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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看电影!癞毛头比宋老三俩口子掐架可好看多了,我还记得他以前演那啥……知青谈恋爱!!”
“……”
赵建设从自家一路走来,越走越头大,只因着路上不停的有人跟他打招呼套话,从宋卫民俩口子干架到癞毛头演电影,一个两个的都来问他,他咋知道?他姑才不会跟他聊这个,只会各种折腾他!
好不容易到了老宋家院门口,让赵建设比较意外的是,里头丁点儿响动都没有,然而这非但没叫他放下心来,反而更让他觉得心慌不已,生怕宋老三俩口子直接火拼闹了个两败俱伤。
当下,赵建设忙不迭的推开院门进到了里头,一看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老宋家那条养了很多年的老狗半弓着身子蹲在堂屋的房檐底下,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头,直到发现来的是个熟人后,老狗才缩了回去。
“宋卫民!”赵建设大吼了一声,却没把正主儿找来,反而把宋东、宋西吼了出来。
“建设叔,我妈接了我姑的电话后,就跟我爹干了一架,又拖着我哥去了学校里,我爹也跟着去了。”
“家里就剩我俩了,都这个点儿了,他们还没回来,是不是想饿死我俩啊?要不,叔,你带我俩回你家吃饭呗?”
袁弟来接到了宋菊花的道歉电话,也因此得知了扁头离家出走的事儿,当场原地爆炸后,怒气冲冲的回了家。而那头宋菊花也没想到整个事儿她嫂子完全不知情,当即吓得跟亲妈求救。紧接着,赵红英就给赵建设挂了电话,于是……
赵建设深深的认为,他就是那个倒霉蛋!
“走,跟叔回家吃饭去,别理你们那俩大傻二傻的爹妈!”赵建设也懒得管了,照俩孩子的意思,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至于去学校肯定是指望学校的老师帮着管教孩子。问题是,你就几个孩子还管不过来,人家老师要管几十个上百个孩子,能管得过来吗?再说了,人得有自知之明,就扁头那德行,还考大学?烤红薯得了!
回头,赵建设就领了俩孩子又往家里赶,还不忘跟京市的他姑汇报一下最近的进展。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无比后悔怎么就听了乡政府工作人员的忽悠,在自家按了个电话呢?还方便……倒是挺方便他姑打电话来折磨他的。
京市那头,赵红英得知老三俩口子又干了一架,并且袁弟来那大傻子还没有放弃让扁头考大学的想法后,也很是无奈。可现在两边相隔千里,她还能咋样?
回头,她就瞅着喜宝上上下下一阵猛看,看得喜宝一脸懵逼。
“奶?”
“宝啊,你回学校好好念书,别的事情就甭管了,一切都有奶呢。”赵红英一脸慈爱的瞅着她的宝,将早先已经叮嘱了无数遍的话再一次翻出来说了一遍。
也亏得喜宝这人耐得住性子,哪怕她奶再怎么絮叨,她都能不厌其烦的听着,还是那种越听越感动的。换个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只怕老早就不耐烦了。
喜宝一面归整着为数不多的行李,一面好声好气的答应着,这回她还真没太多的离别感伤,毕竟她奶跟她是一个城市的,而且这不才刚开学,想也知道忙活不到哪里去的,大不了下周放假再回来呗,几天工夫有啥忍不了的?
话虽如此,当赵红英提出要送喜宝去学校时,喜宝还是没有拒绝,祖孙俩就向去年秋季开学那会儿一样,先转道去了京大附近的小院子,在简单的收拾一番后,就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学校。
春季开学和秋季开学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就感觉没有新生入学,好像开学就缺了啥一样,再一个,今年的冬天特别漫长,哪怕这会儿已经开学了,寒冷依旧,校园各处都能看到堆积起来的皑皑白雪。
不过,这回喜宝却不是第一个回宿舍的了。她到的时候,宿舍里一多半人都到了,里外都已被打扫一新,还有人已经准备收拾东西提着热水瓶往自习室去了。
喜宝放下了行李送走了她奶,再度回来时,就问唯一一个仍显得无所事事的刘晓露:“大家伙儿这是怎么了?一下子都变得那么勤奋了,这才刚开学。”
“大三下学期了,等暑假里我们就要去实习了。”刘晓露伸了个懒腰,“不过你就无所谓了,我听王丹虹说,你打算继续念下去?”
“假如我能考上本校的研究生,就继续念下去。”喜宝一听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当下就松了口气,打开行李开始归整东西。
刘晓露无语的瞥了她一眼:“你年年一等奖学金,回回考试把第二名甩开八百米远,要是连你都考不上研究生,咱们学校还想不想招人了。”
也许喜宝的缺点着实不算少,比如人际交往、集体活动之类的,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学习成绩确实很好,哪怕在学霸云集的京大里头,也一直都是遥遥领先的。其实,这也不是因为其他同学不如她,而是正常情况下,大学生是不可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的,高考那一年是例外,可以放下一切杂事,专心备考。可等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光是最简单的日常生活就会耗费掉一些心力,还有各种交际应酬,甚至谈对象等等,多多少少都会让他们分心。
除了喜宝,谁又能自诩在学习上付出了全部心力呢?
