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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风冷哼一声,道:“好!你去死!
江晓峰望了蓝家凤一眼,缓缓伸手,准备打开本门。
就在他右手将要触及木门之际,突闻金风破空,寒芒一点,闪电而至。
江晓峰疾缩右手,闪避开去。
但闻哒的一声,一杖细小有如黄豆的银丸,深嵌入木门之中。
江晓峰缓缓回头,望了蓝家凤一眼,道:“姑娘这是何意?
蓝家风道:“昔日你救我之命,可曾事先问过我么?
江晓峰道:“救人性命,大约还不用征求被救人的同意吧!”
蓝家风道:“这就是了,那我今日要救你之命,似是也不用管你是否同意了。
江晓峰摇摇头,道:“我们处境不同,岂能一概而论。
蓝家凤道:“我是人,你也是人,虽然是男女有别,生死并无不同,为什么你能救我,我就不能救你…?”
语声微微一顿,冷漠的接道:“还有一件事,贱妾不愿你心生误会。
江晓峰道:“什么事?
蓝家风道:“我救你之命,只求心安,因为你救过我,除此之外,别无作用。”
蓝家风这几句话说的冷漠如冰,江晓峰有如被人在前胸上重重击了一拳,心中隐隐作疼。但他却强忍痛楚,故作冷漠的淡淡一笑,道:“咱们的处境不同,在下救姑娘时,姑娘已身中毒针,奄奄将毙,但在下此刻却毫无伤疼,姑娘的盛情,在下仍然心领,就算你救过我了,此后,不再劳姑娘关心,姑娘保
重,在下去了。“
伸手拉开木门,大步向外行去。
蓝家凤冷哼一声,未再拦阻。
江晓峰跨出木门,抬目一看,只见高文超满脸杀机,站在廊道五尺以外,左手仗剑,右手平胸,已然蓄势待敌。
一般人,都是用右手施用兵刃,但此时这高文超,却是左手仗剑,倒是武林中罕见的事。
高文超冷冷望了江晓峰一眼,道:“阁下好长的命啊!”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区区一点毒药,确然算不得什么。”
高文超扬了扬左手的宝剑,道:“这把剑乃纯钢所铸,我不信劈了你的脑袋之后,你会再长一个出来。”
江晓峰道:“好大的口气。”
高文超缓缓向前逼进了两步,道:“你亮兵刃吧!今日咱们这一战,应该分个生死出来。”
江晓峰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一道横壁挡住了去路。
原来,蓝家风把他带到了廊道上最后一间房舍之中。
后无退路,江晓峰除了舍死一战,似已无法别作选择,当下一提气,暗中戒备,缓步向前行去。
高文超左手长剑一振,闪出了两朵剑花,道:“阁下,再不亮出兵刃,只怕再无拔剑的机会了。”
江晓峰心中暗作盘算,这廊道宽不过五尺,虽然身负金蝉步法,却是不宜施展,只有和他硬拼了。
心中念转,右手一探,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
从来不带长剑,一把夺命金剑,又交给方秀梅施用,只好用随身带的一把匕首,作为拒敌之用。
高文超看他拔出匕首,不再犹豫,左臂一探,长剑直点前胸。
江晓峰见对方左手用剑,心中已然提高警觉,知他必有怪异招数,心中毫无轻敌之念,匕首一扬“铁树开花”短短一把匕首,幻起了一片护身的银光。
只听挡挡两声金铁交呜,长剑,匕首,两番交触。
高文超冷笑一声,左手长剑疾进,忽刺忽劈。凌厉绝伦。
他左手用剑,攻出的招数,大异常规,剑芒所指,尽都是人不易防范之处,江晓峰手中匕首疾如轮转,全神对敌,也不过是勉强封挡住那高文超的攻势。
转眼之间,双方已恶斗数十招。
江晓峰逐渐的习惯了那高文超左手运剑的攻势,右手的匕首,已逐渐的适应,守势之外,已有还击之能。
高文超左手长剑,尚有着精奇的变化,但因廊道狭窄,无法施展。
形势限制,使两人都无法发挥所学。
这时,蓝福,黄九洲,和乾坤二怪,都已闻声赶到。
因为廊道狭窄,高文超一人一剑,已经无法施展,蓝福等虽然目睹两人的恶斗激烈,但却无法插手助战。
唯一能够攻袭江晓峰后面的蓝家凤,却又不肯出手,站在门口凝神观战。
但闻蓝福高声说道:“高世兄,放他出来。”
高文超超疾攻两剑,向后退去。
江晓峰收了匕首,抬头看去,只见蓝福,黄九洲,乾坤二怪等,并排站在大厅和廊道口处。
显然,敌人存心把自己诱入大厅,施展群攻。
江晓峰回头望去,只见蓝家凤也正瞪着一双清澈的双目,望着自己。
一阵强烈的英雄感,在玉人美目凝注下,泛上心头,虽然明知厅中人,都是武林中绝顶高手,江晓峰仍然举步向前行去。心中暗暗忖道:今日宁可战死此地,也不能让她笑我胆怯。
蓝家风突然放步追来。
江晓峰明明听到脚步声,迫近身后,但却强自忍着不肯回头瞧看。
只是暗暗的凝神戒备,防她暗袭。
出人意外的是,蓝家风并非下手暗袭,只是追随身后而行。
江晓峰缓步行到大厅和廊道交接之处,蓝福等却突然向后退开,散布厅中。
江晓峰心中已存宁为玉碎,不叫蓝家凤小看的打算,故而神态十分从容,举步行人厅中。冷冷的望了散布四周的群豪一眼,道:“诸位既是存心群攻,请亮出兵刃吧?”
