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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一股羊骚味的罐头,受着这些活罪,是来干嘛的,不就是来宰小日本地嘛!!!”
“哗……”
看着脸皮胀得发紫。必须借助手势,才能把心中所想彻底倾倒出来的中校副
刚才还一片沉闷,一片压抑的会议室里,突然扬起了的笑声。就是在放声欢笑和彼此对视中,这些中高层军官。对未来战局的悲观,因为英军盟友近乎背叛的不辞而别带来的消极,在瞬间就被洗涮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就在这一片欢笑一片沸腾中,戴安澜师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放声喝道:“我命令!”
欢快的笑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像是上了发条般,以整齐划一的动作猛然起立。
“我们二百师,就在这个同古城狙击敌军!本师长在这里立遗嘱在先。如师长战死,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之。团长战死,营长代之,以此类推,各级亦然!直至我们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只要我们还有一息尚存,就绝不让日寇踏进同古城一步!”
看着眼前这些脸上再无惧色的部下,戴安澜一字一顿地道:“在这里,我请大家牢牢记住黄副团长说过的话,因为,这就是我们的黄埔精神!”
“是!”
所有人都放声狂喝,在这个时候,这些也许依附于不同派系,也许曾经彼此勾心斗角,甚至是冤家对头的军官,都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从每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炙热火焰,在他们地心里,突然同时扬起了一句平时早已经耳能熟详,在这个兵危战急,必将身陷重围的时候,方才真正品尝出其中三味的誓言:“黄埔精神,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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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震带领特务排的兄弟,找到已经带领部队,赶到皮尤河布防的黄景升时,迎面扑过来的,就是黄景升一个热情洋溢的大大的拥抱。
“我听说你干得不错,先是站在火车上,用一挺轻机枪就敢和一架战斗机单挑,转手又设下陷阱,把伏击你们地几百号人宰得干干净净,最让人不能不伸出大拇指说出一个服字的,是你竟然带人,把火车硬开进了山谷里,和小日本的侦察机玩起了捉迷藏!”
黄景升用力拍打着雷震的肩膀,放声笑着叫道:“你地功迹我已经报到师部了,我相信不出几天,军功章就会发到你的手里了。放心,仗有你打的,功你有赚的,官当然也有你升的!我黄景升还真是没有看错人,挖出你这样一个好兄弟,也不枉我天天跑到征兵处,硬抢征兵官的椅子了!”
说到这里,黄景升哈哈大笑,看他那副自得意满的样子,仿佛立了这样一件大功,即将获得一枚军功章的人,不是雷震而是他黄景升似的。
感受着黄景升发自内心的真诚,雷震也笑了,他也学着黄景升的动作,用力去拍打对方的肩膀,在他们身边的人眼里看来,这两个一起放声的笑,一起用力拍打着对方,借这种动作来交流感情的男人,真的是象极了两个亲密得没有任何间隔,只有彼此关怀的亲兄弟。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名少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敬了一个军礼后,他迅速报告道:“副团长,前面有情况,我想你最好还是亲自过去一趟!”
“好!”黄景升没有松开雷震地手。他拽着雷震,一起走向了皮尤河大桥的方向。
五九八团控制的是皮尤河大桥的北岸,站在桥头上,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一群已经被日本军队打成散兵游勇的英缅士兵,掺杂在缅甸土著中间。形成了一支人数高达六七百人地队伍。而这些支队伍中间,那二三十辆牛车上,更堆满了食物、被褥甚至是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看样子应该是那些缅甸土著,为了躲避战火,而举家迁移。
“不就是面对我们鼻孔朝天,一对上小日本就溃不成军的英缅部队嘛。”
英国盟军不辞而别,把二百师右翼暴露在敌人的攻击面前。黄景升不齿于这样的行径,在评论英国殖民者在缅甸征招当地土著组成的军队时,语气中当然也少了几分应有的礼貌,“他们的主子都夹着尾巴逃跑了,他们这些鸡杂狗碎地,当然也要脚底抹油,这几天这种打仗无方逃跑有术的败兵,我已经见多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也值得专程叫我跑过来看上一眼?”
“看起来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面对黄景升略带不耐烦的问题。那名负责看守大桥的少尉,小心翼翼的道:“可是昨天凌晨,在放行了一批英缅军队后,他们指挥官清楚的告诉我,他们是负责狙击追兵的后卫,已经是最后一批要通过大桥撤退的部队!就算他们是同一批部队。被日本人打散了,才这么点路,也不至于一前一后,差了一天多地时间吧?”
