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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止淮掀开帘子,许是到底顾忌着温眠女子的身份,只挑开了一小半帘子,更是规规矩矩背对着她道,“到了。”
长身玉立,风姿卓绝。
温眠笑着应了一声,“好。”
得到了回应,江止淮放下了掀着帘子的那只手,在帘子的隔绝下消失在了温眠的视线中。
刚下马车,温眠有些适应不来马车里与外面的温差,下意识拢紧了披风,寒风吹在脸上如利刃般,生疼得紧。
江止淮的目光落在她被吹得通红的脸蛋,吐出两个字,“娇气。”
嘴上说归说,他往她身边一站特地挑了风吹过来的方向,高大的身躯把她遮得严严实实,同时吩咐让人去敲门。
下人得了吩咐立马上了台阶叩响了池府紧闭的大门,同里面的人说清来意后,其中一个守门的小跑着进去了。
这自然又是一番好等。
一刻钟后,池府的大管家薛管家迈着急促地步子而来,往四处看了看只见到一辆马车几个下人以及明显不悦的江止淮,当即三下两步下了台阶对着江止淮行礼赔笑道,“淮世子。”
温眠这时探出一个脑袋看向薛管家,“我同表哥今日有约。”
薛管家本来心下还疑惑,方才下人分明同他说是表小姐来了,怎的出来却只看见了淮世子。
眼下看见温眠从江止淮身后走出来,又看了一眼有着温府标识的马车,稍微想了想也大概猜到前因后果了。
“表小姐,公子染了风寒此刻还下不了床。”
温眠有些惊讶,“昨儿见表哥还是好好的。”
薛管家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叹了口气,面上掩不住地担忧,“可不是,公子昨日回府还是好好的,还特地跟老奴说表小姐今日会来让府里好生准备不能怠慢了您。”
“表哥现在如何了?”温眠同知道池宴的性子若不是实在严重是不会爽约的。更何况事关江南水患,若只是小病他定不会在意的。
薛管家见温眠脸上的关切,当即宽慰道,“表小姐放心,府里大夫已经开过药了,只是公子如今还未醒来。”
温眠识趣道,“那我改日再来看望表哥。”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薛管家本有些欲言又止,见她动作忙道,“表小姐且慢。”
温眠停了动作看向他。
薛管家看了看周围,确定四下除了江止淮和几个下人以外无其他人在,犹犹豫豫道,“据说公子昨儿在院子里站了半宿。”
温眠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就想反驳,表哥虽说看上去随心所欲但是也是个爱惜身子的人,这天寒地冻的,站上半宿不染上风寒就怪了,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若非表哥自小习武只怕不是区区一个风寒。
“当真?”
薛管家已经年过半百了,可以说是看着池宴长大的,温眠小时候和池府来往密切,是以他对这个表小姐也是知根知底这才把事情告诉她。说起来这件事他也是不信的,公子一向稳重。
“公子昨晚支开了下人,老奴也是旁敲侧击了许久才从几个下人那得到的消息。”
说起来,他虽然管着整个池府但是对公子的院子却是没有权力插手的。
“我知道了。”温眠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随即同江止淮离开。
薛管家见表小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即眉开眼笑,有些事他作为下人不便过问,表小姐就不一样了。想起今早的人仰马翻,他摇摇头,只盼着表小姐能劝着点,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事了,公子也真是的,非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一路上温眠都有些心烦意乱,既挂心江南水患,又担忧表哥的身子,一双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
江止淮看在眼里,只当她单纯记挂着池宴,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既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怎的劳得你为此伤神。”
同来时不一样,此刻马车里温眠和江止淮都坐在榻上,相隔不过一臂之远。温眠原是念着风刮得更厉害的缘故让他同她乘马车的,此时听了他嘲讽的话语,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话。
“他是我表哥,我自然是记挂的。”温眠如此回道。
江止淮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神色不明,似乎有些厌厌的,没再说话。
马车里因着有地龙,不仅不冷,还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空间狭窄了不少,也因此有几分闷热。坐榻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毯子。
温眠向来畏寒,每每到了冬日里,她的御寒工具也是比常人的更周到些。
“停车。”温眠本是想掀开帘子透透气,不经意看到“张记包子铺”,顿时眼睛一亮。
车夫依着吩咐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了马车,这条街身处偏僻的小巷,倒数来往的人也不少。周围店铺多是吃食。
温眠心情有些雀跃,急急地下了马车,拉着随后下了马车的江止淮往包子铺走去。
江止淮冷着一张脸,低头看着她扯着的衣袖,只道,“慢点。”
地上还有些积雪,容易打滑。
天寒地冻的天气,包子铺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门口只留了一个小门通过。
温眠似对这一块极为熟悉,脸上露出怀旧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进了里面,对着正在忙活的一对中年夫妇喊了一声,语气轻快,“张大娘,李大爷。”
夫妻二人听着熟悉的声音,齐齐停了手里的活,转过身来看到温眠皆是有些震惊。
被叫做李大爷的男人长着一张忠厚的脸,此刻只憨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而被唤作张大娘的女人,一身朴素的衣裙,面色看着苍老,一双眼睛却不失活力,眉眼都是精明,此刻她眼里有了点点泪花,伸出手掐了旁边男人一把,“狗蛋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这是东家回来了?”
