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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这几天一直很伤心,陪着钱越借酒浇愁,没怎么吃饭,确实挺饿,虽然涨红了脸,但还是乖乖地端着泡面出了办公室,往大厅里一坐,翘着二郎腿呼噜呼噜地吃泡面。
钱越看着半开的门,愀然叹了口气,对木夕说:“小夕,你说要是能回到以前,那该多好啊!”
木夕怔怔的,没接话。
以前真好,可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那时候钱氏没倒,我爸妈也还活着。你依然是正宗的名媛淑女,无忧无虑的余家大小姐。每一个人都没有遭受生活的摧折,都那么单纯美好。”
钱越恍然有些出神,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几句,突然停住了。木夕被他的絮语勾起了回忆,眼圈有些湿润。
“我到现在还记得十多年前,你昂着下巴说要嫁给我,我嫌你小,你让我等你长大,还不许我交女朋友。”钱越突然轻声笑了起来,“那时候多好啊!感情最真,人心最纯,什么都是最简单直接的,没有一点点勾心斗角……”
后面几句话越说越轻,木夕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翕动,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木夕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无奈道:“我那个时候对你简直是痴迷到不可自拔,每天追在你屁股后面,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你一谈恋爱,我就赌气不理你,却忍不住跑到你家赖着不走。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傻得很啊!”
钱越幽幽地看着木夕,暗暗摇了摇头。
这个傻孩子,完完全全地信赖他,却不知道,他其实很多次动了歪心思。这一次秦氏陷入风波,虽说是江寒越做的,他没有直接下手,但他内心是支持甚至期待秦氏垮台的,单等着秦氏垮台后,他再给秦深致命一击。
只是木夕这么全心全意地对他,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为他筹谋,为钱氏出力,他一出事,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照顾他,陪伴他,让他如何能再狠得下心去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小乐安的死,令钱越恍然大悟。心里存着仇恨的人,是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他恨秦深的那几年,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连唯一的妹妹结婚生子,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守护。跟秦深和解之后,他才能够真正投身自己的事业,娶妻生子,过回正常的生活。
江晚月恨木夕,恨到理智尽失,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还把自己硬生生逼疯了,进了精神病院。
可是秦深和木夕呢?夫妻恩爱,儿女健康,父母健在,家庭和睦,财雄势大,并没有因为别人的恨而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
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自己把自己困起来了。
“小夕,过来。”钱越突然微笑着冲木夕招了招手。
木夕不知道他要干嘛,奇怪地走过去,双手撑着办公桌,俯下身来问:“干嘛啊?”
钱越突然站起身用力一拉,把她拽了过来,隔着桌子将她抱进怀里,抱得很紧。
“怎么了?”木夕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想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钱越的声音低低的,像九月底的夜风,带着微微的暖意,从脸畔拂过。
木夕抬起手,松松地抱住钱越,弯起眼睛笑了。
“越哥,你跟我说什么谢?咱们可是二十多年的交情哇!当年要不是你死活看不上我,我现在说不定都是你老婆了呢。”木夕半开玩笑地拍了拍钱越的后背。
钱越呵呵地笑了:“下辈子要是还能做朋友的话,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千万不要再嫌弃你了,要不然以后我一定会后悔的。”
木夕哈哈大笑,攥起拳头捶了捶钱越的后背:“越哥,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辣条吗?”
钱越松开木夕,戳了戳她的脑袋,笑着横她一眼。
钱多多吃完泡面就回来了,刚好看到钱越叫木夕过去并抱住她,她默默地扒着门框站了一会儿,等到两人松开了,她才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哥,后悔了吧?我以前一直跟你说,小夕才是最适合当我嫂子的,你偏不信,现在后悔也晚了吧?”钱多多半开玩笑半认真。
钱越同样半真半假地回应:“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以为小夕是谁都能娶得起的?你也不看看秦深,牛逼闪闪带发光的大人物,在小夕面前还不是乖得跟孙子似的?我才不要娶小夕呢,娶回家得当祖宗供着,我又不缺祖宗。”
“去你的!我们家秦大爷比你高比你富比你帅,我还不乐意嫁给你呢!”木夕白眼一翻,傲娇地昂起下巴。
钱越很喜欢她这个表情,三分娇五分俏,还带着二分说不出的呆萌。他伸手捏了捏木夕的下巴:“你这么拽,你们家秦大爷知道吗?”
三人闹着笑着,悲伤的气氛被刻意冲淡了很多。
“算了,班是上不成了,带你们去吃午饭吧。”钱越故意冲钱多多笑了笑,刚吃了一桶泡面的某人脸色顿时不好了。
钱多多正要打钱越,木夕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木芳华的电话。
☆、282 猫腻
“我妈来了。”木夕有些懵,“你们谁告诉她这边出事了?”
