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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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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发棒疮的?”乾隆语气和脸色一样焦躁易怒。令妃不敢回答,又不敢不答,好半晌才道:“北五所里,用药治伤,怕都不得妥帖。”
  “混账!”乾隆怒气冲冲,“上次是派的谁给冰儿上药的?就不说是朕的命令,就是你堂堂皇妃有话吩咐下去,如此疏忽懈怠的,也是该死!你给朕好好去问话!弄得格格这副样子,她们绝逃不了干系!”令妃知道两个嬷嬷要倒霉了,也觉得乾隆未免有点迁怒,又知乾隆的个性最是要强的,不敢违逆,只好恭顺道:“是,臣妾有空查处。”
  乾隆目视她道:“下头人欺主,也从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你现在也是一宫的主位,不复是当年的身份。该拿出主子款的要拿出主子款,该核查严实的要核查严实,否则,什么样的蒙蔽、偷闲没有?只吩咐一声就作罢,并不详细查问,若在朝臣里,就算是颟顸无能,玩忽职守——你当下面那些人都把主子的事当自己事么?”令妃平素向来颇受宠爱,从来没有听到过乾隆一句重话,此时不由目中莹莹。乾隆平了平火气,又问:“她们先不说了,冰儿这里总得有个法子!太医的药呢?”
  “太医说那副止疼的药里有西洋来的烟膏子,有毒,且多服易上瘾,要慎用。现在内服外敷的主要是三七,说是化淤活血,对止疼没有用处。”
  “就没有缓一缓的方子?”
  令妃轻轻咬咬嘴唇,道:“太医说,刑伤较重,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加之又发了棒疮。寻常凉润的药虽能生肌,却不能止皮下出血,反而掩了病症,此时也只有熬熬痛,先去了炎症,俟淤血略散了些,便好了多半;然后再用药酒化瘀;最后才是去腐生肌,总得月余,才能将养个大概。好在筋骨没有受伤,不妨碍将来走路。”
  冰儿听得心中绝望,咬着牙不言不语,心里酸得发苦。乾隆一直只知道伤重,却没有细细了解,此时听得心中恻然,低头见冰儿一身白绫子的中衣,水般地贴着她未盖被子的肩背,汗湿得几乎透明,两片肩胛骨嶙峋之态宛然可见,瘦弱可怜,全不似平日,越觉得眼睛发酸。冰儿耳边只闻乾隆柔和低沉的轻唤:“冰儿,冰儿,还好么?”而她身上心里两重锥心刺骨的剧痛,夹杂着弥漫起尖棱棱铺天盖地的恨意,任凭乾隆温语款款,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不理不睬。乾隆轻轻掠开她鬓边被汗水粘住的乱发,心疼不已地看着她痛楚的神色:“冰儿,熬一熬,要什么只管说。”
  “是啊,今儿眠食都不大好,皇上瞧着你岂不心疼?”令妃也说,“太医说痛也就痛在头两三天,熬过去就好了。”冰儿像全然没有听见一样,手死死抓着床上丝绸的褥单,身子一动都不动。乾隆默默地看了她好久,最后说道:“冰儿,等你为人母时,大概你就知道天下父母心了!”他的声音黯然消沉,令妃都听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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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伤好养,心理的伤难愈。一个多月后,冰儿已勉强能够起坐,但整个人就和块冰似的,毫无生气,她的冷漠与仇视让乾隆大为伤心,父女的距离一下子疏远了许多。然而天下父母心,没有不疼爱儿女的,隔三差五的,乾隆还是要来探视一下,或派人送点吃的用的。这天,乾隆又来到景仁宫,令妃正亲自骗着冰儿吃药,冰儿烦躁地别过头:“我说了,已经这么多天了,不死就死不掉了,还吃什么药嘛!”
  令妃见乾隆,为难地说:“皇上,您看……”
  乾隆仔细观察了一下冰儿的气色,又问:“太医怎么说?如果真的可以断药就断吧。是药三分毒,朕也怕见冰儿吃药受罪。”
  “皇上,这吃不吃药您怎么能听任冰儿任性?!”
  乾隆无奈地看看冰儿又看看令妃:“药先不说了,她这阵怎么越发瘦了?还是吃的少么?传朕旨意,以后冰儿饮食宫分再加一半。”
  “不必了。”冰儿冷冰冰地、也不看着人就说,“再加多少也是浪费!”
  “五格儿!”令妃真有些忍不住了,责备道,“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皇阿玛说话?!你纵有再大的气性,这会儿也该消了吧?”
  冰儿要吵架似的冲令妃嚷道:“气性?我敢有什么气性?我不是猪,不是狗,不是加点菜就可以感恩戴德的!没被打死,是我的不幸,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就还得熬下去!”乾隆当然听得出她是指桑骂槐,气得手都凉了:“朕敢叫你感恩戴德?现在是你好好吃饭朕就在感恩戴德了!到底谁是长谁是幼?谁是君谁是臣?怎么都反了?!”
  冰儿无话可说,但绝不肯认错,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乾隆一下子又心软了,和声道:“好了好了,朕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要什么,告诉令妃,令妃你来请旨,只要不僭越,朕不会不准的。”乾隆转身就走,冰儿平静下来,目光中突然带过一丝不舍,眼尖的令妃忙叫乾隆:“皇上!”使了个眼色,“冰儿好像有什么要说呢,是不是冰儿?”