一边是全力以赴,另一边却是被各种杂事分心,哪怕天赋相当,后天努力也会形容巨大的差距。所以,刘晓露才会有了这番言论。
喜宝却不以为然:“还没有考呢,谁知道结果会怎样。对了,你呢?我看你也不是很担心。”
“因为我已经有下家了,不用担心了。”刘晓露说的虽然含糊,不过喜宝还是听懂了,哪怕情商再低,相处了好几年,她也知道刘晓露家里没那么简单,可这就跟她没啥关系了。
从包里掏出的几张电影票,喜宝转身递了出去:“给,我哥演的电影,请你看。”顿了顿,她又添了一句,“你可以请你的朋友一起看,其他人的我也有准备。”
“那我就不客气了。”顺手接了过来,刘晓露确实没打算客气,几张电影票而已,大不了回头请顿好吃的,“你不一起去?”
“周末的票,到时候再看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空。”喜宝被强子塞了不少电影票,用强子的话来说,他这是势力支持自家蠢弟弟的演艺事业,不过他出了钱,其他人就要负责出力,怎样把电影票免费推销出去,就看喜宝等人给不给力了。
就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哪怕人家没打算去看,也不会拒绝接受免费的电影票。
等宿舍里其他同学,或是从食堂回来,或是从自习室回来,或是干脆大包小包的从火车站回来后,都被喜宝塞了一版电影票。
一版八张,不呼朋唤友还真看不过来。
比起一开学发电影票的喜宝,其他人就正常多了,给的多半都是各自家乡的特产,没回家的也会分发一些有着漂亮包装纸的糖果,毕竟是刚过完年,年里头的气氛还没完全散去。
本以为,新学期会像往年那样,轻轻松松的过去,结果才刚开学没两天,就出了一个意外。
也不是很意外,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上学期期末就有了先兆。
喜宝又一次拿到了一等奖学金,可转瞬就被人给举报了,理由是,她上学期的法语不应该有那么高的分数。
举报信被院领导查看后的当天下午,喜宝以及教导她的法语老教授就都被请了过去,同时一并过去的还有她所在年级的辅导员。
这三人都是懵圈的。
作弊这种事儿,其实年年都有,即便是在学霸云集的最高学府里,也是难以避免的。这个关键就看有没有被当场抓获,法律还讲究一个证据,学校里也不能光凭一封举报信就把人给定了罪,尤其这事儿牵扯到法语老教授,一个任教几十年,完全可以被称之为瑰宝的老知识分子。
等三人都到齐了,院领导就把举报信这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按规矩举报信是不能给当事人看的,不过复述内容就无所谓了。
喜宝还没回过神来,老教授先发了火。
“什么意思?说我协同作弊?我一生光明磊落,就是当年下放到了牛棚里,也没跟人低过头!行,我要是真的协同作弊,也别再教书育人了,直接回老家去!”
辅导员看了看尚处于懵圈状态的喜宝,又瞅了眼已经火冒三丈的老教授,默默的决定闭嘴,横竖他是无辜的,看院领导怎么说吧。
院领导当然是站在老教授这一边的,主要是他当年也是这位教导出来的,深知这位有多死脑筋。假如今个儿说老教授过于严苛导致数人挂科,这话他是愿意相信的,协同作弊啥的……逗他?
不过,依着程序,他还是得把事情真相撸顺了再公布出来。简单地说,别人在诬告,往他当初的恩师头上扣屎盆子,他不单要洗清了,回头还得把人找出来。以为匿名举报就没事儿了?哦不,能把事情经过说得那么详细,必然就是当时在场的,喜宝那个班一共也就不到一百人,耐着性子挨个儿仔细查,终究是能水落石出的。
“教授您先别生气,事情已经出了,咱们得解决问题,对不对?首先,我想知道这个情景对话考试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具体的步骤如何?当初负责配合的又是谁?举报信里说的外校学生,还是跟宋言蹊有关系的外校学生……属实吗?”
“宋同学,咱俩来一遍情景对话考试,叫这个土老帽见识一下。”老教授并不惜得理负责此事的院领导,而是直接唤了喜宝,现场来了一段。
很简单的年后对话,老教授问,喜宝答。
一段简短的对话之后,院领导就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好,理应在全院推广,我会跟其他教授商量一下,以后这个情景对话考试就列入咱们学院的期末考试了。”院领导先定下了基调,就是不知道那个举报人在得知自己的无心之举引发了全院规模的考试推广后,又是怎么个心情了。更有甚者,这事儿要是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