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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魔狼的有效武器出现,这对龟兹人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不仅是皇家骑士,就连恐惧中的一般民众,看见妃怜袖发音剑击杀魔狼的景象,都在瞬间感到一种绝处逢生的安心与喜悦,甚至主动追在妃怜袖的后头,看她怎样出手杀敌,到了后来,几千人的大队伍长长跟在后头,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是某种庆典。
在所有人当中,拓拔小月是把妃怜袖看得最清楚的一个人,这不只是因为两人的距离最近,更是因为拓拔小月之前曾与疤面大侠、任徜徉并肩战过魔狼,得到了宝贵的经验。
一个超强力的生物兵器,如果真的有那么强,就不该那么突然地被轻易毁灭,这种情形的发生绝对不正常。阿默兹狼的强悍,拓拔小月是亲身体验,震撼极深,当年巨阳武神能够轻易地逐一轰杀魔狼,是因为他的绝世武功,以近乎无敌的强悍,将魔狼一拳打得血肉模糊,硬生生震死,这种事情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能做到,所以巨阳武神变成了域外的神话。
然而,妃怜袖没有这样的武功,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武功,她要缔造同样的神话,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甚至……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拓拔小月冷眼旁观,妃怜袖连发音剑杀敌,效果确实惊人,但每次音剑发射后,妃怜袖的呼吸就一下子变得极为粗重,似乎负担不轻,这种现象在她一次连发两三道音剑,不及回气时特别明显,不但呼吸声有异,就连脸色都苍白得毫无血色。
(……如果不是骑马,她大概连走路都很吃力了吧?使用高等法宝时消耗的元气很大,尤其是要进行集中控制的时候,对操作者的精神是极大考验,稍微有点小瑕疵,就会有严重后果……她助我方歼灭魔狼,搞不好也是赌上性命在做。)
正因为看穿了这一点,拓拔小月默不作声地紧跟在妃怜袖身后,预防不测。
当妃怜袖把城内的最后一头魔狼破空击杀,人们欢欣鼓舞,大声叫好的时候,忽然左侧的一栋房屋崩毁,一道巨影破空扑来,正是一头藏匿等待时机的魔狼,牠没有攻击被团团护卫的妃怜袖,而是就近扑向一般的百姓,眼看就要有人受害,妃怜袖奏拨琴音发剑,抢先一步攻击魔狼。
阿默兹狼的速度很快,却终究快不过音速,妃怜袖后发先至,将魔狼一招毙掉,但这一剑与上次发招的时间太近,杀毙魔狼后,终于出了问题。先前音剑诛杀魔狼,是直接粉碎脑部,七孔流血,但这次音剑命中,魔狼的动作虽然顿住,眼耳口鼻却没有鲜血流出,魔狼反而发出痛苦的哀号。
紧接着,惨嚎声被打断,魔狼体内仿佛有一股极强的能量爆发,由躯干直冲脑门,令**承受不住,由脖子处被拉断,巨大的骨肉裂响声中,一颗狼头洒着大量血雨飞射上天。
恐怖的景象,令得群众惊惶失措,特别是当那断了头的狼尸犹能活动,跑了几步,双爪狂舞,鲜血激喷,过了几十秒后才倒下不动,所有群众这时才惊魂甫定,回过头来对着狼尸狂打狂踹,发泄愤恨。
在一片混乱的场面中,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妃怜袖骑在马上的身体忽然一倾,险些就摔下马背,早已料到会有这种状况的拓拔小月连忙出手相扶,不着痕迹地扶稳了妃怜袖,这才让她没有当场出丑。
“……谢谢。”
“不用客气,你最后的那一剑,没有成功集音成束,能量失控,等若是以强猛一击硬生生迫爆魔狼,你自己……应该也被震伤了吧?”
妃怜袖没有回答,但看她面色苍白,紧闭双唇,不让鲜血溢出的动作,拓拔小月知道她已默认。
这时,王家骑士团传来喜讯,正在城外进攻的魔狼群,好像感应得到城内同
类已全数死绝的讯息,忽然放弃攻击,一下子逃跑光了,王城的危机宣告解除。
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王城内顿时欢声雷动,虽然魔狼群侵入城内,造成了惨重死伤,让几百户人家正在捶胸痛哭,但成功逐退魔狼群的喜悦,还是让王城内的所有人露出笑容,庆幸自己能够平安。
妃怜袖成为此役最大功臣,倍受群众瞩目,但她对此却表现得异常低调,只表示自己是阿古布拉王的客人,专为了处理魔狼之祸而来。这是两句话,可是一般人只会把它听成是一件事,所以妃怜袖的身分,就变成了阿古布拉王特别延请而来处理魔狼的贵宾。
龟兹王家在民家有很高的声望与拥戴度,百姓听到这样的话,感谢之情立刻涌向阿古布拉王与拓拔小月。整件事情就这样暂告一段落,拓拔小月指挥官员,开始收拾善后,直到所有要事都处理完毕,拓拔小月这才去见妃怜袖,去继续那个令她困扰的话题。
“你之前说过,你此行前来,是代表河洛剑派,想要联合龟兹来对付心眼宗?”
