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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古婧滞郁地点点头,颤巍巍的声音含着无尽的忏悔,“在三亚的时候,医生……”
“你却不告诉我,也没告诉她!”让旭珊傻乎乎的以为那是推迟的月经,一次次地面临流产的危险;让他像个懵懂无知的傻子,为了气方母,当着旭珊的面断下绝情又冷酷的嘲讽。
他都做了什么?对试图逃离身边的旭珊动粗,甚至还拳击过她的肚子。
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愤怒霎时取带了一腔撕心裂肺的窒痛,他想骂,想哭,想发泄,想嘶吼,愤懑的脸却悲哀地笑了,“你为什么跟着我来日本?你在飞机上想试探我什么?你以为我还不知道旭珊怀孕了,你跟着我来的目的不是想照顾她,是想借机对付她,让她流产,或者让她就像现在这样,是吗?
古婧没有否认。沉默的倩影在他眼中演变成一头褪下画皮的怪兽。
“我一直都相信你,甚至比振错和振锘还要信任你,所以,才安心把旭珊交给你……呵!”他扶着膨胀得快要裂开的太阳穴,连连后退。在碰到担架后,他浑身一僵,骤然回头,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飞快地拉开了敛尸袋。
古婧惊呼一声,恐惧地别过头。
空气里忽然中和的腐臭味,让想看又怕看的振错嫌恶地皱起眉,往后退去。
只有冉振铎,没有退却,没有畏缩。他涣散的眸底,无悲无喜,无惊无惧,无忧无伤。因为他已经没有心,颓丧的胸口只剩下一团烈火焚成灰烬的尘埃。
……肮脏的t恤牛仔,尸身上竟然是和噩梦中一样的白t恤和牛仔裤?
他颤抖地伸出手,即使最真实的触碰也无法令他相信……她说得离开,指的就是这样的诀别,她求得自主,就是阴阳相隔,天各一方的另一个世界吗?
“振铎,你要去哪儿?”古婧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驾着车,如烈性的野马疾驰而去!
富士山顶的云,飘忽不定,起自何方,落于何处!
如果真有另一个世界,他愿意随她而去;即使被怨恨,被诅咒,他也要抱着她一起堕入最深的地狱!
如果说谁该死,他!
首当其冲的,是他!
巨大的路牌指示着前方急转,小心驾驶!
但踩在油门上的脚,丝毫没有放松。车子疯狂地冲出隔离栏,如展翅的鹰奔向殷红似血的太阳。
最后,只剩一团坠落的火光……
第105章 谁报的警
初秋。
暮色在淫雨霏霏中,昏昏欲睡地蜷作一团,把万物都紧抱在它渗着寒意的怀里。
她独自站在行人寥寥的校门外。
乌黑的长发,乌黑的眼睛。与之相配的是她玫瑰色的红唇。雨点落在她恬淡如烟的脸上,似乎想填满她颊上那对令人嫉妒的酒靥。晚风拂起她白色的连衣裙,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这一幕,宛如大师精心绘制的一付油画,恬静,优美。美得让他几乎不敢伸出亵渎的手。
可后天……听说她后天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天生融合在他血液里的野性,让他单恋了六年,隐忍了六年的欲望跃跃欲试。
黑色的雨伞从天而降,为她挡去润物无声的细雨。
“傅雷,这么快你就来了?”她欣然一笑。回过头。却愣住了。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没有预期中的英俊脸庞。那张粗犷的脸,仿佛是上帝醉酒之后,不经意捏造出来的拙作。
“冉浩东。你……你怎么会来?”她戒备地退了一步,跌出雨伞的庇护圈。
“我来参观一下名校,不行吗?”他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瞟了一眼停在不远坡道上的黑色轿车,那片华盖如伞的林荫,几乎总是杳无人烟。
“我要谢谢!”他高高在上地睥了她一眼,“叶美人,你欠我的,好像不止一声谢谢吧!”
“这……”她略显惭愧地低下头。
两个人中学同班六年,但她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话。包括他两次奋不顾身地为她打退校外骚扰她的小流氓。
当然。他自己就是个流氓,一个冠着远近闻名的冉姓,却从不拿正眼瞧她的小流氓。
“冉浩东,谢谢你!”她心存疑惑地道了谢。高中毕业都快两年了。他不辞辛苦地找到大学门口,就为了向她讨要一声华而不实的感谢吗?
“晚饭。”他的邀请,简洁的只有两个字。
“不,不行!”她惊慌失措地摇摇头,“一会儿,傅雷就该来接我了!”
“傅雷?方傅雷,就是那个成天喜欢把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娘娘腔。”他嫌恶地睐起眼,嗤之以鼻地笑起来,“他以前不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吗?看不出来啊,叶美人,你对他下了什么媚药,把他从你姐姐的床上拖下来了?”
