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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森点点头。
“其实，就是一个问题。”他端起杯子，用银匙搅着里面的咖啡液，“小凌，那份资料，是不是你拿走了？”
叮！
银匙碰在杯壁上，发出一声不和谐的声响。
简凌捏紧手中的银匙，“什么资料？青森，你……到底想说什么？”
整个过程，她都带着手套，不可能留下指纹，这两天，她也打听过，案件的进展。
知道大成律所所在的写字楼里的监控，跟本就没有发挥作用，心中也是越发踏实。
简凌相信，就算是警方出面，也不可能抓到她的把柄。
颜青森放下手中的杯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简凌定了定心神，“你是在说，温柔丢失的卷宗，对吗？”
“没错。”
简凌抬起脸，一对黑眸直直地注视着颜青森的眼睛。
“所以，你认为是我偷的，是吗？”
她的语气，几分委屈，还有几分难过。
“人难免会犯错，毕竟，我们不是神，有时候难免自私。”颜青森皱着眉，注视着对面的简凌，“小凌，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我原本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怀疑我，至少你也会相信我是清白的，看来，是我错了。”简凌颤抖着手指，放下手中的杯子，“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
……
么么哒
☆、3444。第3444章 心机（1）
抓起桌上的包，简凌用力拉开椅子，起身要走。
“小凌！”
颜青森起身，拦住她的去路。
简凌抿了抿唇，颤声开口，“如果你认为是我，那你就去向警察告发我好了。”
推开他，她迈步就要走。
“小凌！”颜青森抓住她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举到半空，“如果不是你，这个你怎么解释？”
简凌转过脸，只见他的手心里捏着一个律师资格证。
她一怔。
突然明白过来，那是她的证件。
怪不得，这两天怎么也找不到，这证件怎么会在他手里。
难道，是她不小心落在他的办公室的？
“这是……我的证件？”
她装出一脸惊讶之色，伸手想要去拿。
颜青森手一抬，她捏了个空。
目光深沉地注视着面前的简凌，颜青森轻声开口。
“那天晚上，你开我的车去了哪儿？”
车？
简凌心头一紧，然后就想到了一个细节。
那天晚上，开他的车去律所的时候，不小心差点撞到一个人，当时她掏出钱包。
对，一定是那个时候，一定是那个时候掉出来。
她赶到律所偷资料的时候，非常谨慎，还特意查看过有没有掉东西，甚至包括自己的头发，一定不是那个时候丢的。
想来，是对方捡到了她的证据，所以联系了车主。
否则，如果这东西是掉在律所，以颜青森的性格，是不可能帮她隐瞒的，警方不可能不知道。
他现在之所以质问她，就是因为他还不确定是她干的。
简凌了解颜青森，他这个人一向正直，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他面前，她也一向掩饰着自己，努力做出他喜欢的样子。
“青森，我……”简凌垂下脸，“对不起，我……我撒谎了。”
难道，真得是她偷了那份资料？！
颜青森皱眉，捏着律师证的手指，一下子收紧，律师证上，简凌的照片也微微有些扭曲。
“那天晚上，我……我原本想把车子给你送回去的，我原本想把车放在律师楼下，将钥匙交给保安。可是……”简凌吸吸鼻子，人就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我那天晚上喝了酒，差点撞到人，我……我当时特别害怕。青森，我知道我不该酒后开车，可是我……我真得喜欢你……”
她哽咽着说着，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滴在大衣上，漂亮的白大衣都被染得脏兮兮的。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上前一步，简凌圈住他的腰身，大哭起来。
“青森，对不起……”
看着眼前哭得全身发抖的女人，颜青森的眉也是不自觉地皱紧。
“不，小凌，不是你配上我，我……我只是……你也知道，在我心里，你就像是我的亲妹妹。”
抬起手掌，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轻轻拍拍她的背。
简凌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那……你以后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颜青森轻吸口气，“你和我说实话，真得不是你拿走那份资料吗？”
☆、3445。第3445章 心机（2）
简凌皱着眉，含着眼泪反问，“青森，你想想，如果是我想要赢那场官司，我为什么只拿走那份资料，我把所有的资料都拿走，不是胜算更大吗？”
一时之间，颜青森也是无法判断出她说得是真是假。
这么多年来，简凌一直在他面前，保持着自己的美好形象，在颜青森的认知中，简凌虽然好强，却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
当他意识到她偷资料的可能性时，他也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毕竟，谁会希望自己一直认同的人，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呢？
