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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了所有的衣衫独独没沾上皮肉?
咬咬牙,韦无名道:“不管怎么说,你仍然不能超越过我!”
燕铁衣微笑道:“我当然要超越过你,而你也一样可以拚力拦截,我们彼此全无须顾
虑,该怎么做,还是怎么说,没有客气的理由。”
韦无名激动的道:“燕铁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燕铁衣喟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道:“报恩的人,唉………”
韦无名表情痛苦的道:“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否则,为什么不乾脆把我杀掉?”
沉默了一下,燕铁衣道:“韦无名,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两边的“太阳穴”在跳动,脖子上的两条青筋凸起,韦无名切齿道:“但我会杀你的,
燕铁衣,只要我抓着机会,我不会同你讲那些情分,那些道理,我会毫不考虑的将你除去!”
点点头,燕铁衣道:“如果你能,你尽管下手,我不会有丝毫抱怨,韦无名,这是你的
责任!”
猛一跺脚,韦无名大叫:“燕铁衣,你不仅善用你的剑,你更善用你的心啊!”
燕铁衣叹了口气:“好歹之间,真是难做………”
那边──
业已拚斗得杀气盈溢,恶生胆边的屠森厉声叱喝:“燕铁衣,‘五绝十刃’的‘流星织
网’合击阵势果然已不同于两年之前,如今更形凌厉精密,你还不过来与我连手破除!”
燕铁衣懒懒的道:“好,我过来。”
横拦一步,韦无名嗔目如火:“慢着,你得先放倒我方能如愿!”
燕铁衣低沉的道:“我实不愿再与你较手,但又不得不这样做,韦无名,我没有选择的
余地!”
韦无名冷硬的道:“没有人迫你做其他选择!”
微微颔首,燕铁衣道:“那么,我就冒犯了?”
韦无名强悍的道:“无须客气!”
“太阿剑”一闪而出,韦无名深怀戒心,他不敢硬截,只后退三步,“链子枪”斜斜飞
射,但燕铁衣并不强攻,长剑一回,“当”一声击开枪尖,又那么明显的划向韦无名下盘!
猛退暴进,韦无名在避过剑刃的一刹那,“链子枪”有如排排的桩影栅木一样,呼啸卷
袭敌人,而燕铁衣腾挪翻移,剑光如练般游旋抵挡,一点也不剧烈,更一点也不凌厉!
在双方拚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韦无名方才恍然大悟──燕铁衣根本无意在眼前闯过他
这一关!
表面上看,燕铁衣在进退回转,高跃低窜,剑舞活跃,光芒如电,似是与韦无名打得相
当火辣,但实际上,燕铁衣全是用的些花招虚式,既不隼利,亦不凶狠,剑术上能够致人死
命的那些绝学毒着,那些足够造成重大压力的突破技艺,那些他所擅专的精湛功夫,他通通
没有施展,他甚至都是取的守势,连攻扑的身法亦只乃佯做姿态,像这样的打斗,难怪韦无
名会支持得这么久,难怪双方声势猛烈,却有惊无险,呈现胶着之状了!
更明白的说吧,燕铁衣是在让着韦无名,在他雄浑浩大的武功笼罩下,有如一把巨伞罩
掩着韦无名,而燕铁衣仅是在转动着那把巨伞,并没有真的将他的敌人吞噬!
当韦无名发觉到这种情况之后,他的内心并不好受,反而益加沉痛、悲愤、与惶恐了,
更有着一股无可名状的羞惭感,他──韦无名,两湖的强者,一方的风云人物,招牌亮晃晃
的“闪流蛇”,居然在人家的承让下讨教,犹甚者,即使人家在容让着他,他依然一尺半寸
的进展都没有,半点上风也占不到,主动权全掌握在对方手里,对方想如何,便可如何,这
场拚斗的延续,抑或立即结束,全凭人家的意念转动间,他自己是丝毫也做不得主!
武术上的修为,素有高下深浅之分,而分野最明白的显示,便在于此,在于真正用到武
术凭以搏命争势的关头!
“链子枪”仍旧似急风暴雨般严密又狂锐的飞舞闪绕,“太阿剑”则在冷静中快速与准
确的穿弹流灿,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移转,双方的阵仗看上去猛烈,实际上只等于纠
缠──由一方造成的纠缠!
但是,“五绝十刃”与屠森的拚战,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双方俱是在豁命,在狠杀,在
处心极虑的要置对方于死地!
“五绝十刃”早已祭起他们的法宝──“流星织网”合击之阵,现在,他们在此阵势的
推动下,已与屠森进行了二十个回合以上的接触。
对于“五绝十刃”的“流星织网”阵形及其演变中的奥妙,屠森是过来人,早经领教过
了,所以,他在小心翼翼中非常审慎的应付着,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同时,他发觉对方的
阵势变化,在这两年以来,似是又精密灵活了不少,他曾用鲜血的代价尝试过这“流星织
网”阵势的厉害,这一次,他不打算再付一次代价,他要设法在自保的前提下彻底击溃敌人!
相似的,“五绝十刃”也有着与屠森搏命的经验,他们也深知屠森那把“巨芦刀”的威
力与功能是如何强大又如何神鬼莫测,为了与这把刀争高下,他们更已蒙受了惨痛的牺牲─
─一条性命,两个人的残废及另一个人的大量热血,对于“巨芦刀”,他们有着些微的认
识,也深怀戒惧,因此,他们便特别的持重,特别的仔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不
愿重蹈覆辙,再蒙受那样血淋淋的牺牲!
