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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跟他打招呼!冉振铎处变不惊地抬起头。
二楼的镂栏后。站着一个脑袋油光铮亮的男人。他长得出奇的高,四肢键壮,宽肩挺背。无论往哪儿一站。就像半垛城墙竖在那儿。
粗糙的五官似用一把钝锈的斧头劈出来的,荆棘般的浓眉下鼓着一对微微泛红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狼一样肆虐和贪得无厌的欲望。
“啧啧啧!”他一面喜不自胜地啧着舌,一面迈着大步咚咚地走下楼,“看看,看看你小子刚才的反应,简直不像我冉浩东的儿子。迟钝的跟块烂木桩一样,难怪下午差点被沈家的小狼崽子打死!”
“爸爸。”冉振铎站起身,僵硬的脸上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
冉浩东咧着嘴,不甚满意地打量着这个除了身材,外表及五官最不像他的儿子,半晌,才寒碜地摇了摇头,“听听,听听你这一声,叫得有多么的不情愿!”
他踏着一地碎片,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抬起右手,跟在他身后的振错马上递上一只雪茄,在嘴边帮他点燃了,“怎么,振锘把我弄出来,你不乐意了呀!”
“没有!”冉振铎不像两个弟弟,俯首贴耳地站在父亲身后,而是从容不迫地在父亲对面坐下来。
“哼!看你那付心不甘情不愿的样,跟你那个死鬼老妈一样,是不是巴不得我一辈子关在监狱里,永远也别出来最好!”
“别用那种字眼称呼妈妈!”冉振铎面露愠色。不管是谁,都不许在他面前侮辱母亲!
“你少在我面前装老子!”冉浩东怨气冲天地吼起来,“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回到这个家,你这个死小子不像振错和振锘那样高高兴兴地迎接我,还摆出一付哭丧的脸,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哎呀!好了,好了。”冉老太太喜滋滋地走出来,在针锋相对的父子之间打起圆场,“你就别老说振铎了。你自己这半天除了教训儿子,不也没说过一句贴心的话吗?”
冉振铎叹了口气,率先放低姿态,“对不起,爸爸!我不是不欢迎你,只是太突然了。”
“有什么突然的,我本来就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冉浩东冰释前嫌地嘿嘿一笑,凑过来,兴味盎然地问,“你先告诉我,今天下午,救了你的那个警察是谁?”
冉振铎大吃一惊地瞪着他。老头子一回来,不问集团的事,不问沈山去世的事,也不过问今日他遇袭的事,先揪住周煜……难道,他和我一样,都看周煜不顺眼吗?
“爸说得是那个姓周的吧!”振错大剌剌地报怨起来,“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三番五次地找我们麻烦……”
“咳…………!”冉振铎当机立断地清清嗓子,打断了振错,“他不过是个碰巧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小警察而已,爸爸怎么会对他感兴趣?”
“是吗?可我看他好像跟你很熟呀!”冉浩东显然不信,抓住振错追问,“你小子给我接着说!”
“这……”在振铎目不斜视的告诫下,振错哪还敢开口,他嗓子眼像扎了根鱼刺似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说句话比拉泡屎还费劲!”冉浩东粗鲁地推开二儿子,挑衅般的瞪着振铎,“你不说就算了!那么沈山呢,那个老色鬼又做了什么?看上了方家的小丫头,所以让你非干掉他不可?”
老头子是怎么知道的?旭珊的事对他一秒钟也藏不住吗?冉振铎心里一惊,震怒地目光扫向父亲身后的振锘。
“别看振锘,他什么都没对我说过。”冉浩东自鸣得意地挠了挠光秃秃的后脑勺,“我今天一看见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就知道她是方傅雷的女儿。”
说到这儿,他咬牙切齿地骂道:“长得跟他爹差不多的一付贱样。我警告你,方家的女人阴险下作的很,玩玩就好,别给我当回事!”
冉振铎火冒三丈,不等他开口顶撞,冉老太太先不满地叫起来,“哎呀!你怎么能这么教儿子。再怎么说,人家也帮你照顾了这么多年的老婆和儿子。”
“照顾个p!”冉浩东口无遮拦地叫起来,“他那叫照顾吗?他……
冉振铎突然抓起桌上的zippo丢过去。
冉浩东捂着被砸中的脑门,瞪着通红的双眼,懊恼地吸了口冷气,“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对老子动起手来了。”
“哎呀!好了,好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老太太,不知该拿这对说不上三句,就要动手动脚的冤家父子如何是好,“我看晚饭大概已经准备好了……”
“我还有事,不吃了!”冉振铎一秒钟也坐不下去。
“你哪儿也甭想去!”冉浩东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么急着走,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姓方的丫头,既然舍不得,要不要我派人去把她请来呀!”
