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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茵茵跟在常飞流身边,低声笑道:“修远和修宁似乎长大了不少,变得有一些沉了。”
“小孩子长得快,再过一阵,我看你就要抱不住了。”
常飞流低声和白茵茵说话,一边照顾着怀里的孩子不会被冷风吹到,眼里满是温柔,整个人都被一股柔和的气息包裹着。
小杏拎着食盒跟在两人后面,吩咐跟来的丫鬟和家丁把东西拿好,不可有一点磕碰。
白茵茵看了一眼小杏,和常飞流低声耳语了几句,常飞流点头,白茵茵嘴角绽开一个笑容。
再往里走,安阳王和王妃早已经在厅内等着,见到他们来了,满脸喜色迎上前,“可算是回来了,我和你娘是左等右等不见人。”
“爹,你和娘不用每次我们来都这样等着,怪不好意思的,天冷地滑,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偌大的京城里面,隔了几条街,来一趟也得费一些时间。
安阳王妃示意旁边的红梅把孩子接过去,红梅和小杏对视一眼,把两个孩子带到暖和的地方抱着,拿着吃的逗他们玩。
拉着白茵茵的手,安阳王妃牵着她坐下道:“哪能不着急,除夕就该一家人在一块守岁,少了谁都不行。”
常飞流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意,把东西放下,和安阳王坐在一侧,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了然于心。
“每年都在一块呢,不过今年多了两个小家伙。”
“是啊,这日子过得真快,到不说别的,之前你没嫁过来,府上热闹不起来,就是除夕过后送礼的来了才显得热闹,这宫中我们也不爱去,自己府上就三个人,冷清了一些。”安阳王妃扫一眼那边的两个孩子,“这下有了两个小的,一下多了人,等他们能蹦蹦跳跳了,也就更加热闹了。”
白茵茵笑着回答,“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了,到时候就有一岁半。”
“两个孩子也是……冷清了一些,飞流难得回来,要是你们再给安阳王府舔几口人,我——”
“娘,有修远和修宁就够了。”
“你这孩子!”
“我和茵茵忙不过来,我也不希望茵茵的时间都被孩子给占据了。”常飞流难得坦诚的说道:“我巴不得她每日都陪着我。”
闻言白茵茵脸上一红,也不知道是厅内热了还是羞红的。
安阳王忍不住笑,然后被安阳王妃一瞪,连忙清了清嗓子收敛笑意,故作正经的板着脸。
安阳王妃瞪眼道:“你这样说,茵茵同意吗?”
“她会痛,不生了。”
白茵茵诧异的看着常飞流,眼眶湿润,心里热热的。上次生修远和修宁的时候,的确是把白茵茵折腾得够呛,几乎是要丢掉半条命了。
不是不想生,若是常飞流喜欢的话,再痛白茵茵也会忍着,可常飞流这句话让白茵茵不由得感动。
原是惦记着她当时生产所受的痛才会这样。
“会疼人,倒是像我生的,也罢,两个孩子就够了,正好儿女成双。”
话题翻篇,围在一起又说了一些别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辰。除夕夜当然厨房不能怠慢,不知道做了多少好吃的,饭桌上气氛热闹,难得一块,安阳王这贪杯的毛病就出来了。
和常飞流喝了不少,一直到安阳王妃搁下筷子好一会儿都还在喝,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王妃拉住手,让人把酒给撤下去。
白茵茵在一边瞧了忍不住偷笑,瞄了一眼常飞流,常飞流正巧也在看她,两人眼神遇上,白茵茵一下让常飞流眼中的笑意给摄住了心魂。
好似回到了成亲那年常飞流回来,直接把她带回房里时,低头温柔的模样。
面前的神情和记忆中的重合在一起,白茵茵想,常飞流待她真是好到了骨子里,把她宠上了天。
任由她偶尔胡闹,任由她不懂事。
撤下桌上饭菜,在偏厅内围坐着,旁边的小几上面放着一壶茶还有一些点心和零嘴,中间搁了一个火盆,屋子里暖意流动。
安阳王妃和安阳王抱着两个孩子逗了一会儿就困了,常飞流和白茵茵见他们两人是真的困得不行还要强撑,劝他们回去睡,这守岁有他们两个小辈在便好了。
安阳王妃本还想再坚持,瞥见安阳王迷瞪的眼,摇摇头示意红梅把安阳王扶起来:“那我和你爹回去了,你们俩过了时辰也早些睡了。”
“恩。”
这会儿距离子时还有一阵,得守到那个时辰,怕是不容易。
白茵茵坐在那里,打了一个哈欠:“相公,让小杏把两个孩子抱下去休息,待会儿外面怕是爆竹声连天,怕吓到他们。”
“我们住的院子离外面远,声音小。”
“恩。”靠着常飞流的肩,没了长辈在,倒是自在了一些:“刚才娘的意见,你……”
“不想你那么辛苦。”喝了一些酒,常飞流坐着的姿态更随意,有些慵懒,靠在那里搂着白茵茵,怎么都不顺手,干脆直接把白茵茵揽到自己膝盖上坐着:“你还想要孩子?”
