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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之看着月桐,叹道:“她看起来就像睡着一样,脸上竟然有血色。难怪四弟放不开。”
“林太医已经确定她脉搏心跳全无。宋念,把月儿放入棺木,明日我亲自送回太傅府。”萧若游悲恸地深叹:“月儿是因为鸣月庄而去,我,愧对太傅大人。”
“爹!那,大,……”萧慕之说得咬牙切齿,“哥”字再也说不出来。
萧若游的脸色冷了下来:“我没有大儿子。鸣月庄也不会再有大公子。慕儿,逸儿不是三五天就能振作起来,这些日子,你就留下,帮你二哥处理庄中的事务。”
“芷嫣留下,我也会留下。”
萧若游肃然地注视他:“你可以娶她为妾。”
“我要娶她为妻。”
“三弟!”萧念之掠见萧若游眼中的火,急忙拉住萧慕之“这事,以后再说。四弟这样,你总不能就一走了之。”
萧慕之闷闷又忿忿道:“我去看看四弟。”
月桐慢慢地睁开双眼,四周一片黑暗。她努力地撑起身子,头就“砰”撞了一下。
“唉哟!”月桐躺了下来,双手向上推“好重!”
她举起双腿双手用力地往上顶,上面的盖子被顶开了,”砰”一声掉在地上。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她被刺得睁不开眼。缓了好一阵子,月桐才能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棺木里。
“我,死,了!”月桐震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再为扭了一下手臂,疼得她叫了一声。她皱起眉头:“鬼也会疼吗?”
月桐跳下棺木,走出房外。一碧如洗的天空中,斜挂的太阳照在她身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月桐喃喃自语:“鬼不怕太阳,还有影子?”
肚子倏地响起一声咕噜,月桐的柳眉蹙得更紧:“鬼也会饿?”
此时应是末时,园子中没有人。月桐在回廊里转来转去,去到了厨房,左手一块馒头,右手一只鸡腿,边吃边向正堂走去。
“月儿在哪?”是萧逸之的吼叫声。
“四弟,你冷静点。”是萧慕之的声音。
“月儿在哪?你们把月儿藏在哪?”
“月儿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是林士德的声音。
“她,她的身子,还是暖的。她,没死,她,没死!”萧逸之颤声地嘶吼。
“逸之,月儿中的毒,无药可解!她没了心跳,没了脉搏,难道我说的话你也不相信?逸之,我知道你很痛苦,但她真的已经死了,她已经……”
“鬼啊!”一声丫头的尖叫声后,就是卟通的倒地声。
在正堂中,所有人的目光穿过了房门,落在门外的月桐的身上。阳光打在她的身上,让人目眩神迷。
月桐满口馒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双眸眨眨,疑惑道:“你们看得到我?我怎么以前没见过鬼呢?”
众人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却再无任何反应。
月桐咬了口鸡腿,含含糊糊地道:“原来看得见,听不见?唉,好渴,有没有水?”她看见案几上的水杯,急步走上去,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呯”一声,门外的小茹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惊吓的脸上泪水哗哗直下,她飞奔向月桐伸手把她牢牢抱着,大叫:“小姐,你回来了!小姐,你没死!上天有眼,上天有眼。”
林士德无法置信地喃喃:“她明明……不可能?不可能?”
萧逸之急步冲向月桐,一手把小茹推开,把月桐紧紧地揽入怀中。两个身子紧贴一起,月桐感觉到他无法自持的颤栗,萧逸之感觉到了她热烈的心跳,卟通,卟通。
林士德回过神来,走向两人,拉起月桐的手腕,端详月桐的面容,细细地把脉。过了半晌,林士德问:“月儿,你以前有没有中过毒?”
月桐眼珠子转了转:“我没有中过毒,但被毒蛇咬过,那一次也差点死了。”她扭了扭身体”四哥哥,你,抱得我太紧了,我有点喘不过气。”
萧逸之微微地松开手,泪水无法自控的汹涌而出。穿过晶莹的泪珠,月桐的脸闪闪如梦。他低下头,吻在她油滋滋的唇上。是肉的味道,是凡尘的味道。
月桐坐在榻上,任林士德彻底检查。林士德深重地,却又欣喜一叹:“真是天命啊!你体内的毒没了。看来是你之前中的蛇毒将你的毒解了。”
“那,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你的确死了,但,又活过来了!”说到此,林士德看向百感交集的萧逸之“庆幸的是逸之不让人把你放入棺木。若下葬了,你就算活过来也没用。”
月桐撅嘴:“你们最后也把我放进棺木。”
萧若游忙道:“逸儿一直守着,不让带走你,是我命人下了迷雾把他迷倒,才把你带走放入棺木的。是干爹爹不好。”
林士德脸有汗颜:“最该怨的是我。你身子还暖着,我就该知道事有蹊跷。”
萧若游感怀道:“真是上天庇佑。”他看见萧逸之紧握着月桐的手“月儿,你梳洗一下。待会逸儿送你回太傅府。太傅大人和夫人都病倒了。”
月桐和萧逸之坐上去太傅府的马车。马车的帘子一放下,萧逸之就把月桐搂入怀中,在她的耳边喃喃:“月儿,月儿………”
月桐脸庞微微发烫:“你,就是康哥哥。那你为什么骗我?”
