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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糖,哎望天,你们要我就发,不要我就……
反正这一次还是要分开一小段时间的。
PS:离圆圆满满地在一起也没多少了,你们珍惜不在一起的机会,以后天天腻在一起会很油腻的~
☆、第53章 约定
四目相对。
孟宓想出声; 但是嗓子已经全然哑了; 她出不了声; 桓夙已经放下了腿; 整个人伏在了她的身边; 被子被卷起来,将他们遮住了; 孟宓急急地去拽帐帘,完全地遮掩住之后,她试图平复呼吸,可全然徒劳。
尤其桓夙一句话责怪的话都没有; 孟宓忽然失声,紧紧地钻入了他的怀里。
他怀里娇弱得像海棠花儿似的娇躯轻颤着; 孟宓牙关打颤; 咬住了两根手指,才勉力不发出声音,可是,可是殷殷明明说了他不会来的; 他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
耳边有一缕放低了姿态的柔软气音:“我找你很久了。”
“嗯。”孟宓也不知道怎么了; 孤身入龙潭虎穴的时候; 她没有怕,也没有哭,被带出秦国到了尧城,被上阳君威胁嫁给他; 她从没有怕过、担心过,可现在,到了世上最温暖的地方,却偏偏泪流不止,孟宓从被褥下严丝合缝地抱住了他的腰。
桓夙等她平复,但怀里的人抽噎了很久,最后在他的胸口画了几个字:“枳平安么?”
他的手惩罚一般地紧紧收住。
他为她担惊受怕,为他离惶不安,为他辗转奔波,她竟只问那个半路来的弟弟?
孟宓按住了他的右手,轻轻把腿抬起来,翻到他的胸口,泪眼朦胧地画:我方才还在想,要是我死了,你一定就不再为难,更不会来了,可是——
他捉住了她的手,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你要孤怎么不管你?”
“你死了,你的骨灰也是孤的,是楚国的。”
他方才听到她说,不嫁给蔺华,她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愉悦,明知深陷虎穴,可还是义无反顾了,原本他便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
“嗯。”孟宓点点头,把头低下来,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心跳比一般时候要急促,孟宓伸出手指按了按,平稳的脉动熟稔得让她眼眶绽出了微红,深夜的钟声在户外尘埃落定般,陷入了一轮死寂。
窗外,侍女提着的灯映亮了杏黄的木雕轩窗,桓夙警觉地侧过身,本能地伸掌掩住了孟宓的樱唇,侍女在外边殷勤地问了一声:“新夫人?”
长时间没听到里边的动静,侍女只想问一声孟宓有没有睡下,桓夙眉宇微陷,目光俯下来去寻找她的脸颊,无意识撞上胸口,玄青的外裳自胸口处绵延了一圈濡湿的水印,然后才是她湿漉漉的眼眸,清亮温软的像楚国柔软潺潺的溪水,桓夙松了手,要捕捉她的红唇。
孟宓下意识推了他一把,面朝外喊了一声:“我睡了。”
侍女听见回音,便点了下头,“夫人安寝,奴婢告退。”
直至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后,楚侯才亲到他怀里的孟宓,孟宓被堵住了气息,很不顺畅,艰难地涨红了脸颊,桓夙的手扣住了她纤瘦的十指,吻得辗转深入,孟宓闭上了眼睛,她还记得,他第一次亲吻自己的时候,那种甜蜜得像落入了蜜罐里的滋味,可眼下怎么那么苦涩?
“孤带你走。”
他的呼吸微微乱了方寸,手环住她细嫩的手腕,孟宓的眼睛眨出了泪水,“不。”
桓夙不悦地沉了眸。
“别为了我身陷险境。”孟宓攀住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大王,你应该回郢都,楚国需要王。”
桓夙声音寡淡,“你不需要孤?”
孟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迷茫地望着他的眼,清软的水眸,在他闷痛的胸口沉重地翻搅!
她总是沉默。她允的承诺,成了南阁楼的灰烬,除此之外,在她面前,他身无长物,便是一意孤行而来,她对此也不闻不问,她问了枳,问了楚国,唯独没有问他。
桓夙恨她辜负自己一番苦心,可他恨得舍不得,雷厉风行的楚侯犹豫地坐起了身。
他要走了么?
孟宓跟着猛然坐起,从他身后抱住了他,“你,你别恼了,我心里只有你,你明明知道。”
“孤不知道。”
话虽如此说,但桓夙的脸色已经缓了下来。
他愿意嘴硬,孟宓没有拆穿他,缓慢地圈上来,将他的脖子抱住了,呼吸软软的,“大王你是楚侯,不能以身犯险,今晚寒馆外把守了不少上阳君的死士,你带着我是逃不走的。”
桓夙眼光一掠,虽然孟宓说的是事实,他忍不住冷脸,“孤不惧。”
“鱼死网破有什么好的?”孟宓无意间顶撞了他,话出口便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改口,“我只是不愿大王有任何损伤。”
桓夙微微皱眉,孟宓小心翼翼地把脸贴住他的脖颈,温凉得宜的肌肤让他颤抖了一下,如此熟悉的依偎感,桓夙恍然间垂下眼睑,她轻轻地说:“我和殷殷已经达成了约定,她已安排妥当了,明日会送我离开,大王要带我一起走,明日卯时便到西城的十里亭等我。”。”
“是么?”
