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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眼见着白凡驭日飞离,远远跟在他身后的三人全都惊叹,眸子中都闪过骇然。
“师姐,刚刚那位前辈施展的是什么武功?白日飞升,简直像仙人一样!”说话的师妹不过双十年华,秀若芝兰,温婉斯文,不过江湖阅历也少,对于久远前的秘闻,根本毫不知情,眼见如此神通,登时惊奇万分。
“师妹,师姐先行一步,你自己跟上来罢。”她师姐目中闪过异色,随后提身运气,施展轻功向着庙宇的方向急奔,一眨眼就已在四五丈外。
“师兄,你怎么还不追去?”
说书人看着师妹,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位前辈的身份,更不知道你师姐为什么追他,只不过隐隐感觉有一股亲近感,所以才跟上来罢了。”
“原来如此,不过师兄你先前在酒楼里说的都是真的么?”
说书人目中闪过一丝黯然,怅惘道:“归玄应一生从不妄言。快下雨了,师妹,我带你一起上去躲雨吧。”
师妹眼中明…慧,见说书人触动了心结,不再多语,温婉道谢,而后一起上山而去。
破庙中,空空静静,白凡沉心闭目,脑海中一句句仙诀经文,与玉简中的注释,相互印证,化成他自己的理解。
幻身诀,幻化身形,其真如铁,毫无瑕疵,随着理解逐渐加深,白凡对此诀不觉中渐渐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想法。
或许此诀在他手中,能大放异彩也说不定,因为相比其他轮回者,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匆忙,显示着主人浮躁的内心。
她走进去,见到白凡果真在后,眼眸顿时亮了起来,沉思片刻之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道。
“弟子拜见师祖。”
白凡睁眼,眸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你何以确定?要知道拜错师门,可是重罪!”
“弟子年少时,有幸曾在峨眉山目睹过师祖的尊容,长铭于心,不敢或忘。”她头伏在地上,丝毫不敢抬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丁敏君。”
白凡一听此名,冷哼道:“哼,起来吧,站到一边去。”
丁敏君一怔,额头上冷汗涔涔,不知如何惹恼了白凡,有心继续与他攀谈,但又怕被降罪,只得低声应道,起身站到他身旁不远处。
过了片刻,说书先生和师妹也一同进来,而此时,暴雨已经倾盆而下,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
他们二人身上淋了些雨水,外衫湿透,一阵狂风吹来,将破败的庙门直接吹开,冷风直贯而入,师妹功力不高,受此风寒,登时冷得直打哆嗦。
说书人见状,将地上的烂桌破凳劈开,当做柴火,升起了一对篝火,给众人取暖。
白凡一切视若无睹,这三人都算得上是后辈,不过素昧平生,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有些许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所谓机缘,哪里有这么好得的。
丁敏君心机满满,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首先,她不该抛下师妹,自己一个人先行,这样为了自己枉顾同门之人,最为白凡厌恶。
其二,她不该叫丁敏君,原著中此人好胜而无谋无才,天分太差,白凡根本看不上眼。
说书人与师妹不知道白凡的身份,见他一幅清净的样子,也不敢打扰,自己围在火炉边取火,丁敏君心事重重,看样子仍不死心。
这时,外面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响起,走进来一名二十余岁不到三十的男子,单手握着一柄厚背大刀,全身淋透,遍布伤痕,衣衫都被血水染红,其背上还背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
他一进入庙中,连身上渗着血水的伤口都不顾,先将男童从背后放下,仔细摸索了一遍,见他完好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而后打量庙中情形,见到二女身旁的长剑后,顿时露出戒备之色。
“胡叔,我冷……”男童看着庙中间的篝火,拉扯男子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道。
男子闻言,轻轻抚了抚男童的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说道:“几位大侠,我侄儿年少体弱,可否行个方便,让他在火旁取暖,烘干衣物?”
