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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平更是死得糊里糊涂,到了阎王处,他也无从告状。
薛仇露了这一手,甘雄又不由咋舌,手指一弹,能伤人性命于这远,其指上功夫之深厚,让穴之准,确是寰宇罕见。
其实,薛仇抖露这一手也是大有用意,他是告诉甘雄,我虽然一切听你的,你的命可在我手里。
甘雄忽道:“薛小侠,这有一道活门,门后是另一甬道,一走进那条甬道后,千万不能再说话,而且,还可以让你惊奇地听到一点声音,如若薛少侠听觉敏锐的话,你当会辩别得出那是谁的声音。”
甘雄说完,立往壁上一靠,一道活门转了开来,甘雄已隐没于壁间门后,待薛白二人陆续过的那厢甬道,甘雄仍然没有走开。
果然薛仇一进甬道,就听到细微话声,那除非是他,白珠耳中可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薛仇听那声音,似从石缝中传出,又像是发自数里外的深山中,幽幽细细,但他一闻话声,立时怔住了!
敢情,这说话的竟是鬼婆印婵娟,正在怒声喝叱,只听道:“你两人一去半日,竟连那孩子的影子都没看到,难道那孩子还有飞天遁地之能,隐身之法?”
却听古琳的声音道:“我们也曾四出寻找,确实不见!”
忽听一苍老的声音道:“二位姑娘,我那徒几龙贫如何?”
薛仇一听这声音,与独脚神乞是多么相像,但他既与鬼婆印婵娟一起,那定是飞天鼠包华亭了,心中不由怒火狂冒,禁不住探眼四望,寻找声音来源,真想破壁而过,立时将他杀了报仇血恨。
甘雄一见他探首四望,心中大急,赶忙摇手,指指头顶又指指地下,并在壁上用指写道:“全是机关陷阱,千万动不得,不小忍则乱大谋,你放心,我一定能将你领到他们身边!”
薛仇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听古璞姑娘道:“龙帮主本坐在谷口,一听说是老前辈的旨意,要软禁他,他又回进死亡谷去了,他说他宁愿死也不愿违叛老前辈。”
立闻包华亭哈哈大笑之声传至,他这笑声,白珠也听到了,他本奇怪甘雄与薛仇怎生不走,原来如此。
笑声未歇,却听古琳姑娘的话声道:“不过,那死亡谷中的毒水,似对龙帮主无碍般,他喝了毒水,竟没被毒水毒死岂非怪事?”
话声一住,立即沉静异常,显见全被占琳的话怔了。
半晌方听包华亭的声音道:“烦劳二位姑娘再去看看,顺便再找找那童子,那童子若真是姓白的,可能那薛家遣孽也来了,不过依我算他们来回绝没那么快!”
少歇,仿佛是两位姑娘已离地去,却听鬼婆印婵娟道:“你这一搅,穷家帮在江湖中数百年的隆誉全毁了,我们唯一害怕的敌人也完了,但是你却别忘了你的诺言,奉我为武林盟主!”
包华亭哈哈笑道:“当然!当然!只要你除去我的敌人,我掌握了穷家帮,一定奉你为武林盟主,决不食言,不过……”
“有什么不过?”
“恐怕事情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简单,那薛家遣孽,确实厉害得很,我曾亲随他数月,始终不能完全摸请他的武功底子!据你说那只经你饲养训练十余年的毒蜮,竟也伤他不得,岂不毫无制他之道!”
这次论到鬼婆印婵娟笑了,但听她道:“毒蜮虽伤他不得,这洞底洞可是他葬身之地,毒他不死,还困他不死?饿他不死吗?难道他真有移山倒海的本领?穿山甲也打不通这千丈深山,而且,我还另外设有计谋……”
薛仇正听得起劲,语音忽变微弱模糊了,纵然是千里耳,这微弱模糊的声音,相信他也听不见。
薛仇没法,只得摆手叫甘雄赶快领路。
左转右弯,又走完了一条甬道,尽头处,甘雄行钎破去了两道乱箭机关,方回首对薛仇道:“这又是一道活门,活门后面,你不但可听到,而且可看到一些惊奇的事,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妄动无名,原因是越是明显的地方,机关也就越厉害,到时我助你不成,反将你害了,我甘雄纵死,也难以瞑目。”
薛仇至此再无不信他的理由,见他说得至诚,只得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绝不妄动就是!”
甘雄又在壁间靠去,这壁间说也奇怪,凭薛仇的双眼,竟找不到一条石缝,但一靠去,活门立即出现,显见当初造此洞人的精细乖巧。
三人过了活门,眼中立即看到一点点的亮光,从一道大而且厚的铁门洞上,射了过来。
这是一道如年前薛仇被困死牢的铁门一样厚的铁门,可是,这铁门上不是一个方洞,而且疏疏漏漏数十个小圆洞,立即纵上前去,凑眼往里偷窥。
洞小,铁门又厚,望过去只能看到不大点的地方,二人移动着头,找了一阵,终于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不再动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原来,就只隔着这层铁板,鬼婆印婵娟与飞天鼠包华亭二人,正在相对饮酒,举杯互祝。
薛仇是越看越气,真想破门而入,但是,这厚重的铁门岂轻易破得了的?而且甘雄的话,言犹在耳……
突地,室中多了个人,那是古琳姑娘,只见她汗落如雨,气喘吁吁的道:“启禀洞主,山中采了个笑和尚,见人就笑,说要找洞主,我与璞妹竟双双战他不过,黑狼荣生帮主正巧率领十余人赶到,也被那野和尚笑着打得落花流水,他越打越激烈,笑声越大!”
