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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机已失,说什么也是多余,虚江子被自己的掌力回击,险些吃了大亏,想要撤掌收势,虚河子的掌力直bī过来,延着手腕经脉入侵,不挡不行,但只要运劲一挡,力量又会被虚河子给引导,触发河图的「倍返」异能,狂轰回来,当真是进退维谷,左支右绌。
「哼!这才只是开始,河图威能远在你想象之上,好好体验吧。」
虚河子一掌与虚江子相抵,空着的另一只手陡然发劲,却不是袭向虚江子,竟似回击自身。
在与人比拼内力的当口,举掌自击,无疑是自戕之举,但这一掌的真实意义,却在稍后出现,几乎是虚河子甫发劲,虚江子的脸sè就变了,一瞬间,虚河子掌上劲道好似海啸怒cháo,疯狂撞来,比之前一下子强悍许多,要不是虚江子守得极稳,手臂肯定被震断。
错愕之中,虚江子察觉到河图的另一个功能,它不仅能够反弹力量,还可以改变力量的流向。虚河子自击的一掌,被河图加倍反弹出来,却不是弹向虚河子自己,而是弹往正在对掌的虚江子一方,与之前的掌力迭加在一起,登时成了一股恐怖的破坏力量,又或者……这一切并不完全是神器之功,毕竟河洛派武技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改变力量的流向。
一着失算,虚江子整个落在下风,拓拔xiǎo月、纳兰元蝶见状,想要从旁协助,哪怕是扰敌也好,但两大高手的比拼,这时已到了以力拼力的凶险关头,失控的气劲,在他们周身鼓dàng不休,飞沙走石,旁人就是连靠近都做不到,更别说chā手这场战局了。
若再这么下去,被这股怒涛似的掌劲硬生生震死,大概就是虚江子唯一的收场,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点,竭力尝试收掌后退,但虚河子甘冒奇险,设下这个杀局,早已将他的这个反应计算在内。
「想收手?太迟了!」
虚河子长笑声中,虚江子发现手掌彷佛被一股吸力给黏住,怎样都无法甩脱,几次发劲,只被吸得更紧。
「太极心诀的玄妙,岂是你这半路叛离的xiǎo人所能尽知?现在就受死吧!」
把握机会,虚河子催动河图异能,把「倍返」的杠杆由一倍提升为数倍,力量反弹出去,化为一股石破天惊的怒涛之力,奔腾宣泄,直击敌人而去。
「唔!」
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下,虚江子不能卸、不可化,唯有以一己修为硬挡,很快就承受不住,嘴角溢血,整个人原姿势不动,被推得飞快往后退去,脚下地面被顺势铲起,比什么大犁头还要犀利。
拓拔xiǎo月眼见父亲危殆,心急如焚,想要冲上去救援,但虚河子掌力急吐之下,已经不只是把虚江子往后推,而是飞速倒退,拓拔xiǎo月才要冲上去,前方就是一股强横劲风,把她整个人往后推去,眼前也同时一huā,耳边听见连串的房屋崩毁声,当她终于站稳,眼前所见仅剩一片残破,往西的方向,多间房舍毁坏倾倒,烟尘漫天。
两大高手的内力比拼,由内敛而至放shè,当虚江子被高速迫退,那个冲击力道不会逊于千斤石凿,沿途事物先是给虚江子一撞,再被虚河子周身气劲一扫,莫说是寻常的土石建筑,被摧枯拉朽般破坏,就连魔狼被撞上,也是当场震毙,就只看到一道滚滚黄烟,快速向远处蔓延,实际战况不问可知。
拓拔xiǎo月想追,陡觉xiōng口一痛,这才发现自己被虚河子周身气流一扫,已然受创,再抬起头,却看到纳兰元蝶站在一旁,一手拿着不知从哪取来的油瓶,一手拿着已熄灭的火折,正朝这边看来。
「妳……妳这是……」
「有什么好奇怪的?妳以为我像妳一样,啥都不想就冲上去偷袭?即使真让妳冲近了,妳能做什么?背后捅他一刀子吗?怎么可能的事?白痴用膝盖想都知道了。」
拓拔xiǎo月一怔,但多看两眼纳兰元蝶手中的事物,登时明白,她大概是想趁虚河子全力发劲的时候,往他身上淋油再点火,别的不说,至少有点扰敌效果,可是从她的样子看来……
「……如果妳的策略当真那么有勇有谋,那请问妳又怎么会像个xiǎo丑一样呆站在这里搞笑?」
「这……」纳兰元蝶无言,她的战术还未及实现,火折便被真气比拼造成的强风给吹灭,虽然可笑,但仔细想来,若是当真点燃了火,又整个被反弹回来,自己早已在惨嚎中化为一堆焦炭了,这危险xìng早先未曾想到,如今思之,委实不寒而栗,「……像妳我这种xiǎo丑,在这种级数的高手战斗中,本来就是在搞笑的,要不然……妳想自杀吗?」
纳兰元蝶无心嘲讽,她所说的话,正是眼前铁一般的事实。看着西边的残破景象、滚滚烟尘,两人有心赶去帮手,却又不晓得自己去了能做什么,更担心去了反而成为负累。
「……起码,想开一点,这附近的魔狼都被扫光了,我们暂时比之前安全,这样想会好过一点。」
「我担心我爹,妳说……他能赢吗?」