萧逸之沉默片刻,轻轻一叹:“对不起,是我,太傻了。”
“那康哥哥给我的信是谁写的?”
“也是我写的。我请二哥为我抄写一遍。”
月桐瞪大双眼,无法置信:“二哥哥也骗我!”
萧逸之急道:“是我让他瞒着你。”
“为什么?”月桐的星眸里满布阙疑。
千言万语困在错落无章的网中,万般细绪哽在患得患失的心间。萧逸之把她紧拥入怀:“我以后,慢慢对你说。”
“那,你以后还骗我吗?”
萧逸之直起身子,直视她明亮的眸子:“绝不会!”
月桐的眼珠子转了转:“如果还骗呢?”
“我一辈子任你罚!”
月桐嘟嘴道:“你还说过一辈子让我欺负。”
萧逸之轻吻在她的额头上:“我这辈子,任你处置。”
☆、第49章 月娘子
芷嫣静静地坐在榻旁,唱着曲子哄巧儿入睡。巧儿睡着了,她的泪滑了下来。
那天萧慕之和李勇校尉赶到黑风寨,把敏达捉住后,敏达狂妄大笑:“萧三公子,这就是你的女人?你这女人在榻上真是风情万种,你艳福不浅啊!”
与芷嫣共骑一骥回长安时,他的双手环搂着她,静默无语,但他剧烈的心跳,沉重的喘息比任何言语更能宣示他的狂怒。
月桐假死的三天,鸣月庄凝固在悲痛中。萧慕之来回奔走在太傅府和鸣月庄之间,还要代萧逸之处理庄里的事务,愤怒悲痛被繁忙推到了一个角落。只是敏达的狂语在庄中无声无息地蔓延,侍女仆人的窃窃私语总会不期然地撞入芷嫣的耳中。
“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还被别的男人睡了,三少爷怎么还要她?”
“你没听那匈奴大将说,她在榻上风情万种,男人哪有不喜欢的?”
“那她进得了萧家的门吗?”
“老爷还算给三少爷面子,让他娶她为妾。只是三少爷坚持要娶她为妻,几乎和老爷翻脸。”
芷嫣拭了拭眼泪,转身走向案几,把油灯吹灭。夜幕里飘过一片云,把仅有的星光遮掩了。芷嫣默默地坐在案几旁,隐没在无边寂黑里。
月桐挂念芷嫣和剑书,翌日又来到鸣月庄。去到芷嫣的房间时,看见芷嫣正在收拾东西。
月桐诧异道:“芷嫣姐姐,你要走?”
芷嫣淡淡地点头:“嗯,我要回钱塘。”
“和三哥哥一起?”
芷嫣摇摇头:“我和巧儿回去。”
月桐不解:“为什么?”
芷嫣凄清道:“他已经在我身上虚耗太多光阴,我,配不上他。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月桐柳眉蹙起:“你们怎么总说什么配不配?二哥哥如此,芷嫣姐姐你也如此。三哥哥真心喜欢你,你也真心喜欢三哥哥,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芷嫣看向她,无奈轻叹:“小姐是位尊贵的公主,我,只是名寡妇。云泥之别,小姐岂会明白?”
月桐双瞳微震:“如果姐姐也是位公主,你就不会再说配不上三哥哥了。”
芷嫣哑然轻笑,笑中有浓浓的凄怆:“小姐不仅尊贵荣华,更能绝处逢生。小姐上辈子一定是做了许多善事,深得上天庇护。我此生的命已如此,只求下辈子能好些。”
月桐急道:“若不是姐姐以身相护,我恐怕……姐姐的大恩,我此生难忘。”
“我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小姐无需介怀于心。没有小姐的智勇,我也无法逃离狼穴,和巧儿团聚。”
月桐拉住她的手,殷切道:“三哥哥一定舍不得姐姐走。”
芷嫣凄苦地摇头:“我不想让他为难。我留在他身边会辱没他。”
月桐眼眸闪了闪:“姐姐如果不想留在鸣月庄,就来太傅府住些时日,当是我回报姐姐的一点心意。如果姐姐不来,那姐姐心里就是在埋怨我。”
芷嫣急道:“我从来没有怨过小姐。”
“那好,姐姐今日就随我回府。”
……
“你要芷嫣去太傅府?”萧慕之疑惑地看向月桐。
“她不想留在鸣月庄。这是把她留下的折中法子。更何况,在黑风寨上,芷嫣姐姐是为了救我才……”
萧慕之剑眉骤然压在沉冷的眼眸上,好似压在山峦之上翻滚的乌云。他咬牙切齿道:“我会杀了敏达!”
萧逸之道:“敏达是匈奴的右大将军,此次被虏,陛下可以用他减少对匈奴的进贡。敏达是万万不能死在大汉。”
“四弟,给我一千马盗。敏达一离开大汉,我就要杀了他。”
“三哥,敏达一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毕竟,敏达带了五千兵马,一千马盗不足以对付他。”
萧慕之双目冒火:“他回了匈奴,那里还有什么机会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