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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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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在意他的神情,自顾自带着尖刻的笑意说:“我和英祥在外头,穷虽穷,日子过得倒也好,一夫一妻,彼此关照,相互疼惜,有时我倒觉得,比那时在王府里为个小妾打饥荒要惬意。不过,最不能接受就是我的大儿子,才七八个月就被人害了,就死在我怀里。那段时候,天昏地暗,我不吃东西,也不睡觉,只想着要是一切是个梦该多好,醒过来,他还能对我笑,跟我依依呀呀地‘说话’,还能赖在我怀里找奶喝,刚萌出来的小牙齿咬得我生疼……”
  她的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奕霄都已经十六了,奕霏去世的场景还如噩梦一样时时闪回在面前,夭折孩子对有的人而言不算什么,对她是撕心裂肺的痛。冰儿蓦然抬眼看自己的父亲,他的眼中有一丝痛惜,更多的却是警惕,盯着猛兽般盯着自己,她一下子把那些欲将喷薄而出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再次想起奕雯,伤心再也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掩着脸痛哭了起来。
  乾隆任她哭了半晌,直到声音低下去,才说:“朕失去的孩子比你多,若是个个都像你这般悲痛欲绝,朝政都该荒废尽了。”冰儿只觉得一脉冰凉从头渗到脊梁,半天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皇子们的年龄都是大把问题啊,不要考据啊!!!!

☆、帝王伤心谈往事

  “你出去吧。”
  冰儿听到这一声,又看了看面前一丝不苟端坐着的父亲,他神色冷淡,默默地把手上的糕饼屑在手巾上擦拭干净,才抬眼瞥了她,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说:“此刻也不早了,若是想留宿宫中,也可以。养心殿有空着的围房,令贵妃那里也应该能多挤你一个。”
  冰儿心中被翻涌的内疚掩盖了原本的恨意:他是皇帝,却要权衡利弊,做出他最有利的选择。奕雯是自己没有教育好,犯下这样的泼天罪过,自己有什么权利要求当皇帝的父亲枉顾国法,一次又一次地开恩赦免她?他在关心奕雯,只是方式和自己不一样,他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外孙女,像自己一样愿意放弃一切去寻找、去劝回、去接纳。令贵妃今日本是叫她来陪着让乾隆高兴的,她却像以前那个不孝顺、不懂事的叛逆孩子一样,硬要把一切喜悦变得糟不可言!
  如此想着,冰儿一下跪倒在乾隆的面前,声泪俱下道:“皇上,是我错了!”
  乾隆唇角挑起一个笑:“想不到你还会认错?!”毕竟心里有些酸软下来,抬手去挽她。她的手,一下子被捞在掌心里,修长而冰凉,宛如玉石象牙雕琢一般,让他一下子想到二三十年前手中常常握着的另一双手,心里不自觉地就是一痛。他握着女儿的手,缓缓道:“我也不是无情之人,只是在这个位置上,情不能伤道、不能伤理,许多无奈,并无别人可以知晓。”
  冰儿的手被他握着轻轻搓揉,怔怔地听着他淡然而伤怀的声音。“譬如前几天,一个叫金从善的无知秀才,欲博善谏之名,在御道旁上书,首及‘建储’,次为‘复立后’,说什么‘大清不宜立太子,岂以不正之运自待耶’,又说一国无后,原是先皇后那拉氏贤德,而朕该下罪己诏书,重新册立皇后。先帝不立太子,避免皇子间互相倾轧;朕包容那拉氏罪行,不欲彰后宫之丑陋。小民无以知晓,我亦无以辩驳。孤家寡人,生而无友,其间孤寂,是别人能够理解的么?”
  “那,那先皇后是……”
  乾隆定定地看着她,半天从嘴角升起一个苦笑:“那日在杭州的行宫,接见了那些‘神童’孩子,庆妃一个劲儿地赞奕霄长得像永琰,朕又单独抱了奕霄,乌喇那拉氏心里大约有点吃味儿。她忍了一天,第二天见我赐食给众人,对永璂并没有特别之处,反而怪他几处礼仪不合规矩。晚上侍寝前,她不知怎么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惹得朕不痛快……”
  他陷入回忆之中,大约还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讲过,此刻把当时情形慢慢说来,神色里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少见的迷茫。
  继皇后乌喇那拉氏,从升任皇后后,并没有得到怎样的宠幸,而是一直掩身在孝贤皇后的阴影之中,表面上和乾隆维持着“举案齐眉”的和睦架势,实底下关系只算是淡漠。乾隆宠令妃、宠舒妃,甚至连纯妃都比皇后更得乾隆的亲爱,皇后心里这股子难平的怨气在腔子内积存了多少年!南巡时她已经是近五十岁的妇人,年老色衰且爱弛多年,唯一的寄望就是她还在世的独生儿子永璂,偏偏皇上对永璂就和对待她一样,面子上敷衍,实则漠视——他宁可去抱一个杭州百姓家的孩子,也从来没有抱过永璂这个亲生儿子!
  那天,她终于忍不住,言辞激烈地问:“同是嫡子,为什么永璂和永琏永琮判若天壤?如今更是不如那些妾妃们生的孩子?皇上皇上,你到底哪里看不惯他?还是压根就是看不惯我?”