冉振铎猛然回头,警惕地咽了下口水,生怕他一个心血来潮,真的把旭珊马上抓到冉家来!
“你说你……这点出息!”冉浩东被一大口雪茄烟呛到,涨红脸咳了半天,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教训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尤其还是方家的女人,值得搞出这么多事,弄得老子都要出来帮你收场吗?”
“再说,你做了也就做了,可你干嘛不做的干净点。”他阴狠鸷戾地一捏拳头,凑近振铎的耳边说,“我曾告诉过你什么?做事一定要记得斩草除根,否则只会后患无穷。如果今天不是那个警察,你的脑袋差点要开花。”
“你把沈家母子怎么了?”冉振铎追问。
“现在都闹成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给他们先预备了两张飞机票,送他们出去。至于以后的事……”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冲振铎眨了眨眼睛,对长子的溺爱之情一表无余,“振铎,你是我的儿子,谁敢跟你作对,那就是跟我冉浩东作对。想让我们父子俩反目成仇,都他妈的给我做梦!”
老头子急着要回来,不是跟他算账的,而是回来顶他的?不仅振错、振锘两兄弟对父亲明火执仗的偏袒表示震惊,就是振铎自己也大惑不解。
“总之,不管你做什么,老爸我都会站在背后无条件的支持你。”走向餐厅的冉浩东突然折回头,又加上一句,“当然,除了方家的女人,你玩归玩,玩完了就快点把她给甩了,千万别让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惹我心烦。”
“爸爸!”冉振铎沉下脸,打断他。他讨厌听到老头子无休无止的侮辱旭珊,“本来我打算出去后再告诉您的。既然您现在回来了,我就开诚不公地告诉您,我已经准备移民!”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冉浩东僵住的老脸好像被人掴了一巴掌似的,一阵红,一阵白,“你小子别告诉我,你是想跟那个姓方的丫头远走高飞。”
“是!”这一个字,斩钉截铁地从冉振铎嘴里蹦出来。
“休想!”冉浩东一把推开身前的振错,冲到他面前,杀气腾腾地说,“臭小子,我一回来,你就摆我一道。你信不信我马上叫人宰了那个丫头!”
“您尽可以试试!”冉振铎寒气逼人地瞥了父亲一眼。那凛冽的气势仿佛在说,敢碰旭珊一根毫毛,就算你是我老子,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啧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冉浩东郁闷地摆了摆头。一边骂骂咧咧地搂住冉振铎的阔肩,一边自吹自擂地吹嘘道,“要说我冉浩东浑身上下就一个缺点,那就是痴情。你小子什么不学,怎么偏偏把我这一点给继承了。”
振错“卟嗤”一下笑出声。
“笑个p!”他回头给了振错一下,“既然你大哥这么坚持,你小子还不快去,把这个姓方的丫头给我接来,让我跟你奶奶好好看看。”
“不用了!”冉振铎连忙阻止。他万没想到,自己的坦诚会适得其反。他坚定不移地望着轻易做出让步的父亲,“对不起,爸爸。我已经决定移民!”
“是吗?这么说,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冉浩东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只在这一瞬间,它人才会从他冷酷的脸上,感受到他和冉振铎仅有的相似。
“是!”冉振铎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庆幸,预先派了古婧守在旭珊身边。
冉浩东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又冷冷地扫了眼另两个谨言慎行的儿子,什么都没再说,蹬蹬蹬地上了楼。
“你他妈就跟你那个死鬼老妈一样犟,滚,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也别再回来。”他居高临下地指着冉振铎,跺脚大骂,“你说得对,我冉浩东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我还有别的儿子……”
嘭!
气急败坏的骂声随后被重重地关在房门后。休来丽亡。
“哎呀!我说你们父子俩真是……”老太太苦不堪言地扯住他,“振铎,那个方小姐我也挺喜欢的,你非要跟她在一起,在一起就是了。既然你爸都已经让步了,你干嘛还要这么固执……”
冉振铎置若罔闻地眯起眼,老头子这么胡乱发顿脾气就算放过他了吗?不,不会的。
一股灭顶之灾的恐惧如醍醐灌顶浇在脊梁上,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噤,以他对老头子的了解,老头子把自己关在房里,接下来会干什么?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古婧!老头子这么快就行动了吗?
“振铎,你还呆着干什么?快上去,上去跟你爸说,你哪儿也不去了啊!”老太太继续苦口婆心。
“不行,我得马上走!”他键步如飞地奔出门,一边飞快地发动车子,一边接起电话。
“冉先生,你那位高高在上的方小姐不需要我的照顾,把我给赶出来了。”古婧调侃的口吻,让他暂时松了口气。
“听着,古婧。”他冷静地交待,“不管旭珊反不反对,你现在马上回到她身边去,在我赶回来之前,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