说书人双手环胸,闭目养神,不闻不理。
师妹看着男童,露出可怜之色,含笑道:“你们都来吧,位置很宽敞,不碍事的。”
“多谢!”男子抱着男童在篝火边坐下,弯刀放在腿边,触手可及。
大雨滂沱,一直下了两个时辰也未歇,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破庙中也陷入黑暗,只有中心的篝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块被雨水浸湿的干粮,夹着血水,微微泛红,递给男童吃。
但那男童只是吃了几口后,就连连摇头的不再吃了,反而眼珠一转后,眼巴巴地望着师妹。
只见师妹不知何时,从包袱中取出一叠用油纸包裹着的葱油饼,不但没有被雨水浸泡,并且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她分给说书先生与师姐进食后,见男童望来,笑着递给他三四张饼,说道:“一起吃吧,我这里还有很多呢。”
“多谢漂亮姐姐。”
男童十分乖巧地结过面饼交给男子,自己拿了一张,小嘴吃了起来,小脸上满是笑颜。
“大恩不言谢,敢问姑娘是哪派的弟子?”男子对着师妹,郑重拱手问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
师妹微微摇头,而后看向白凡的方向,沉吟少许,用手帕托着两张饼,起身走到他身前,双膝屈下,柔声道:“前辈,您也吃一点吧,大雨只怕今晚都停不了的。”
第二百零八章 世事难料,东宫谕令
白凡一怔,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形,露出古怪之色,自从筑基之后,他对食物的需求就很少了,几近于无,而他又没有口腹之欲,所以吃饭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相当遥远的事情。
“我不吃了,你……”白凡目光闪动了几下,就想朝她说些什么。
但就在这时,突然从庙外传来一声刺耳的尖鸣,密密麻麻的箭矢从黑色雨幕中呼啸而来,呜呜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如厉鬼索命的鬼嚎。
这一下,庙中正在休息的众人顿时大惊。
说书人反应最快,当即灵敏一跃,闪到一旁,其余人反应稍慢,但也避开了箭矢,躲到墙后,作出戒备姿态。
大雨中,弓弦被雨水打湿后,根本就不堪用,所以这一轮箭矢看似声势挺大,但实际上力道有限,也没有第二轮箭矢再临。
此刻,庙外静悄悄无声,并未见有任何人影出现。
“胡天刀,带着世子殿下出来吧,此地已被我们团团围住,今日你插翅难逃!”过了片刻,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庙外传来,缥缈空虚,说话之人的远近方位全都难以判断,可见此人功力已臻致化境。
于此同时,一股冷冽的杀气,萦绕在破庙四周,令人心惊。
闻言,带着男童的男子朝师妹叹道:“姑娘,多谢你的款待,他是冲着我们来的,胡某这就去与他了结,如果让你受到牵连,胡某万分抱歉。”
说完,他便提起弯刀,朝门外走去,不过男童倒是被他留在了庙内。
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头戴斗笠身着蓑衣之人,为首之人五六十岁的样子,眼神阴鹜,如夜枭一般,叫道:“世子呢?”
“想要世子,就踏着胡天刀的尸体过去,不过里面的那几位与我们无关,希望你不要波及无辜,为难他们。”
“哈哈哈哈……”蓑衣人首领大笑,而后语气讥讽地说道:“胡天刀,你也曾是祁王亲信,竟然如此幼稚,杀人灭口,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战吧。”
胡天刀一声大吼,向前急奔,一眨眼出现在老者身前,一招力劈华山,当面威势凛凛的斩下。
蓑衣首领露出哂笑,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一掌拍出,横截在刀锋上。
只听到噹的一声,竟传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并且长刀被拍飞十余丈,远远地落下插在地上。
然而,兵器脱手后胡天刀并未慌乱,反而露出精芒,左手不知何时摸出一把匕首,旋身一带,舞出一道森冷的寒芒。
快如闪电,细弱游丝,阴险至极,一瞬间将雨水都斩断,以无比诡异的角度抹向蓑衣首领的咽喉部位。
这一击无论是力道、角度还是速度,都已登峰造极,在如此近的距离,并且触不及防之下,几乎根本无法闪避。
但蓑衣首领脚下踏出一个玄妙的步伐,竟在一晃之下,化为一团虚影,绕到了胡天刀身侧。
不但躲过了堪称致命的一击,并且反手一掌,将之打得倒飞出去,而后躺在庙门左近,口中吐血不止。
“胡天刀,以你的年龄能有如此武功,在年轻一辈中你算是天才了,可惜你根本不知道这世上的高深武功,远非你可以想象,你家传的那套刀法,就算练得再出神入化,在本官面前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
蓑衣首领一边向胡天刀逼去,一边嘲讽不止,他似乎非常享受这种高高在上,断人生死的感觉,所以他的步伐很慢,以求将这种感觉尽量延长。
突然,一道寒气磅礴的剑气从破庙中射出,在虚空中留下一连串冰渣之后,射向了蓑衣首领。
一刹那,他面色骤变,当即再次施展玄妙的步法,险之又险地躲开剑气。双目圆睁的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口之人,满脸讶然之色
那突然出手击退其之人,乃是说书人,此时他盯着蓑衣首领,平静淡然。
“是你,归玄应!十余年不见,你这是何意?”蓑衣首领沉声说道。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不惯你的作态,想坏你的事,如此而已。”说书人归玄应不急不缓,淡淡地回道。
蓑衣首领闻言,脸色阴沉无比了,但目光朝庙中扫了一眼后,忽然狂笑了起来。
“嘿嘿,归玄应,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这次我带了上百名高手,你一个人能拦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