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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了。
玲珑再怎么爽朗大方总是个年轻姑娘家。杨致虽是情之所至率性而为。但当着外人也不敢久吻。玲珑娇羞无限地嗔道:“夫君。你怎地这般……这般脸皮厚?也不知道害臊!”
一名歌姬应声笑道:“郡主尽可放心好了。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看到又怎么了?”杨致变本加厉地将玲珑拥得更紧。嘻嘻笑道:“自家夫君亲一亲自家娘子。怎么能叫脸皮厚?又要害什么臊了?这还才开张呢。日后我每天都要亲上一万遍!如果你们两个小妮子眼红地话。让郡主赶紧为你们找户好人家嫁了不就行了?”那名歌姬满脸通红地道:“侯爷有所不知。我二人从小便做了郡主地贴身侍婢。郡主早已是侯爷地人了。小婢焉有不随同陪嫁之理?又岂能另嫁他人?”
说句不客气地话。这个年代世家大族地侍婢如同猪狗。随同原主陪嫁被收做通房丫头实乃常事。但所谓地通房丫头与玩物并无两样。通常都是一生命运凄苦。极少有人能过上正常人地生活得以善终。
这一节杨致当然也是知道地。他虽不以三妻四妾为耻。但也不是见不得女人地好色之徒。摇头笑道:“这个话题太过深奥。以后慢慢再说吧。”
他本是无心敷衍之语。玲珑却听得秀眉微蹙:“……慢慢再说?夫君。她二人与我情同姐妹。望你莫要嫌……。”
杨致柔声笑道:“正因为如此,才不能随便。你不用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说话间只见江城璧出现在舱门口,虽然还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却已是衣饰齐整。步履蹒跚走到杨致面前。拜倒顿首道:“侯爷救命之恩。江某虽万死不能报也!”
杨致一时腾不出手来,只得作势虚扶道:“我救先生也是为了救玲珑救自己。先生快快请起!”
待江城璧起身后,杨致问道:“先生又是如何着了张博虎的道?”
江城璧面带惭色的道:“我与张博虎虽相交不久,却为他所蒙蔽视其为知己,殊少防范之心。今夜风寒,他邀我共饮便一起喝了几杯,不想竟是浑身瘫软无力,乃至为此贼所擒。”
杨致略一思索,恍然点头道:“那就是了。哦,我是说先生既是也饮下那毒酒,为何此时行动已无大碍。先生落水之后饱灌海水,后来已尽数呕出,自然恢复较快了。”
江城璧拱手请示道:“郡主,我方才已发出讯号,我们地大船随后便会赶到。只是不知侯爷……?”
玲珑歉然解释道:“夫君,我并非有意瞒你,还未来得及与你细说。江先生放心不下我只身前来赴约,安排了船只人手在离此不远的海面上接应。”
顿了一顿,又担心的问道:“江先生的意思是,你现下是随我同去?……还是送你回蓬莱?”
杨致笑道:“不是说公不离婆么?连夫君都叫过了,当然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走!带我去见识见识我家娘子的老巢!”
第144章 男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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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顿饭工夫之后,江城璧安排接应的大船便应召驶来。此时玲珑已勉强可以行走,杨致不管不顾的仍将她拦腰抱起,昂首阔步登上大船。玲珑平时统驭一众手下海上称雄,可谓威风八面,这时被自家男人当着众多手下的面大摇大摆的抱着,难免大为尴尬,已彻底蜕变成了一个不胜娇羞的小女人。几次反对无效,也只得半推半就的享受杨致令她甜蜜无限的蛮横。
玲珑杀伐决断之时殊少言笑,众多手下对其十分敬畏,见到这幕场景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江城璧颇为老成,远远跟在二人身后,率先振臂高呼道:“恭喜郡主!恭喜飞虎侯!”
众人这才一齐反应过来,随即跟着一同高呼,大船上登时欢声雷动。就像杨致自己说的那样,向来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本就脸皮甚厚心情大好,如此一来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玲珑却愈发羞不可遏。
进了舱房刚将玲珑放下,江城璧随后便给杨致送来了干净衣物:“船上多有不便,侯爷身材高大,一时难以寻来合身衣物,还请侯爷暂且将就。请郡主与侯爷安心歇息,小人就在隔壁伺候,有事尽可随时吩咐。”
玲珑听江城璧的意思,似乎认为二人理所当然的今夜就该同床共枕,也无心多想,顿时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可杨致远比一般人心细,听在耳里却满不是滋味:这船上的舱房都是以木板相隔,根本谈不上有什么隔音效果。就算我要与玲珑双栖共宿,你一个年纪老大不小的老男人留在隔壁又算怎么回事?江城璧这是话里有话啊!虽然我想干什么还无需看你的脸色,但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接过衣物示意让江城璧跟他到隔壁舱房,笑道:“先生,我与郡主虽然誓约相伴终生,但暂无夫妻之名亦无夫妻之实。老实说我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可绝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先生今日也累得不轻,应该早点歇息才是,把这间舱房留给我就行了。不知先生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杨致这番话确实是出乎真心:他并非迂腐不化之人,也不是有心做作。虽然玲珑早已一口一个夫君叫了个不亦乐乎,但要做夫妻也不急在这一时。至少应该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才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江城璧略一愣神,躬身长揖道:“侯爷有心了。谨遵侯爷吩咐!”
