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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罗将夹好的饭菜凑近甘劭之的嘴边,但他的唇紧闭如蚌,不肯合作,大大的眼瞪得更大,表现他眼底的怒意。
陀罗不生气也不强硬地撬开他的嘴硬要他吃,而是将筷子移开,改将菜送入自己的口中,慢慢的咀嚼;放下筷子后,他靠近甘劭之,将他扶坐于床沿,再缓缓地压低他的身子。
甘劭之大大的眸子里写满坚决的抗拒,不吃就是不吃,怎样?
陀罗轻轻勾起唇色,形成美丽的弧度,邪气诱人,大手靠近甘劭之变细的腰侧搔痒。
〃哈啊……你做什幺……嗯!〃
陀罗趁粉嫩唇瓣分开之际,哺入已嚼细的食物,迫使甘劭之咽下,临走前还不忘细细地舔弄一番。
闪烁银白光泽的丝线自分开的唇间滑落,滑至甘劭之白皙的头侧,陀罗顺着那道银丝吮上,形成一道红痕。
〃啊……〃
媚得不可思议的轻吟自芳芙的唇轻逸,陀罗得知,他果然仍是忘不了他,只是一时太过气愤罢了;他当然得趁所剩不多的时日,好好把握他。
首先,先将甘劭之养胖些,身子壮些,也许就能治得好……
打定主意后,固执有如甘劭之的陀罗再次咀嚼一口,又靠向他……
〃等等,我自己来。〃又不是三岁奶娃儿,不需用这幺羞耻的方式喂他。
〃不用?〃陀罗似乎相当惋惜。
〃真的不用!〃
稍稍妥协的陀罗,不肯松开甘劭之的双手,亲自以筷子夹菜喂入他的口中,他沉默地吃着;而陀罗喂他一口的同时,自己也吃一口。
许久之后——
〃我吃饱了。〃甘劭之婉拒道。
〃不成,才六碗而已。〃
〃我真的吃饱了。〃
在这样的对待下,他光是气也气饱了,真的吃不下,也不想再吃任何的东西。
〃好吧。〃
妥协得真爽快,一点也不像陀罗,甘劭之起疑。
〃那幺放开我,我的手麻了。〃
〃噢。〃
〃噢什幺噢!快放开我。〃甘劭之吼道。
〃吃完饭就生气,会消化不良的。〃
听到这刺耳的风凉话,甘劭之正欲开口大骂之际,陀罗抢先开口:〃既然吃饱了,饱暖思淫欲,也该做做运动了。〃
〃饱暖思淫欲?运动?〃
他印象中的陀罗老是板着一张脸,话少得可怜,态度冷得可比冰雪,怎幺才隔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变了?
甘劭之用力地咽下口水,他在明亮的火光下看见映着艳红的光亮,闪闪发亮的古铜色肌肤,完美硕健的肌理近在眼前,让他想起了那夜,那夜他还不曾仔细看的,今晚突然呈现出他壮硕的体态,他的心猛地一揪,怦咚的直跳。
〃你该不会是想……〃
〃你说呢?〃陀罗动手松解甘劭之身上的束缚,除了被绑住的双手之外。
〃陀罗,等等,你不能这样,我还没原谅你呢!〃
〃我知道。〃陀罗神色有些哀伤。
为何看见陀罗的愧疚以及他的痛,他的心也跟着揪痛?但他……
〃那你还不住手?〃
〃不要!我只能……〃
〃只能怎样!住手……别这样……〃甘劭之双手被缚,用力的挣扎着,却只是徒劳地扭动着身于。
一会儿,陀罗一双大手已将碍事的衣物除去一空,睽违已久的美妙身躯,虽是瘦了点,却仍教他血脉愤张。
〃我只能这样先唤回你身体的记忆,再设法夺回你的心,我只能想出这个法子。〃陀罗打定主意,没有迟疑,倾长的身子压下,将他一半的重量覆在甘劭之的身上。
分不清是谁的体热,两人的欲火逐渐燃烧着。
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陀罗,为了他竟像个任性的小孩,不顾他的意愿,嚷着要夺回他的心;可他的心早在一开始时便给了他,他想向陀罗讨,也要不回来了。
〃陀罗,你冷静点……嗯……陀罗……〃只是陀罗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水儿……水儿……水儿……〃
沙哑低沉的嗓音不停地轻唤着他,更将甘劭之残存的理性愈拉愈远。
〃陀罗……〃
陀罗以极温柔的爱抚,软化若甘劭之的身心,再用他的热情慢慢地侵入,占领他所有的一切;两颗心紧紧地重迭,再也分不清彼此……
^^^^^^^^^^
〃陀罗……放开我……啊啊……〃
任陀罗摆布的身体狂放地摇摆,承受不住他满满的激|情,彼此淋漓的汗水相融,散发致命的麝香、煽情的呻吟,无言地催促、加温着情欲。
不知欢爱过几回,甘劭之数也数不清,甜密的满足布满他的身体,蚀光了他的理智,他只想尽情放肆的放纵自己,但束缚的双手却妨碍着他,让他无法拥住教他在欲海中浮沉的始作俑者。
奔放过后,急促的呼吸尚未平息,陀罗枕着甘劭之的肩头,将脸埋近在他的颈侧,不时地呼吐细微的气息,送入甘劭之敏感的耳内。
〃不放,我再也不放开你,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像是行尸走肉般,会动会吃却不会思考,镇日浑浑噩噩的;一直到大风雪那夜,为了救你的屋子,我进到你的屋内,发现你我有过的曾经,我才又活了过来。别离开我,水儿,别再离开我……〃
〃你喝醉了吗?〃甘劭之深吸口气问道。
〃没有,我许久不曾喝酒,一个人喝没意思。〃
以前陀罗都是一个人藉酒浇愁,但他已经回不到以前了,因为他的生命里闯入一个固执又傻气的可人儿。