“……你现在是用哪个身分在问我?铁血骑团的斩月团长?还是龟兹的小月公主?”
本来要谈正事,却被妃怜袖点出**,拓拔小月微感尴尬,却坦然道:“斩月是我失踪多年的兄长之名,我只是借他的名字活动,希望能引出他来。在这里,我是拓拔小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外头的百姓叫得那么大声,我懂域外语,怎么会听不到?况且,所有的外表伪装,只对一般人有用,我是个瞎子,对我来说,那时的你与现在的你没有分别。”
“那就是说,你根本一开始就知道了……知道了又不说,你这种人真是不讨人喜欢。”
“哦,那就是我的错了,原来在那时候直接挑破你的秘密,会比较让你开心吗?”
这个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过拓拔小月也不清楚怎样回答比较好,只得把话导回正题。
“你之前的要求……”
“………阿古布拉王回来了吗?”
妃怜袖简单的一句,表示这件事只能与阿古布拉王商谈。虽然拓拔小月是龟兹的唯一王位继承人,什么重要国策若没有她的支持,难以通过,但说到底,她仍只是一名公主,真正能够拍板决定一切的人,是龟兹的领导人阿古布拉王。
拓拔小月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气人的问题却是阿古布拉王不知所踪。根据守卫皇宫的骑士团表示,阿古布拉王自从接见妃怜袖之后,就没有人再看到他,妃怜袖却说是谈话到一半,阿古布拉王好像察觉到什么,急急忙忙告罪暂别,一直没有再回来。
换句话说,整个龟兹就没有人知道阿古布拉王身在何处,如果不是因为拓拔小月对妃怜袖还有几分信任,相信她不会是奸佞之辈,那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妃怜袖,谁都会怀疑是她刺杀了阿古布拉王。
父亲不在,拓拔小月还是决定把妃怜袖的来意弄清楚,毕竟她来得太巧,又一出手便料理了魔狼之祸,这种事情太过不可思议,若说这一切只是巧合,未免令人难以置信。
“你是早就知道会有魔狼袭击这里,所以才赶过来的吧?就连你对付魔狼的特殊技术与法宝,也是早就准备好,有备而来。与其说是你代表河洛剑派,我觉得……你和心眼宗搞不好才是一伙的。”
“要这么说也可以……”
一句回话险些让拓拔小月跳脚,但妃怜袖很快便做出否认,“不过事实与这说法还是有差,我们虽然出于同源,却并不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心眼宗虽然出于河洛剑派,但现在却已经不受控制,甚至反过来威胁到河洛剑派了。”
从妃怜袖口中说出的事实,与伽利拉斯对孙武的告白相差无几。太平之乱末期,大武王朝留在域外的特务组织转形为心眼宗,势力越发展越大,最后终于失去控制。
“河洛剑派为了求取安全存续,自太平军国之乱后,就分采两手策略,一面臣服于大武王朝,与朝廷合作,一面也将精英份子遣调域外,积蓄实力,若有朝一日发生不测,中土的河洛覆灭,也有域外这一脉可以存续。”
妃怜袖道:“这个策略在执行上生出了意外,这十几年来,域外分部的势力异常壮大,逐渐脱离了河洛剑派的控制,甚至反过来操控河洛剑派,就连我师父长河真人也在一次阴谋中遇袭,遭到软禁,现在整个河洛派都在域外分部的操控下。”
拓拔小月不置可否,现在听到的这些东西,与自己的猜想相距不远,问题是妃怜袖是如何得知、如何肯定这些事?她既然要求合作,总该有个交代。
“在域外与心眼宗战斗,我一直觉得奇怪,心眼宗门徒所使用的武功,尽管不明显,但确实有着本派武学的影子,尤其是内功心法,那是很难被模仿的东西,若非有精通河洛武技的本派高手编写、设计,外人绝对无法创编出如此正宗的河洛心法。”
“我觉得奇怪,随着你们进行追查,地底洞窟那一战,我受伤摔落悬崖,被人救起。救我的人,是河洛门人,虽然现在披着心眼宗教徒的身分,但却仍忠于河洛,效忠我师父长河真人。”
“他们已经与我师父取得联系。为了他的安全,现在还无法将他救出,但得到他的指示,他们找到了我,也带来师父的嘱讬,就是要我前来龟兹,与阿古布拉王合力瓦解心眼宗,消解域外的大祸。”
“那些仍效忠于我派的门人,目前是潜伏于心眼中内,刺探情报,也是他们告诉我心眼宗策画行动,以魔狼攻击龟兹,还告诉我如何对付魔狼。阿默兹狼如果反噬,会是最恐怖的生物兵器,心眼宗在制造阿默兹狼的时候,在他们体内留存弱点,只要攻击这个弱点,再强的改造生物也会被瞬杀。”
妃怜袖把整件事情解释完毕,拓拔小月现在明白了,但却无法淡然以对,在妃怜袖简简单单的话语中,有着不能拿来开玩笑的事实。
“太过分了!你们把这里当成是什么?要对抗大武王朝、要追求门派的安全存续,那都是你们的事,但心眼宗立派于域外,口口声声说的是谋求域外人民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