杨致换了衣裳回到玲珑房中,玲珑也已换回了女装,含羞问道:“夫君怎地去了这许久?你方才与江先生都说了些什么?”
杨致直言道:“我告诉他。我要与你成婚之后再行夫妻之礼。让他把隔壁舱房留给我。”
玲珑闻言眼中涌上一丝失望之色:“夫君。我地部众都是先前誓死效忠伯父地大燕故旧兵将。当日我力保伯父与太子地性命不成。弟弟反而下令追杀于我。是他们拼死力战才护着我安然出了燕京。江先生出身近海三山望族。曾驻守边塞抵御突厥多年。后来调任大燕禁军将领。还有曾氏兄弟二人。自小在天河边长大谙熟水战。你明日或许就可见到。他们不愿向父王屈服。而我也怕他们为父王与弟弟所不容。所以才领着他们在这大燕兵马鞭长莫及地大海上做了海盗。”
“但这只是为了逃避父王追杀而自保。也是为了积蓄财力地权宜之计。我不能让他们一辈子就这么在海上亡命漂泊。夫君。按理说应该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眼下刚刚在海上站稳脚跟。我不能扔下他们跟你去长安完婚。你若是真心爱我怜我。便请你给我一年时间。我必须为他们和他们地后世子孙筹谋一条长久地生路。才能安心与你相依相伴。”
杨致静静听她说完。不置可否地问道:“玲珑。你知不知道。在我心目中女人地权力是什么?”“……你心目中女人地权力?”玲珑茫然摇头表示不知。
杨致笑道:“不只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还可以随时撒娇、发脾气……。只要你觉得开心。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地事。你既已决定嫁我为妻。就意味着安顿这些人地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而不是你。”
玲珑不难听出。这是杨致对她地委婉劝告:“夫君。你地意思是……?”
杨致握过她的小手,轻笑道:“傻丫头!你想岔了,你我完婚何必一定要去长安?只要你高兴,哪怕是明天都行啊!你虽生在帝王之家,却自小没过几天轻松日子,也该好好歇一歇了。所以我想与你商量地第一件事就是。我们三日后就完婚。如何?”
“夫君,你……你此话当真?”玲珑蓦地一喜。随即脸色又黯淡下来:“我原只一心想今夜便真正做了你的女人,其他没敢去想太多。你虽名动天下,但总归是大夏重臣。我的部众之所以对你倍加敬重,是因为你从未领兵与大燕对敌,而是为抵御外族血战大漠,又独力刺杀了突厥拖都可汗。但他们心怀故国乃是人之常情,若要他们随我一同归附大夏,恐怕难以办到。”
“况且在大夏皇帝看来,我现在地身份是敌国皇帝之女,将来你在夏帝面前岂不会好生为难?纵是在沈家姐姐那里,你恐怕也不大好交代。我既爱你,就绝计不能害你。你能视我为妻,我若有幸为你杨家产下一男半女,那便足矣!又岂敢奢望与你长相厮守?”
玲珑与沈玉相比,明显更为成熟理性。站在她的角度,必须面对的这些问题确实是十分现实的难题。她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拖累杨致的深情厚意,令杨致极为感动。
然而玲珑的难题在杨致眼里根本不是问题,轻轻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恍然道:“我真该死!光顾着听你说话了,没跟你把话说清楚。”
当即理了理思绪,从二人自燕京离别之夜以后说起。将自己经历的一切、此番来山东的因由以及心底的真实想法,点点滴滴毫无遗漏地向玲珑说了个仔细,直说了将近一个时辰。
玲珑愕然半晌,才连连嘘声感叹道:“大夏皇帝竟是此等雄才大略地枭雄之主,难怪大夏兵锋犀利国势强盛!夫君已是人中龙凤,你那几位结义兄弟也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当世人杰!做臣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夫君恐怕是古今第一人了!玉儿姐姐率真善良,实乃有福之人。那长秀公主虽是阴差阳错与夫君结下孽缘,却也是一片真心,眼下与玉儿姐姐一般怀了杨家的骨肉,夫君万万莫要负了她!至于我日后该当如何自处,夫君倒是无需担心。”
“那是自然。”杨致点了点头,笑道:“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我们三日后成婚,就这么定了!”
玲珑迟疑道:“夫君,三日后成婚是否过于仓促?我既要入你杨家的门。也知道长幼有序尊卑伦常,是不是先行告知玉儿姐姐更为妥当?而且……江先生与我几位心腹部将都早已知道我非你不嫁,先前你我未曾相聚便极少提起。如今他们是何想法还未得而知。是不是明日先探探江先生的口风再行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