「赢」这个字出口得异常心虚,连拓拔xiǎo月自己都觉得悲观,纳兰元蝶这时回复冷静,分析道:「不好说,河图在长河的手上,似乎有了特殊变化,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之强大,匪夷所思,照理说是输定了,但……」
「但是什么?」
「妳自己也知道的事,何必非要我说?长河的力量陡增一倍,这是透过cào作法宝得来,但无论多厉害的法宝,威能越大,对ròu体的负担也越大,长河自己身上又有伤,只要你父亲撑久一点,不是没有可趁之机,但……能不能撑得下去,这……」
纳兰元蝶给不出具体答案,拓拔xiǎo月也不觉得被安慰了,这时来自不远处的一下呻yín,让她们注意到那个倒卧在瓦砾堆边的人。
之前战况太过jī烈,一切发生得太快,从虚河子抢攻,到两兄弟穿屋扬尘而去,都只在短短十数秒内发生,拓拔xiǎo月甚至搞不清楚,妃怜袖是和父亲一起被迫退出去,还是怎么了,直至此刻在瓦砾堆边看到她,这才确认了她的存在。
单纯以战力而言,妃怜袖的战力是三nv之中的最强,谁也不敢把「弱xiǎo」两字套在她头上,但眼下她的伤势也是三nv中最重,拓拔xiǎo月急忙凑过去探看,发现她需要医疗处理,却似乎没有立即的生命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
纳兰元蝶道:「这下该怎么办?我们护送她去找医生吗?看现在这情势,妳觉得哪里还有医生没被吃完的?」
拓拔xiǎo月皱皱眉,一时心里没底,但半空中传来的一下凄厉叫喊,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来世再也不和你们走一道啦~~~」
满怀悲愤的叫喊声中,一道人影横过上空,飞跃两nv的头顶,坠落向城内的某处,与此同时,一件极为笨重的庞然巨物,朝另一个方向飞出,高速坠砸向城内的另外一角,落地瞬间不但传来闷响,地面都轻微颤动,甚至好像还有魔狼的哀嚎声。
「……是虚谷子?」
纳兰元蝶在白虎秘窟中,和虚谷子算是有短暂相处,认得他的身形,拓拔xiǎo月则是当初在研究所**事,对他不算陌生,听纳兰元蝶一叫,马上认了出来,更错愕于这人怎么会莫名其妙飞在半空。
「太好了!真正的援军到了!」纳兰元蝶并不认为姗拉朵那几个人,能够抗衡城外逾万魔狼,照理说,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闯得过来,但虚谷子既然能在天上飞,表示其他人多半也已到来。
更重要的一点,拓拔xiǎo月并没有忘记,之前姗拉朵等人似乎是去取某个能对付虚河子的秘密武器,尽管自己这个局外人不晓得那是什么,但刚才和虚谷子一起飞进城里的古怪金属巨物,很有可能……
「没时间去找医生了,就算我们两个只是xiǎo丑组,但还是有我们能做的事情!」纳兰元蝶催促拓拔xiǎo月,一同扛起妃怜袖,朝着之前的那个方向赶去,深信能在那里找到改变整场战争的枢纽。
从某个方面而言,纳兰元蝶的判断相当正确,不光是她看见了逆转胜负的契机,关于虚江子两兄弟的战斗,她的见解也没有错,至少……没有大错。
使用超级法宝,对ròu体的负担绝对沉重,但承受如此代价所jī发出来的力量,也是绝对恐怖,而太极心诀又有效地减轻了对ròu体的负担。虚河子在太极心诀的修为上,放眼河洛剑派无人能及,对他而言,目前还算不上「失控」,甚至随着对河图的使用越来越纯熟,他益发能够驾驭这股如脱缰野马般的沛然大力。
「河图威能,放眼当世有谁能挡?再不用多久,我长驱魔狼杀回中土,什么天魔、什么武沧澜、陆云樵,全都要败倒于我手里!」
虚河子掌力连环不休,倍反弹出的力量如同làng涛,一bō强过一bō,「你不过是血ròu之躯,如何能抵挡我超级法宝的威力?今天便是你恶贯满盈之日,我送你下去见那西mén狗贼!」
大占上风,虚河子更显得意,只是在欢愉大笑的同时,他也感到有些不妥。力量得到河图的增幅,轻易将虚江子给压倒,但几bō掌力比拼下来,虽然将他压得节节败退,可始终差了一点,无法尽其全功,总觉得……与自己掌心相抵的,不是一只手掌,而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巨岩,硬度极高,更有着不可思议的高密度,任自己怎样鼓催掌力,巨岩上也没留下半点痕迹。
高手比拼内力,如果其中一方是硬功高手,金钟罩、铜像功的修为练到极深,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形,但河洛武技中并无上乘硬功,虚河子打死也不信兄长有时间另外去练这种笨功夫,眼前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视于虚河子的疑huò,虚江子脑中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死命撑下去。一只手掌被黏住,无法挣脱,几乎要把全身骨ròu震散的làng涛掌劲连接而来,将他完全镇压住,什么jīng妙武技都无法施展,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