李狗蛋哎呦一声,没出息地喊了一句“疼。”
见此,温眠有些哭笑不得,“张大娘是我回来了。”
张大娘缓了缓,反应过来后抹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多少人看这边后,猛地一拍大腿,“瞧我这是的,东家快里面请。”
店里人虽然多,但大部分是匆匆赶来吃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再去干活的百姓,在温眠刚进来时难免被她姣好的面容吸引住了,在看到她旁边一男子凌厉的目光后没胆子的收回了视线,恨不得把头埋得更低,哪有胆子继续看下去。再说即便他们再没见识也是知道两人衣着华丽怕是大有来头呢。
所谓的里间其实也说不上多舒适但是胜在干净与安静,张大娘关好门后笑容满面地看着温眠道,“东家想吃点什么?可还是老规矩?”
温眠看向江止淮,后者回了一个眼神给她。
“老规矩,再加两碟小笼包三个馒头。”她暗暗估摸着江止淮的胃口道。
“好勒!”张大娘应了一声然后出去准备了。
而江止淮从头到尾被无视了个彻底,温眠小心地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没生气的意思,还是为张大娘解释道,“张大娘三年未见我,怕是太激动了。”
“嗯?”江止淮看着她,有些觉得莫名。
温眠暗道不好,知道人家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顿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呐了几声。
“这家店是温府名下的?”江止淮有些费解,一间在偏僻小巷的包子铺是温府名下产业?
世家大族的产业大多是古玩店茶馆或者酒楼,再不济也是有口碑的点心糕点,不然哪来的利润。
“不。”温眠摇摇头,“我小时候无意间发现这家包子铺的,后来碰上张大娘他们因为店里绳子惨淡被迫关店铺索性就拿了自己的私己买下了这家店铺。严格说起来,除了这家店铺以外我算不上他们的东家。”
许是老年得女的缘故,父亲对她在读书方面严格其他方面尤其钱财方面一向大方,月例再加上母亲私下给的,买下一家偏僻小巷的店铺的钱她还是有的。当时她已经十三了已经可以自己做主买下店铺的事情了。
“你很喜欢这里?”江止淮注意到她自进来一直都扬起的嘴角。
“嗯,这里很温暖。”温眠直言不讳。
江止淮神情淡漠,附和道,“的确挺好的。”很简单,很纯朴,这就是你喜欢的原因?
“真的么?”温眠似乎没想到能得来他的一句附和,眼睛发亮,兴致勃勃道,“我就知道,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这里好。”
“其他人觉得不好?”江止淮紧锁她的眼睛,不容她回避。
说起这事,温眠免不了有些郁闷,“小时候我带蒋泽善来过,他说不好。”
岂止是不好,对她又是一番说教,不干净等等,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带人来过了。连一向对她纵容至极的人都这样说了,其他人更是不会觉得好了。
江止淮感觉到她突然低落下来的情绪,难得缓和语气道,“没事的。”
他们不懂你没关系。
他仿佛看见了少女欢欢喜喜想将自己喜欢的与其他人分享却换来一个败兴而归的情景。
温眠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故作老成地开口,“其实吃独食的滋味也是很好的。”
江止淮见她这模样,颇有些无奈,到嘴边的几句安慰只得尽数咽了回去。
☆、第六章
正巧这时候张大娘端着盘子进来了,热气腾腾的食物让温眠眼睛一亮,笑弯了嘴角,食物一上桌,她便迫不及待夹了一个小笼包,一口咬了下去,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小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