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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曾为女儿留下的眼泪,更觉得愤慨,偏生自己现在也被敌人所擒,而且还似身入烘炉,不但作不了任何事,就连想出声喊话都做不到。
狂僧好像又喊了些什么,让铁中堂立刻回头往这边看过来,从后颈剧增的痛楚来看,多半是说要杀了自己。孙武又急又气,但脑里地灼热正焚去他的最后一丝意识,耳边仿佛有千百群众在鼓噪呼喊,似乎近在咫尺,却又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喊些什么,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孙武最后听见的声音,就是一声愤怒的大喝。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声大喝响彻全场,却传不进孙武已失去意识的脑中。在孙武所看不见的战场上,一道雪白的身影闪电飙来,正是同盟会少主袁晨锋。他指挥所属同盟会武士,在连场激斗后擒下宇文龟鹤与多数的骑士,追着拓拔斩月、北宫罗汉的方向赶来,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放开这个少年!还有铁大统领,这两个骑团的首脑人物已失去反抗能力,有很多重要情报我们还需要审问,你们不能未经审判就出手杀人”
袁晨锋一现身,就先制止狂僧与铁中堂下杀手,不但要救孙武,就连拓拔斩月、北宫罗汉的性命都要保住。而这个喝阻举动自然引起两名当事人的不快。尤其是狂僧,已经被激起的杀戮**绝不可能停手。
“审判?御前侍卫杀人就是审判。袁少侠说起话来比当官的还会打官腔,怎么?同盟会已经变成官府的走狗了吗?”
这句话从狂僧口中说出,简直是不伦不类到了极点。非但袁晨锋听了大为错愕,就连身在远方山顶上遥遥注视着这边地男人都为之皱眉。
“这个蠢和尚……强盗的本性就是强盗,不管是披袈裟还是穿上官服,怎样都不会改的……”
一语道尽狂僧本性,男人有着短暂的犹豫。权衡是该就此离去,抑或是该现身动手,把这一场闹剧作个收场,但周围疾吹起来的山风,却让他有了新的发现。
“唔,风动了……”
突然之间疾吹起来的山风,山巅高处最先察觉,不久后,正在战场上的人们也感觉到这股袭面凉风。风势渐强,不但吹得呼呼作响,天空中更有大片乌云随着强风而迅速由四方靠近。
在场的几个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早在各种战斗中培养出了丰富的经验和直觉,突然间见到这等风起云涌地异象。都直觉有事发生,暗自提高了几分戒备,谨慎地望向四周。
袁晨锋紧握着剑柄,狂僧也放弃了立刻下杀手的打算,暗运金钟罩戒备,只有铁中堂急着动手杀敌,想运劲踩碎拓拔斩月的脑袋,但被箝制在北宫罗汉腹中的手刀,却被敌人鼓起刀气反攻,逼得他不得不运劲抵御,错失了杀敌良机。
“你急着先死,我成全你!”
铁中堂怒极而吼,预备鼓劲震碎北宫罗汉的腑脏,可是给这么一下耽搁,背后的异变陡生。
“呃!”
狂僧讶异地叫了一声,本来被他擒拿在手上,意识尽失,脑袋软软垂下的少年,突然之间像市回复了清醒,龙精虎猛地猝起发难。照理说,狂僧的金钟劲透入孙武后颈要穴,纵使他清醒过来,被制住穴道的身体也该无法动弹,但少年却完全无视这一点,被提举半空地身体一下后翻,朝狂僧头顶坠砸而下,膝盖重重落向狂僧的光头脑门。
“哼!”
孙武的这一记反击,狂僧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在第九关的金钟罩护体下,就算是千斤石槌重砸,他也有信心丝毫无伤,更别说是这不痛不痒的一下膝撞,当下心中便有计划,受了这一击后,立刻鼓劲掐死这小子,绝不再让同盟会地人有机会干预。
这个如意算盘的预估,随着一记强烈剧痛直透脑门而消散。头顶并非狂僧的金钟罩门,可是在少年膝盖重叩下去的那一瞬间,狂僧所感受到的压力,就像是一块万斤巨石重重砸在头顶,又好像是昔日慈航掌门苦茶方丈拍在自己头上的那一掌,力重万钧,非但让自己头痛欲裂,天旋地转,就连满口牙齿都像是要被震脱出去。
超乎想像的一记重击,狂僧虎吼出声,猛催金钟劲镇痛,周身金光大盛,却始终压抑不下脑内的剧痛与眩晕,手中一松,被少年给挣脱了开,回复自由。
才脱离敌人的擒拿,孙武毫不停留,脚下在狂僧的左肩一踏,径自从敌人肩上跃起,猛飙向战场另一端的铁中堂。
“金老大,怎么如此狼狈?连个小鬼都……”
铁中堂与狂僧夙怨甚深,虽然正忙着震杀北宫罗汉,但一见到狂僧出糗,又怎么放过这个嘲讽良机?只是,嘲讽话语说到一半,却突然打住,错愕地瞪着那高速冲来的人影。
孙武并不是一直线地冲来,在扑冲途中他用上了万紫楼的身法和步法,让身形折冲变化。身法虽巧,这种入门程度的快速挪位,看在高手眼中只是贻笑大方,然而,让铁中堂看得傻眼的理由,不是孙武的步法,而是他的落足所在。
自狂僧肩上跃离后,孙武赫然足不沾地,每一记奔跃都是踩在虚空大气之上。仿佛凭虚御风般地飙驰而来。
虽然身形看来很笨拙。但这等绝世轻功,只有万紫楼的“凤娉翱翔”方能做到。如果要硬用内力来强推,那个内力之强,光是想象就让铁中堂感到一阵刻骨的寒意。
这少年很可能只是使用某种奇异法宝。制造出这样的幻惑效果,但尽管心里这样想,铁中堂仍丝毫不敢怠慢,忙着从北宫罗汉地箝制中解脱出来,预备全力将敌人拿下。
孙武是使着万紫楼地残像身法奔来。行进中不住高速晃动,再加上精巧诡奇的步法,看似在左,实则在右,因此敌人地攻击往往误中副车,一击落空后才发现真身所在,但像铁中堂这级数的高手,凝神感应,便能不受耳目所惑。轻易找到少年的位置,正如此刻,铁中堂已经清楚把握到孙武看似身在左侧,其实已到了偏右地方位,即将跃起攻击。
只要知道这些,应付起来就易如反掌,铁中堂一面凝运铁骨功,一面也催起易脉诀,预备在孙武跃起扑击的瞬间,全力一击将他擒下。
五尺、四尺、三尺……孙武闯进铁中堂身前两尺,跃地而起的那一刻,早已有备的铁中堂重拳轰出,但这凌厉一击却在半空僵住,因为本来的单一目标突然分化为三,由三个不同方位合击攻来。
(这……怎么会了?)
