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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烟微微一笑道:刘参将既然有此一说,定有所本,不妨说于本军师听听。
是,雷将军应允宴请之前,曾对麾下的水师将士发表一番严厉的告诫,说什么若是属下将士他的不听号令,自行私斗的话,他可没有办法替他们做主保全云云之类的言辞,听起来冠冕堂皇,振振有词的,不过属下察其心志,不过是想要依旧将麾下将士归附其所属,拥兵自重而已。刘参将这般说来,不由偷偷的瞧了一眼楚流烟,想看看她对自己的这番话有何反应。
哼,这名应天水师舰队的雷将军的算盘倒是打得如山响,精明的有些过甚了,这等痞赖武夫,最是难以应付,不过李新将军竟然能够全盘应付下来,本事倒也不小,也真是难为他能够办得如此妥当周全,是不是有人从旁协助李将军?楚流烟对着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开口言语道。
应天水师舰队舰队的将士大为诧异的抬头对着楚流烟惊呼道:楚军师真是料事如神,李将军并无如此本事,此事是李将军麾下的一名将士帮着李将军料理妥当的,那名水师将士倒是机变多智,李将军劝说了半天,汉军水师雷将军依旧不为所动,李将军手底下的那名将士只是轻轻巧巧的开口说了几句,就能片语回天,一下子解决了雷将军心下的踌躇,马上就应允了李将军赴宴之事。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本军师料来应天水师将士定然是帮着安置了雷将军的麾下水师将士,以雷将军的城府性情,必然不愿意在麾下水师将士安顿下来之前赴约饮宴,定然会有一番矫情镇物的做作,自然也是他驾驭下属的一种手段。想来定然是以此说动了此人之心。楚流烟微微一笑对着刘参将言语道。
闻得此语,刘参将愈发震惊,没有料想到楚军师知人论世如此是神准,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楚军师,可是楚军师体察入微,居然能够说的一毫不差,犹如亲见一般。
震骇莫名之下,刘参将慌忙回复道:这,这,楚军师如何料知的如此详切,属下不过刚刚赶回来,还未将此等事体的具体情形一一传报,没有想到军师已然洞烛其奸,纤毫无遗。末将真是对楚军师佩服的五体投地。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刘参将不必客气,你方才言我洞烛其奸,纤毫无遗,其辞太过,本军师并无三国时期孔明诸葛亮那般多智而近妖的本事,不过是从事理人情上稍加推测,洞烛先机而已,也算不上甚么大不了的事情。
楚军师真是过谦了,我水师将领中有这般洞察机先的本事的寥寥无几,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两人而已,一个是楚军师,另外一个就应当属水师统帅徐达将军的,论的远了,就算说道整个应天城里,只怕顶多在加上一个才通天人的本家刘伯温军师,余人只怕连军师三个万分之一的本事都没有。刘参将颇为恭维的说道。
楚流烟闻得此言,心知若是让刘参将将此话传扬了出去,落到别人耳朵里头只怕还没什么,要是落入吴国公朱元璋耳中,只怕会有一场绝大的风波。
楚流烟心里头明白吴国公朱元璋已然不是以前那个整日嬉皮笑脸的青皮无赖了,这些年手握重兵,纵横驰骋,熏陶渐染慢慢的养成了一种刚愎自用的毛病,轻易绝不肯服人。眼下渐有目空一切的狂妄态势,如此师心自用,要是听闻了这番话,心里头定然说不定会生出一些芥蒂,如此一来,只怕日后便会难以相处。
若是吴国公心中有此执念,就算眼下吴国公能够隐忍不发,能够戮力同心和自己等几人一同定鼎江山,平定山河,大功告成之后,吴国公登临大宝之位,哪怕天下太平,社稷晏安,要是哪一天朱元璋突然念及此事,只怕日后也要多事不可。
心头有此一念,楚流烟甚至此话若是传扬出去,流毒甚广,便是难以区处。楚流烟眉头一皱,面色一沉,对着刘参将开口喝叱道:刘参将不可信口胡说,军中多有能人义士,何况天下之大,大野龙蛇何处不在,如何可以说除却本军师等数人之外便是野无余贤了呢,若是此话传到应天其他朝堂官员耳中,岂非招人怨恨。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理固宜然。
楚流烟的这一番告诫一言,听得刘参将汗流浃背,他心里头明白楚军师此言至为有理,这番话是徒然惹人忌讳的言辞,若是应天的大佬听闻了这番话,徐达元帅和楚军师刘伯温等人位高权重,无人奈何得了,只怕他们心中不肯福气的大佬们会转而将矛头对准说出这番言辞的宣扬之人,到时候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可就难以保全了,跟何况于军中微闻李善长军师和楚楚军师、刘伯温等人互别苗头,一点也不服气两人的功绩,要是闻得此言,岂非将自己恨得要死。要是李善长军师要对付自己,只怕就跟捏死一个蚂蚁一般的容易,如此一来岂非成了他人的出气筒。想一想便是够冤枉的!
