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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自感在杨致面前丢了脸面,悻悻埋怨道:“我都十一岁了,可母亲和四姐老把我当做小孩子看!”
杨致笑道:“你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赵启兴味索然的嘟囔道:“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但她的担心纯粹是多余。做皇帝根本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苦差,父皇每天好像都有忙不完的事,那该多累啊!我一点儿都不稀罕。四姐也真是的,整天只说什么天家子女应该替父皇分忧。有父皇和三位皇兄在,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操心了?再说朝中还有那么多文武大臣,难道大夏养了他们是白吃饭的?这里头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才没那么傻呢!”
敢情这小屁孩子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老子就是大夏皇帝,整个大夏王朝都是他赵家的,可这小子居然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划为没事人了。杨致平时口口声声说胸无大志,但跟这位小太爷一比,那境界简直差得太远了!
杨致当然不会跟他在这些敏感话题上过分纠缠,随口问道:“耿超并不是依靠其父余荫的绣花枕头,凭真刀实枪立下了赫赫战功,而且还是个英武挺拔的美男子,你怎么说公主不愿嫁给他呢?”
赵启懒洋洋的答道:“四姐心气高着呢!她说要她要嫁的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要胸襟博大,要有惊世之才,要能为大夏立下不世之功。你说上哪儿给她找这样的人去?就是在戏文里也没几个啊!就算真有这种人吧,可人家凭什么非得娶你呀?就凭你是大夏公主么?她嫌耿超暴虐好杀,气量狭窄且冷血贪财,她看不上眼。”
“我本想让你做我姐夫,倒弄得里外不是人。你死活不肯领情不说,四姐动辄以此为话柄教训我,还累得我挨了父皇好一顿臭骂。”
杨致对赵启的话颇为认同。长秀公主无疑是个心理变态的绝版另类,按照她的择偶标准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嫁出去。
赵妍对耿超地评价没有半句好话。杨致并不明白其中地具体原由。无端生出几分同情:耿超十六岁从军。升任讨虏大将军卫肃帐下悍将凭地是真本事。若不死命拼杀哪能活到现在?在朔方前线与突厥作战长达八年之久。即便是大慈大悲地观世音菩萨也会被磨成杀人不眨眼地刽子手。所谓慈不掌兵。且不说对突厥地刻骨仇恨。仅为了激发血性鼓舞士气。纵兵屠戮劫掠也不是什么怪事。可怜地耿超!
“咱们别尽说这些没劲地事了。”赵启终归是小儿心性。打量着杨致一身簇新地侍卫服色。又高兴起来:“杨大哥。日后我们可以大大方方地交往了。耿超也算做了件好事!你是我门下第一个参与禁军将领选拔地亲卫。输赢无所谓。就是不能太过寒碜先输了气势。你都需要些什么?日行千里地宝马?坚锐光鲜地铠甲?削铁如泥地宝刀?这些我都能给你弄来!”
“不必搞得那么隆重吧?小王爷。期望越高便失望越大。若是本事不济。行头再好也是白瞎。我又不是去唱戏。马匹军刃我自己准备就好了。”
“说得也是。”赵启思索片刻。歪着小脑袋问道:“如果你和耿超对阵。有几分把握能赢他?不许打马虎眼。我要听你说实话。”
就冲着您那位宝贝姐姐。打死我也不能赢啊!杨致警惕地反问道:“耿超身经百战。我对他地实力一无所知。哪儿谈得上有什么把握?你不是说输赢无所谓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赵启笑眯眯地道:“这你就不懂了。每年地禁军将领选拔都有人做庄开赌。连父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年我是凑个热闹作壁上观。今年有我门下地人参与。当然要抄家底上了。你放心。我赢了钱绝对不会亏待你地。”
除了对做皇帝没有兴趣,其他的这位小太爷倒真是样样在行。杨致不由哭笑不得:“你有多少家底啊?”
赵启不无得意的道:“马马虎虎凑个十万两的整数还是可以的。”
“十万两?!那你都买耿超赢吧!我保证你只赚不赔。”
赵启惋惜的道:“今年大家公推皇叔福王做庄,昨晚连夜开出耿超赢你的赔率是二十赔一。就算我都买耿超赢,也最多只有五千两进账,那又有什么意思?可如果你有把握战胜耿超,我就能赢二百万两!不过去年耿超便力挫群雄一举夺魁,我原也没指望你能赢他。”
“对大多数人来说,你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如果不是因为父皇的原故,也许根本没人会留意到你的存在,更不用说为你开出赔率了。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你能不能战胜耿超了,问题是还有另外两种买法:买你不死的赔率是十赔一,买你全身而退的赔率则倒过来了,是一赔十。”
杨致不解的问道:“……买我不死?买我全身而退?”