就这样,战况便延续到现在,可是,越拖得长,越见惊险酷烈──双方都没有慈悲的打
算,没有仁恕的胸怀,没有容人的度量,拚斗之所以延续,并非表示着任何一方的忍让或周
全,只是那适合痛下杀手的机会尚未届临,彼此全在寻找着这个机会,一旦让他们其中的某
人攫取得到,那么,流血夺命的后果便是无可改易的了!
在一次腾空交击中,屠森大叫:“燕铁衣,你还在黏缠什么?!”
燕铁衣剑刀挥展下,颇为不悦的道:“什么?我在‘黏缠’什么?”
“巨芦刀”翻转如电闪矢射,屠森咆哮:“你倒是赶快过来帮我破除这劳什子的‘流星
织网’阵势呀,却在那里与韦无名那废物磨蹭个什么劲?!”
燕铁衣没好气的道:“睁大眼看看,我是在闲着?不放倒姓韦的,我那能过得来?”
一个翻滚里一百七十七刀并射四扬,屠森怪叫:“那就放倒他!”
燕铁衣进退有度的道:“我可不正在这么做?”
屠森双目暴睁气涌如涛:“燕铁衣,你休要取巧,凭你的功夫,要摆平韦无名直如反掌
之易,那里用得着耗费这么时光?你是暗里存心‘放水’!”
燕铁衣“太阿剑”矫舞飞旋里,大声道:“怪了,我这厢斗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在
你说来我却好像只是逗乐子捉迷藏一样轻松法?韦无名本领相当精湛,不是好缠的角儿,你
当他是三岁稚童?就那么好收拾!你不相信,我们换个场面,看你怎么‘易如反掌’的将他
摆平!”
屠森反搏着六柄匕首的飞刺,狂吼道:“姓燕的,你敢同我玩这一套?”
燕铁衣冷冷的道:“屠森,你也未免太难侍候了!”
就在屠森盛怒之下的微微分神里,“五绝十刃”中的康坤猝然在暴起斜翻后双刃并飞,
屠森的“巨芦刀”“削”声回截,“仓郎郎”震响中,匕首居然断为四段,而匕首内部竟是
中空的,当匕首截断的一刹那,内藏着千百粒有着尖锐角的铁沙猝往四溅──只一看那蓬铁
沙的青蓝色彩,便可确定淬有奇毒!
屠森大吃一惊,往下急沉,“巨芦刀”刹那时抖起一片漩涡也似的光圈,那四散蓬飞的
淬毒铁沙,立刻纷纷被吸往光圈之内,宛如泥沙溶水,无影无踪!
然而,康坤便在这须臾之间,全身由侧掠击,不知何时手中又多出的另两柄匕首,便闪
电般刺向屠森腰腹各处!
旋舞中的“巨芦刀”蓦地一弹,光圈骤起,幻为一道流电倒射,但见康坤的两柄匕首稍
差一线沾上屠森身体之前,“括”的一声连兵刃加四只手指一同抛起,背后,杨斌由上,田
佩由下双双闪扑,一对半匕首的寒光流灿,屠森猛往前仆,背上三条血痕立现,但“巨芦
刀”在“当”一声的颤响里,彷佛炸开了一团琉璃球,万千光点倒卷反罩。
就在这时,燕铁衣一闪而至,他的长短双剑宛若落下了漫天的芒雨冷电,在那种刺耳的
尖锐呼啸声中暴袭田佩,杨斌!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燕铁衣与屠森的默契不够严密,两人的凌厉攻势只是稍差分厘掠
到,却大部分撞击在一起──田佩与杨斌因此躲过了这次致命浩劫,仅是各中一刀,混身浴
血的滚了出去!
屠森几乎发了疯似的尖吼:“燕铁衣你──“
斜刺里,古从浩与谭奕分左右齐冲,屠森的“巨芦刀”在他尖吼声中倏忽两条暴射,毫
光冷焰里,古从浩半步不躲,挺身而上,他的两柄匕首在猛厉的抖颤下宛如千百流矢直指屠
森!
燕铁衣倏飞而落,“太阿剑”匹练也似卷荡,金铁撞击,声声如吟,古从浩被震得滚出
老远,屠森的“巨芦刀”也失去准头!
谭奕却趁着这微细的空暇,在闪过敌人的首度反袭之后,一对匕首外翻猛合,狠戳屠森
背脊!
刚刚歪指向地的“巨芦刀”突然像活的一样在屠森手中跳动,由右手跳到左手,屠森随
着刀身的跳动,立时飞旋,刀刃如雪,在谭奕的肩头带起了一大块皮肉!
好像天空中飞来的一条乌虹,韦无名人与枪合,笔直射向屠森,同时,古从浩也发了狂
似得猛冲过来,两柄匕首挥舞如风!
屠森大吼厉啸,“巨芦刀”顿时幻为一团参差不齐,往四面闪射的刀球,却仍挡不住韦
无名笔直投入,古从浩奋力掩上!
横里,燕铁衣长短双剑斜举,他目光凝聚,全身弓起──
几十次刀刃的翻飞,几十次震开了韦无名蕴有巨大劲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