铁中堂最初以为是眼花,但当皮肤上感受到来自三方地掌风,他才真正惊醒觉悟,眼中的敌人并非幻象,而是真正由一化三的分身。
凤凰七绝:凤踪瞬动!
不久之前,孙武误打误撞地使出这技巧,一举挫败北宫罗汉,而短短数个小时后,他能瞬化的分身数赫然增多一个,在铁中堂的错愕目光中,少年的拳头分三方痛击在他身上。
运足铁骨功护体,铁中堂自信十足,可是在中拳的一瞬间,他完全明白为何刚刚狂僧会被击倒。不是金钟劲,也不是任何武学内劲,只是一股莫可匹敌的沛然大力,如海啸狂涛般涌至,疯狂摧击他的铁骨,中拳处地感觉不像拳头,像是三根水盆粗的石柱同时敲咂,刹那间痛澈心肺,眼前全黑,一口血险些喷出去。
如果孙武懂得集中力量,更有效把拳力集中于一点,那么只是这三方夹击的一拳,就足以摧破铁骨功,击毙铁中堂。尽管如此,铁中堂也很清楚,若是让这小子在这距离发出第二、第三拳,铁骨功绝对撑不下去,幸好他一击之后分身消失,露出真身,而且处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正是反击良机。
“小子!死吧!”
虽说孙武是重要钦犯,不过当下性命攸关,铁中堂顾不得留手,否则那无比威猛的一击再来,搞不好整个人都被他拦腰打成两段。真气一催,易脉诀重新奏功,这次整个上半身完全干瘪下去,头颅变得有若骷髅,就只有一只右手增大逾倍,变成一只好大地巴掌,猛朝孙武头颅掴去。
一掌挥出,铁中堂以为孙武会闪躲,也预备好后着变化,哪知道孙武不避不闪,对着他击来的一巴掌,同样是一掌回迎。
(他对自己的内力这么有信心?)
铁中堂心中一凛,对孙武的惊人内力忌惮甚深,正预备作内力比拼,却被眼前一幕惊得魂飞天外。两掌对击,孙武的一掌竟似浑不受力,发出骨骼扭曲的脆响,乍看之下像是被铁中堂震断手腕,但铁中堂却最是清楚不过,眼睁睁地看着孙武在接引自己掌力的同时,左手腕筋肉萎缩干瘪,而右手腕却迅速膨胀变大。
“铁、铁骨易脉诀……”
十年苦练始得功成的易脉诀,却在这个陌生小子的手中使出,这是何等荒唐的事?铁中堂的脑里刹时间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直到一阵摧心撕肺的剧痛由胸膛散往全身,他才在绝望的惨嚎声中倒地。
护体的铁骨功瞬间被破,虽然没有整个身体被拦腰打断,可是胸口却被打凹下去,而若非一排肋骨发挥了防御作用,这一拳可能把他的胸膛打穿破开,在铁中堂重创倒地的瞬间,他脑里只有一个疑问。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为何会有这等强悍的内力修为?又为何会使用自己十年苦练方有所成地易脉诀?
同样地疑问,也反映在现场每个人的心中,就连远处山巅上观战的男人也不例外。狂僧、袁晨锋、铁中堂都是一方高手,他能在山巅上观看良久却不被察觉,一身武功只有比他们更高。但现在他也为着孙武的表现而动容,甚至站了起来,用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居高下望,凝视着击倒铁中堂地少年。
“力量怎么会忽然强了这么多?唔,这感觉与气息……是佛血舍利?哈哈哈哈,妙,真是妙透了。”
万里云动,山间狂风大作,愉悦的笑声被山风吹散,没有传到战场上人们的耳中,但重创铁中堂的孙武却不是没有代价,在铁中堂倒下后,一滴一滴的鲜血落下,血染黄沙。起初人们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