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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习题后,她试着做了做,发现涉及到大量没学过的新知识后,就索性丢下不管了。可饶是如此,这些题目还是很眼熟啊!
“啥意思?”赵红英同样傻了眼,“这是我叫大伟抄的,哦,他抄的是曾校长拿来的书。”
“哥!!”喜宝目光炯炯的看向毛头,毛头借她的手瞅了两眼,立马一拍脑门,转身就飞一般的冲回了宿舍楼。
还真别说,自打臭蛋离家后,这恐怕还是毛头第一次跑得那么快。哪怕初中是有体育课的,他以前也都是敷衍着混过去的,反正没人在乎体育成绩。
几乎不到两分钟,毛头就抱着一摞书回来了,他还特地拿了块布盖住了,奔到跟前一股脑的塞到赵红英手里:“奶,把这个给大姐!”
那头,程老师也看到了这一幕,好奇的看了过来,毛头也不隐瞒,直接说:“老师,这个是我手抄版,我宿舍里还有一套原版的,可以给学校。”
程老师走过来看了眼,正好赵红英也掀开了那块带着味儿的黑布,一下子就看到了里头那摞书,以及上头的书名:“这……这也能叫你寻到?宋社会同学,你不会也打算参加高考吧?”
“奶你赶紧走吧,把书给我大姐送去。”毛头直接轰人,转身拉过程老师,再度往宿舍楼去,“老师我不骗你,我宿舍还有一套呢,原版的,比我手抄的好太多了。”
眼见毛头把人拖走了,喜宝顺势接过了毛头丢下的任务,把她奶和她妈轰出去:“奶你快走,毛头哥手抄的才是最好的,他把题目全做完了,上头还写了方法步骤啥的,快快,别叫人看到,快走。”
赵红英多精明一老太太,当下明白了过来,赶紧把背后的篓子卸下来,把一摞书都藏在里头,然后把那块黑布遮盖到了上头:“这啥布啊?毛头那小兔崽子的擦脚巾吗?”嘴上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三两下的把东西藏好,这就要往外头走。
“奶再见!妈再见!对了,那是哥哥的枕巾。”喜宝赶紧挥手道别,只看到她奶一个踉跄,随后脚下生风一般,飞快的离开了学校。
其实,喜宝还是想让春梅和春芳也看看的,哪怕只是初中毕业,可万一考中了呢?不过转念一想,大姐比她周到多了,就不用担心了。
送走了奶和妈后,喜宝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浑然不知毛头又坑上了学校。
一套数理化丛书有厚薄不一的十几册,而且虽然这套书转了好几手,可因为毛头一贯很爱惜书,那些破损的地方还特地修补好了,整套书瞅着比刚买来时反而更新一些。当然,新旧从来不是关键,重点是里头的内容。
等喜宝回过神来时,毛头已经坑来了三年半的免费学费,还是两人份的。
三年半指的是高中三年,以及接下来的初三第二学期。不单是学费免费,还有书本费和住宿费都免掉了,当然伙食费另算。不过,就算这样,两人份也是不老少钱了。
毛头还可惜着呢:“宝啊,你说要是咱们家读书的人多点儿,兴许校长一高兴,就给全免了呢。”
喜宝弄清楚了全部情况之后,看向毛头的眼神充满了钦佩:“你跟校长谈条件?”
“对啊!他本来还说呢,要叫我俩保送高中,后来一听说程老师说,我俩回回都是第一第二,就立马换了条件。不过也行吧,那套书才三块钱,再说我都背下来了,还抄了一份,不亏。”
亏不亏的,喜宝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个哥太能耐了。
……
时间过得很快,再说这届高考本来就格外匆忙。就在初三学生开始准备期末复习时,高考悄然开始,又悄然结束。也是到了结束之后,同学们才知道,学校里有不少老师参加了高考。
高考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就在这期间,喜宝他们考完了期末考试,并在两天后,得到了考试成绩。这年头还没有排名次这种说法,不过前十名还是会曝出来,而喜宝和毛头这俩小兄妹,又一次的成为了年级段并列第一。
喜宝是一如既往的成绩稳定,毛头聪明虽聪明,就是性子太跳脱了点儿,时不时的就脑抽一下,在不该错的地方出个小差错。好在甭管咋样,他跟第三名还是有着相当长的差距,所以名次永远在并列第一和第二名中徘徊。
拿到了期末考试成绩后,俩人就打道回府了。因为是冬天,东西相对多一些,所以他俩没第一时间回去,而是耐心的等人来接。
免费搬运工强子和大伟如约来到学校。
好久没见面了,一见面,几人都纷纷以最独特的方式表达了自个儿的思念之情。
强子:“毛头你好像又黑了不少?宝啊,奶说得不多,你又好看了很多。”
大伟:“你俩站在一起尴尬不?一个煤球一个汤圆。”
喜宝笑眯眯的瞅着许久没见的两个哥哥,赶在毛头气炸之前,先跟他俩打了招呼:“大哥,大伟哥,你俩讨到媳妇儿了吗?”
