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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几天前就知道了。”小殇看了看香菱一眼,淡淡道:”我替他们妇女做过NDA测试,证实他们两个的确是血缘父女。”
“什,什么?这种事情是怎么做到的?”
香菱委实讶异,但太过熟知小殇习性的孙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小殇本就有大量散发窃听虫的习惯,极难被察觉,小殇就是靠这本来建立了整个梁山泊的基因样本。
小殇看了看香菱一眼,道:”附带一提,你和这个爱哭的少年没有血缘。也不是北宫罗汉的女儿。”
“这种事情我知道啦!”
小殇抓抓头发,道:”和我也没有血缘。”
“那是当然的。”
香菱回答得又好气又好笑,但确实讶然于小殇的本事。能够不知不觉地窃取人们的血液,这手本事确实了不起,但若小殇起了歹心。在抽取血液的瞬间,把见血封喉的毒药趁机注入,那岂不是……
“难度太高,无论是药窃听虫负重,或是要在窃听虫内另增空间,都有技术难度,会飞不起来,所以做不到那种事”
仿佛看穿了香菱的想法,小殇直截了当地回答。但孙武问到战况的预估。小殇和香菱都显示得不乐观。
骑士虽然勇悍,终究人数不多,过往能够立下这么多功绩,主要还是因为行踪飘忽,人所难测,但这次陷入包围网内,在官府,同盟会的联手夹击下,基本上已是大势所去已。
三名可能扭转乾坤的精英战力中,北宫罗汉身受重伤,宇文龟鹤也在早上的战斗中伤得不轻。至于拓拔斩月的情况,那是更为严重,短短时间内连续两次使用祭刀,根本就已经超过身体的承受限度,用这种状态去和敌人作战,肯定危险之至,而若勉强再用第三次祭刀,那根本是九死一生的自杀行为。
小殇:”道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明天的这个时候,骑团就要从世上消失了。中土从此少了一大害,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假如是几天以前,孙武也会完全同意这个想法,但现在他却没法这么轻易点头。和骑士们的相处,确实积累下了情分,孙武对这些金发碧眼的异族汉子,有着不错的好感。尽管他们作案时的确是心狠手辣,言谈中也听得出对中土人的深刻仇恨,不过至少在大家相处的时候,这些人真诚率直,表现出异族男儿的堂堂气概。让孙武印象极好。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弱肉强食的江湖铁则,更别说骑士团干的案子都是鸡犬不留,灭人满门,他们应该有此觉悟。”
香菱帮孙武擦拭两处血污,仔细地点击他腿上的穴道,籍此帮助消肿镇痛,一面作着医疗工作,一面道”少爷你如果想要插手战事,婢子以为万万不可,并且也会阻止,因为以你现在的脚伤,任何战斗都太过勉强,请体谅一下我们的立场。何况,如果参与这一战,后果就是与同盟会,官府为敌,后患无穷,所以请你暂忍一时之气吧。”
这方面的难处,孙武自己也知道,他本就不是喜欢战斗的人,学武只为了自卫需要,现在两只脚疼得快要失去知觉,身上还有多处伤口,实在不愿意再参与战斗。
然而,自己坐在这里,听着外头的厮杀声也惨呼声,胸口却总有一股压抑不下的悸动,很热,很让人坐立难安,彷佛催促自己去做某些事,那种感觉就像当初在梁山泊时,总想要到外头追求梦想,两种炙热感毫无分别。
“小殇……”
不是有意要发问,但是当困境被摆在眼前,孙武还是很自然地望向小殇,想要听听她的意见。
“老爹说过,其实你只是一个小鬼,不要去想太多复杂的事。什么责任,什么立场的,那种事情根本就和小孩子无关,佛血舍利也不是他要你出来找的。你不用管这些复杂的事情……剩下的,你知道他会怎么说。”
确实是再清楚不过了,孙武还记得老爹那日的影像传书,做在病床上的老人虽然咳血,依然不减豪气,说着鼓励自己的话语。
“小武啊,你离开老家是为了找回佛血舍利,但我们并不是为了让你找舍利才放你和小殇离家的,记不记得以前老爹对你说过,男人在这世上最重要的生命意义是什么?就是追求梦想啊!”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自己真是辜负老爹的期望,不但一事无成,没找回舍利,还尽是做错,如果自己刚才不*北宫罗汉,骑团的处境就不会那么困难,说不定现在就有机会杀出重围。
“少爷。小声一些,厮杀声好像有些往这边靠近。”
香菱提点着孙武,暗示骑团为了掩护自己四个人,应该会努力将敌人引走才对,现在厮杀声越来越近。就显示骑团已无力控制场面,这一点实在非常不好,因为如果靠得太近,战斗结束后敌人搜索起生还者来,很可能就会找到这里,那时候就很麻烦。
孙武道:”对了,外面的事情先不谈,小殇,香菱,雯雯这边该怎么办?”