赵启犹豫半晌才支吾道:“这个嘛……杨大哥,我索性都坦白跟你说了吧。那天你力勒奔马不算,而且还浑然不把我和飞扬放在眼里,又逼我当街赔钱服软,当时我就暗暗把你恨上了。后来我拉了飞扬主动上门与你结交,其实……并没安什么好心。我早知父皇想把四姐赐婚给耿超,故意求你做我姐夫还四处造谣,是想挑拨耿超和你打上一架。我……我就是憋着劲的整你!还有……,我也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一本正经的对他鞠了一躬:“在我们的交往中,你坦坦荡荡对我一无所求,既不因我是皇子而畏惧,也不刻意阿谀逢迎。杨大哥,我不想失去你这样的朋友。我在这儿给你赔礼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赵启看起来是满面羞惭,偷偷望向杨致的目光里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杨致冷眼旁观,情不自禁的冒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念头:大人物通常都是优秀的演员。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竟有那么深沉的心计!若混到他三个哥哥的这个年纪,又能比他们差到哪儿去?
这小子的话真真假假,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做作。以后跟他打交道如果不多长个心眼,只怕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杨致拉住他道:“小王爷,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自责,我愧不敢领。”
赵启夸张的喜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么?”
不原谅又能拿你怎么样?难道还能把你揍一顿或是干脆杀了你不成?杨致不动声色的道:“你说是就是吧。你先说说看,什么叫买我不死和全身而退?”
第030章 结拜
可想而知,在长安百姓和数十万禁军将士心目中,一年一度的将领选拔无疑是一场万众瞩目的盛典。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权臣贵戚竟公然设局开赌以此为乐!
昨天皇帝还没踏出秦府大门,自己就已经被人当成了赌局中的一枚棋子。杨致从心底冒出一阵莫名的悲凉:那些热血沸腾的参选将士连同自己在内,与古罗马斗兽场的角斗士有什么区别?
赵启似乎算准他会有此一问,详细解说道:“杨大哥,你有所不知。为了考究参选将士的真实本领,让大家竭尽全力以命相搏,对在选拔中造成的伤亡一概不予追究,多年来已成定例。大夏对军功封赏和将士伤亡恩恤极为厚重,是以参选将士及其家属绝少怨言。”
换句话说,在选拔中无论杀人还是伤人都是合法的,由朝廷统一花钱擦屁股。杨致皱眉道:“有必要弄得那么残酷么?”
赵启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四姐之所以说耿超暴虐好杀,不为无因。父皇曾亲口说过,大夏开国以来能用九石强弓的将领仅有七人,而耿进与耿超父子就占了其中两席。去年耿超自朔方奉调回京第一次参与选拔,与其对阵者非死即伤,死在他手上的禁军猛将就有五人之多!现在你明白什么叫买你不死和全身而退吗?”
杨致将沈重、秦空云、赵妍和赵启前后关于耿超的言论串联在一起,结合年前那次见面,很认真的给耿超下了一个定义:一个乱世造就的冷血军人,一个生逢其时的超级屠夫。
赵启见他沉吟不语,嘿嘿笑道:“盛名之下,必无虚士。杨大哥,有那么多人在父皇面前把你说得神乎其神,谅他们没有罪犯欺君的狗胆。我绝对相信你的实力,但你犯不上跟耿超玩命往死里打。买你不死也未免太低估你了,我豁出去了,十万两全都买你能全身而退!”
鬼头貌似慷慨豪气,实则在连吹带捧中暗含激将,最后一句话就泄了底:与其说他相信杨致的实力,还不如说相信他皇帝老爹看人的眼光。杨致死不死都对他王爷的幸福生活没有一丝半点的影响,只是买他不死十赔一的赔率太低了倒是真的。这小子不但赌性很重,而且骨子里极为贪婪。只要杨致能全身而退,就意味着赵启能坐收百万两的巨利!
然而要在一个强悍到难以想象的超级屠夫手下毫发无伤,又谈何容易?杨致苦笑道:“多谢抬爱。我一定力争让自己不要缺胳膊少腿,到时候小王爷别忘了分个几十万两给我买糖吃。”
在宫中厮混了半日,杨致回到家中已近正午。他心情郁闷之极,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没了胃口。刚放下筷子,徐文瀚和秦空云就一起找上门来了。
秦空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杨兄,我真该死!这回只怕你麻烦大了!”
“我地麻烦是不小。……什么叫你该死呀?”
秦空云懊悔地道:“我原以为杨兄很难有参与禁军将领选拔地机会。因皇上视兵权为禁脔。秦氏一直刻意回避与军方过多接触。以免皇上忌讳。所以对耿超地情况知之甚少。昨日皇上驾临后。我才加紧打听。耿超心胸狭窄暴虐好杀。足可称大夏第一猛将!外间传闻今年由福王做庄开赌……。”
杨致挥手打断道:“这些我都知道了。就算我们早几天知道又怎么样?皇帝才是真正地幕后大庄家。这事与你无关。”
一五一十将进宫地所见所闻做了详细通报。徐文瀚与秦空云都听得暗自心惊。徐文瀚叹道:“梅妃以温良贤淑闻名。不想竟有如此心胸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