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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你们把这里当成是什么?要对抗大武王朝、要追求门派的安全存续,那都是你们的事,但心眼宗立派于域外,口口声声说的是谋求域外人民幸福,结果根本是把我们当成工具,你们……你们比武沧澜更可恶。”
拓拔小月的自制力不差,在妃怜袖开口之前,她也大概猜到了整件事的轮廓,照理说不该气成这样,但是听完妃怜袖的话,怒气仍是爆发,无可抑制,一出手便把桌子掀翻了。
对于拓拔小月的大怒,妃怜袖的表现异常冷静,她好像很认同一样,点了点头,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理所当然地表示,一定要联手铲除这些野心份子。
“不要说对不起!你以为这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吗?”
“当然不是,所以我才说要一起铲除他们啊。只有把这些野心份子消灭了,才能够根绝祸患。”
“你……”
拓拔小月忽然发现,和妃怜袖吵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她的言语永远平平淡淡,不温不火,自己的激动与气愤完全无法传递到她身上,而她说着完全理性的回答,自己也没法说不对,假若自己是个不问是非的莽夫,还可以上去扭打一番
,偏偏自己不是……即使自己真是这样的人,恐怕妃怜袖也只会像一截枯木,任自己打完,淡淡说一句“打够了吗,那谈正事吧”?
再深想一层,妃怜袖确实是与此事无关,她虽是出身河洛剑派,但从小生长于孤岛上,不通人情世故,河洛剑派作了什么事都不能算在她头上,自己硬要找她算帐,那反倒是自己不明事理,与那些看到中土人就眼红喊杀的狂信者没差别了。
当然,自己也可以拒绝与她合作,甚至气愤地将她逐出龟兹,但这么一来,龟兹的百姓将无法得救。魔狼再次来袭时,自己虽然可以做出防范,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作得像妃怜袖一样好,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变成因为个人恩怨,害了整个龟兹的罪人?
忽然之间,拓拔小月觉得这一切真是荒唐,自己应该是可以兴师问罪的,但开口前细细一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个人支持,但我也确实做不了主,一切就等到我父亲回来以后,由他来做决定吧。”
“………你真是个好人。”
妃怜袖的这句称赞,不是因为拓拔小月的支持,而是看穿了拓拔小月的心里挣扎。假使拓拔小月没有那么冷静,不是那么顾全大局,现在绝对可以大发雷霆,下令驱逐妃怜袖,让事情走向一个两败俱伤的收场,但拓拔小月却克制自身情绪,以龟兹整体的利益为重,这是一种很难得的领袖资质。
“嘿,被你这样夸奖,我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拓拔小月摇摇头,心里有一个疑问着实纳闷。妃怜袖要对付心眼宗,为什么要特别找龟兹联手?而且,这个问题就算问妃怜袖也没有用,因为让她来龟兹的人是长河真人,恐怕也只有这位河洛派掌门才知道一切原委。
“是的,我想阿古布拉王与河洛剑派,或者说与我师父之间,应该是有些渊源的,所以我师父才会要我来找阿古布拉王合作。”
“……你不要那么会看穿我心思行不行?我和你又不熟,怎么什么事情我还没说,你就都知道了?”
“眼睛看不见的人,别的方面自然灵敏一些,要不然……也没有资格出来行走江湖了。”
妃怜袖说着,外头响起急促脚步声,宫廷的侍者传来消息,阿古布拉王已经回宫,要请妃怜袖立刻过去商谈事宜。
等待这讯息已久的两人,马上赶了过去,在皇宫的议事厅,见到了阿古布拉王。
龟兹的皇宫,建筑风格不尚奢华,这个位于偏殿的议事厅,也只是维持着一定的威仪与整洁,并没有太华丽的装饰,除了墙壁上所悬挂的沙漠画,脚下的羊毛毯,这间议事厅朴素得一如寻常百姓家。
在议事厅中,有一个中年男子正负手而行,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略显黝黑,看起来没有什么王者的威严,反倒像是一个老实的木工,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想改变这样的形象,他特别留了两撇八字胡,增添了中年男性的成熟感,不过,感觉反而更像是一名成熟稳重的木工头。
“爸爸!”
议事厅的大门打开,拓拔小月像是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直扑到阿古布拉王的身上。
平时与旁人对话,说到自己父亲时,拓拔小月使用的称呼都是“父王”、“父亲”,但直接对着阿古布拉王,拓拔小月就是直接叫着爸爸,这是阿古布拉王自小对女儿的要求与教育。
‘不管国王或公主,其实都只是公务员的一种,不能真的把自己看成高人一等。在我们家里,一切就与平常人家没有两样。’
拓拔小月接受着这样的教育,也养成了现在的个性,不过,今天她看到父亲的表情时,却发现以往总是微笑迎接自己的父亲,面有忧色,似乎碰到了什么很难解决的麻烦。
“听说你领导有方,击退了魔狼,这件事情做得很好,辛苦了。”
阿古布拉王先称赞了女儿,跟着道:“生物研究所那边刚刚出了大事,一场大火烧了研究所,研究人员死伤不少,这件事也要立即处理。”
拓拔小月一怔,想到探查生物研究所时所看的东西,心里生出许多疑问,但有妃怜袖在场,这些话也不好提出来问,就看到阿古布拉王点了点头,对妃怜袖道:“之前的谈话被打断,你说你是代表河洛剑派过来,希望能与龟兹联合铲除心眼宗,能够把详细情形再说一次吗?”