经过一番辛劳。终于把雯雯抢救回来,但面对那块迅速溶解的水晶,烫手善于却等若被丢到这边来孙武急思解决的办法。
香菱虽然稍通医道,但这问题却非普通医学可解决,最后还是得靠小殇。
“敌人用的封藏手法相当恶毒,佛血舍利被封在心脏附近的位置,甚至可能慢慢与心脏结合,普天之下只有妃怜袖的天眼能压制佛血舍利活性化,但若要真正根治。恐怕只有一黄三宗那级数的强人能够设法取出,或者……”
小殇道:”或者你也可以用敌人用过的办法,靠大量机械设备制造能量,配合适当工具,那也能把舍利取出,大概……只要有一艘飞云舰规模的东西,我就可以利用它的反应炉和设备进行改造,不伤人取出舍利。”
“不是要配合月光什么的吗?”
“那是宇文龟鹤用来骗北宫罗汉。替你争取时间的啦,你不会真的相信吧?不过,这些事要在半小时内完成……唔,现在只剩二十八分四十秒了。”
“为,为什么?”
“那个水晶是宇文龟鹤耗损自己元气,在这几天内用来吊住小雯雯性命的,现在水晶的能源被截断,冰封随时会解除,你以为小雯雯可以活到明天早上吗?”
一句话等若判了雯雯死刑,就算能冲到外头去,仓促之间去哪里弄一艘飞云舰?又去哪里找妃怜袖?
地洞内一时沉默,突然有一个细小的呻吟响起,孙武转头去看,只见冰封的水晶已经溶解殆尽,雯雯苏醒过来。正轻轻地痛哼着。
“小,小武哥哥……”
“我在这里。”
无视脚痛,孙武三步并成两步地赶了过去,发现雯雯胸口的红光强得刺眼,纵然隔着衣衫,还是热得很烫手。
隔着衣衫,尚且还有如此热度,这样的一个热源被放在体内,岂不是把血都煮沸了?孙武想到这一点,却苦无良策来减轻雯雯的痛苦,刚想找小殇帮忙,却看见小殇往地穴深处走去。
(小殇去干什么?这种时候……)
香菱察觉到孙武的疑问,跟着走过去看,但却随即响起一声惊呼。
“小,小殇小姐,你脱衣服干什么?”
“罗唆罗唆,我是在换衣服啦,你们万紫楼没有看过这种情趣制服吗?”
小殇好像在做些什么。孙武不晓得她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去换衣服,正想出声询问,雯雯却吃力地举起了手,握住孙武的手掌。
“小武哥哥,我……我见到我爹爹了……”
孙武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之前雯雯说过,有看到父亲高大威猛的样子,当时自己以为她在做梦,不过如今想来,雯雯那时候就已经见过北宫罗汉,也许她不知道北宫罗汉的异族身份,但却晓得那个人是自己父亲。
“爹爹他……和娘亲说的一样,是个非常温柔的好人,这几天他都在和我说话,说很对不起我和娘亲,还很伤心地掉眼泪,我爹爹……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哦。”
孙武记得这几天战斗的时候,北宫罗汉几乎都是背对自己,当时只以为他是以此表示不屑,但原来他是籍此珍惜和女儿仅剩的相处时间。那张背对自己的脸孔,恐怕大多数时候都是流着泪吧……早知如此,自己是否应该放弃,不去打扰他们父母所剩无多的相处机会?
“能见到爹爹,雯雯好开心……雯雯有爹了,再也不是没有爹的孩子了,可是。小武哥哥,为什么……爹爹要杀雯雯呢?”
小女孩泪眼婆娑的疑问,孙武答不上来,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尝试做一点安慰。
“雯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爹爹要杀雯雯?爹爹也和雯雯说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做错啊。娘说过,只有做错事的小孩,爹娘才会不爱她,小武哥哥,雯雯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之前孙武无法回答,是因为不知如何去解释北宫罗汉的立场,事实上,就连孙武自己都不是完全理解。但这一次之所以答不出,则是因为掌心所感受的高热,小女孩胸口的红光开始迅速蔓延,朝整个躯干与四肢延伸,所过之处,体温都在飙升。
如果这样下去,雯雯很快就会化成一团火墙,孙武想要尝试运输内力镇压,但却又不知如何做起,正自彷徨无助。一缕寒光闪过,细细的银针刺中雯雯头顶,本已极为疲倦的小女孩,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眼角一滴清泪缓缓流下。
“香,香菱你做什么?”
从射针的手法,孙武认出是香菱的出手,跟着便看到她从阴影中快步走出。
“抱歉,少爷。雯雯小姐这样说话,只会让体力耗损得更厉害,我先把她弄晕,这样会方便等一下的治疗。”
“治疗?”
孙武错愕不解,这些天的思考已经成了一个死结,每个人都说不可能无伤取出舍利,要取就只能开膛剖肚,就连小殇刚刚都亲口说过,除非有一皇三宗那级数的高手相助。不然就是要有飞云舰那种规模的巨大机械,否则也是无救,现在这句治疗是所为何来?
“不是说没有得救吗?那要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