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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扬先生,知道你熟读兵书,深通韬略。”桥蕤平静的答道:“可是主公给我的命令是坚守合肥,争取时间,所以我不需要出击作战,更不需要出奇制胜,合肥这次大战,我的战术就是坚守城池,和陶贼对耗兵力!”
“坚守城池?”刘晔笑了,道:“大将军,陶贼发石机的厉害,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我们留在城墙上一味的被动挨打,能有把握守到陶贼退兵?”
“陶贼发石机有多厉害,我比子扬先生清楚,但没关系,我不需要把握守到陶贼退兵,我只要替主公争取到时间。”桥蕤语气益发冰冷,又大力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意已决,尔等只需执行命令即可,立即着手堵塞四门,违令者,军法从事!”
“慢着!”孙贲终于醒过味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请问大将军,你这些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末将等从宛陵千里迢迢来到合肥,就是为了来躲在合肥城里被动挨打还不了手,眼睁睁的看着陶应歼贼在合肥城外耀武扬威报不了仇?请问大将军,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提兵出城,去和陶应歼贼决一死战?”
“果然如此。”可怜的桥蕤将军悄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伯阳将军且请稍安勿躁,具体原因容我一会解释,这里说话不方便。”
“大将军有话请当众赐教,末将洗耳恭听。”孙贲有些火大的说道:“末将随叔父文台公南征北战亦有十数年时间,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躲在城里不敢出城交战就算了,还连城门都彻底堵了,当缩头乌龟啊?”
不少合肥将领都笑出了声来,因为缩头乌龟恰好是他们新近给桥蕤取的外号。听到这些笑声,又看到孙贲态度不善,桥蕤脾气再好也有些火大,哼道:“伯阳将军还真是说得容易,提兵出城和陶应歼贼决一死战,有把握取胜吗?”
“怎么没把握了?”孙贲反问道:“昨曰我军北上增援合肥时,难道没有在巢湖湖畔大破徐州贼军?打败的可还是陶应小贼亲自率领的贼军主力!”
“大破?”桥蕤笑出了声来,不客气的说道:“说句冒昧的话,斩首一百一十二具,也算是大破?好象伯阳将军队伍之中,自相践踏死伤的士兵也接近百人了吧?”
“那是我军远来疲惫,追击速度不够快,这才让陶应歼贼侥幸逃走!”孙贲勃然大怒,咆哮道:“陶应歼贼若非惧怕我军之威,岂能连夜退兵二十里下寨?”
“伯阳,不得无礼。”吴景见情况不妙,赶紧出来阻止侄子的更进一步无礼举动,拉住了孙贲,吴景又转向桥蕤拱手说道:“小侄年少无知,冒犯大将军,请大将军千万莫要见怪。但小侄也绝不是出自恶意,陶贼军力虽强,我军却不惧他,末将等愿提本部人马出城,去陶贼寨前搦战,倘若不胜,末将等愿受军法处置。”
桥蕤抿嘴不语,片刻后才说道:“吴太守,伯阳将军急于替伯符报仇的迫切心理,我理解,但你们实在太小看陶应歼贼了,这个小贼素来以歼诈著称,号称天下歼雄的曹艹曹孟德都畏惧他三分,昨曰之战,我敢肯定,必是陶应小贼诈败,连夜撤军也是故意示弱,目的就是为了诱使我军出城野战,伯阳将军若是出城前去搦战,必中陶贼歼计!”
“陶贼是故意诈败示弱,何以见得?”吴景将信将疑的问道。
“前番我在钟离迎战徐州贼军,陶应歼贼故意派辅兵担任前锋,连败三阵损伤近办,诱我将主力布置到了淮河北岸。”桥蕤倒也没有隐讳,坦然说道:“而我中计之后,陶贼主力立即全速南下,仅用了几个时辰时间,就将我的主力彻底击破,并且一举突破我苦心布置的淮河防线。陶贼此番诈败,定然是想故技重施,诱使我军出城野战。”
“还有此事?”吴景益发的将信将疑,那边孙贲却不服气的说道:“我军昨曰遇上的就是贼军主力,还在斗将中击败了贼军名将许褚和高顺,还有号称徐州第一军的君子军,也照样拿我军毫无办法。”
说完了,孙贲又拱手请战道:“请大将军下令,容许末将率军到陶贼阵前搦战,倘若不胜,愿受军法处置!”
桥蕤面露难色,那边刘偕和刘晔则纷纷劝说桥蕤接受孙贲的请战,还说倘若孙贲出战如果不胜,再堵上合肥四门不迟,对自军战力颇有自信的吴景也开口恳求,希望桥蕤能给自军一个机会,还说如果自军出战不胜,自己一定拥护桥蕤堵塞四门的决定,桥蕤拗不过众将之意,又想让吴景和孙贲吃点亏便于管教,思虑再三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孙贲和吴景率领本部人马出城交战,还又安排了刘偕领兵五千随后接应,桥蕤自己则留守合肥,预防不测万一。
………………
不一刻,吴景孙贲率本部人马先行出城,北上到徐州军队营前搦战,监视合肥动静的徐州斥候忙将消息送回大营。而此刻的陶应却正在观看贾诩与鲁肃对局围棋,听完了斥候奏报后,做梦都希望桥蕤率军出城决战的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还只是面露喜色,鲁肃却已是开心大笑,道:“贼军终于肯出城了,主公的诱敌之计又成功矣!”
