夏琰的书房里,终于有空把东州府余下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又说了些年前年后之事,说完之后,终于没忍住,问道,“爷,夏收眼看着就到了,皇上那边还没动静,你看……”
夏琰拄着下巴轻轻的回了两个字,“不急!”
于文庭叹了口气,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按平常时候,无事,他就要退了,可是今天却没有。
夏琰瞄了一眼,没吭声,等了一会儿,发现他还是没动静,抬了抬眉,心想,你不说不问,我可要回内院陪儿子女儿了。
眼见着夏琰要起身,于文庭没办法,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爷,听说……听说……”
夏琰看了眼有些脸红的于先生,笑道,“说话就说话,你脸红什么?”
“爷,我……哎,不是为了孩子嘛!”于文庭终于说出口了。
“想问什么?”夏琰一笑。
“候爷,国公夫人那里……”
夏琰回道:“我想她会同意的!”
于文庭听明白了,这话意思是他同意了,其他人的意见都不是问题,高兴的连忙站起拱手,“多谢候爷!”
夏琰已经出了书案,走到他面前,“别谢了,孩子们有缘份!”
于文庭感慨谢道,“爷,有缘的多得去了,不一定有份。”
“知道就好,赶紧努力吧!”
于文庭笑着追上夏琰,“那也得有候爷你这棵大树才是。”
夏琰转头看了一眼,“我这棵大树可需要人扶持的。”
“是,是,小的明白了!”
几天后,皇宫
陈侍讲站在御书房里有一会儿,手拿书卷的,正认真倾听,倾听什么呢?皇上跟他说了什么吗?
不,他是在倾听,可是皇上没跟他说话,皇上再跟其他人话,他们是谁呢?
户部尚书方大人,户部侍郎宋广和及户部度支郎韩牧开。
前文我们有说过,什么叫度支,度支就是掌判天下租赋多少之数,物产丰约之宜,水陆通途之利。每岁计其所出而度其所用,转运征敛送纳,皆准程而节其迟速,简单地说就是分别掌管国家的盐铁生活必须资源,国家赋税收取。
户部尚书方大人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宋大人偶尔说几句,毕竟他分管税赋这块,而直接面对税账的韩牧开直在回皇上问话。
诚嘉帝问道,“爱卿的意思是,北边长兴府一带边贸没有税赋可收?”
韩牧开拱手回道:“回圣上,不仅仅长兴府一带,整个和辽金相交之处的贸易,这两年几乎没有税赋进来!”
“如果进来,大概多少?”诚嘉帝问道。
韩牧开回道:“回圣上,保守估计有三百万两以上,如果贸易再兴旺一点,可能达到五、六百万两!”
诚嘉帝凝眉问道:“三年前收了多少?”
韩牧开回道:“回圣上,第一年恢复贸易往来时,达到了一百万两,当时前来交易的人数和物品总数并不多,可这两年由于物产丰铙……”
“朕明白了!”
方大人悄悄瞄了一眼皱眉的圣上,随即收回目光。
宋广和拱手上前说道,“圣上,长兴知府伍大人说辽金之人彪悍,上次只强硬让某个辽人商贩交课税,那个辽人商贩竟纠集一大队人马打伤了几个收税小吏,有一个打成重伤竟不治身亡,搞得小吏们不敢再去收课税!”
诚嘉帝眉头又紧了紧,说道,“长兴府的厢军呢?”
“回圣上,伍大人说了,如果出去厢军,怕就是一场战事了!”
这时陈侍讲从角落后面拱手上前,“回圣上,臣有事回禀!”
“陈爱卿请讲——”
陈侍讲回道:“回圣上,伍大人不出动厢军是对的,一旦出动厢军,就不是民间商贸往来了,而是国事了!”
诚嘉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韩牧开几不可见的哼了一声,拱手回道,“圣上,难道税赋不是国体大事吗?”
诚嘉帝检开的眉头再次凝起。气氛一时之间紧张起来。
“税赋之事,确实滋事体大!”许久之事,诚嘉帝才开口说道。
这里对税赋最清楚的,莫不过户部尚书方又行了,通过均田制,通过捋**官吏,吏治确实清明了很多,可是诚嘉帝接到手的大陈朝底子在那里摆着呢,不能说千疮百孔,但也积贫积弱,国库里没几两银子,这两年虽说宽泛了,但国库依然没多少银子,想要忽略三百万两,似乎不太可能。
方又行觉得自己说话的机会到了,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圣上——”
诚嘉帝问道:“方爱卿有什么话要讲?”
“回圣上,长兴府不是夏候爷的治下嘛,这些事让他解决不就得了!”
诚嘉帝目光倏的一下看向方又行。
方又行坦然的回了一眼诚嘉帝,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