原本已经气成蛤蟆的毛头,噗嗤一下笑喷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高考,本来都已经开始盖的房子,愣是被尴尬到了现在。虽说现在也是农闲,可这天寒地冻的,根本就没法建新房。所以,强子和大伟至今仍然光棍两枚。
“宝啊,对哥哥们好点儿。”强子接过行李,忍不住就开始吐槽了,“你俩是不知道哟,这段时间我跟大伟的日子有多惨。这不是,高考结束了吗?那些人又闲了,就见天的往咱们家去。还有那几个,玲子你们知道吧?早先跟去年来的知青打得火热,都打算年前结婚了,这不现在出了这个事儿,她家里人反对,就跑来找奶,硬要说给我!”
强子好气哟,不是说玲子不好,那女孩算得上是他们第七生产队的队花了,长得也许没喜宝好看,可喜宝还小,玲子今年已经十九岁了,身量模样完全长开了,跟孩子气十足的喜宝不是一挂人。而且那女孩,不单样子好,脾气性子也不错,家里活儿一把抓。
然而,优点再多有啥用,人家不喜欢他!
喜宝知道玲子是谁,可因为年岁差得有些多,再说她已经在县里念了两年半书了,只能说知道却谈不上熟悉。闻言,她奇道:“奶没骂人?”
“没骂人,她就回灶间拿了磨刀石和菜刀出来,当着人的面,开始磨。”大伟笑嘻嘻的凑过来,“其实也怪强子太招人,不然你看我,都没人说给我。”
也不是没人,而是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是先给哥哥说亲,再轮到弟弟的。虽说俩人差得年岁不大,可同样的条件也差不多,大房的孩子多了点儿,可眼下瞧着各个都有出息,不怕弟妹拖累,二房就俩孩子,大伟就是独一个儿子,俩人各有优点,是队上很多人家心目中的乘龙快婿。
“所以你俩咋想的?”
一行人踏上回家的路,边走边随口闲聊着。
喜宝早先就觉得,这俩哥哥对于结婚的事儿相当得不热衷,感觉也不像是害羞啥的,就是不稀罕,懒得理会。也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态度,所以家里人瞎操心也没用。要不然,完全可以先定下来,横竖家里又不是缺钱盖不起房子,来年再盖也成啊。
强子和大伟对视一眼,然后笑嘻嘻的挤开了毛头,凑到喜宝身旁,一人在左一人在右,跟哼哈二将一般,把喜宝夹在中间:“宝啊,先前我去临县,听到了个消息。”
不等喜宝发问,他俩一唱一和的已经说了下来。
很多事情,虽然上头还没有明确的说法,可其实很容易漏了口风传到下面来。就比如说恢复高考,明明定下时间是十月底了,可其实早在九月中,就有消息传来了。同样的例子还有知青返城,哪怕虚虚实实折腾了许久,可很明显,回城一事是绝对真实的,就是操作起来有些难度。
而这回,强子和大伟打听到的消息是,国家政策可能要变了,具体时间还不知道,但临县那边已经隐约有些动静了。
早在一个月前,临县那头已经不满足于黑市,有些人就做了些小吃,例如茶叶蛋啥的,偷偷的贩卖。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而是拎着篮子推着小车走街串巷。当然没人会胆大到叫卖,可的确小商小贩在悄然兴起。跟以前一刀切的禁止投机倒把不一样,这回哪怕是真的被人抓住了,最多也就是没收所有的东西,不至于跟以往那样拉走批斗。
连着几次去临县给妹妹们送东西,强子和大伟都瞧见过,原本就已经动过心,现在更是一颗心火热热的。这走街串巷是累了点儿,可再累能比得上下地干活吗?他们就琢磨着,要不也去试试看,风险肯定是有的,可一旦有动静,最坏也就是把东西一丢,本钱不多,也亏得起,万一赚了更是个出路。
喜宝对于做生意一途是真的不了解,听两个哥哥在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足足半个小时,她愣是没弄明白这俩人的意思。
“你俩也想去卖茶叶蛋?奶能同意?还是你们想让我去说服奶?”
强子和大伟笑嘻嘻的打着哈哈:“不是不是,就是随口这么一唠,宝啊你别放在心上,没事哈哈哈!”
一旁差点儿没被挤到地里的毛头气呼呼的瞪了他俩一眼,喜宝没听懂,他却是听懂了。这么说吧,就强子和大伟那德行,肯定是缺了点儿啥,不然才不会这么舔着脸瞎叨逼的。
至于缺了啥……
呵呵呵……
学校放假比工厂要早好几天,不过这也比不上生产队放假。打从第一场雪落下后,庄稼人都歇下来了,最后的事儿也就是等着分猪肉了。
好几个月没回来,喜宝瞅哪儿都新鲜。在路上时,她还疑惑两个哥哥到底想干啥,可一进生产队,就立马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东张西望的,总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比如说,知青点就比以往更热闹了,不停的有人高声说着自己的理想与抱负;本应空无一人的队上小学,居然还有人在里头高声念书;离队上小学不远的几户人家,那家新搭了个棚子,这家翻修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