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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反感,况且已经有了三位夫人,也不嫌再多了朱灵儿这一个。问题是他杨大少爷自问既不是色狼也不是禽兽,更不是故作姿态讲什么假客气:无论沈玉、玲珑还是赵妍,不管怎么说都还有个恋爱过程,多少有点感情基础,可对朱灵儿还真没动过那个心思,完全不来电啊……难道跟朱大婶就用下半身说话?
眼下比这桩破事要紧的事多了去了,思来想去打定主意:留了朱灵儿在府里住上十天半个月,抽空给玲珑写封回信,再打发那位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姑奶奶带回蓬莱去。
杨致这一夜囫囵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次日起了个大早。
他当日在金殿上声情并茂的当庭陈述,血战大漠之后远赴突厥王庭“刺探军机”,尔后绕道北燕归夏,满朝文武尽人皆知。皇帝携太子御驾亲征伐唐期间,他奉旨赴山东“公干”,更已是无人不晓。他与玲珑互订终身之事,不仅早对沈玉与赵妍如实相告,甚至在密奏中对皇帝也无半点隐瞒。
心知太子集团彻底垮台已成定局,但或明或暗紧盯着他的眼睛,未必就会比从前少了。对朱灵儿的意外到来,杨致认定瞒不住,也无需瞒。不清不楚的遮遮掩掩,或许反倒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索性大大方方交代侯府几个管事的仆役头儿,朱灵儿是他在山东新收的部属,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务必好生相待。而这等既可凸显杨府首席家仆身份,含金量又颇高的接待重任,自然由阿福一力承担。安排房间、采办物事……,呼来喝去、上蹿下跳的忙活得十分卖力。
杨致好歹还睡了两个时辰,满身疲惫初到杨府的朱灵儿,这一夜却几乎是彻夜无眠。向杨致呈上玲珑的家书时已至丑时,漱洗之后心潮起伏浮想联翩,直到听闻鸡啼了,仍自毫无睡意。辗转反侧勉强捱到东方鱼肚发白,便打起精神起床精心装扮妥当,只等天色大亮。
杨致一大早嘱咐府中仆役的诸般言语,朱灵儿竖起耳朵听了个真真切切,不由心中窃喜:这冤家固然是看在郡主的面上才如此厚待,却也说明他心中并非完全没我
杨致打着哈欠吩咐下去之后,不仅老爷子杨炎、沈玉、赵妍还未起床,侯府大多仆役也是刚刚起来洒扫庭除。
正自无聊的坐在前厅发愣,还未想好如何安排朱灵儿这几日的行程,阿福便神采奕奕的前来禀报:“少爷,那位贵客命我前来请示,何时去拜见老爷与两位主母合适?——小人昨夜是瞎了狗眼,今日细看这位朱姑娘可是漂亮得紧啊”
杨致略一愣神,继而摇摇头一脸苦笑,喃喃自语的也不知道是骂谁:“……神经病”V!~!
'邪云曲 第232章 些许薄礼
无可否认,不管用什么审美标准来衡量,体态丰腴、容颜姣好的朱灵儿都称得上足以令这年头大多数正常男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儿。只是顾盼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杀气,令有心之人难免感觉有些怪怪的。若非知晓些许底细,任谁即使想破了脚趾头,都无法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联系在一起。
杨致虽非好色之徒,却是一个非常年轻、十分健壮的男人。还是初到蓬莱不久,受熊展胁迫孤身出海应战时,朱灵儿情急之下就公然向他表露了自己的心思。倒也不是假惺惺的有意装酷,杨致真不想莫名其妙的与她纠缠不清,此后便暗自留意,尽量与之保持距离。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玲珑居然满腔热心的为自家老公做起了媒人凭心而论,杨致对朱灵儿并没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欢,更说不上讨厌。他对朱灵儿从前的身世一无所知,也从未过问,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朱灵儿在要人老命时心思细腻身手凌厉,平日里于人情世故却有些懵懂,是个直来直去爱认死理的主。眼下又有玲珑保媒,说将来要甩脱这位姑奶奶,未免有点自欺欺人。好在貌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暂且搁在一边,等到实在绕不过去的那一天再说吧
“少爷……少爷”就在杨致脑子里转了这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时,只听阿福再度请示道:“您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带朱姑娘去拜见老爷和两位主母呐?”
如今才到正月月末,长安的天气早晚仍自十分寒冷。一身肥肉的老爷子杨炎与勤快二字是万万沾不上边,沈玉与赵妍皆有身孕,正是嗜睡的时候,此时才不过卯时初刻时分,拜什么拜?朱大婶,您这不是自讨没趣招人厌吗?
杨致心知朱灵儿并不傻,想必在山东时玲珑没少教唆她,尽快出现在杨家老爷子与两位夫人的视线之内,以求体体面面的获得他们的正式承认,因而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没好气的道:“她不懂事,难道你小子也不懂事么?现在才什么时候?至少要等老爷和两位夫人起来吧?也要等他们吃过早饭吧?”
想起玲珑信中言及特地为老爷子与两位夫人精心准备了礼物,日后一家人总有碰头团聚的一天,还真不能把朱灵儿当成寻常仆役随从看待。旋又吩咐道:“你去告诉那朱姑娘,让她且莫急躁,待会儿我自会领她去拜见。”
“少爷,朱姑娘早已洗漱梳妆齐整了……这早饭,是不是由小人给她送至房中去?”