刘参将心里头有这般的想法,自是汗湿重衣,连手心手背倶是渗出汗来,慌忙驱跄几步,疾行到楚流烟跟前不远处,啪嗒一声便是屈膝跪伏了下来,随后便对着楚流烟求饶道:楚军师所言极是,属下信口开河,胡乱言语,楚军师幸勿怪罪。
见得对方这般卑躬屈膝的模样,楚流烟自然是明白方才的那一声喝叱收到成效,微微沉默了一阵,给对方一点威压,随后便对着应天水师舰队的刘参将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想要不出这等纰漏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牢牢记着今日之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决计不得让第三人知晓。若是你擅自对旁人开口提及此事,只怕日后定然有杀身之祸,就算本军师也要避嫌,恐怕到时候无法保全你的性命。
楚流烟这一番郑重其事的告诫对于这名水师将士而言,自然明白此事的重量,生死攸关,若是口无遮拦的对人言及此事,真如楚流烟所言只怕稍有差池便会危及性命。
如此想来,这名应天水师将军便对着楚流烟兜头一揖道:楚军师的这番金玉良言,属下定然永志不忘,下去之后自当谨言慎行,绝不将今日之事透露给任何人知晓。末将于此立下毒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见到应天水师舰队的刘参将郑重其事的立下这般毒誓,楚流烟心中一宽,心中明白一场牵连极广的绝大祸患总算是消弭掉了,不过此人虽是发下此等誓言,究竟会否守口如瓶,眼下尚且还为能知晓,不过有此一誓,显见刘参将心中的戒惧之心。
若是心中有这般戒惧之心,自然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何况刘参将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轻易向人透露此事。
不过见他这番诚惶诚恐的模样,楚流烟心里头蓦然有些怜悯于他,觉得此次恫吓威逼,虽是为了免除祸患不得已而为之,不过终究是有伤忠厚,眼见气氛如此,楚流烟便欲要转移话题,希望能够减轻一点这名将军心中的恐惧之意。
本军师心下别无此意,刘参将若是能够如此想法自是最好不过了,眼下本军师要问你一句话,安然使得汉军水师舰队雷将军放下心头的包袱,领着投诚归顺过来汉军水师将官欣然赴宴的那名将士是否正是前次的那位足智多谋的将士。
刘参将见楚流烟不再责问自己的其他事情,转而问及此事,自是心头一宽,不在向方才那般的畏畏缩缩,便抬头看着楚流烟开口言语道:正是此人,楚军师果有知人之明,料事真如神明一般,毫厘不爽,一点不错。
楚流烟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倒也寻常,今日得知消息,说是李新将军手下有名将士极为得力,已然帮着李新将军立下了招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的军令状,而且据说此人折冲樽俎,令原本心中迟疑、委决不下是否要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的水师舰队中来的雷将军不得不降心以从,如此看来,这名水师将士虽是出身低贱,职位卑微,不过其人才大如海,而今战事频仍,军中需才孔急,这等大才,决不可轻易埋没了去,你回去之事替我转告李新将军,一定好放手重用此人,多加历练,使起能够迅速长成,日后方能独挡一面。
这不消的楚军师吩咐,据属下冷眼旁观,李新将军将此人视作智囊,倚为左右手,寄任深重,麾下无人能出其右,算起来此番李将军立此大功也是因人成事。而今据末将看来李新将军和楚军师所料一般,早就心同此意,将此人视为须臾不可离开的左膀右臂。
楚流烟开口言语道:如此说来,李新将军倒也知人善任,确是将才。
刘参将回了一声道:楚军师所言不差,李将军用人上倒是颇有一手。
如此,本军师已然清楚前方的情形了,你回去之后还要妥为查探,若是军中有何变故,一定要及时通报与我。楚流烟沉声吩咐道。
闻得此言,刘参将便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随后便给楚流烟行了一个礼,起身说道:军师若是别无他事,末将先行告辞了。
说着这名应天水师将军便转过身子,欲要往外头行去。
慢着。楚流烟从他身后喝了一声。
刘参将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便停住了脚步,心中惴惴,不知道楚军师还有何事,便转过头来对着楚流烟问道:军师还有何事示下,属下定当从命。
楚流烟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其实也不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想要刘参将等前方战事告一段落是,领着李新将军麾下的那名将士前来船上,本军师欲要亲自接近此人。
刘参将听闻了楚流烟的话语,自然明白那名将士的好运道来了,心中不胜歆慕。
不过却是毫无表情的回了一句道:军师的吩咐属下记下了,末将先行告退。
嗯,去吧。
这边刘参将刚刚辞别了楚流烟,前方那名将士倒是忙的不亦乐乎。
李新将军领着一干将官连同投诚归顺过来的应天水师将军和其麾下将官进船舱去喝酒去了,自然是把一摊子的事情都压在了这名将士头上。
这名水师将士虽是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