蓝福淡淡一笑,道:“江公子很有豪迈之气,不过,老夫没着以阁下的能耐,还不值我们群攻,老夫一人,足可对付阁下了。”
江晓峰缓缓说道:“老管家口气不小,想来定是身怀绝技,江某亦愿领教。”
蓝福仰天打个哈哈,道:“那很好,不过,咱们定下约法,老夫才肯和阁下单打独斗。”
江晓峰道:“老管家请说。”
蓝福道:“阁下的金蝉步法,乃是武林中第一等逃命的奇技江晓峰接道:”你怕我逃走?
蓝福道:“不错,老夫想领教阁下的真才实学,不愿见识阁下的逃命之技。
江晓峰道:“金蝉步暗合阴阳、八卦,除了避敌攻势之外,亦可用作杀人。
蓝福道:“哼哼,老夫倒是想见识那金蝉步杀人之法,因此,要阁下答允,未分胜负之前,不能逃走。
江晓峰道:“但在下也不能答允你永远留此不走。
蓝福道:“只要你胜了老夫,随时可离开此地。
江晓峰打量了蓝福一眼,冷冷说道:“你讲的话能不能算数?
蓝福怒道:“老夫出口之言,岂有不算之理。”
江晓峰道:“别人的话,你可以不听,如是蓝天义的话呢?”
这几句话表面听来,平淡无奇,骨子里却是把蓝福损到了极处,言中之意,无疑是说蓝福纵然身怀绝技,也不过是一个奴才。
蓝福虽然城府深沉,也不觉听得脸上发热,但他仍然能压制下心头的忿怒,冷笑一声,道:“只要你真能胜我,就算敝东主到此,老夫也负责让你离开。
江晓峰道:“希望你说的话能够算数。”
蓝福冷然一笑,道:“厅中之人,非只你我,老夫出口之言,他们都已经听到了,难道我还会抵赖不成?”
语声一顿,接道:“你要和我比兵刃?还是比试拳脚?
江晓峰道:“悉凭尊便。
蓝福道:“咱们先比拳脚,以百招为限,如是百招之内,无法分出胜败,咱们再比兵刃。
江晓峰道:“好!老管家请出拳。
蓝福道:“老夫让你先机。”
江晓峰心中暗道:敌众我寡,时间拖的愈长,敌人愈多,对我不利,不用和他客套了。
心中念转,立时踏中宫直欺而上,口中喝道:“小心了。”
呼的一声,直向蓝福前胸捣去。
蓝福一侧身,左手如封似闭,右手掌势“穿云取月”五指半屈半伸的,反向江晓峰抓了过来。
江晓峰心中暗暗一震,道:这老头子果非夸口,这一招,守中寓攻,攻中寓守,不知是何奇学,叫人有着无法封架,还击之感。
心中忖思,人却疾快的向后退出了两步。
蓝福冷笑一声,左脚踏前一大步,右拳一招“直捣黄龙”,击向小腹。左掌却轻搭在右臂肘间,不知是何作用?
强烈的拳劲,带起了呼啸风声。
江晓峰一吸气,向后斜退两步,避开了拳势。
这一招“直捣黄龙”,并非是什么奇奥之学,破解不难,但蓝福左拳轻搭右肘,一齐攻来,显是有着巧妙的变化。
江晓峰自出道以来,从未见过这等奇怪的拳势,不论攻守,都是与众大不相同。
由于蓝福的拳路难测,使得江晓峰大为慎重起来,不敢轻易出手封挡。
蓝福冷笑一声,突然间展开了快攻,双掌有如缤纷落英,招招都击向江晓峰的要害大穴。
江晓峰原想瞧出了蓝福的怪异拳路,然后再行设法还击,但蓝福双掌的连环快攻,迫的他不得不施出“金蝉步”先求自保。
但见他双肩晃动,有如蝴蝶穿花一般,游行蓝福的快速双掌之下,觑空还击。
但他终于扭转劣势,转守为攻。
蓝福掌掌如巨斧开山一般,一口气劈出一百多掌。
但江晓峰金蝉步,步步含蕴玄机,蓝福掌势虽快,始终无法击中对方一掌。
突然间一个娇脆的声音,传人耳际,道:“住手!”
蓝福收掌而退,转目望去,只见那发话之人,正是蓝家凤,不由一怔,道:“小姐有话说?”
蓝家风目光一掠江晓峰,只见他满身汗水,湿透衣衫,显然,他已用尽了全力,闪避那蓝福的快速攻势。当下一挥手,道:“老管家,你已经多攻了五掌,你们讲好的一百招,但你攻了一百零五掌。”
蓝福啊了一声,道:“既是老奴在百招拳掌内,无法取他之命,那只好比试兵刃了,老奴在兵刃上扣除五招就是。”
原来,江晓峰全力迎敌,竟然不知对方已然多攻了五招。