白茵茵摇头:“你要是想我不介意,可是你那样说我就……唔,倒不是觉得怀孩子辛苦,可是我想若是再有孩子的话,我怕修远和修宁到时心中会有不平,两个孩子我们已经忙不过来,再多有一个,岂不是怎么都做不到,偏袒了谁都不好,心不可能分成那么多份嘛。”
“你很怕痛。”常飞流言简意赅。
“……真的很痛嘛,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白茵茵撇嘴道:“不过你受伤的时候更疼吧?”说着手放在常飞流受伤的位置:“你那时肯定很疼,我知道。”
握住放在胸前的手,常飞流下巴在白茵茵的发间磨蹭着,“不会再有下次。”
“恩。”
靠在一起细细的说着话,时间流逝都不知道。一直到小杏在外面敲门,提醒他们该点炮竹时才惊觉已经到了子时。
小杏在外面听到里面应了一声才推开门,见白茵茵已经有了困意,常飞流倒还清醒,放低声音道:“管家已经准备好了炮竹。”
“走吧,去门口。”
“恩。”
披上披风,牵着手来到府门口,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家点了炮竹,响声连天,噼里啪啦的,像是整个京城都沸腾了一样。街道上能玩闹的小孩还提着灯笼在街上跑来跑去,穿着新袄子,脸颊被冻得红红的。
常飞流和白茵茵站在那里,管家和一些留在府上过年的下人们都在,常飞流捂着白茵茵的耳朵吩咐道:“点吧。”
“是。”
炮竹点燃,不过一会儿王府门口就想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周围的人纷纷堵住耳朵,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白茵茵也眉开眼笑的抬头,悄悄的亲了一下常飞流的下巴,转而又盯着前方:“相公,新年好。”
“真是拿你没辙。”常飞流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无奈说了一句后道:“管家,把每个人的红包都发了吧,这压岁钱也是该给的,辛苦一年,府上的事情是分内的都做好了,王府不会亏待你们。”
“多谢侯爷!侯爷和夫人新年好,百年好合,小少爷和小小姐平安长大~”
“哎,相公我们府上的红包吩咐张叔了吗?”
“出门前叮嘱过了。”
“那便好。”
除夕府上倒是基本不需要伺候,厨房里还替大家都准备了饺子,专门为了守岁准备的。常飞流和白茵茵跟着到厨房里也吃了一些,见他们俩在,其余人也不自在便回房。
回到房里,白茵茵搓了搓手,替常飞流把披风取下又解开自己的,一并挂在衣架上:“相公,这年过得热闹,刚才在外面瞧见不少人家的小孩都在外面闹腾,各个都像是那画上的善财童子一般,可爱得很。”
“过两年修远和修宁怕是你想让他们像现在这样乖乖呆着都不可能了。”
“这倒也是。”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洗漱,吹了灯相拥躺在床上。枕着常飞流的胳膊,白茵茵低声道:“相公……”
“恩?”
“没什么。”
“等我闲下来,我们就回林州一趟。”
白茵茵闻言嘴角翘起,贴近常飞流一些,脑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相公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离家到京城,自然是想家的。”常飞流搂紧她道:“好了,早些休息,别想那么多。”
白茵茵闭上眼,应了一声。
☆、六十五、好友相聚
临江楼雅间里,四位好友携带家眷欢聚一堂,过年喜庆的气氛还在脸上,常飞流坐在那里,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欠,挑起眼皮看向那边和杜婉月还有另外两人玩在一起的白茵茵,嘴角向上扬起,满意的收回视线。
景韫捕捉到常飞流的举动,觉得常飞流真是把白茵茵看作是宝贝了,这般宠着,眼睛离开一会儿都舍不得。
“我们都在这里呢,你也注意一点,茵茵又不是三岁小孩,时时刻刻都要你盯着。”景韫觉得常飞流现在就是见色忘友、
常飞流倒了一杯酒递给景韫:“那我自罚三杯,你喝一杯,如何?”
“啧啧,真是难得,你还有自罚三杯的时候,飞流你可真是变了不少啊。”苏岩和卢昇都在朝为官,难得和常飞流遇上,这半年来更是聚少离多,不过遇上白茵茵的时候不少。
也会从自家夫人哪里得知一些事情。
“有吗?”常飞流轻笑,脸上的神情还真是半点没变,不过要说这变没变,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没恭喜你又高升了。”
“哪里哪里。”
“对啊,你从侍郎升到尚书,喜事啊。”
苏岩倒是不好意思了,这升官他到不怎么在意,不过家里人都觉得他是国之栋梁,以他为傲,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卢昇也道:“这下我们俩可是同级了。”
“你小子。”
“不提这个,话说景韫你媳妇可真是泼辣得很,上次闹洞房,我还没见过谁家的这么厉害。”苏岩心有余悸道:“你也真吃得消。”
“婉月温柔得很,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
卢昇翻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