听着这名少尉的报告,黄景升不由苦恼的皱起了眉头。这的确是一个大麻烦,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英缅军队的败兵,不让他们通过皮尤河大桥,等于是把他们往敌人地枪口下面推。先不说英国人一定会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抗议,要求所谓的公道,就算是本着人道主义和战友立场,也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就像负责看守大桥的少尉所说。在昨天凌晨的时候,最后一批后卫部队就已经通过大桥,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和日本军队发生激烈交战,就算是为了尽快逃离战场,保住一条小命,这些英缅军队的士兵,也不至于走得慢慢悠悠,唯恐日本军队追不上来吧?如果他们并不是英缅军队地士兵,而是试图蒙混过关,再进入同古城进行破坏的日本军人,以他们的人数而论,一旦在同古城里捣乱,将会造成不小的破坏。
“团长呢?”
“还在师部里,没有回来。”
听了一名部下地报告,黄景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郑廷芨是他们五九八团的团长,但他的同时还是二百师陆军指挥官,身兼数职,自然是不可能随时呆在五九八团。而黄景升勇猛有余,处理这种事情,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黄景升突然听到了一句话,“他们是敌人!”
迎着黄景升疑惑的目光,雷震把手中的望远镜交到了他的手里,淡然道:“不知道黄大哥你注意了没有,虽然英缅军队和日本军队一样,都是由亚洲人组成,但是在细节上,却有着很大的不同。日本士兵的帽子后面,有两块布片,很多人称它为‘屁帘儿’,说是日本人最害怕的就是在战场上被中国大刀队砍了脑袋,在他们的风俗中一向认为,掉了脑袋的人,就会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实际上,那是日本青木机关的研究成果,在帽子后面加几块布片,一来可以防晒,二来可以有效保持通风,让身体因为体能消耗产生的热量迅速消耗出去。就是因为有帽子上的这
,日本军人在行军时,为了不让步枪的背带压住帽子帘,影响它的散热效果,一向是把枪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雷震一席话说得黄景升连连点头,站在他们身边的官兵,更对雷震投过去惊讶和敬佩的目光,大家和日本军人打交道这么久了,一向认为日本士兵帽子后面那几块破布,就象是小孩子的尿布,难看的要死,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原因。
“难怪你一眼就可以确定这些小鬼子的身份!”
平举着望远镜。仔细打量那队“英缅”士兵地黄景升也不笨,在雷震的提醒下,他很快就找到了对方的破绽。说是好奇也罢,说是想考考这个已经给了他太多惊讶的兄弟也罢,黄景升突然问道:“雷老弟,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小鬼子行军。要把步枪扛在肩膀上了,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缅甸土著组成的军队,却习惯性的把枪挂在脖子上,而且走路地时候,就好象是身体里少了根筋似的,总喜欢把脑袋低下来?”
雷震笑了笑,淡然道:“并不仅仅是缅甸军队喜欢把步枪挂在脖子上。使用这种方法,可以把枪的重量,均匀的分布到人体最能抗压的肩部,适合长途行军,或者是在一些必须空出双手,来维持身体稳定的地形上使用。从地理角度上来讲,缅甸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我想他们行军时喜欢低着头,并不是懒散的缘故,而是他们比我们这些外来人。更懂得如何在这种环境中,有效的防止双目被阳光或者劲风刺伤,甚至更懂得低下头,能在寒冷地环境中,让自己的体温损耗减少。”
如果说雷震对日本士兵帽子的评价,只是让人刮目相看的话。听到这里,周围的人已经是耸然动容。
“还有一点,让我能够确认他们的身份。”雷震指着在他们视野中越来越清析的那一群人,微笑着道:“其实只要仔细观查,用心思考,在他们的身上,我们可以找到相当多的破绽。那些难民赶着牛车,堆满了各种生活用品。看起来是要举家避难,可是你们看看难民的比例构成,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十个难民中只有一两个女人。老人更是少得可怜,而孩子却一个也没有吗?按照常规理论来说,难民地队伍男女比例应该接近,老人和孩子的比例,更应该达到百分之三十五左右吧?”
黄景升连连点头,分析到这里,谁都知道,不但那些穿着英缅军装的士兵是日本军人假扮的,就连那些难民,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斜眼看了一眼一脸从容,嘴角甚至还缓缓扬起一丝笑意的雷震,本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心态,更禀执着能者就应该多劳,哥哥我正好偷懒地想法,黄景升干脆虚心求教,“雷老弟,如果你是我,应该如何对付他们?”
“小时候,冬天下雪了,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支起来的箩筐下面,撒上几粒玉米,然后趴在石头后面,等着贪嘴的鸟儿自己跳到萝筐下面。一开始我太性急,往往鸟儿还没有跳到箩筐的正中间,就拉动了绑着绳子的支棍,这样鸟儿往往能机灵的逃过一劫,后来我学聪明了……”
就在黄景升凝神倾听中,雷震回头,看了一眼距离他们身后不远的同古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