“你爱送就送吧不就吃个早饭吗?在哪儿吃还不都一样?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阿福因自幼家贫卖身与杨府为奴,大字不识一箩筐,随杨致父子迁居长安之后,察言观色的眼力劲儿倒是操练出来了,平时跑腿操办诸多琐碎事务最是伶俐顺溜了的。不只是杨致,老爷子杨炎与沈玉、赵妍有事没事都爱使唤他。
今天明知杨致一大早就脸色不愉,却并未就此领命而去。偷偷瞄了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的自家少爷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不屈不挠的问道:“少爷,……朱姑娘真是您在山东那位少夫人的婢女么?她……她这回……是不是会留在咱们侯府不走了?”
“她走不走关你屁事?你小子……。”杨致这才留意到,自打昨夜朱灵儿一进门,阿福也跟着折腾了大半宿,今天好像起得比自己还要早这小子眼皮略显浮肿,眼圈发青,两只小眼睛却直冒绿光,浑身透着一股异样的神采。
这年头卖身为奴为婢的可怜人,在主家府中的身份地位与猪狗无异,能不受主家虐待、平平安安的混个一世温饱已属不易。有幸能得主人特允成家生子的,说是前世烧了八辈子高香才积来的福缘也不为过。自杨致封侯赐邸后,府中仆役众多侍婢成群,杨致父子在这一节上倒是颇为人性化:如果府中有仆役婢女你情我愿相互看对了眼,只要与沈氏少夫人禀告一声,便可结为夫妻,在侯府外院赐房另住。骨子里不改奸商本色的老爷子很是看得开,反正侯府那么多房舍空着也是空着,奴婢凑对生出的小崽子们,不还是我杨家的奴婢么?老子又吃什么亏了?
杨致父子从信阳老家带来长安的仆役婢女不过十余人,阿福素来以其中的铁杆嫡系自居。随着杨致声名日隆,在他有意无意的惯纵下,阿福也自感身价日渐看涨。不仅攒下了在信阳时做梦都不敢想的近万两家财,心气也高了起来。阿福是杨致的发小,比杨致还年岁稍长。眼看少爷都娶了三房夫人快做爹的人了,他还八字没一撇呢
杨府诸多侍婢中对有意者不在少数,福哥他老人家一直没能有看得上眼的。昨日深夜来访的朱灵儿乍一相见感觉不公不母,后来换了装束却是光彩照人。莫说朱灵儿今日刻意精心装扮一番,怎不令福哥神魂颠倒春心大动?少爷一再声言是去山东才收的“部属”,是那位尚未谋面的少夫人的“侍婢”,我福哥荣居侯府首席家仆之位,至少称得上是身份对等,不算委屈了她朱姑娘吧?
杨致打量阿福一副贼头贼脑羞羞答答的鸟样,登时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杀才府中那么多俏婢你不选,怎么好死不死的单单就看上她了呢?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位姑奶奶你家少爷我都惹不起,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到时候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甚至丢了小命什么的,你可别怨我”
“啊?……有那么严重吗?”阿福大吃一惊,犹自满脑子的不相信,极度郁闷的去了。
阿福与朱灵儿各自心事重重,天色尚早,杨致却是百无聊奈。呆惯了的书房昨夜临时让给了朱灵儿,好在侯府轩敞宽阔,平时难得有四处转一转的闲心,权当是散散步吧
慢慢到卯时末刻,才踱到刘二与常三居住的内院西厢房。朱灵儿深夜来访未必能瞒过他们,事实上也没什么好瞒的。即便七喜情同手足,而杨致以家眷的安全全权相托,二人断然不会擅离。刘二与常三早知朱灵儿对杨致芳心暗系,都由衷盼望这位义妹有个好归宿,只是碍于主仆身份有别,不便揭破撮合。听杨致亲口告知朱灵儿已到侯府,尽皆喜不自胜。
杨致笑道:“我知道七喜情深义重,自山东一别眨眼有数月,想必彼此挂念得紧。这段时间长安刚历大变,现下无数双瞪得溜圆的眼睛都是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恐怕没人有那个胆量和那份心气,来寻我这个闲人的晦气。朱姑娘乃是奉郡主之命前来,或会在侯府小住一些时日,二位仁兄尽可与她好好聚一聚,抽空陪她到长安四处游览一番。——哦,一应花费随时去账房支用便是,你们也知道侯爷我不是个穷人,千万别为我心疼银子”
杨致这番话说得随和大方,也是在委婉提醒二人:你们兄妹相聚归相聚,但也别麻痹大意把分内的职事丢到了脑后。刘二与常三久历江湖,怎会听不出来?
“我兄弟代七妹多谢侯爷关心体恤小人自有分寸,绝不会因私而废公,侯爷尽可放心。”
杨致心知肚明,玲珑遣了朱灵儿来长安,隐然有为她自己将来进杨家打前站的意味。没心没肺的老爷子那里还好说,他也无所谓,但对玲珑与沈玉、赵妍来说却是意义重大,委实马虎不得,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