  冰儿忙掩饰住自己的神色,依旧冷冰冰道:“我要什么?我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我要……”她的眼波一闪,眸子深处淌过一缕痛楚,似乎有什么要求要提,却总是犹豫地说不出口。“你要什么,你说!”乾隆觉得自己对女儿的要求竟有些期待。
  “慕容业是为我而死的。皇上您说,我该不该谢他?”
  乾隆一下子就明白了冰儿的用意,心也立刻硬了,冷冷道:“你错了,他不是为你而死,而是为他自己的罪而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有,也是因为他骗了你幼稚的情感。你还要谢他?朕没把他锉骨扬灰!”
  “可他已经死了!”冰儿盈盈满眼泪水。
  “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少给朕听见慕容业的字眼!”乾隆怒冲冲道,“你自己要什么朕都答应,如果是为他,就两个字——‘妄想’!”
  冰儿恨得牙都咬碎了:“好……好!”
作者有话要说:  

☆、祭恩兄心如归巢

  乾隆离开景仁宫时气哼哼的,回去一细思,心里又隐隐作痛,吩咐太监拿来这几日御医给冰儿请脉的脉案和药案,自己拿着研读,虽然只是粗通医理,但也能聊作安慰。倒是送脉案的小太监道:“胡舒寅另奏皇上,太后这些日子也有些肝儿疼的症状,近边伺候的人偷偷说,是为公主的事情忧心,夜里都难得安枕。现在加了疏肝理气的药茶,特教报与皇上知晓。”乾隆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数日没有到太后宫中问安,虽则太后见自己都是笑晏晏的,从没有提过冰儿这桩不痛快的事情,但是自己自觉尴尬,有些怕见母亲,也从来装了一副笑脸,一点不快活的事情都不说。如今晓得太后也在烦心,做儿子倒不去探望问疾,实在是大不孝。好在冰儿日渐痊愈,乾隆也算是在这头上松了松气,备下步辇,前往慈宁宫请安,也是请太后宽心的意思。
  进了门,果然见太后的神色也比以往憔悴些,他不由心中愧疚,打千之后没有如往常一样起身,跪在太后座前低声下气道:“皇额娘脸色不好,若是因为冰儿的事生儿子的气,儿子真是罪无可恕了。”
  太后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一口气才道:“亲娘儿俩有什么气好生!实说了,我也确实是担心五格儿!”她指指身边的后妃们:“问她们这些个蹄子,都没句实话,日日都说好得很。若是好得很,那日皇上几乎一宿没睡,还有人传出要‘辍朝’的话来,又是怎么回事?让我老婆子猜着,岂不是更提心吊胆的?”
  乾隆最恨自己身边有人口风不紧,不过此时也查不出是谁,只好自己陪着小心道:“当时确实凶险。不过如今真的好了,御医那里的脉案朕都在看,现在不过是有些气血虚,再平一平肝,用八珍汤养气血调脾胃,护住正元,也就恢复过来了。只不过伤处还不利索,没法来和皇额娘请安谢罪罢了。您再为她忧心操劳,真该折了她的福了!”
  “我不是差她一个来请安。只是她没娘的孩子,怎么着都怪可怜的。都快两个月了吧?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可见皇帝下手也忒重了!”太后叹息一口,又带着点责备的意思对周围人道,“就是再气,怎么至于打成这样?冰儿平素就是个犟头,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在气头上,你们也不劝着点!”
  皇后不敢应答,眼角余光瞥瞥乾隆。乾隆只得咽下一口苦水,赔笑道:“原也是留着好几个台阶给她下来,并不是真欲往死里打,她巴巴儿地从尚阳堡苦哈哈地回来,儿子又岂是没心肝不知道疼子女的人呢!冰儿平素虽是个犟头,儿子瞧着还是孩子心性,怕挨打怕疼的,以前轻飘飘捶两下,鼻涕眼泪横流的。哪想到这次犟性这么大,打得再狠,她一声儿也不吱,活生生在寻死似的……”乾隆自己说得也有些不忍,心里发酸,倒是抬头看了看令妃,若不是她没有顾虑过多、出声求情,只怕自己气头上真个要把冰儿打死为算。
  “我知道你这一阵心里头正难受,怕惹你不痛快,有的话一直憋着。”太后幽幽道,“其实母子连心,我心里又哪能痛快!不过阿弥陀佛,好了就好,你得多吩咐下头,好药该用就得用,不必顾忌着‘少不进补’,用些参,补气的效果还是好得很呢。唉,你身子骨康健,孩子们身子骨好,我这里才能够吃得香、睡得好,否则,凭怎么孝顺,也越不过心里的坎儿!”
  听这一说,乾隆不由顿首道:“太后这样说,更是儿子的不是了!皇额娘身子康健,不为这些事操劳,儿子就少十年寿也是该当的!”
  太后伸手扶他:“唉,你是一国之君,不必这么着!按说这种事,等闲也没出过,皇帝当时气急,我也能理会得。操劳不操劳,哪是自己这颗心能控制住的?冰儿脾气,等到她身子好了,还是要叫她改,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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