妃怜袖把对拓拔小月讲过的话重述一次,阿古布拉王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拓拔小月知道自己父亲不擅作伪,他对此事不露讶色,绝对是早已知道了这个事实。
“小月……妃小姐说的事,你觉得如何?”
一如过往,阿古布拉王在正式决定之前,会询问女儿的意见与想法。这个动作并非来自父亲对女儿的宠护,而是王者对继承人的引导与训练,自拓拔小月懂事开始,阿古布拉王就训练女儿参与政务,让她说出对事的想法,藉机教育。
拓拔小月坦率表达了个人的支持,目前的龟兹确实需要援手来抵御外敌,以心眼宗的势力之大,若是没有其他援助,单靠龟兹自己的力量,恐怕连对付魔狼都有问题,别说是处理心眼宗带来的内忧外患了。
阿古布拉王听完女儿的想法,没有说什么,只是想了想,问道:“妃小姐自称是奉了师命而来,那么……令师长河真人有没有提到,为何要你到龟兹来见我呢?”
拓拔小月心中一凛,暗道一声“果然问了”,父亲的疑惑与自己相同,但从父亲的表情看来,他对于答案似乎已有定见,换句话说,父亲果然与河洛剑派有渊源。
妃怜袖静静地站在一旁,像是感觉不到这对父女之间的奇异气氛,直到阿古布拉王的话问完,这才轻声说话。
“……师父讬人带来给我的话之中,也有一句是要我带给陛下您的……师父他说……当年发生的事,他后悔了,要向您说一声对不起。”
第二章 破空一炮.奇材天降
原本在客店里睡得好好的孙武,觉得自己这一晚过得有够莫名其妙。如果是在中土,那倒也罢了,这里是域外的旅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偏僻荒凉,居然连在这里睡上一晚都会碰上淫贼,这实在是荒唐透顶。
(在楼兰遗迹里是打个半死,出来又要在沙漠里不停赶路,好不容易找间客店想睡上几个时辰,都还会碰到淫贼采花……反正我是天生劳碌命就对了!大侠这种职业真是不好干,难怪西门朱玉改去当淫贼。)
已经习惯自己命运的少年,最近养成了这种唠叨埋怨的习惯,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好,可是积压在胸口的闷气总要有个地方发泄。
不过,眼前所遇到的情形有点怪异,甚至说得上诡异。孙武原本以为,淫贼应该都是那种长相带几分邪气的英俊青年,但这次的采花贼却是个糟老头,相貌也甚是猥琐,与孙武预期的长相差很多。
“……仔细想想,本来淫贼就不需要长得帅,长得帅的男人凭真本事泡妞就好了,没必要当淫贼,就是因为样丑又样衰,所以才会变成采花贼的,之前都是被西门朱玉给误导……”
孙武自言自语,突然注意到一个重要问题,“呃,西门朱玉长得那么帅,大可用正常手段泡妞,为什么要去当淫贼啊?”
这句话问的人,是身旁的羽宝簪,但羽宝簪正忙着提气追人,只匆匆扔下一句“可能是他想换换口味吧”,便急运真气,一下子催快速度,甩开孙武,直追前方窜逃中的一点黑影。
万紫楼的轻身功夫独步天下,当羽宝簪全力以赴,认真要追赶一个人的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能跑赢她的,孙武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看羽宝簪在半空中化作一道红光,距离前方那个黑影越来越近,他觉得那个老头应该很轻易就可手到擒来。
不过,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照着预期来,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意外了。就在红光将要碰到黑影的那一瞬间,刺眼的紫芒闪动,跟着红光就被紫芒所困,转眼间速度急降,被黑影给抛开。
(啊?宝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孙武正自讶异,忽然见到前方的黑影动了一下,同样也是一道紫芒朝自己射来。
从羽宝簪那边得到教训,又占了距离较远的便宜,孙武见到紫芒就斜斜闪躲,在紫芒到来的前一刻,避开过去,看到所谓的紫芒,其实是一张由电流构成的紫色电网,在遇到目标的瞬间张开放大,将目标给网住,如果没有命中,就会化为乌有,但张开那一瞬间的电流之强,委实惊人。
孙武庆幸自己能闪过电网,但敌人其实是两张电网连发,用一道紫芒掩护另外一道,孙武才暗叫好运,另一张电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