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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凉暗暗吃了一惊。无双的房间在客厅的另一边,方才她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越过客厅走到自己房门口来的。
好快的动作,果然是练家子!
无双的计划
“有事吗?”巽凉强装没注意到无双的身形骤移,语气平淡地问道。
无双也发现了自己一急之下显露了武功,顿时有点忐忑,见巽凉佯装不知,也顺水推舟,对着巽凉深作一揖,而后开口道:
“巽姑娘,承蒙您与乔姑娘的照顾,在下借住贵宅足有月余,吃穿用度皆花费二位姑娘的,在下一介男儿,实是羞愧难当……”
“讲普通话。”巽凉忍不住打断他。
无双向来安静沉默,偶尔说话也以简短的句子为主,一开始大概也不太习惯现代人的说话方式,自从在巽凉面前暴露古人身份后,见她并没有向旁人提及的意思,于是在她面前就放宽了心,让多数现代人听着别扭的古明腔就对着巽凉冒出来了。
“在下……我想找工作赚钱,偿还二位姑娘为我所作的花费,而且,也不能一直叨扰二位了。”
听明白了,美丽的古代大婴儿翅膀硬了,不甘于被乔大小姐豢养,想要自力更生了。才一个多月就想要离巢,比巽凉预计得要早得多。
好事,实在是好事。
不过,为何不跟晋然说,反而跟我说呢?我平时可没怎么理他的事。巽凉心道,口上说:“这事你跟晋然商量过吗?”
“不曾提起。”
“怎么没跟她说呢?”
无双愣了愣,老老实实地说:“在下第一时间只想起与巽姑娘商量,毕竟只有巽姑娘才知道在下……”
好嘛,就冲着我知道你的一点底细。巽凉无奈地想。
原本想说,那你还是去跟晋然商量看看吧,但是想到一直是乔晋然在照顾无双,还曾因担扰无双以至影响工作而被上司找去训话,不由暗叹一声:算了,就当为朋友分点忧好了。
以无双的外形,找工作太简单了,问题是他没有身份证。
“你没有身份证,怎么找工作呢?”巽凉边说边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无双居然知道身份证这回事,看来现代常识自学得比巽凉想像中要好。
他跟了过去,道:“在下也在烦恼此事。”
“要不然,办个假身份证好了。”
无双闻言一凛,为难地道:“在下曾在一些墙面上看到过办证二字,问过乔姑娘,知道是专为人办假身份证、假学历证书的不法之徒留下的,这等违法之事,在下实在……”
巽凉在心里翻白眼。
果真是个好教养的老古板,你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给你办假的身份证,上哪儿去给你弄真的身份证来?再说了,现在的身份证都换第二代了,还不知道那些办假证的能不能给你弄个像样的来呢。
“好吧,暂时撇开此事不谈。”巽凉转移话题。“你心里可有想好要找什么工作?”
“在下自幼习得剑术与拳法,曾做过佣兵,也能给人当护院。不过,在下在电视里看到,现今社会只有一些名为‘黑社会’的恶徒或不法商人才会请‘保镖’或‘马仔’,在下不愿充当恶人的打手,现今社会一派太平,想来在下的剑术拳法是派不上用场了。”
汗……他是看了香港警匪片了吧。
“也不尽然,一些国家政要人物也是有保镖的,不过那都是些部队专门训练出来的军人或从武警学校毕业的佼佼者。此外,有些学校也招武术老师,你的剑术这么厉害,倒是可以教教学生。”
巽凉一边说一边从茶几的抽屉里找出便签条,在上面写下“剑术、拳术”,突然想起无双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琴棋书画应该都曾学过,便问道:“琴棋书画你哪一样精通?”
“尚可。”
“少给我谦虚,照实说来。”巽凉知道这些古人的毛病,知道他们把谦虚当美德,但这在现代社会行不通,你说“还行”,人家就当你只会皮毛。
无双认真地想了想,道:“教在下琴艺的老师曾说,在下的琴艺比起宫中的琴师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棋艺,在下十岁那年,一位擅长下棋的候爷与在下对弈,蒙他承让,让在下小胜他五子。”
侯爷?来头不小啊。巽凉不禁撇嘴。普通小职工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拮据,自然有点仇富心理,可以理解的嘛。
“呤诗作对尚算工整,字写得也尚过得去……”
“你等等!”
巽凉偶尔会练习毛笔字打发时间,听无双说到这里,忙跑回房间拿出笔墨纸砚。将毛毡在玻璃茶几上铺开,宣纸铺在毛毡上用镇纸压住,墨汁倒入砚台,毛笔架在砚台上。做好这一切,巽凉两眼放光地催促无双道:
“写来看看。”
无双也不推辞,握着毛笔醮墨,提笔似是回味了一下毛笔的触觉,而后挥毫而下。
巽凉定睛看着,眼里的惊异愈甚。
字迹如行云流水,瘦劲有力,洒脱而隐含锐气。
巽凉平日只是兴之所致写上几笔,自己写得虽然不好,好在前人的书法作品却看过不少,此刻也看出无双写得一手瘦劲俊逸的好字。
无双将一整张宣纸差不多写满,才意尤末尽地将毛笔搁置于镇纸上。
巽凉却傻眼了,对着满眼漂亮的行书发愣。
“写的什么?”