“没有哇,我们连你都没通知,怎么会告诉妈?”钱越跟钱多多对望一眼,一齐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木夕甩了甩脑袋,“算了,人都到机场了,先去接人吧。”
木芳华没想到钱越会亲自过来接她,一看见钱越,她就扑簌扑簌直掉泪:“阿越,你……”
木夕赶忙拉了拉木芳华:“妈,别说了。”
木芳华接到木夕递过来的眼神,抽抽着抹了抹眼泪,上了车后座,忧心忡忡地望着开车的钱越。
钱越虽然悲痛,现在已经能勉强克制得住了,沉默了很久,终于能平静地开口了。
“妈,您怎么来了?”
“你爸接到保镖的电话,说小夕跟疯了似的在你家擦地板打扫卫生,你爸查了她的通话记录,才知道这边出事了,忙让我回来照应着些。”
“让爸担心了。”钱越轻描淡写地回道,“妈,您给爸回个电话吧,别太担心这边,没什么大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保镖的话都是零散的只言片语,拼凑不出事实真相,木芳华担心了一路。
“晚月把乐安从窗户丢下去了,乐安夭折了。”钱越叹口气,说起亲生儿子的死因,一阵刺心刺肺的疼。
木芳华吓得捂住嘴,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一干二净。
“好了,妈,别问了。”木夕使了个眼色,制止住木芳华的询问,“妈,你吃饭了没?我们正打算去吃午饭。”
木芳华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午饭啊?虽说江晚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好歹也叫她一声妈,钱越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一时半会也难以接受。
“吃过午饭越哥还要去上班,我和多多大概要去帮忙。妈,你要是没什么事情,那就回意大利去吧。”
木芳华愣愣的,眼里含着泪水,半晌没吭声。
午饭在一家火锅店,宾客满座,人声鼎沸。
钱越一直在给木夕、钱多多、木芳华涮菜,各种殷勤,眉开眼笑,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木芳华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不停地抹眼泪。钱越越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心里的担子就越沉。他要是找不到发泄的方法,非把自己憋出病来不可。
“阿越,你……”
木芳华刚一开口,就被钱越闷了回去。
“妈,您尝尝这个,特别嫩,特别鲜,而且高蛋白低脂肪,不长肉。”钱越夹着一块鱼片,十分殷勤地送进木芳华碟子里。
木芳华叹口气,默默地闭了嘴。
饭后,钱越问道:“妈,您是直接去机场呢?还是先找个酒店休息一会儿?”
木芳华还能说什么?担忧地看一眼木夕,木夕小幅度地摇了摇手,示意她回意大利。
“我直接去机场吧,搭最近的飞机回去。”
钱越点点头,开车把木芳华送回机场,帮她订了最近一班机票。
出来机场,钱多多犹豫着问:“哥,你真要去上班啊?”
“不然呢?”钱越好笑地反问。
木夕接道:“那就去公司吧,我过来的时候,飞机下降的过程中,我看见整个江城灯火辉煌,特别美,脑子里有些创意,正好过去画下来,要不然该忘了。”
三人转道,直奔钱氏。进了总裁办公室,钱越开始办公,木夕手里捏着笔发呆。钱多多看看钱越,再看看木夕,压根坐不住。
她轻轻捅了捅木夕的胳膊肘子,冲她使了个眼色,起身往外走去。
木夕没动弹,钱多多出去了有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放下笔,伸个懒腰,缓步走出办公室。钱越低着头,在一叠文件上写写画画。
一出办公室,木夕就被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钱多多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小夕,你看我哥这样,这太反常了,会不会出事啊?”
木夕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只能尽可能看着他,陪着他,希望他能够转移注意力吧。”
“那可是丧子之痛啊,怎么转移注意力?”钱多多十分担忧。
“那不然呢?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除非不活了,不然总是要振作起来的。”木夕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钱多多倚着墙壁,抱着双手,仰着脸盯着天花板。
“我真恨自己,你说我怎么就忍不住呢?我别跟江晚月吵架不就没事了?”钱多多连连叹气,愧悔不已,“那天江寒越打电话给我哥,说你爸把家产全部给了秦深,江晚月问我哥发生了什么事,我哥告诉她了。她说的话很难听我没忍住,就跟她吵了几句。”
木夕这时候才算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蹙眉道:“江寒越打电话给越哥?他是养子,越哥只是养女婿,他都轮不上,打电话给越哥有什么用?再说了,他就算是要打,也该打给江晚月,毕竟江晚月才是他的妹妹。”
钱多多这几天脑子里都乱成一团麻了,哪儿还有心思去想那么多?这会儿木夕一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