“如果你不相信，我愿意跟你去警局录口供。”简凌拉住他的手掌，“走，我们现在就去。我可以让他们提取指纹、DNA……什么都行，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我愿意做任何事。”
面前的女孩，满脸泪痕，颜青森注视着她决然的表情，对自己的判断不由地生出怀疑。
如果真得是她，她不可能主动要求去警局。
可是，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
那样的一份资料，对别人毫无意义，只有这个案子的受益者才会去偷。
“小凌！”抬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扶回桌边坐下，颜青森抽出一张纸巾送到她手里，“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只是想要找出真相。如果是我误会你，对不起。”
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简凌暗暗吁了口气。
刚才的那一个瞬间，她可是真得怕得要死，还好，颜青森没有看出她的伪装。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震惊。”她擦擦眼泪，“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颜青森问。
“就是那个李肃。”简凌抬起脸，“艾斯的那个同学，我一直觉得，他当庭翻供有点奇怪。”
“你的意思是……资料是他偷的？”颜青森皱起眉，“这不太可能。一来，他不可能会有温柔办公室的钥匙。二来，温柔的密码，不是熟悉她的人很难破解吧？”
“照这么说……”简凌又想了想，“那……会不会是那个小郑？”
“小郑？”颜青森一怔，“你是说，温柔的助理？”
“对啊，监守自盗，这种事情并不新鲜。”简凌轻吸口气，“开庭之前，艾斯一直就显得对这个官司很没有信心，他还数次问我，收买证人是什么罪过？后来，开庭那天他却换了一种状况，当时我还奇怪，他哪里来得自信。像小郑他们这样的律师助理，一个月也就是几千块钱，如果艾斯真得对他甩出很高的价码，谁敢保证，他不会被收买？他跟在温柔身边多年，肯定知道她的习惯，至于温柔的办公室，他还不是随时出入？而且，青颜，你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你指什么？”颜青森问。
简凌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整个人也是显得无比的平静。
“你不要忘了，在这件事情之前，我跟本就不知道，那两份资料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去偷呢？”她看看颜青森的表情，“当时，知道这份资料存在的人，只有温柔和小郑，温柔不可能偷自己的东西，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小郑。”
☆、3446。第3446章 心机（3）
她说得也不无道理，颜青森越发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
他并没有意识到，那天晚上，正是因为他，简凌才会对温柔的证据生出怀疑，铤而走险。
小郑？
颜青森皱起长眉，眼前闪过小郑的脸。
那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人。
嗡！
简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拿过包，简凌取出手机，看到上面艾斯的电话，她看看身侧的颜青森，直接将电话挂断。
“怎么不接？”
“卖保险的，天天想找我卖车险，烦不胜烦。”简凌抹一把脸，“我去趟洗手间洗把脸，这样子丢死人了。”
“好。”
颜青森点点头，简凌就提起包起身，快步走进洗手间，看看身后确定无人，才取出手机回拨过去。
“简律师，是我。”电话里，是艾斯的小三儿露露的声音，“艾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艾斯因为做假证的事情，被拘留核查，露露已经为这事情给简凌打了不下二十通电话。
简凌一直没有给她一个答复，露露自然是早已经在家里坐不住。
“你不用担心，我正在想办法。”简凌有些耐烦地应付她一句，“我这边还有事，有消息一定打给你，没事，我先挂了。”
“简律师！”露露急声开口，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的哀求，而是换上清冷的语气，“您可别忘了，指使艾斯做假证的人，可是你。”
简凌一怔。
之前她可是要艾斯保证过，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告诉，这个家伙竟然告诉了露露？
“你……你胡说什么？”
“哼！”露露在电话那头轻哼，“简律师，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如果三天之内，艾斯还没有回来，我会把我手头的证据交给警方，我想，简律师的律师生涯，也就该结束了吧？！”
“你……”
简凌正要开口，露露已经将电话挂断。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简凌只气得低骂出声。
“该死的贱人！”
对于艾斯的事情，简凌已经放弃了。
李肃那边证据确凿，又是他主动承认，这个时候，艾斯做伪证的事情肯定会被查出来。
靠在洗手台上，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