桓夙的人马在尧城的坊间打探了数日,已摸清了蔺华的一些底细,何况在三王宴上,他与殷殷曾有一面之缘。他知道那个女人还算有些本事,也知道她对蔺华有情。
“嗯,这一次不骗你。”孟宓咬出了一唇的苦涩,趁他扭头之前,急忙用衣袖擦拭干了泪水。
桓夙回过身,咬住了她的唇,感受到熟悉的战栗,他竟从掠夺一样的深吻里体味到久别的快意,她不能成为别人的新嫁娘,他为她准备的凤冠霞帔,被锁入箱箧束之高阁,他还没来得及取出。
她留给他的时间和机会,都太少了。
“你若敢骗孤,若敢……”孟宓听到衣襟处传来他发狠的喃喃,忍不住心酸。
这一夜孟宓只睡了一个时辰,天明前,她合着衣衫躺在床榻里侧,一室清冷,晨曦如澹澹的水光,孟宓被骤然闯入的光线砸醒了她,跟着便是一长串急促密集的脚步声,水盆落地的声音,使唤的声音,忙碌地交织起来。
孟宓披衣掀帘,天才微亮,人已经鱼贯而入,孟宓惊了下,跟着便被一个年老色衰却擦脂涂粉浓妆艳抹的婆子拉到镜台前,碧色的玉梳不由分说地穿梭在她的头发间,她梳理得极为流利,这等事应该是做过千百回了的。
“新夫人气色好,生得又端庄又美艳,难怪公子对夫人这般钟情,连公子身边的殷殷都羡慕不来的福气。”
婆子说话全是奉承恭维,孟宓暗暗皱眉,趁着一伙人忙碌,偷抓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凤钗握在掌中,婆子将她墨色绣缎子般的乌发缠绕了一绺一绺,完成半边飞燕髻,问孟宓要那精致的凤钗:“夫人,给奴一支。”
孟宓便点头,乖巧地送上了一支。
很快头发盘成了飞燕模样,郑国的红雪牡丹一朵倚在鬓边,一时花团锦簇,盛艳地停歇在孟宓的青丝间,婆子看得一阵眼热,心道新夫人这种容色,难怪跟过楚侯,公子也对她爱不释手,便伸手又问孟宓要了支凤钗。
直至头发盘成了完美的髻,婆子左瞧右瞧,觉得这两边不够对称,孟宓的手心却已经空了,她也不敢询问孟宓,便偷偷拍了下身旁的侍女:“老婆子看,夫人的这凤钗,是不是少了一支?”
侍女数了数,共九支,因笑道:“也许公子图这长久的吉利。”
婆子心道有理,便不在意细枝末节的事,孟宓松了一口气,转眼她又被这几人拉起来,只见她们捧上了华美瑰丽的一袭红裳,天鹅的猩红细羽穿缀左右,百褶的裙漾着漪澜般的光华,孟宓没说什么,温驯地任由她们打扮换上了嫁衣。
“公子。”
孟宓平伸手臂由她们打理衣裳,忽听到身后的人纷纷跪地的声音,再便是对上阳君的行礼问安的声音了。
“退下罢。”除了打理孟宓嫁衣的几名婆子和侍女尚且留了一息的功夫,但也只是短暂的一会功夫,便随着身后的下人一道离开了。
蔺华露出淡淡的惊艳之色,“阿宓,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
孟宓依言转过身,从来着白宛如和田玉的上阳君,今日也是喜服灼目,玛瑙玉石的珠光衬得那不染凡尘的美男子,堕入了一团喜庆的俗世之中,孟宓踟躇了一下,忽然想起某年的某日,她被楚宫的软轿抬入宫,西街的十里烟霞像长明不灭的灯,骏马仰秣,白衣如雪的男子勒着缰绳,一眼便横绝了三千芳华。
那不是现在的他。
初相见,他在孟宓的心底,是天底下最高雅出尘的谪仙。
远远没有现在,仿佛被谁硬生生拽入红尘,染上禄蠹俗气,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城府极深的郑国公子。
“上阳君。”
他伸出手掌,打断了她的话,孟宓只得听他吩咐,蔺华淡淡地拂了拂手指,身后有人提了酒盏来,孟宓对这一举措觉得诧异,蔺华微笑,“阿宓,依照郑国之礼,今日迎亲之前,我们有合卺酒要对饮的。”
孟宓对郑国的婚嫁习俗却不怎么了解,今日左右是要玉石俱焚,便入乡随俗一回,她单纯地笑,“嗯。”
蔺华眼色微暗,很快,酒水被捧了上来。
“阿宓,这一杯下去,从此,你是我蔺华的夫人,天人共证。”
他白皙的手指在杯盏之间轻移,于是清凉的酒樽被递到了她的手里,孟宓听到“天人共证”四个字,心下哆嗦起来,她谨慎而虔诚地在心中祝祷:不,上阳君说的不算。请苍天作证,孟宓只做桓夙一个人的妻子,一个人。
生为楚人,决不贰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问题来了——
那支少了的凤钗去哪儿了呢?
为什么成婚前要喝酒呢?
PS:逃婚路漫漫,全是套路,你们懂的~
☆、第54章 逃走
“阿宓。”蔺华的手臂已不期然地挽住了孟宓; 她低下头看了几眼; “嗯。”
合卺酒怎么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