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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娘瞧过了江晓峰的口舌,脸色突转严肃,沉吟不语。
茅舍中一片沉静,静的可闻得呼吸之声。
远处,传来了几声蝉噪鸟鸣,点缀出田园情趣。
潘世奇憋不住心头之疑,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娘,他们的毒伤如何?”
薛二娘摇摇头,道:“唉:难医的很!”
潘世奇道:“怎么?连你也没有法子救治么。”
薛二娘又沉吟了良久,道:“我没有把握。”
潘世奇道:“他们中的什么毒?”
薛二娘道:“似乎是绝传已久的断魂散。”
潘世奇怔了一怔,道:“断魂散。”
薛二娘道:“我只是这样怀疑,但却是无法证实。”
潘世奇道:“这么说来,那是没有办法了?”
薛二娘沉吟了一阵,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要费很大的手脚,而且还要看他们的运气如何。”
潘世奇望了薛二娘一眼,道:“可否说出来听听?”
薛二娘点点头,道:“先用金针,刺破他们身上几处经脉,然后再把他们放在蒸笼中,用陈醋、温火,慢慢逼毒,然后,还要经过一重很艰苦的手续。”
潘世专门道:“什么样的手续。”
薛二娘目光转动,缓缓由方秀梅和江晓峰的脸上扫过,道:“受过火蒸之苦,还要在阴湿的地窖之中,住上一段时间,按时服药,一面运气逼毒,运气好,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就可完全复元,如是运气不佳,就算能够活命,只怕也要落个残废之身。”
方秀梅:“果是很艰苦的疗毒之法。”
薛二娘叹息一声,道:“如是两位不肯疗治,只有死亡一途。”
潘世奇道:“好利害的断魂散……”
语声一顿,道:“二娘,为他们疗伤的应用之物,不难准备,只是他们服用的药物,是否能够配到呢?”
薛二娘道:“其中有几味药物很名贵,也很难求得,幸好我收存的有。”
潘世奇道:“那好啊!但不知二娘肯否替他们疗治伤势呢?”
藤二娘沉吟了一阵,道:“我说过了,没有把握,不知他们两位,是否愿以身相试。”
播世奇望了江晓峰和方秀梅一眼,道:“两位都听明白了,抽荆已答允为两位疗伤,但不知两位是否愿意?江晓峰略一沉吟,道:”在下愿一试薛老前辈的妙手。“方秀梅道:“既有生机,晚辈亦愿一试。”
薛二娘轻轻叹息一声,道:“老身这些年息隐田园,久未动用过金针之术,那金针刺穴之法,又不得有分毫之差,老身心中实无把握,再说,那断魂散的奇毒,老身并未见过,究竟诸位是否中的是断魂散,老身心中也没有确实把握。”
方秀梅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据那蓝天义说,我们身中之毒,十二个时辰,就要发作死亡,老前辈动手为我们疗治,晚辈心中已是感激莫名了,劳请老前辈先为晚辈疗治如何?”
薛二娘道:“好吧,姑娘请躺在榻上,好让老身用针。”
江晓峰突然起身接道:“光医晚辈如何?”
薛二娘笑道:“不论谁先,都是一样,如是老身把第一个医死了,为了杀人灭口,第二个也不会让他活着……”
目光一转,望着潘世奇道:“老头子,你还不快去准备应用之物,守在这里等什么?”
潘世奇应了一声,起身而去。
薛二娘望了方秀梅道:“姑娘先说,还是由姑娘先来吧”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江相公也可以到内室瞧瞧。”
江晓峰道:“这个,不太方便吧?”
方秀梅道:“疗治毒伤,事出非常,江相公不用顾及到男女之嫌了。”
江晓峰轻轻咳了一声,道:“既是如此,在下如再推辞,那是故作矫情了。”
薛二娘当先带路,行了内室,指着木榻,说道:“姑娘先躺下去。”
方秀梅依言仰卧木榻笑道:“老前辈只管放心下针,扎错了也不要紧,”
言罢闭上双目,薛二娘取过一个狭长的玉盒,打开盒盖,只见盒中并排放着十二枚金针,长短大小,各不相同,她伸手取出一枚金针,道:“有劳江相公帮忙了。”
江晓峰道:“晚辈理当效劳。”
薛二娘道:“撕了她左臂衣袖。”
江晓峰怔了一怔,但仍然依言撕去方秀梅左臂上的衣服。
方秀梅虽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她躺在床上,任人撕去衣服的事,却是从未有过,只好闭上眼睛装作不知。
薛二娘手中金针疾落,刺人了方秀梅左臂上“臂儒”穴中。
方秀梅虽未睁眼瞧着,但却颤动了一下身躯。
薛二娘还迅快的拿起第二枚金针,又刺入方秀梅“消乐”穴中。
片刻间,方秀梅左臂上刺人了六枚金针,各占一大要穴。
薛二娘似是很疲倦,举手理理白发,道:“老身作息一会,再起出她身上的金针。”
江晓峰道:“老前辈在方姑娘身上刺下了六枚金针,不知是否已经够了?”
