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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咬着唇,不说话。
他抿唇笑了笑,接着蹭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婉已经没有力气了,白玉的身子被他从后边揽着,这男人精力充沛,不觉得累似的,外边偶尔有巡夜的士兵走过,她怕自己叫出声,忙一口咬在枕头上。
许砚行长臂收紧,两人贴的更紧,他凑到她的耳边,伸手将她的脸颊掰了过来,喘了口气,颇为执拗,“本官想听。”
阿婉脸色发红,她抬手抱着他,埋首进他炽热的胸膛里,嗓音又软又涩,“许大人。”
……
翌日。
阿婉醒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突然有些发慌,昨天难道都是一场梦不成?掀开被子时,却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那件墨色男装换成了翠色裙衫。
这才放了心。
正准备下床穿鞋时,前面营帐被人揭开,只见许砚行提了一个小竹篮进来。
“醒了?”许砚行将竹篮放到一旁的小桌上,随后朝她走过去,半蹲着,手掌握上她的脚腕。
她的脚很小,很白,还有些肉肉的,许砚行眯了眯眼,手心从脚腕往下滑,粗砺的指腹抚了抚她的脚心,也是软软的。
阿婉动了动,“许砚行,我要穿袜子,你放开――”
话还未说完,许砚行就用行动打断她,从床边拿了绸袜,将她两只白嫩的脚搁在自己膝上,耐心地替她穿着袜子,又穿好鞋。
做完这些,他又去给她拿漱口的水,和擦脸的布帛。
阿婉忽然觉得,他在照顾一个小孩子似的。
“许砚行,我可以自己来。”
许砚行将布帛扔进铜盆里,道,“我想做。”复又将小桌子挪到床边,将竹篮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个馒头一碗粥还有一碟干菜,“军营里条件没有家里好,将就一下。”
阿婉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我没那么挑剔,饿了什么都能吃。”
许砚行眼角上挑,“不够我让人再送点来。”
“够了,”阿婉喝了一口粥,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他,“沈璧呢?”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语气不怎么好,“我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小营帐,有人在外面守着,别担心。”
“那就好。”
原本她想问一下她和魏成缙的事,又怕问了许砚行不高兴,索性不问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问的战况,许砚行听明白了,于是道,“下午同宁王再一道商议布局,明天或者后天,甚至随时我都要出战,这是常事,婉婉,你乖乖待在这里面,要出去可以去找沈璧,别跑太远,嗯?”
阿婉点头,她不会给他添乱。
就着吃早饭的时间,阿婉又将邺都的事与他大致说了一遍。
许砚行听完,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安抚她,“别怕。”
“我不怕,我就是想不明白,杜东亭这么做的原因,你对他,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她顿了顿,“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他没有继续和她探讨这个问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木梳,又让她坐在地上的软垫上,长指没入她一头乌密光滑的青丝中,阿婉回头看他,“你今天怎么了,方才替我穿袜子穿鞋子,现在又是给我梳发。”
“以后每日都替你做这些。”他贴近她,低声说着,“头转过去。”
阿婉嘴角上扬,小酒窝浅浅的。
许砚行边替她梳着发,边看她的侧脸,那朵旋在嘴角的酒窝。
阿婉不知道,半个月前,许砚行从马上落下那一刻,周围的铁马冰河,血骨兵戈都与他无关,脑海里只有自从遇到她那一日起,自己回头时,她那如玛瑙般发亮的眼眸,眼底装满的情绪从初遇时的不安和期许,到宫中再见时的孤独和失落,再到后来的欢喜和依赖,无论哪种情绪,她乌黑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他的面容。
那一刻,他只想见她,想陪她一起生好多孩子,想带着她回江州去看她的家人,想一辈子给她撑起一片天。
那如果死呢,他想,他也要死在她后头,这样她的一生他都能陪着了。
他活下来了,后来他又想,他要是回去了,与她有关的每件事,他都想替她做,填满他和她分开的这两个月的每一天。
肩膀突然一重,阿婉微愣。
许砚行从后面环上她的双肩,双臂微微收紧,硬朗的下巴枕在她肩上。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气息――害怕。说不出什么原因,莫名其妙地,她一下子就明白他为何害怕。
阿婉垂下眼睑,两只手往上覆在男人宽厚有力的手背上,十指一点点探寻着,插入他的指缝间。
两人十指牢牢交握着。
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阿婉再次回头,恰好贴在他的薄唇上。
她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沉,“婉婉,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这么久。”
阿婉蹭着他的唇,轻轻应着,“嗯。”
第40章 眼泪
接下来几日; 全军似是休养整顿一般; 虽然有宁王的兵队增援; 但是仍旧保持防守的状态。
许砚行每日同几位将军在大营帐里商议事情; 不论叛军那边动作如何; 都不为所动,旁人想说什么; 看他一副冷静淡然的神情又生生把话压了回去。
阿婉却觉得; 他在酝酿着什么; 或者说在等一个时机,毕竟这男人在她眼里永远是一个未雨绸缪的人,这世上没有事能困住他。
终于在第五日,前几天来到军中后来又消失的肖侍卫再次出现了,给许砚行带来了一个消息――亦是一件他猜测的现在被验证的事情。
“……大人; 您猜的没错; 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小的费了好大劲才截下来最近几封。”肖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暗黄的信封。
许砚行接了过去; 却没有看,扔到了一旁; 随后点点头; 让他先下去。
转身却见阿婉捧着那几封信; 打开了其中一封,粗略看了一遍; 忽的看着他; 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问他; “杜东亭原来是赵嘉瑜安排在太后娘娘那里的?”