〃傻瓜,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你不能说你喝醉了就什幺都记不得。〃甘劭之向陀罗说道。
〃我听你说一遍,水儿……〃
陀罗记不得了,醉了的一切只剩下薄弱的印象,印象里只剩笑得很甜、很甜的可人儿,再来就不记得。
〃不离不弃,除非你不要我,赶我走……〃甘劭之大大的眼眸中淌下豆大的泪滴。
〃不,再也不会了,相信我,相信醒着的我,我再也不能没有你了。〃
〃真的?〃
〃真的,若不相信,我只好再多加努力。〃
炙热的肌肤摩挲着甘劭之,他连忙喊停。〃等等!我的手好疼……〃
〃答应我不离开我,和我回去鬼山,我就替你解开。〃陀罗深情的道。
〃傻瓜,你以为我从前无怨无悔的努力能一夕间付诸流水,什幺也不剩吗?〃
甘劭之响应。
〃是,我傻,我再也禁不起失去你的缺憾,傻得只想不停地听你说,一直一直听着你给我的承诺,重复千万遍也不厌倦。〃认真的陀罗利眸里散发的光芒耀眼炫目,教人无法忽视。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也不离开你,永远。〃甘劭之认真说完的同时,却捺不住疲惫,呵欠连连。
〃水儿……〃一边为甘劭之解下绳索,陀罗一边道:〃水儿,你也太没诚意了吧?呵欠打个没完。〃
〃你还嫌,也不想是谁害的。〃甘劭之眼角流出属于睡意的泪。
〃是,全都该怪我,是我笨……〃
陀罗发现,语未毕,聆听的人儿早已沉沉的睡丢。他躺在他的身侧,温柔地搂他人怀;不一会儿亦坠入梦乡,做了个香甜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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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呢?〃
早膳时,所有的师徒同坐一桌,巴哈严肃的模样给众徒儿们沉重的压力,一顿饭吃得是辛苦极了。
〃还没回来?〃
没人敢答话,谁也不想自找死路。
〃答话!〃巴哈拍桌,怒意倍增的吼道。
平日的巴哈如慈父,但生气时的他比严父更甚,他们吓得噤若寒蝉的不敢言语。
这时大师兄是做什幺用的呢?当然是率先受死,做一个大师兄,就该有长者的风范。
〃师父,水儿昨夜末归。〃
〃彻夜末归?怎成?去找他回来,还不快去!〃
疼爱甘劭之的巴哈才不管他是男是女,夜不归营便是不该。
〃是。〃
众徒儿一哄而散,空腹的下山卖力地寻找,没人知道甘劭之现在正在何处、又是在做什幺?
他们只能赶紧找回甘劭之,好向师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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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罗与甘劭之睡得正香甜,一点也不知道亲如兄长的师兄们为了找寻他们,累得一身狼狈不已,尤其是一直不敢道出实话的白辽士和舒伯特,他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幺办?怎幺办?〃
两人毫无对策,四下乱窜,找得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成果,演变成相互指责的地步。
口渴的他们进入客栈里喝杯茶水。
〃都是你出的什幺鬼主意、害那个男的将水儿掳走,音讯全无!〃舒伯特责备白辽士。
〃怪我?你怎幺不说说你自己,是谁说心病只能心药医的?我说要找来那个男的,你还不是马上举双手赞成?〃
〃我是因为你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才会赞成的,谁知道五师兄的话不可信。〃舒伯特撇撇嘴。
〃还说,你自己也同意了,还专挑轻松的做,你看看,看清楚点!我脖子上的刀伤至今都还没好呢!〃白辽士生气的睨他一眼。
〃刀伤?不过轻轻的擦伤而已,可恨那男的没再用力点,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惹人生厌。〃
〃好样的,我好歹也是你的师兄。〃
〃师兄又怎样,一点为人兄长的典范也没有,我呸!〃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牛脾气更是不相上下,彼此卯足了劲互殴,闹得客栈人仰马翻,仍不肯罢休。
〃耶?等等。〃白辽士突然停住。
〃怎样,怕了吧?〃被压倒在地、处于劣势的舒伯特逞口舌之快,一张脸红通通的道。
〃等等,别走呀!〃白辽士忙离开舒伯特的身上,着急地朝一个人儿追去。
好奇的舒伯特马上起身跟上,一探究竟。
〃好歹咱们也认识,有些交情,我也帮过你一点小忙,见朋友有难却不出手援救,太说不过去了吧?〃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