薛二娘摇摇头,道:“只是一个部位,左右双腿和背心前胸,都要受金针刺穴之苦。”
江晓峰道:“断魂散如此利害么?”
薛二娘道:“那断魂散乃毒中之毒,除了那配制药物的断魂老人之外,天下再无第二种解药,能解那断魂散的奇毒,我的法子很笨,而且人也受苦,不过,却是唯一能解断魂散奇毒的办法。
江晓峰道:“晚辈习练的无相神功,不知金会能否破我之穴?”
薛二娘道:“无相神功?那你是金蝉子的弟子了?但那金蝉子已然失踪了五十余年,相传已作古人了。”
江晓峰道:“晚辈艺业,并非先师亲授。”
薛二娘道:“不是金蝉子传给你的武功,难道你师母传给你的么?”
江晓峰摇摇头,道:“先师一生精力,尽都集中于钻研武功之上,没有成家。
薛二娘道:“那你如何得到金蝉子这身绝世武学呢?”
江晓峰虽然觉着她问的太过麻烦,但他还是忍了下去,道:“先师遗留的秘笈中,说明甚详,晚辈用书练成了这身武功。”
薛二娘道:“原来如此……”
语声一顿,道:“令师遗下武功,传诸后人,那足以证明他已作古了。”
江晓峰道:“那倒不是,先师为求证仙道之说,以身相试,也许他老人家,已经得道成仙了。”
薛二娘点点头,道:“你也躺下吧!就老身所知,那无相神功,还不致有碍疗毒。”
江晓峰应了一声,自行躺下。
薛二娘施用金针,刺了江晓峰几处穴道,笑道:“你们好好的躺着,老身要去帮我那当家整理疗毒的需用之物。
言罢,转身大步而去。
江晓峰的神志,仍甚清明,但因几处要穴上都刺着金针,不便多言。
足足过有一个时辰之久,那潘世奇和薛二粮联决而入。
潘世奇抱起了江晓峰,薛二娘抱起了方秀梅,直人厨下。
厨下早已准备好疗伤之物。
只见几块巨石,分架着两口大铁锅,锅下木材高烧,火焰熊熊。每一口大铁锅上各放着一个高约五尺的蒸笼。那蒸笼颜色陈旧,想是借来之物,经过一番改制。
潘世奇、薛二娘分别把两人放人了两个蒸笼之中。两人同时动手,拔下了江晓峰和方秀梅身上的金针,但却顺势点了两人身上几处穴道。
薛二娘加上蒸笼竹顶,只让两人露出一个脑袋,说道:“这醋气蒸身之苦,不易忍受,如是不点你们穴道,你们无法忍受时,运气破笼,那就前功尽弃。所以,老身为防患未然,不得不作准备了。”
潘世奇道:“二娘你去休息一下,这里由我照料。
薛二娘神色庄重的道:“施用金针解那断魂散的毒,如是一个时辰,无法逼出,这番手脚就算白费了,他们受了苦,而且还是一次解除不了,就会发作的更快,咱们没有机会来第二次了。”
潘世奇道:“这个我知道了,有什么你只管吩咐,老头子决误不了事。
薛二娘道:“哼,我就是怕你,动了一时的测隐之心,不忍听他们呼号哀求之声,打开了竹笼,放他们出来,那就害了他们。
潘世奇道:“你放心,不论他们如何求,我老头子决不动恻隐之心,不过…”
萍二娘道:“不过什么。”
潘世奇道:“你要早些来,别让过了时间,岂不是要他们白白受罪么?”
薛二娘道:“这个我有分寸,我未来之前,不许你妄动分笼。
潘世奇连口应道:“不动,不动。”
薛二娘不再接言,转身而去。
潘世奇目睹薛三娘背影消失之后,目光一掠方秀梅和江晓峰,笑道:“你们可知道,她为什么要走么?”。
方秀梅道:“晚辈不知。”
潘世奇道:“知妻莫若夫,我和她相处几十年,对她了然甚深,她是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才要避开的。”
方秀梅道:“他怕什么?”
潘世奇道:“怕你们。
方秀梅奇道:“怕我们什么呢?”
潘世奇道:“怕你们忍受不了,醋气蒸身之苦,婉转呼号。”
方秀梅笑道:“这个,老前辈但请放心,就算再痛苦一些,晚辈也不至呼叫求救。”
潘世奇道:“你这么一说,老夫就放心了,我闭眼打个盹,你们不能忍受时,就叫我一声。”
言罢,靠在竹椅上,闭目假寝。
这时,铁锅中的陈醋,已成为滚滚热气冲人竹笼。
一胜带着酸味的热气,逐渐上腾,使人有着一种难以忍受的烦热。
不过顿饭工夫,方秀梅和江晓峰,都已经被热气蒸逼的满身大汗,滚滚而下。
潘世奇闭着双目,微摇竹椅,望也不望两人一眼。
热气渐增,使得方秀梅和江晓峰,都有着一种莫可言喻的痛苦,但两人都咬着牙根,默不言语。突然间,两人都感觉到被金针所刺的穴道处奇痒难忍,比痛苦更难忍。
方秀梅首先忍受不住,呻吟出声。
潘世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