许砚行在她身侧坐下,随意扫了一眼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近来朝中如何,“现在你可明白了他为何针对我?”
“那现在怎么办?太后好像很信任他。”
许砚行眼角微微上挑,对她笑着,手掌搂在她的腰上,“我有法子,你别担心。”
没多久,有小兵在外边道,宁王请他过去一趟。
阿婉相信他,自己再着急也没用,遂不再想,待他走后,这才起身准备去找沈璧。
这丫头来了军中,与她就见了一次,其他时间都扮成小兵模样,跟在魏成缙身后,也不知这会在不在。
这么想着,已经走到了她住的营帐前,门口守着的小兵都不在,她觉得奇怪,正准备开口隔着门帐问一下,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门帐被人猛地揭开,接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见到她,只点了点下巴,脸上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是魏成缙。
她进去时沈璧正红着眼坐在地垫上。
“怎么了这是?”阿婉从桌边给她顺了杯热茶,
沈璧接过去喝了一口,抽了抽鼻子,“他让我回邺都。”
“不然他该说什么?”
“我想陪他,和他一块回去。”
阿婉没接话,魏成缙和嘉宁公主之间现在如何她不清楚,但是这几日她观察了一番,比起从前,又觉得他对沈璧似乎开始上心了。
就因为沈璧为了他璧偷离侯府,冒着危险前去越州找宁王吗?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只要他对沈璧多一分关心,就是在给她期望,从而会让沈璧越陷越深吗?
果然沈璧拉着她的手,巴巴地问,“小舅母,你说他是不是在关心我,怕我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给他请了宁王来,不关心你的安全那才奇怪吧。”阿婉不轻不重回她。
沈璧却笑了,“那说明我这次做的还是有意义的,从前他见了我都不理的,”才伤伤心心的模样,瞬间开心起来,沈璧又想起,那晚他进来时,其实她是醒的,舅舅带走阿婉后她就醒了,但她始终闭着眼,她听到他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她落在他怀里。
沈璧想,这是她唯一一次离他这么近的时候,近得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他自幼多病,药罐子里泡大的,虽然习武,但身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健硕,可是那一刻,她躺在怀里,却觉得他托着她的一双手臂里蕴着力量。
阿婉看着她似乎是陷入某种记忆中,只无奈摇了摇头。
* * * * * *
夜深时许砚行才回来。
那时候阿婉已经睡了,她坐在地垫上,身子靠着床板,手上还拿着他平时翻看的兵书,脑袋微微倾斜。
原本有些话要与她说,他想了想还是作罢,放慢脚步,过去俯身将人挪到床上,睡觉之前,拿了把长剑放在一旁。
在军营里这段日子,他睡得很浅,阿婉过来后,更不敢掉以轻心,基本上外面有一点动静,他就能立即清醒。
次日天未亮,外面还一片黑,他便醒了。
阿婉在他怀里动了动,估摸是昨晚睡得早,这会竟也没接着睡,她往上挪着,柔软的唇胡乱亲在他的下巴上。
男人按住她的肩,看了她许久才道,“一会起了,把东西收拾一下。”
阿婉咬着唇,白嫩的手勾着他的衣襟,小声问,“怎么了?”
许砚行掌心移到她的后脑,抚着她一头乌发,眼神平静,“上午肖参会送你回去。”
“许砚行,”她低下头,不看他,“你忘了你说的不会再和我分开。”
“宁王带了人来,最迟半个月就能结束,你待在这里,我会分心。”
阿婉抿唇不说话,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眼底一片干涩,没红没水光,他笑,“不哭了?”
“我答应你。”她终于抬眼看他,眼底情绪安宁平静,“我回邺都,等你回来。”
她才说完话,许砚行便亲上她的唇,狠狠纠缠厮磨,良久,又将人按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