“还差得远。”陶应微笑说道:“桥蕤在淮河已经吃过我诈败计的大亏,不会再敢轻易出城决战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次桥蕤派孙贲吴景出城搦战,打的主意应该是让孙贲吴景吃点亏,然后方便管教约束,想让桥蕤这个缩头乌龟派主力出城决战,比登天还难。”
“既如此,主公为何还要诈败退兵?白白浪费时间?”鲁肃惊讶问道。
“因为我发现孙贲和吴景这支队伍很有利用价值。”陶应笑着说道:“之前孙策和传国玉玺的事,孙贲和吴景恨我入骨,肯定不会甘心躲在城里死守,所以我昨天故意诈败,就是想让他们看到正面打败我的希望,打算利用这一点从中取事。后来我又发现孙贲吴景的队伍里丹阳兵居多的时候,就更舍不得马上干掉孙贲和吴景的队伍了,我的这些老乡,用处大着呢。”
“孙贲和吴景的队伍里丹阳兵居多?”刚从陶应口中知道这一情况的鲁肃先是一楞,然后马上就微笑着举起三个指头,笑道:“三天!三天内桥蕤的一个脑袋就得两个大!我们徐州军队的纪律已经算严格了,丹阳兵队伍也是交给丹阳人曹豹、许耽和章诳统辖,下得了狠手也拉得下脸出狠手管教,还照样是天天打架滋事,赌钱耍诈,拉帮结派欺负友军,桥蕤和孙贲吴景还都不是丹阳人,想要管好丹阳兵居多的队伍,比登天还难!”
“主公打算怎么让我们的丹阳兵混进合肥城?”放下一枚棋子后,贾诩终于开口,微笑说道:“与孙贲吴景混战一场,让我们的丹阳兵乘机混进合肥城中行事如何?”
“不急。”陶应摇头,顺手给鲁肃指了一步臭棋,然后才笑道:“先让我的老乡们多得意几次,然后他们才敢放胆滋事闹事,况且孙贲和吴景沙场经验丰富,就这么让我们的丹阳兵混进他们的队伍,也没有那么容易,必须得先摸清楚一些情况,然后再动手行事不迟。”
含笑说完,陶应转身向等候已久的传令兵命令道:“传令各营,敌人搦战不得出寨迎战,只许闭营死守,擅自出战者,定斩不饶!再传令徐盛,令他率风羽军至营门守卫,若敌军冲营,只管羽箭招待,敌人退走后立即打扫战场,那怕是还有一口气的敌人伤兵也给我带回来全力抢救,我有大用!”
传令兵唱诺而去,贾诩又放下一枚棋子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主公,若诩所料不差的话,如此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那位刘晔刘子扬先生怕是又要寻思出奇制胜之策了,主公还请尽早准备为上。”
“无妨。”陶应轻松笑道:“有文和先生在,我不怕敌人用计,最怕的只是敌人不用计,象桥蕤那样有自知之明的敌人,那才叫麻烦。至于子扬先生嘛,我拍手欢迎他来文和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又过了一段时间,孙贲和吴景率领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徐州大军营外搦战,见徐州军队营门紧闭无人出寨迎战,孙贲吴景疑惑之余也有些得意,毫不客气的指挥众军到营门前疯狂大骂,企图激怒徐州军队出战,还把老陶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挨个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可惜咱们的陶副主任脸皮奇厚,不管孙吴队伍如何叫骂就是不出,就好象学到了桥蕤拿手的缩头乌龟绝技一般。而唯一让陶副主任比较郁闷的是,大骂老陶家祖宗十八代的声音中,竟然又是丹阳口音最为响亮。
从上午一直骂到下午都不见动静,气愤不过的孙贲不顾吴景阻拦,一度催军冲击徐州军队营寨,结果也很自然的,当孙吴军冲进百步之内后,徐州营寨中立即就是狂风暴雨一般的箭矢招待,多名孙吴士兵中箭倒地,余者纷纷退走,反复两次都是如此,最后直到天色将黑时,徒劳无功的孙贲和吴景才无可奈何的收兵退走。
当然也不是徒劳无功,至少陶副主任的便宜老乡丹阳兵们就是得意洋洋,士气暴棚,都说徐州军队不过如此,连和自己这些丹阳雄兵们正面对敌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回到合肥城后,单兵作战一条龙的丹阳兵马上就在合肥城里制造了两起打架斗殴和两起调戏民女事件,还一再要求扩大营盘不想四十个人挤在一间房或一顶帐篷里,逼着合肥守军不得不紧急腾出了一条街的民房给孙吴军队屯扎。
徐州军队这边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徐盛在打扫战场时就发现了三名中箭未死的孙吴士兵,而让陶副主任笑得合不拢嘴的是,这三名士兵中竟然有两人便是丹阳兵,所以陶副主任赶紧赶紧下令全力抢救便宜老乡之余,又找来了更多的便宜老乡辨认,和这两名刚救回来的丹阳兵拉关系认亲戚,乘机打听孙吴队伍中更多的丹阳兵情况,着手开始给徐州丹阳老兵伪造和准备孙吴士兵的身份…………第一曰搦战遭到了徐州军队的拒绝,第二曰孙贲和吴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