  乾隆很少见皇后这般歇斯底里的样子,瞠然道:“你在胡说什么?永琏永琮自小儿就聪明贵重,朕看重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皇后呵呵冷笑着:“永琏也就罢了,永琮夭折前不过是个奶娃娃,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两岁的孩子又看得出什么聪明贵重?还不是因为他是孝贤皇后的嫡子,皇上心存偏爱,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好!就如孝贤皇后的嫡女,三格格就罢了,五格格那样儿的,皇上也偏怜得很,难道不是心眼儿长偏了?!”
  乾隆的怒气有些勃发起来,厉声道:“你今儿发了失心疯了?别说朕是皇帝,就是普通人家的父亲,喜欢哪个孩子,不喜欢哪个,又怎么样?做娘的首先要自己知道检点,为孩子争宠是这么争的么?你这样——”他说话愈加恶毒:“越是这样,越让朕瞧着永璂恶心!”
  皇后顿时面无人色。她正是更年的时候,以前那刚硬而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越发爆发得猛烈,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尖利地喊道:“我为永璂争宠?那些小的想着为自己孩子争宠的时候皇上不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说起来永璂还是嫡子,他在他父亲心里哪里像个嫡子?这年月,任哪个庶子都可以欺嫡了吧?!”
  大门户里,嫡庶不过是分家产、继家业时会打打饥荒,在皇室,当面和皇帝喊“嫡庶之别”,就有点值得玩味的意思在了。平日里,后妃之间斗点心眼,不外乎拿着这个做文章,因为都知道乾隆特别忌讳这点,忌讳有后妃为自己儿子觊觎那张椅子。这日皇后却毫不避讳地一嗓子喊了出来,仿佛她的儿子是嫡子,就理应继承大统一般。乾隆心里大为光火,怒到极处却不是爆发的样子,而是冷语如刀出言讽刺:“嫡子?别说我朝立贤不立嫡,就算要立嫡,谁是嫡,也是朕说了算!只有孝贤皇后是大红轿子从正门抬进来的嫡室,其他的都算什么?朕让永璂当嫡子,他才是嫡子;朕若不想让他当这个嫡子,他就是庶孽之子而已!”
  就在他打算挥袖而去的时候,皇后从抽斗里取了一把剪刀,当时乾隆的头皮就是一炸:“你想干什么?!”
  皇后笑得似疯似癫:“皇上,你不用怕,我就是想行刺,也没有这个本事。这剪刀,原也只能为自己准备。皇上兆亿之上,天之骄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永璂算不算嫡子,原看皇上给不给我恩典,我已经得了这么些年的‘浩荡皇恩’,虽然知道在皇上心中,连给孝贤皇后提鞋都不配,还是痴痴一颗心,要学着古今的贤后,做好皇上的内助。如今终于明白了,我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皇上不过要我这个人,尸位素餐,占着后宫这个位置,让皇上‘齐家平天下’的光辉形象一直不灭,我连一颗可怜的棋子都算不上,仅就是木偶傀儡而已!什么嫡,什么长,我已经不在乎了!永璂平平安安活着就好——想必皇上也不会做出杀子的事情来贻笑大方——你别以为我是为永璂争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上坐着的人,往往连人都算不上!”
  她的声音到后来几乎尖锐得听不清,乾隆只觉得耳边被这样的尖音震得“嗞嗞”作响。旋即看见皇后双目圆睁,一把抽出头上的发簪,解开扁方,散下一头自己原来颇为珍爱的乌黑长发,在尖利的疯狂笑声中,握着一把就齐耳根剪断。
  刚才,周围服侍的嬷嬷和宫女见他们老两口前所未有地吵得那么激烈,他们都是下人,没有资格和面子去劝架,本来都躲得远远的怕触霉头,此刻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这会儿才见皇后身边的韩嬷嬷过来把皇后抱住,声泪俱下道:“我的好主子!您这是干什么呀!”她已经六十多岁,力气不足,眼见着皇后不管不顾地把一头秀发剪得长长短短,丑陋不堪,却夺不下剪刀来,听着皇后边哭边笑,如泣如诉:“别管我!我剪了头发当姑子去!我到庙里为太后祈福,我不要再在这个冷得吃人的地方呆一小会儿!”
  韩嬷嬷流着泪回头对乾隆道:“万岁爷!皇后今儿气糊涂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您帮把手吧!这闹出去多难看哪!”
  乾隆呆呆地望着这可怖的一幕,始终没有动弹,最后冷笑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像没看见一样,转身就离开了。
  这样的往事说出来,就连没有亲见的冰儿也听得胆战心惊。那拉氏并不是笨人,以往在宫中虽然骨子里刚强,但总有外头的亲善圆滑掩饰着,从没有爆发得这样激烈过。大概是这么多年的冷漠实在让她绝望到极点。
  想到她,就不由想起奕霄在上书房所见的十二阿哥永璂,据奕霄说,已经被苦痛消磨得行尸走肉一般。他神色木讷,畏首畏足的样子与他那骨子里刚强不屈的母亲乌喇那拉皇后简直是截然的两人,乾隆几轮大封皇子,都没有这个也算是“嫡子”的位置,就连指婚、建府这样的大事,永璂也总是后人一步,处处显出了乾隆对他的忽视——或说,是恨乌及屋的讨厌。想到永璂,冰儿心里竟有些酸楚。
  乾隆闭着眼睛,仿佛还在回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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