无双吟诵起来,语调抑扬顿挫,古意悠然。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巽凉听明白了,这是诗经中的《凯风》,描写母爱的。她看着无双,见他一脸落寞,想必这古人思念至亲了。
话说回来,凭着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还怕饿肚子吗?这个城市的书法家协会在哪里?巽凉真想现在就拉着无双登门拜访,让他在那里露上一手,不信他们不收无双作会员。她却不知这想法的幼稚,书法家协会也不尽然就是才华佳便能入,内里的很多门道也不是巽凉这种单纯的年轻人能明白的。
“画呢?你的画画得怎么样?”巽凉逼不及待地问。
无双闻言却沉默了半晌才道:“不会。”
巽凉忍不住小小地失望一下。常言道:字画字画,她总以为能写好毛笔字的的人,也一定会画画,但转念一想,古代人写字都是用毛笔,也不一定都会画画,若真如她想的一般,岂不是连那些记帐的帐房先生,写药方的大夫,甚至识点字的贩夫走卒都能画上一手。
巽凉低头在纸上添上“琴、棋、书法”几字,顿了顿后,又抬头问无双:“琴是指古筝还是古琴?”
无双微愣一下,道:“自然是古琴,古筝多是闺阁女子抚弹。”
还有这分别?巽凉只知弦乐器是弦越少越难弹,平时上线闲聊时,也听人说学古琴三个月还摸不准音,学古筝却一个星期就能弹曲的。看来不管是武术还是琴、棋、书法,教学生无双都绰绰有余了,只是这些工作没有证件却也不可能顺利。
巽凉想到心烦,不怀好意地猛扫无双那张俊俏的脸,心想就凭他这样的相貌,去做酒吧之类的地方工作,做个小小的迎宾或服务生,也绝对有大把的富婆们死活往他怀里塞钞票,再不然进军娱乐圈,保管能断了现在当红的男艺人们的星路。
无双虽不知巽凉心里打的小算盘,却被她诡异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巽姑娘……”
“等等。”巽凉打断他,道:“这叫法得改改,你可以连名带姓地叫我。”巽姑娘听着像逊姑娘,让她一阵郁闷。
“是,巽凉姑娘。”无双毫不在意地改口。
巽凉听着后面那“姑娘”二字还是别扭,只得在心中叹了一声道:算了,计较这个干嘛呢……
无双没注意这现代人的别扭感,兀自充满歉意地问道:“是否此事太让巽凉姑娘作难?”
不难,无双那张脸找工作有什么难的?有些工作只需他笑一笑即可(简称卖笑),不过你这老古板一定不肯做,就算肯做,被乔晋然知道了也必定会抓狂跟巽凉翻脸。若是不计较薪资太少,就算没有身份证,在一些小店里当服务生也是可以的。只是,总觉得太委曲这个大美人了。
“容我先想想。”巽凉垂下视线,沮丧于自己的交际面太窄,若换作乔晋然,必定只需一通电话打给某位相熟的高层,无双的工作问题就解决了。
正权衡间,突又感受到一股稍嫌炙热的视线,抬头询问地看着无双,见他眼中只是一片云淡风轻,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的过度敏感。
收起桌上写着字的纸片,巽凉说了一声,我去网上查查看,便躲进了房间。
临近中午,巽凉的便签条上已记下了几十个工作,无外乎是些教育或培训机构的琴、棋、书法、剑术老师之类的,别外还有一些保安之类的工作她都没写上去,觉得会委屈了无双。把便签条拿起来看了眼,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因为是师范毕业,一联系到无双的特长,就只想到做教师,果然成天宅在电脑前做设计的人就是没什么门路,找不到别的赚钱路子。
还是想办法给无双办个身份证的好。
把纸片往桌上一扔,巽凉伸了个懒腰,走去开门,一阵食物的香气立即钻进了鼻腔。
无双穿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淡淡地说:“辛苦了,准备吃中饭了。”
巽凉惊到飞起,木然地看着无双将一碟醋溜土豆丝放到饭桌上。桌上除了醋溜土豆丝外,还有一碟黄瓜炒火腿,一碟青椒炒肉丝,一碗西红柿蛋汤,都是很简单的家常菜,却把她唬住了。
“你……你做的?”巽凉有点不敢置信,慢吞吞地走近饭桌。无双穿着围裙,长发扎起的样子极俊雅,巽凉却一眼也不敢多望。
无双点头,盛好一碗饭递给她。
“我……我先洗手。”巽凉一个旋身跑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