飞天鼠包华亭冷声一呼道:“那可是少林寺笑弥勒?”
鬼婆印婵娟道:“管他呢?不理他就是,他有种就到洞底洞来,关照下去,将离、震二门打开,让他进来!”
古琳姑娘刚走,古璞姑娘又纵了进来,叫道:“启禀洞主,山中出现一条白影,快若飘风,看不清是什么人,这还是那笑和尚看到后,惊奇怪叫,奴婢可见亲眼见到,不敢断言真假,却又不敢不报!”
此语一出,鬼婆印婵娟倒不觉怎的,飞天鼠包华亭可是通体一震,脸上随即变色,青白相加!
鬼婆印婵娟笑笑安慰道:“不妨事,管他什么人让他们都进来好了,关照下去,翼、坎、艮三门再打开,让他们进入后,立即封死!”
薛仇看至此,不想再看了,越看越火大,那白影或是独脚神乞,也未可知,正待招呼白珠起立。
耳中忽又听一熟识的声音,道:“启禀洞主,好消息奉告!”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识,忍不住又凑眼上去,不看犹可,这一看不禁肝肺气炸,五内冒烟。
你道这人是谁?
这人正是刚刚领他们进入此地的甘雄!
薛仇与白珠二人全都惊骇莫名,不约而同地回首时,身后哪有甘雄那阴险恶贼的影子?
一时疏忽,铸成大错,竟让甘雄悠闲从容地溜走!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己百年身!
却听甘雄欢声报道:“启禀洞主,薛家遗孽与那姓白的小子,果真打从原洞进入,已被我诱至油牢,静等洞主示下!”
鬼婆印婵娟与飞天鼠包华亭闻报,这份惊喜,真是无法形容,双双从椅子一跃而起,不约而同地叫道:“当真?”
甘雄这阵子好不得意,手儿一摆,指着铁门道:“他们正在欣赏洞主欣酒呢?”
一语未毕,鬼婆突然飞出一掌,拍向甘雄的肩头,将他打出一丈来远,甘雄不明所以,惊得魂飞魄散!
待听到丝丝风声,击碎了壁上的石头,方始警觉到,薛仇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曲阳指神功算计他呢?
遂忙就地一滚,避开铁门的小洞,优地谢道:“谢洞主救命之恩!”
鬼婆印婵娟摇摇头道:“如此得意忘形,乃小人之态,终无大用,委你做本洞总监,实不放心,不过,机智确堪嘉许!”
原来,鬼婆印婵娟自灰鹰古盘死后,这洞底洞中总监一职,至今空悬着,始终没找到一个适当人选。
她手下本有四人,俱是洞中一流高手,甘雄与李平就是四人中两人,也数这两人选争的最烈,始却始终决定不了用二人一谁?
此次,为防薛仇来袭,她许下诺言,谁能将薛仇困住,就委他做总监,领管洞底洞中所有人物。
只要坐上了总监宝座,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尽可为所欲为,喜欢什么就有什么?
甘雄比较阴险,他就选这石室口守住,别人守半日,他守全日全夜,食宿全不离室口。
他算计好,薛仇不来则已,如来必须此石室进入。
终于被他等到了,而且他借薛仇之手,还将李平给铲除掉了,给他拔去了眼中钉,去掉了死对头。
这一刻,鬼婆印婵娟如此说他,他却不服地道:“薛家遗孽若非也是见情意动,忘了我的所在,我怎能偷偷走得开,又怎能将他二人困住?”
鬼婆印婵娟一笑道:“所以我说呀!终将坏事,要不他怎会被你困住而不知?”
忽听包华亭叫道:“不对,他不是那薛家遗孽!”
甘雄忙接口道:“老前辈放心,保证错不了,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并说那是他的伪装,我曾见他露了一手,武功之高,为我生平仅见!”
语音未落,忽听“嘭”声震天价响,震耳欲聋!敢情,薛仇与白珠在那厢找不到出路,薛仇正使全力,猛击铁门,想破此门而出。
如若此门得破,他二人非但可以脱困,就是鬼婆印婵娟,与飞天鼠包华亭,也有危险!
薛仇方才既用曲阳指神功,弹射甘雄,何以不能朝鬼婆印婵娟与飞天鼠包华亭弹射呢?这其中就大有考究了。
因为这“曲阳指”出必有声,鬼婆印婵娟与包华亭武功俱都十分了得,这“曲阳指”定然伤他们不着,又何必打草惊蛇,反暴露了身份?
而在弹射甘雄时,又因身已被困,并恨透了他,明知这一指不定能伤得他,薛仇也不防一试。
随后寻门无着,只得猛攻铁门,当然,甘雄所说,他还没敢忘记,一掌拍出,立即抽身暴退。
谁想,嗡嗡之声半日,却哪有什么陷阱机关,却连一支小箭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