啪!一巴掌脆生生地拍在他脸上。
“下流!”她切齿骂道,以前默默囤积的好感荡然无存。
“呵呵!这就是叫下流了?”他满不在乎地的一抹脸颊,忽然拽起她,往坡上拖去,“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下流!”
“放手……冉浩东,你想干什么?”
不等屈指可数的路人反应过来,身型娇小的她就被冉浩东轻而易举地塞进黑色轿车。
紧接着,五大三粗的他一并挤进来,把后座仅余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我不去吃饭,我不要跟你去任何地方,你快让我下车!”她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车窗,又拉了拉紧锁的车门。
“你以为我今天来真的是请你吃饭的?”他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叶美人,你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单纯!”
她贴着车门骇怕地缩作一团,没有开灯的车内漆黑一团,除了模糊的轮廓,她根本看不清冉浩东的脸。
可就是傻子,也从他轻浮的口吻中听出他此刻想做什么,一股寒意从头灌到脚,“冉浩东,你别胡来!我……我后天就要结婚了……”
“正因为如此,才有人请我来跟你办件事?”他悠然不迫地伸出手,像抚弄一只小猫似的轻捋她的头发。
“谁?办什么事?”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等来一场无妄之灾,一场突如其来的侵犯。
“呵!是谁都不重要了。总之等办完事,你就不会再嫁给姓方的那个娘娘腔了。”他猝不及防地把她拽进怀里。
“呀!”她失声尖叫,双手并用,想推开他。可她的抗挣在壮硕的冉浩东面前,显得那么弱小无力。
“冉浩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求你……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她抽抽嗒嗒的哀求竟然让他狷狂的心,在一瞬间打了退堂鼓!
可一个女人邪恶的低语仿佛在他耳边响起:只要你吃了她,休说她没脸再嫁给方傅雷,以方家的权势和名望,也绝不会再要她!
贴在她身上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颤,他浑身热血沸腾,喉头一紧,没……已经没有退路了!
……
幽黑的车内静的可怕。
粗重的喘息合着低低的啜泣,在暧昧和越炽越烈的空气里,好像协奏出一曲另类的旋律。
“我会负责的,你放心,他不娶你,我娶你。”他念念有词,去解皮带的手竟然亢奋地直打哆嗦。日它奶奶的!他又不是第一次碰女人,干嘛这么紧张!
“冉浩东……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杀了你的!”精疲力竭的她已经嗅到绝望的味道,可呜咽的威胁还不如她的眼泪更具杀伤力。
“呵,别跟我提那个娘娘腔!有种尽管让他来。”冉浩东粗手粗脚地抹去她脸上的泪……
痛、撕心裂肺的痛!带着残忍的撞击,几乎撕开她的身体。
她本能地掐住他的肩胛,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黑暗中随着他的身体,发出流星一般残缺的光亮。
她期盼已久的婚礼,她引以为傲的爱人……泪水顺着眼角汇成溪,浸透了她麻木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噩梦结束了。
她勉强撑起身子,除了痛,还是痛。
她不知道车子是怎么发动的,她是怎么站到家门口,是怎么打发掉像鼻涕虫一样粘在身后的冉浩东,总之,她一踏进家门,一个男人便欣喜若狂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旭漓,你去哪儿了?我在校门口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的踪影,急得我差一点就要报警了!”
“我……我就在离那儿不远的车里,”她凄迷地盯着这张英俊的脸庞,嗫嚅道,”傅雷,我……被人……强//暴了!“
什么?方傅雷难以置信的目光掠过她脸颊,脖子,胳膊上瘀红的吻痕,扯破的丝袜和裙摆上几点腥红的血迹,仿佛在他脸上重重地掴了一耳光。
“谁,是谁干的?”不等旭漓回答,他忽然又将她抵在门后,紧张兮兮地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旭漓越过他的肩头,扫了眼站在沙发后,忧心忡忡的父母,木讷地摇了摇头。
“那你报警了吗?“
“没……没有!“就算报了警,又能拿冉家,冉浩东怎么样?
“那好,”方傅雷宛如失而复得般地拥着她低语,“从现在开始,忘了这件事,你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等到婚礼一结束,我会找到那个家伙,杀了他!“
她惊呆了。
他没听到她说的话吗?他不嫌弃她,还要坚持和她结婚吗?旭漓匪夷所思地推开他,看着他被怒火灼得通红的脸颊,深邃的眸底却流露出不一样的怜惜。
她果然没有爱错人!可是,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脏,脏得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任何一丁点体表上的接触,好像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混蛋是谁,或者他有什么特征。”他平淡的语气下,是喷薄欲出的杀伐之气。
旭漓一懵。不,不行!冉浩东已经毁了她,不能再让他彻底地摧毁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